晚饭的后半程,江屹心思都不在这上了。
他有意早点结束这局,大家也看出来了,嘴上笑着说成全小江总和楚小姐分别许久的思念之情,劝酒的架势却一点儿也不减。
江屹无意再周旋,爽快地接过酒杯。
散伙后,司机负责送江屹和楚徽宜回去。
上楼,进了屋,楚徽宜把包放在柜子上,转身去摸江屹的脸。
“有点热,”她对比自己的,“你今天喝得不算少,是不是醉了?”
江屹低笑一声,“醉没醉,你可以亲自检查。”
他说完就托着楚徽宜的脸吻下去。
楚徽宜高跟鞋还没脱,被他力道带得差点没站稳,江屹及时搂住她,大掌沿着腰一路往下,最后托住她的臀,把人抱起来。
江屹边接吻边往客厅走,两人躺倒在沙发上,互相卷着舌,交缠的唾液含着酒香,是甘甜的。
楚徽宜整个人陷进沙发里,身上的衣服被弄得乱糟糟。
江屹还不满足,她的牛仔裤落地,黑暗的客厅里,两道人影交叠,低吟的声音似歌似泣,昂贵的沙发被毫不留情润湿。
半蹲在地的江屹擦擦鼻脸上的水,低笑,“徽宜比酒更好喝。”
楚徽宜朝他扔了个枕头。
手是软的,力道不稳,没扔准。
他笑着,膝盖抵上沙发,俯身亲了亲她的脸颊。
然后一路往下,四处落吻。
楚徽宜觉得痒,忍不住想躲,乱动的过程中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江屹发出很闷的一声,抓住她的手,“老实点儿。”
她的都被吃干抹净了,凭什么他的连碰一下都不
可以。
“你自己都不老实,还要命令我,”楚徽宜不服气,用力抓两下,“就不听你话。”
江屹肌肉一紧,握住她手腕的力道骤然加紧。
很失控的力道,把她握疼了。
而楚徽宜此时也顾不上这个,她呆呆盯着半晌,慢慢抬起头,“...还,还会动诶。”
她一脸天真惊奇的模样,江屹不是该气还是该笑。
他深吸一口气,竭力维持平静,“如果你今晚还想好好睡觉,最好现在就去浴室。”
楚徽宜好像在思考,然后摇了摇头。
“都这个样子了,你为什么还要忍。”她问。
江屹盯着她,偏头笑了下。
“那你准备礼尚往来吗?”他哑着声。
楚徽宜面色露出些许的困惑。
关于帮男生的忙,她的知识少得可怜,不太知道该怎么做,怕做不好,效果差。
是她主动提的,江屹等了一会儿,耐不住了。
“现在反悔来不及了,”他把她的手按在冰凉的金属上,“解开。”
楚徽宜被冰了下,手指蜷缩。
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正当江屹快要完全失去耐性时,她蚊子似的开口,“...我的意思是...既然都这样了,就不用次要的方法了吧,我们现在,也不是不可以...那个什么啊...”
江屹微怔。
他看着说完话后知后觉脸红的楚徽宜,真的快重新刷新对她胆子的认知了。
他笑了声,带着点儿不可思议的意思,“今天没让你喝多少啊。”
楚徽宜虽然很不好意思,很想钻到地缝里面去,可话已经说出去了,江屹不会让她当个缩头乌龟的。
“是你喝的多,”她哼哼两声,“怎么,怕我趁你喝醉占便宜啊?”
江屹呼吸越来越重,他慢慢靠近,抵着她的额头。
“待会儿被占便宜的时候,可不要哭。”
话音刚落,楚徽宜整个人被抱起。
两人一同进了浴室,洗过之后,江屹只是帮她把水擦了擦,然后就将人抱到了床上。
江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方块。
楚徽宜看了一眼,愣了下。
她刚才冲动说出口时根本没想到这个,还好,还好,这里有。
不对。
“你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上次去超市送的,”江屹将那东西抵在唇边,撕开后,塞到她手里,“宝贝,你来。”
楚徽宜接过的时候,手有点儿抖。
当她朝那边看了一眼后,手抖得更厉害了。
怎么会...那么,那么出乎意料。
她突然有点害怕了。
江屹不给她心理建设的时间,带着她,一步一步来。
楚徽宜做不到,可她并不觉得是自己手小的原因,感知在一点点升温,她的心脏被灼热烫得生出未知恐惧,一道弦终于绷不住,她哭了出来。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改天吧...”
江屹惩罚似的咬了下她的耳垂,“很抱歉,宝贝,没有临阵脱逃这个选项。”
......
翌日。
楚徽宜睁开眼时,倾斜的日光已经从帘缝里洒进房间。
江屹从后面抱着她,感受到她动了,睁开眼,“醒了?”
楚徽宜张口,第一声竟没发出来。
“...咳,几天了?”
江屹从床头拿过手机,“下午两点。”
楚徽宜惊得想一下子坐起来,但她发现自己没力气,也就继续躺着了。
她回头看了眼神采奕奕的江屹,“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嗯,”他吻了下她的太阳穴,“没事做,陪你又眯了一会儿。”
“怕你饿,又怕你没睡饱起来没精神,”他揉揉她的肚子,“我煮了粥,给你端进来?”
楚徽宜本来还想逞强说不用,可她发现自己确实逞不了强。
连谴责他两句的力气都没有。
“嗯,端进来吧。”她躺回枕头上,心想,等恢复了力气,她再找他算账也不迟。
但这事儿被她喝完粥收拾好自己、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时,一下子给忘了。
余淑茵打电话过来,楚徽宜还是很惊讶的,“妈,怎么了,什么事儿啊?”
女儿语气里被打扰的意味清清楚楚,余淑茵无奈,顿了顿,开口,“你和江屹在一块儿呢?”
楚徽宜现在有种打开牢笼的解气感,哼了声,底气十足,“明知故问。”
余淑茵拿她没办法,摇了摇头,只说让她晚上带着江屹回家吃饭。
楚徽宜又有点紧张起来,“不是说好了这几天不管我吗?怎么又让回家了?”
“没想管你,只是让你带着小屹回家吃饭,你俩既然这些天都闲着,早点回来一趟,之后随你们逍遥,行不行?”
原来只是例常吃个饭啊。
楚徽宜眼睛骨碌碌转,“那好吧,我和他说一声,待会儿就回来。”
挂掉电话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两人窸窸窣窣又耽误了一会儿,终于出门。
车上,楚徽宜挡光板上的镜子,手里拿着粉扑,左看看,右补补。
“幸好现在是冬天。”她把高领毛衣又往上扯了扯,把脖子最上面的印子又遮了遮,边遮边凶他昨天太过分。
事后的江屹赔罪倒是痛快。
“别生气好不好,我昨晚也不知道今天要回你家吃饭啊。”
说到吃饭,楚徽宜把粉扑盖好,装进包包里。
讲实话,她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忐忑,在对待江屹的态度上,爸妈可谓是经历了好几个转折。
这种忐忑在晚间的饭桌上,终于得到了解决。
家里姥姥姥爷、大姨和大姨夫都在,整个桌子坐得满满当当,楚谦阔给江屹一一介绍了亲人,然后大家开席。
席间,楚谦阔和江屹聊天,这次是当着大家的面,再没关在书房里严肃交谈。
“前两天,徽宜跟我和淑茵认真谈了谈,我们呢,的确在她的成长过程中过分保护,她的一些想法,我们以前也疏漏了。”
楚谦阔饮了一口酒,叹气,“女儿长大了,我们不能总是想着为她好干涉太多,反而让她不开心。”
“前段时间管着她,不让她参与江家的事——说到这里,小屹,我要跟你说声抱歉,先前不明缘由,是我恶意揣测了你,后来才知道,你是为了还你母亲一个真相。”
楚谦阔端起酒杯,看着眼前这个扛下许多事的年轻人,心态从以往旁观者体察的不易,转而真切为这孩子感到几分心疼。
“这杯酒,我敬你。”他碰了碰江屹的酒杯,一饮而尽。
江屹也把杯里的酒饮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