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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为了那间民宿。”荆向延笑笑, 安抚她,“不过不是什么大事, 别担心,会解决的。”
听他提起民宿, 乌荑心里也大概有了个猜测:“那间民宿也是你母亲留下的吗?”
“是啊,她比较喜欢旅游, 所以在一些地方会开一些住宿店请专人来管理。”他轻声道。
见乌荑眉头仍旧紧皱, 荆向延也不急着解释, 反而问她需不需要自己再去把饭菜加热一下。
她点点头, 毕竟从向家跟向荟妍吵了一架离开后,这期间确实没有进食。
刚才还不觉得, 可荆向延这么一问就觉得饿了。
她走到餐桌旁,拉开椅子坐了下去。
放在桌上的菜足够两人吃的份量,可想而知做了多久。
乌荑没等全部的菜品加热完,她看着眼前这道色香味俱全的红烧排骨, 随手拿起筷子夹了块排骨吃,入口那一秒就让她顿了下。
跟荆向延以前做的完全不一样,没有过重浓厚的味道, 简直像外面店里那种让人无比上头的感觉。
很好吃,好吃到不像他做的。
不多时, 陆陆续续的饭菜都被加热完毕重新端回桌上,乌荑看着荆向延在自己对面落座,迟疑了下问他:“你做的?”
“当然不是,我对自己的厨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前任厨房杀手如是说道,丝毫没从语气听出来对以前重口味菜品的不喜欢。
“那这些......哪儿来的?”
“我回了趟外祖父家,本来打算跟保姆阿姨学点,不过可能没这方面的天赋吧,最后还是让阿姨帮我做了。”
乌荑忍不住低头笑了出来,调侃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不会的东西?”
“你把我当机器人啊,乌小姐。”荆向延随口接过她的调笑。
“不敢,机器人起码有一套完整的做饭系统。”
“......”
他咬牙切齿:“喂。”
乌荑笑得更开心了,逗荆向延可比逗猫有趣多了。
她伸出手打算再夹块排骨,不想衣袖往上掀开一角,露出了那道深深嵌在手腕处的咬痕,牙印周围已经开始淤青了。
乌荑自己都没注意到,却不想手腕忽然被荆向延抓住,她吓了一跳,排骨重新掉了回去,心有余悸地抬头看他:“怎么了?”
“重要的是你怎么了。”荆向延蹙眉,拇指轻轻摩挲着这道伤口,“谁咬的?”
“无关紧要的人,”乌荑垂下眼也看着这道咬痕,“会有人教训他的。”
她正准备离开向家的那秒,向玉凛就回来了。
后面会发生什么就不需要他去管了。
“等会儿我给你上药。”他松开手。
“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会自己好的。”
“下次咬在别的地方就叫大事了。”
乌荑慢条斯理地吃饭:“别的地方只有你会咬。”
“.......”
餐桌上沉默了几秒,她瞧见荆向延的耳尖慢慢攀爬上了一抹红晕,欲言又止到眼神飘忽,眼底逐渐弥漫上淡淡的笑意。
“想去看海吗?”他脖子都漫上了红,像是为了转移话题般脱口而出这句。
“嗯,去郦城?”乌荑问。
“都好。”他说。
乌荑答应下来。
吃过饭后荆向延收拾着去洗碗,乌荑则坐在阳台的吊椅上消食。
下过雨的竹林连带着空气都格外清新,就是太暗的环境,因为自身有点夜盲的缘故让她无法看到更远处的景色,但也不妨碍冷风拂面。
冷,却舒服。
又坐着吹了会儿风,接着一条毯子就被人从身后披到了自己肩膀上。
乌荑正要回头,荆向延拿着药跟水杯递了过来:“再吹点风,估计又得烧起来了。”
乌荑默不作声,接过药和水,喝完后才还了回去。
“不会。”她忽然说。
“嗯?”荆向延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衣领就被她猛地揪住,然后整个人被迫低下头,猝不及防间,乌荑吻了上来。
这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并不深入。
但他已经记不清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了。
荆向延手里还拿着杯子,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在对方要离开的瞬间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反客为主。
周遭的环境很安静,一时间只有外头竹林摇曳的动静。
........
杯子落在了阳台的小桌子上。
两人几乎是跌跌撞撞地一路进了卧室,荆向延空出手想去开灯却被乌荑拦住。
她今天什么也不想看见,也不想见着一点光亮。
浴室的门开了又关,很快里面就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玻璃门上都盛满了雾气。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浴室还保持着微弱的灯亮,水雾缭绕。
乌荑戴在手腕上的那根红绳随着动作颠簸,很快就落在腕骨上勉强挡着那道齿痕,她觉得自己还蛮倒霉的,两次受伤都是在同一只手。
她略微出神,但下一秒,荆向延与她微微分开,握着她的手腕贴着自己的脸颊,侧着低头吻了下,哑声问道:“还疼吗?”
湿漉漉的吻落在水滴还在往下滑落的肌肤上,平日里不觉得,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乌荑愣是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无一不敏.感了起来。
很痒,似乎还在心上悄悄挠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暂时散失了思考能力。
乌荑眼尾泛着红潮,听见他这话时,红肿的薄唇抿了抿,迟疑了下还是点点头。
不疼当然是假的,向多乐咬她的时侯压根不会顾忌什么,因此下嘴的力道也是用了十成十。
现在这咬痕都还在隐隐作痛,更别提要碰了。
乌荑不想管那些,她坐在荆向延腿上,将头埋在他的颈窝,轻声说了两句,随后将他抱得更紧。
其余的话彻底被吞没。
.......
荆向延躺在床上还毫无睡意,他抚摸了下乌荑的秀发,眸光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什么。
接下来几天,两人基本上是待在一块的,除去她偶尔会回向家陪伴外婆外。
乌荑本来还觉得自己病还没好会不会传染给他,但观察了几天发现他依旧生龙活虎的,于是也放下心来了。
今年的春节推迟到了一月底,两人打算趁着年前去趟郦城,荆向延要管理民宿,而乌荑是觉得跟着去拍些照片也不错。
这次两人都没买机票,而是选择自驾游过去,正好从海边穿行过去。
等到了海边的公路也差不多晚上七八点,年前的一波旅游季还有余热,海滩上还有不少人在玩闹,开着篝火晚会。
荆向延把车停在沙滩上一角,自觉远离了热闹的人群,随后降下车窗,打开车顶观赏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夜光微凉,海浪翻涌。
乌荑单手支着脑袋,眼底倒映着海面,过了会儿道:“这里很舒服。”
虽然是借着这片海吸引了不少游客,带动当地旅游业的发展,不过生态保护也做得很好,一路过来都没见到什么被丢弃的垃圾。
“上次来郦城没来过这里?”荆向延侧着头,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看。
乌荑也不介意,当做没看到就是了:“没有,没什么时间来。”
那次她忙着查舅舅留下的照片和凶手线索,哪里有什么游山玩水的心思。
只是可惜,到目前为止,她只跟那凶手正面交锋过那么一次,就连之后也没再见到他的母亲。
进度卡在这里,停滞不前。
乌荑叹了口气,正要捏捏鼻梁让自己缓缓时,下秒,一本类似记录的小便签笔记本就被递了过来。
她余光扫了眼,注意到本子上画着的人,忍不住掀起眼皮,诧异道:“画我?”
是一张画的很粗糙的速写,没两分钟就能完事的那种,但荆向延的形抓得很好,所以画的是谁不难看出。
而且还是她方才支着脸看海,画的侧脸。
荆向延示意她拿走,顺口道:“既然照片都能被保留下来,那就说明当年的疑点证据肯定还有留存,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毕竟,”他意味深长地伸出手指在那幅画上点了点,“没有什么是天衣无缝的。”
总会露出破绽的。
乌荑跟他对视,读懂了他的话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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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晚的风就越冷,在乌荑打了个喷嚏之后两人就驶离了海边,朝着民宿开去。
荆向延一早就给民宿的工作人员知会过了,面不改色的让她们留两间房出来,乌荑恰好在旁边听到了这句,似有若无地瞥了他一眼。
她住的房间这次被排到了荆向延隔壁,并且还稍微升了一级,比上次更大一点。
到了民宿,荆向延让她先下车进去,自己到后面停车。
结果还不等她踏进门口,在前台的工作人员似乎是远远就瞧见了她,眼前一亮,对她招手。
乌荑不明所以,还是走了过去:“怎么了?”
“乌小姐,一早就有人说要见你,赶都赶不走。”前台压低着声音抱怨。
“谁要见我?”她不理解。
自己才刚回郦城,怎么就立马有人要见她。
前台的眼神移向了招待厅沙发处坐着的人身上,示意乌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