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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面馆_分节阅读_第111节
小说作者:松雪酥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736 KB   上传时间:2025-02-08 12:03:01

  幸好他还年轻,还等得起,终有一日,他的朝堂上一定也会有不少能超越世家的寒门子弟,他们的才学能耐不输任何人,能为他匡扶社稷。

  结果才刚刚迈开步子,便见梁迁袖子里揣着个火漆封蜡的卷筒,急匆匆从殿外上前来:“官家,有御史以密折弹劾乐江侯数件不法事。”

第89章 春日午后

  晌午一过, 铺子眼见冷清了。

  除了不睡觉的她和要去书院报道的济哥儿,家中那些醉碳的宋朝土著们一到点便头昏眼花,纷纷进屋歇晌去了。

  此时, 微风拂动阳光的影子, 东一块西一块地照亮小院。桂树被雪冻得光秃的枝丫长出新叶了,砖缝里也开出了零星的贴地野花。在阳光最好的东南角,沈渺用两张旧矮桌拼了张小床,铺上苇席,猫狗都不约而同躺在那晒太阳。

  皮毛被暖融充沛的阳光洒透, 麒麟晒得露出肚皮,摊成了一长条猫。连追风滚得灰朴朴的毛都晒得根根分明、蓬松柔软。

  沈渺进屋替济哥儿收拾去书院的行李, 经过院子瞥了眼晒得懒洋洋的猫狗们。天气太冷,她一个冬天没给狗洗澡, 雷霆还好,本就是黑狗,看不出脏。追风可不得了了,她日日见灰毛的追风见习惯了, 今天突然想起来——哎不对啊,我这不是奶黄色毛的狗吗?

  曾经那么小的狗崽子,刚来家的时候像个敦实饱满的奶黄包, 还是流心的那种,摇着小尾巴跟着人脚边走,还爱咬人裤脚, 瞧着便叫人喜欢。

  如今真看不出原本那可爱样子了, 成了个大号脏脏包。

  手痒了。她眯了眯眼,一会儿就把狗给洗了。

  追风原本侧躺着,睡得打呼噜还流出一滩口水, 却莫名浑身一抖,于是又把自己往阳光里挪了挪。

  沈渺走进济哥儿的屋里,他已将包袱拾掇停当。沈渺手里拿着用油纸包好的三个大吐司,塞到他包袱最上层,嘱咐道:“你换洗衣裳可有多捡几套?鞋子也要拿两双。对了,顾婶娘送的紫草皂角装了么?往后天渐渐热了,蚊虫也多起来了,用紫草皂角洗身子洗脸,不容易叫虫叮了。”

  “带了,都带了。”沈济把随身的零碎东西塞进了塔链里,搭在肩头,用带子系好,仰头笑道,“阿姊别操心我,我能顾好自己。”

  沈渺笑着给他把包袱皮打个结实的结,拎在手里掂了掂重量:“我本就不操心你,你是家里最不用人操心的了。”

  沈济低头笑了笑,犹豫了会儿,又抬头对沈渺道:“阿姊,我想跟家里买一些速食汤饼和腊肉肠。回头唐二哥要是得了空,劳烦他给我捎到书院去,成么?”

  沈渺奇怪道:“自己家人,做什么要买?我已经给你装上些了。”

  “不是我吃的……有个事儿阿姊听了可别恼。”沈济小心地瞅了瞅沈渺,揉了揉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去年你给我多带的汤饼,叫我送同窗吃,我没分出去,全卖了。你给我的俩炉子,我便常煮速食汤饼卖。那汤饼用小锅小炉子煮,比冲泡的香多了。不加腊肠和白菘卖十八文,加了就收二十文。没承想,我这小买卖还挺抢手……”

  沈渺瞪大了眼睛瞧着济哥儿,他生得浓眉大眼、乖巧懂事的模样,哪曾想竟会有心在书院里做起煮泡面的买卖。不过,她还是问道:“二十文?你卖得是不是太贵啦?”

  见阿姊没骂他,沈济松了口气,赶忙细细解释:“书院里的同窗大多家境殷实,二十文于他们而言,连根好毛笔都买不着。而且我们出去不方便,书院里难得能吃到好吃的。阿姊,你指定想不到,书院里好些人虽说没阔绰到能带书童陪读、有仆役使唤,可他们好些人热水不会烧、被褥不会套、帐子都不会挂。所以我给他们煮一碗汤饼才收二十文,他们都觉着实惠得很。我也不用管生意好不好,他们想吃汤饼了,自然会来找我,卖一碗是一碗。这都是读书之余才做的。”

  沈济连忙说清楚,他可没有荒废学业。

  沈渺这下明白了,怪不得年前济哥儿有那么多钱买羊肉烧饼,还给家里连人带猫狗都买了一个。原来这孩子脑筋这么活络呢。

  不愧是我们沈家的孩子。

  沈渺忍着笑,勾了勾手指,小声问道:“你如今攒了多少本钱啦?”

  “我这小本买卖比不上阿姊。”沈济笑着伸出两根手指:“两贯。”

  呦还不少呢。

  “行啊,那你拿钱来,我给你批些汤饼。”沈渺也不客气,伸出掌心,沈济立即从自己衣裳内袋里摸出一串钱,“阿姊拿着。”

  沈渺掂了掂铜钱,真没想到济哥儿在宿舍里给同学煮泡面还能挣钱。这东西不是打一壶热水,或自个取个炉子来煮一煮就行了么?

  “阿姊你这样勤快的人是不懂的,我们书院课业繁重,好些人读得头昏脑涨,散学后啥也不想干了,平日里吃饭都让同窗帮忙捎带,有时吃饭都坐床榻上吃,所以宁愿花钱买煮好的汤饼。”

  沈济看出了沈渺的不解,笑着解释道。

  他一边说着还回身摸索着什么,终于从枕头底下翻出个缠枝花银镯子来,塞到沈渺手里,忽然抬脸看着她说,“阿姊,这本想过年当新年贺礼送给你的,但我只给你买了,怕湘姐儿没有心里难过,便一直没寻到机会拿出来。你刚从金陵回来那会儿,头上只剩一根磨花老旧的银簪子了,我那时便想过了,我要攒钱给你买更多更好的首饰戴。以后我的阿姊也要像旁人一般,能整天珠翠满头地招摇过市,如今我总算攒到一个了。”

  买这只镯子的银钱,有他在学堂帮人抄书挣的,也有卖速食汤饼挣的,还有是从日常吃喝嚼用里节省下来的银钱。

  他攒了很久很久。

  他看着一脸吃惊的沈渺,慢慢地笑了:“虽说阿姊比我厉害,已经挣下那么大一番家业了,我们家也不像曾经那样捉襟见肘了。但这是我的心意,也是我对自己许下的诺言。这是第一只,日后……我还会给阿姊买新的。”

  买很多很多。

  当初他便想给阿姊攒一副头面出来,这份心依旧没有变。

  他瞥向阿姊发髻上的白玉簪子,他知道那是九哥儿给阿姊的。但九哥儿是九哥儿,他是他。哪怕日后阿姊与九哥儿成亲后,什么都不愁了,他还是会给阿姊买首饰的。

  沈渺低头看着手里银亮的镯子,有些愣住了。

  直到院门处传来有人喊沈二郎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

  她心里莫名有些酸酸的,轻轻锤了济哥儿的膀子:“你好端端的买这些做什么?你才多大啊,不用操心阿姊。你看阿姊像舍不得花钱买首饰的人么?阿姊只是不好这个,否则早买一匣子了。还珠翠满头招摇过市呢,我可不敢,不叫偷儿摸去,也要扭伤脖子的。”

  沈济抓起沉沉的包袱,咧嘴一笑:“我不管,我就给阿姊买。我走了,阿姊你别送了,大中午的也回屋歇歇吧。”

  说着便拔腿跑了。

  他跑出门好几步,忽然又返身回来,突然张臂紧紧搂了沈渺一下,可他什么也没说,便一溜烟跑出了院子。与赶车的孟父行了礼,便爬上了门口停着的骡车。

  “你做的题呢?快借我瞧瞧吧,我还剩一篇题目怎么也解不出来。”孟弘和已经坐在骡车上了,他脸上戴着圆又沉重的水晶叆叇,一边哀求沈济借他写好的题本,余光瞥见沈济那生得温婉清丽的阿姊送出门来,赶忙又坐直身子,往上托了托鼻梁上滑落的镜架,露出压红的鼻骨,还很礼貌懂事在车上对她行了叉手礼:“沈家阿姊好,我们走了。”

  赶车的孟父也冲她点点头。

  沈渺攥着镯子,最后只来得及说一句:“麻烦您了,路上慢点。”

  随着骡车驶过,阳光跟着在逼仄低矮的屋檐上一片片滚落下来,济哥儿被晒得眯起眼,回头对她挥了挥手,骡车便驶出巷子,拐过了桥。

  沈渺低头,把镯子套在了腕子上。她手腕细,镯子后头的活扣压到最小,戴着还是有些晃荡。但她举起手来对着阳光欣赏了好一会儿,才笑着把镯子往胳膊上撸,卡在小臂上,用袖子遮住了。

  回了院子,她便毫不犹豫开始洗狗。

  洗雷霆还算比较好洗的,它一脸生无可恋地蹲坐在那儿,被沈渺浑身搓出了泡泡,又拿狗梳子狠狠梳了一通,很快冲出了一地的脏水和浮毛。沈渺没想到原来雷霆也够脏的,只是看不出来。

  洗完黑毛都亮得发光了。

  洗追风便吵闹了,追风站起来扒在墙上,浇一瓢水便嗷呜一声,叫得寂静的院子里全是它的狗叫声,沈渺都怕吵到街坊邻居,赶忙捏住它的嘴筒子:“不许叫了!尽吵人!”

  一松开还是低低呜呜嚎叫。

  之后好不容易冲干净拿梳子给它梳毛,它还敢回头冲她龇牙咆哮,沈渺抬手就往它嘴筒子上扇了一下,威胁道:“再闹晚上不给饭吃。”

  这下眼神清澈了,怂怂地吧唧吧唧嘴,再不敢闹了。

  两只狗洗刷干净,沈渺又就着地上的脏水把地拖了。忙活完这一遭,她才把麒麟搂在怀里,到铺子里坐下。

  偶尔来几个客人买卤肉,买了便走了。

  沈渺正闲得发慌,都闲得开始数街上路过几个人了,冷不丁,瞧见砚书身上挎着个小布包,从巷子里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砚书,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沈渺撸着昏昏欲睡的猫,扬声问道。

  砚书闻声扭头,见是沈渺,赶忙转身走过来,跟她行了个礼,才乖乖回话道:“去给九哥儿买眼药。哥儿眼皮忽然痒得厉害,我方才一看,他眼角都红透了,再耽搁,怕是要肿起来了。”

  “怎么会这样呢?早起还好好的呢。”沈渺蹙了蹙眉。

  砚书却神色镇定,双手抓着包带:“沈娘子别担心,没大事儿,指定是春日里花粉多闹的。去年也有这么一回,沾了花粉以后便痒痒,去赵娘子眼科医馆买眼药滴上两日就好了。”

  “那你快去吧。”沈渺说着也站了起来,把麒麟放下,拍了拍身上的猫毛,“那九哥儿岂不是一个人在家里?我去瞧瞧他去。”

  “他还在歇午觉呢。”砚书说着却还是把家门钥匙掏给沈渺了,挤了挤眼道,“嘻嘻,那敢情好,沈娘子若得空,便帮我照看会儿九哥儿,我不出一刻钟便回来了。”

  沈渺看着手里那串钥匙哭笑不得:“你不会把九哥儿锁家里了吧?”

  “不然怎么办呢,万一我走了有贼上门如何是好?沈娘子你不知晓,九哥儿特别招贼,以前出去住客栈,店里那么多间房,就咱们那间遭贼了。”砚书挠挠头,他真把九哥儿锁在屋里了。

  “方才怎么不知道来寻我帮忙呢?”沈渺忍俊不禁,赶忙摆摆手:“你快去吧,那我现下便过去帮你看着些。”

  砚书吐了吐舌头:“书院的监生过几日也要开学了,所以九哥儿常嘱咐我,等他去了书院,我要是遇上些小事儿,不要总来麻烦沈娘子。”

  沈渺叹口气,挥挥手:“去吧去吧。”

  砚书便笑着跑走了。

  沈渺垂眸看了眼手里的钥匙,捏了捏,便往西巷走去。

  穿过各家的晾衣杆分割的婆娑光影,沈渺开了谢祁家的院门。和她家热热闹闹的不同,谢祁的院子里空荡荡的,两边竹竿拴着两根晾衣的细麻绳,其后便仅有一棵樱桃树了。

  沈渺回身合上门,走进了静悄悄的屋子。

  九哥儿的屋子也十分简单,她轻轻推门进去,便是一扇屏风,左侧有棋桌和蒲团,上面还摆着没下完的残棋。右侧是书案,书册垒成山,大小不一的数根毛笔挂在笔架上,另外还有一只笔筒插着好些画笔。

  画筒纸篓摆在案边。

  转过屏风便是床榻了。乌檀木无雕饰的床,半挽着素色的床帐子,他今日穿过的宽袖外衫挂在一旁的木架子上。

  窗上蒙了青纱,又放下了苇帘,因此屋子里像水底一般,有些昏暗却又有光漏过帘子经纬编织的缝隙,水波般在午后微风中轻轻荡漾着。

  谢祁裹在缎被里,在忽明忽暗的春日中,睡得正熟。

  床榻边还有张小圆凳,应当是砚书坐的,脚踏上还放着一碟子吃了一半没吃完的蛐蛐饼、一本全是画的画本。

  沈渺瞧着那画本眼熟,坐到凳上拿起来一看,才发现是个全图画的绢布折本,看上头那画风,八成是九哥儿替他画的。他给砚书画了好几个寓言故事,一个情节一幅图,有《日喻》、《小儿不畏虎》、《卖油翁》、《鸲鹆效言》等等,倒是画得很有趣,每幅画的右侧或左侧还有墨书榜题大致说明内容,但不看字也能猜得出画的什么。

  有点后世连环画的味道了。

  砚书这样不识字的孩子,肯定很喜爱,这绢绘本外头还仔细套了书封,看得出每日摩挲得纸张都起毛了,但却没有一点损坏。

  沈渺含笑小心翻完,便也放回原位。

  尘埃在斜射进来的细微光线中沉浮,沈渺无事可做,只得用手掌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谢祁睡着的样子,

  他微微侧头睡着,身上的亵衣发皱睡得卷起,蹭开的交领处露出线条明晰的下颌与脖线,隐约还能望见喉结下一点锁骨。

  沈渺忽然发觉,原来九哥儿的喉结上有一颗淡淡的小痣,因为太小了,便显得很不起眼。

  她莫名盯着那颗小痣,看了好久。

  渐渐西斜的光,与冰裂纹窗棂的影子,尽数落在他闭上的眉眼上。光照得他脸颊与耳廓发亮,睫下与鼻梁却投下密密的影。

  再往下。

  是九哥儿湿润微红的钝圆唇角,望之有种柔软的温柔。

  目光有些慌乱地从他唇上移开,沈渺撑着下巴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起来,下意识在深深浅浅的昏暗中放轻了呼吸。

  向上游移的视线却无法遏制,她将他的睫毛一遍遍数过。

  幸好没一会儿,砚书便蹑手蹑脚地进来了。

  沈渺才发现自己竟然看得入迷,连忙站起来,与砚书对了个眼神,略揉了揉坐得有些麻的腿,便赶忙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

  就当她没来过!

  沈渺出去时还抚着胸口庆幸。

  砚书瞧着沈娘子出门去了,这才转过身来,踮起脚尖将身上挎着的小布包高高挂起。而后,又顺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葫芦琉璃瓶,嘴里还念念有词:“那赵医娘说,一日滴两次,一次滴两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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