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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_分节阅读_第24节
小说作者:岳上飞天镜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34 KB   上传时间:2025-03-04 18:21:19

  贺长情将几包包好的点心隔着马车车帘塞了进去:“肖静月, 这些都是按你的口味买的, 此去桑城, 一路上定然比不得京都繁华自在, 还望你能早做准备。”

  “本郡主不吃!别以为用这些穷酸破烂就能打发讨好了我!”

  马车之中, 肖静月气鼓鼓地将那些点心盒拆了开来,又泄愤一样地一股脑地扔了出来,无论是包装还是糕点,全都招呼到了贺长情的额头上。

  贺长情将一口恶气压了又压,才没有当街同人叫嚷起来,任凭她功夫再高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对着这个落魄的郡主动手不成?

  她只抬手抹了一把脸颊上沾染着的点心碎渣:“有几点我要与你说清楚。从今往后再没有琼华郡主,只有庶民肖静月,你别总是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平白招惹不快。还有,你说这些是穷酸破烂,可上面的标记是云香居,按照你的意思,那你往日也一直是吃这些破烂了不成?最后,我贺长情从前不需要讨好你,现在往后更不可能。鸣筝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本不需要给你买这些,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们走。”贺长情这句话是冲着驾车的车夫和祝允说的。

  车夫赵青峰也是自己人,只是腿脚早先出任务时落下了病根,如今只常年在阁中驾车养马。胜在知根知底,用来可信。

  “那个。”祝允先是抬手虚虚拦了一下她,随后又从身上摸出一方干净的素帕,一一替她细心拂去了那些残渣,“主上,您的头发上……还有。”

  “我自己来吧。”贺长情还不习惯有人同自己贴得如此相近,于是便一把将帕子夺了过来,胡乱擦拭了几下,“不过我倒是忘了,你从前身上可没有这如此讲究的东西,什么时候带上的?”

  “也就是这几日。阿允怕再发生沈府那样的事情,如果有人要对主上不利,干净的手帕好歹能为您……还请主上恕罪,阿允不是要咒您受伤,我只是,我只是……”说到后来,这祝允自己便不知想到了哪里去,诚惶诚恐得不成样子。

  “你啊,太过谨小慎微了。”贺长情将人扶了起来,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是关心则乱,我知道你没有坏心的。”

  桑城距离京都算不得远,是以只是马车那样缓慢的脚程,他们用了不过五日便到了地方。

  马车之外,贺长情敲了敲车壁,问道:“肖姑娘,家中可派人来接应?”

  路上耽搁的时日稍久,足以令人想通许多,譬如眼下之处境。肖静月虽仍旧心气不平,但好歹说话没有那样冲了,勉强也能做到有问必答:“家中尚有几个叔伯在,只是他们上岁数了腿脚不利索。肖府坐落在青红巷的巷尾里。你们若是方便,把我带到那里即可。”

  “好说。”贺长情抬了抬下巴,让赵青峰将马车往青红巷的方向去赶。

  赵青峰许久未曾离京,这一次却是托了马车里那位倒霉郡主的福,一路上都激动不已:“主上,你们看这桑城,倒是另一种风貌啊。”

  “把她好生送回家后,就留你在这桑城多待几日再走。”反正她和祝允,若无意外,应当待此事了解后便要赶往青州。赵青峰腿脚不便,跟着也是无用,回京倒是也不急在这几日。

  只是贺长情没想到,她的一句随口说说落在赵青峰的耳朵里,却被会错了意,他讪讪陪着笑:“其实倒也不必,事情一了,属下就即刻回京。”

  “怎么和你说不通呢?我是说,允你在外多逗留几日,不必急着回去。”况且阁里有左清清在,她很放心。

  这厢好不容易将赵青峰给宽慰好了,转头马车却被人给当街拦了下来,贺长情打量着面前几个衣着富贵,但行为举止却很是流里流气的人:“你们是何人?”

  “我们?我们是这桑城里的首富肖家,看在你们几个外乡人也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的份上,这样吧,方才你们的马车无意冲撞了我家公子,就赔一百两银子吧。”

  “一百两?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赵青峰一下没控制好自己的大嗓门,直接叫出了声来,“要钱没有,你们还不如当街去抢!”等等,这行为本身不就是在抢吗?可还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啊!瞬间赵青峰也不想在外晃悠了。

  “主上,这几个怎么办?”祝允也捏紧了拳头。只要主人一声令下,他这就冲出去将几个人收拾妥帖,保管他们再也污不了主人的双眼。

  贺长情此时的注意力却并没有放在这几只拦路虎上。诚如他们所说,肖家是桑城里的首富,富到了几近在街上无理取闹,百姓们甚至都没有一个敢往这边看过来的。

  圣上还担心他这表姐被发配回原籍后吃苦受罪,可现下看来,不过是换个地方继续享受她高人一等的日子罢了。

  贺长情耐心全无,只侧身冲着马车车帘里的人叫道:“别在里面装睡了,你的兄弟大老远跑来接你,不露个面不合适吧?”

  肖静月无法,只得顶着烧红的脸下了马车,在肖家一众诧异的眼神中别别扭扭地开口:“康儿别胡闹,赶紧归家去。”

  “姐!你怎么,怎么忽然回来了?”肖林康身上的无赖气息可算是散了个七七八八,转脸又换上了一副狗腿子的样儿,恨不得贴到肖静月的身上,“你早说啊,要知道是你的人,我不就不拦了嘛。”

  “他们,不是我的人。”肖静月感觉这一条街上那些探究的目光有如实质,都快戳断她的脊梁骨了,“康儿,有什么话回家再说,我们先走。”

  终究是犯下了这样的弥天大错,想必肖静月心底深处也是知晓自己不冤的。考虑到圣上最终还是顾念了一遭往日情分,贺长情也不介意替肖静月保全一回面子,于是她拍了拍赵青峰的肩膀,低声嘱咐着:“走吧。”

  “别啊,这不是正好儿有马车吗?”可肖林康是个实实在在的蠢货,看不清形势也读不懂眼色,人还不依不饶了起来,“喂,你们几个还杵这儿干嘛?这么远的路,就让我姐一个人走吗?当心回头我让我姐把你们全都发卖了!”

  贺长情简直要被此人蠢到发笑:“肖静月隐瞒金矿不报,从中牟利一事已东窗事发,圣上龙颜大怒,因此将她贬为庶民,发配桑城。我这么说,你们可懂了?”

  “姐……她,她说的是真的吗?”肖林康可受不了这番打击,登时便在原地连连后退了数步,口中不停喃喃自语着,“不不会的,我姐可是郡主啊,纵使真的有什么过错,圣上也不能如此对她啊。”

  “天子犯法,尚且都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肖静月只是一个郡主。还有,你们肖家从此便不能入仕了,如果还想维持现状,那就老老实实做点买卖营生吧。像今日这样欺压百姓,鱼肉乡里的事儿,没人再会为你们兜着。”

  实话总是逆耳的。肖静月不去怪肖林康这个嘴上没有把门的蠢货,却只恶狠狠地瞪着她。而那肖林康则更是个不识好赖的家伙,见赵青峰驱使着马车就要离开,竟发了疯似的朝他们扑了过来。

  不过有祝允在,寻常人等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只见祝允飞起一脚,踹在肖林康的胸膛之上,人便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滚。”

  别看祝允在自己的面前总是唯唯诺诺,好似没有脾气,可在旁人眼里,这人狠话不多的形象,简直等同于凶神恶煞了。

  处理了肖家那群人,三人便沿着进城的方向原路返回,期间贺长情独自坐在一旁,也不说话,看着心情很是不佳的样子。祝允几次张口想说些什么,可又懊恼于自己的笨嘴拙舌,最终也只好作罢。

  “主上,今日好像是到花灯节了。”好在此行还有个赵青峰,为人粗糙了些,心思早飘到了人潮汹涌的街市上。

  难得出来一趟,又恰逢佳节,若是还拘着手下人,实在忒不讲人情了些。贺长情笑笑:“今日就都不必跟着我了,一人给你们二十两银子,都去松快松快。”

  赵青峰将马车停好,自是千恩万谢地接过银子,人一早跑没了影。

  “你跟着赵大哥,去玩吧。”贺长情却是兴致寥寥,只想匆匆将人都从身边打发开来。

  “阿允哪儿都不去,我只想跟着主上。”主人这低沉的心情来得可委实奇怪,祝允哪敢单独走到一边去。更何况,他也确实想不出来没有了贺长情在身侧,自己还能做什么。

  “今日既是花灯节,那你就去街上给我寻一盏灯来。”贺长情托着腮,声音和思绪一道飘忽起来,“我要这天上地下最最特殊,只有我有,旁人没有的花灯,你能找到吗?”

第32章 花灯

  “我一定会找到的。”即便他不知, 主人指的到底是什么。

  他甚至都没有怀疑过,她是不是在故意刁难于他,就这样兴冲冲地走了。贺长情鼻头一酸, 忽然觉得自己怪不是个东西的。

  这世上的物件啊,哪里有什么天上地下只此一件的,就是换个傻子来, 都知道那话不过是她为了将人打发走而信口胡诌的。

  不过信不信, 祝允都已经动身了, 她的身边也久违地清净了下来。

  就连叔伯这边的兄弟都尚且知晓护着自己的姊妹, 可反观她呢,身边总是亲缘淡薄,无人相护。

  虽然贺长情心底深处明白这一切并不该归因于她, 至少不能只归于她一个人的错。但没有人能时时刻刻保持理智而不被情感左右, 无人的夜半时,她偶尔也会扪心自问,莫不成是她做错了?所以才沦落到一个父兄设计,母亲冷淡的局面?

  今夜可真是借了花灯节的光, 支开身边仅有的寥寥几人后,是她难得的放纵。贺长情随便找了家临街的酒馆:“你们这里最贵最烈的酒是哪个?”

  贺长情出手阔绰, 断然让掌柜的没有拒绝的道理。只是在这难得的花灯佳节里, 放眼望去都是结伴出行的, 像这样孤身一人的小姑娘实在少见。

  掌柜将打好的一壶酒递过去时还顺带着犹豫了一下:“姑娘, 这是我们家最烈的酒, 你可得悠着点喝啊。或者先吃几口菜垫垫也行, 不收你钱。”

  “多谢掌柜的好意。”话虽如此, 但贺长情只拿起桌上的酒壶便溜达着走远了。

  ——

  祝允几乎绕遍了全城, 所过之处遇到的小贩和行人, 他们手中提着的花灯无论是款式还是花色,都被他刻在了脑海里面。

  都太寻常了。根本不是他要找的绝无仅有的花灯。

  “小哥?来来来!”恰是此时,一个小贩隔着人山人海朝他招了招手。

  “你不就是今日在街上暴打肖林康的那个少侠吗?”小贩待他很是热情,说着还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小矮凳来,“我看你在街上不停转悠,是要买什么还是找什么人?有难处你就吭个气,我帮你啊。”

  “有独一无二的花灯吗?我想把它送给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祝允本想纠正小贩对他的称呼,可是听到后头,又觉得什么都比不得花灯的消息来得要紧。

  “独一无二?”小贩稍稍顿了会儿,方才叹道,“你是说,你要自己亲手做吗?那倒也行,虽然现在夜都深了,但你要是快得话,今晚也能送出去。”

  这年头,为博心上人欢心的招数可谓是层出不穷,那些亲自动手的公子们也不少见,小贩想都没想,便开始替祝允张罗起制作花灯所需的东西来。

  亲自动手制作出一盏花灯,那还确实是世间仅此一盏,可是主人真的会喜欢吗?她会不会嫌弃?

  祝允不自觉地将手探向了自己的衣衫,那里还有一支他未能送出的簪子,主人戳动小鸟翅膀时露出的会心笑容他还记得。若是能再看一次,就好了。

  “小哥,东西都齐了,你还不开始吗?”小贩伸手在祝允眼前晃了一晃,替人心急起来,“你这要是再不动手,怕就来不及了。”

  “她,会喜欢吗?”祝允愣愣地看向小贩,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她是高不可攀的月亮,而我只是一个身份卑贱的奴隶。收我的东西,怕是都会污了她的手。”

  你这问题,应该去问那个月亮,而不是问我做这样小买卖的。小贩很是为难,却还是硬着头皮给祝允递上了几个竹片:“你送了,人家或许就喜欢了。”

  等祝允手中多出了一盏兔子花灯时,已是许久之后的事情了。好在今日街市上很是热闹,都月上中天了,还是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路人。

  祝允并不敢停,一路跑着回到了他们分别时的地方,只是哪里还能再见到贺长情的身影。也是,她没道理会一直等在原地的。

  他按之前的约定,提前回了住处,但客栈之中也只有一个早已喝得醉醺醺的赵青峰。

  主人能去哪儿呢?

  祝允最后在一座廊桥桥头看到了抱着膝盖坐在阶上的贺长情,她的脚下是散落了一地的酒壶,也不知一个人独自喝了多少。

  花灯节是有什么喝酒的习俗吗?赵青峰这样,主人也这样。

  “主上,阿允无能,未能找到您要的最最特殊的花灯。”他犹豫再三,还是将手里的兔子花灯呈了上前,毕竟这也是自己辛苦了一晚上的成果,他不想让它再像那支簪子一样永远见不得光了,“这花灯是阿允亲手做的,不知……能不能勉强算?”

  等了好久都不见贺长情有所反应,祝允这才意识到可能是贺长情早就喝醉了:“主上?”

  她醉倒的样子也很有一番与众不同的韵味,不哭不叫,不吵不闹,只是安安静静地环膝坐着,仿佛是浸满了心事的一汪湖水。

  可那湖水太深,他总也看不透万中之一。

  祝允提着一口气,轻轻坐到了与她有着一拳之隔的旁边,又将兔子花灯放在了脚前,一下一下地戳着兔子耳朵。

  罢了,若是待会儿主人再清醒不过来,他就只能再冒犯一次,将人背回客栈里了。

  他这边刚刚做出决定,下一刻便只觉得腰间垂下的衣角一沉,低头看去,原是被人踩在了脚下。

  “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没看到你们。”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嘴上道着歉,可脚下却未有多做停留的意思。

  “本来就窄,还偏偏坐在阶上挡路。”与他们侧身而过之后,书生自言自语的抱怨声便传入了祝允的耳朵里。

  他收回目光,又朝着贺长情所在的位置往里挪了一挪:“主上,夜深了,我们要不要回去?”

  可想而知,这一句话也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祝允只好手握着兔子花灯的把手,继续陪贺长情坐在桥头这里。

  这一坐,吹着晚间的习习凉风,祝允身上竟然也弥漫起了股昏沉睡意。若不是贺长情忽然滑落在他的肩头,他想,今夜也许真的会一觉睡到大天亮。

  “主……主人?”比起主上,他还是更喜欢主人这个称呼,因为只有主人才是将他和鸣筝阁所有人得以区分开的唯一法子,似乎也只有这两个字,才能证明他对她是不同的,他们之间是远比旁人要更亲近的。

  可这些,他从不敢表露分毫,只有在主人没法注意或者听不到的时候,他才能放肆来上这样一声。甚至只要是嘴中念上一下,他都会感到无比的餍足。

  主人是有什么伤心事吗?就连在睡梦中,眉头也不得舒展。祝允瞧得入了迷,便情不自禁地想要抬手去替贺长情抹平那微微皱着的眉头。

  恰巧也是此时,半空中忽然噼里啪啦炸响了一串烟花,各色火光交相辉印着,照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花团锦簇。

  烟花声响巨大,宛如夏日雷鸣,既盖得了在场众人的欢声笑语,也遮得住旁的嘈杂声响,可却独独无法压下他愈演愈烈的心跳声。

  “你们看,是烟花!”

  源源不断的人流朝着桥头涌了上来,谁都想更进一步看到最为璀璨绚烂的烟花。一时之间,他们所在的石阶便成了众人的必经之路。

  祝允眼疾手快地起身,凭着自身与栏杆之间形成的一方小小天地,而将贺长情护在了自己的怀里。

  可人潮汹涌,不是他自己的一具躯体就可以轻易抵挡得住的。也不知是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急着去占据廊桥上最佳的观景点,竟是不管不顾地推搡了开来。

  祝允脚下一个踉跄,被那股力道掀带着就往前倾了下去。他死死攥着一切可以攥的东西,才没有让自己的身子压到了贺长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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