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凛也在,也就是说那卷录像带录到的人确实是他,而他却否认了这件事,不,不止他否认了,连向从于也跟着帮腔。
眼见乌荑似乎在动摇,男人趁热打铁,势在必得道:“考虑的怎么样?”
闻言,乌荑抬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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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十点,荆家。
荆向延前脚刚从书房里出来,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转头就跟迎面走来的乌乐雅碰了个正着。
嘉陵最近的天气阴晴不定,时而高温时而潮湿,这几日连着二十多度的天气也挺烦热的。
乌乐雅穿着单薄的夏装款款走来,似乎刚从外头回来,包臀的鱼尾裙将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妆容精致又妩媚。
甚至细看,还有一两分跟乌荑相似的地方。
荆向延瞥了眼就收回目光,没太在意,绕过她就要离开,结果还没走两步就被乌乐雅从背后叫住。
对方不甘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吗?”
荆向延没回头,淡淡道:“不明显吗?那我下次尽量表现得明显一点。”
乌乐雅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回答,被噎了下,那些没说出口的话这下也都被强行咽了回去,片刻后她恼羞成怒道:“先跟你订婚的人是我,不是她!你为什么不能明白这点!”
“对你来说,订婚的人是谁重要吗?”荆向延扭头过来,满心满眼的不理解,“你很在意这个?”
“我当然在意了,”乌乐雅怒目圆睁,“难道让你在订婚前夕转头被订婚对象解除婚约,你感到开心?”
“你要我说实话?”
“.........”
乌乐雅咬牙切齿,气得差点不顾形象跺脚,最后深吸一口气冷笑道:“你不是喜欢她吗?但是很可惜,你也只能跟我一样,当个没名没份的地下情人。”
他跟荆度临与其说是未婚夫妻,倒不如说根本就是有名无实,跟他养在外面的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同样是荆家养出来的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亲生和私生的果然就是有差别。
乌乐雅愤恨不平。
“情人........也不算没名没份吧。”荆向延还真的思考了那么几秒,给出的这个答案又险些让乌乐雅一口气上不来。
“你有病吧?”她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她到底有什么好,给你灌迷魂汤了还是什么,你宁愿当地下情人也都要跟我退婚。”
“严格意义上来说,订婚的人从始至终都不是我,是那老头会错了意。”荆向延瞥了她一眼,“以及,阿无她很好,就不劳烦你那么关心我们之间的事了。”
说罢,荆向延转身就要离开,生怕会被乌乐雅缠住。
“你给我站住!”乌乐雅气愤地追上去,“别的不管,你母亲的事情.........”
第49章 名份
母亲的事情一直是荆向延心里的一根刺, 谁都不能碰,就连他自己也拔不出来,碰一下就生疼。
如今被乌乐雅猝不及防地提出来, 说没反应是假的。
他猛地转过头,眼里没了平日里那股不怎么正经的劲, 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冷冷盯着她警告道:“别自作聪明, 少在我面前玩这些小心思。”
乌乐雅化完妆后和乌荑有两分相似的脸被荆向延这态度吓了一跳,心里却是知道自己踩对了点, 面上佯装犹豫几下,随后咬牙, 不服输道:“难道我说错了?你最近那么频繁回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说着,她冷笑一声:“你敢说你没怀疑荆度临吗?如果你没怀疑他, 为什么要去调查他母亲?”
荆度临最近也早出晚归的, 有时候甚至都不回来。
她还是请了私家侦探才知道对方最近在做什么, 传回来的照片显示, 似乎是在跟一个女人频繁的见面。
那个女人乌乐雅没见过,但并不妨碍她从两人相似的面容里找出点蛛丝马迹, 不难确认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
跟自己母亲见面这没什么,关键是,乌乐雅感到不理解的是,为什么每次都是东躲西藏偷偷摸摸的, 生怕被别人发现的样子。
“你调查来的内容可比我多多了,现在来反质问我?”荆向延似笑非笑,如愿在乌乐雅脸上看到僵硬了瞬间的神色, 语气淡淡道:“没查出什么还好,要是查出什么........”
他扫了眼略微不自在的乌乐雅, 嗤笑一声:“现在就不是在我面前说话那么简单了。”
说罢,也不等乌乐雅还要说什么,扭头就走。
乌乐雅站在原地暗自跺脚,紧咬下唇,颇有点不甘心,才冷哼两声,结果一转头就对上不知何时从书房里出来的荆老爷子。
对方面色平平,看得乌乐雅脸上血色尽失,她嘴唇哆嗦着,想说点什么。
荆老爷子并不给她这个机会,没什么感情道:“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
那边,乌荑接过了男人递来的一张银行卡,很旧的卡面,看上去有好些个年头了。
男人重新把口罩戴上:“去查这个卡号的流水,虽然幕后的人难找了些,但也不是没什么线索。”
乌荑皱眉:“你没见到给你钱的人?”
男人耸肩:“当然没有,哪个真正买凶杀人的凶手会把脸暴露出来啊。”
乌荑面无表情,把银行卡攥得紧:“你框我?”
“有区别吗?”男人不甚在意地笑了笑,“确实是有人给我钱了,可那人没露面,钱是直接打在这张卡上的,卡都给你了,你要怎么查是你的事情。”
乌荑深吸口气,胸口胀得难受。
“有问题我后面还会来找你,”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塞给乌荑,“两百万打在这张卡里。”
“.........”
万全准备,乌荑脸色复杂,有种被人牵着走的错觉。
男人走后,她还留在原地看了看眼里的银行卡和纸条,半晌后才若无其事地把它们都收回口袋里,正要抬步回去找林倚清,手机屏幕的消息提醒就跳了出来。
【八秒:我被人耍了TAT】
附赠一张猫猫仰头痛哭的表情包。
乌荑顿了下,眼里溢出点笑意,一扫而空刚才的烦闷,她想了想也敲下几个字发送出去。
【aw:我也被耍了TAT】
荆向延:“..........?”
等等,这语气,真是阿无?
荆向延迟疑几秒,发过去一句:莫?
但这次乌荑没回复的那么快,但等了好几分钟也没等到乌荑的回答。
大概四五分钟过后。
【aw:你还在嘉陵?】
乌荑将手机锁屏揣回兜里,没先去看荆向延回了什么,转身回到剧组内,她找了圈才发现林倚清坐在沙发上对着剧本冥思苦想,怀里还放着收好的包,只要一提就能走人下班。
见人回来了,林倚清连忙把剧本合上,起身朝着乌荑走了过来,抓起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担忧道:“没被砸到吧?你也是,怎么急匆匆就跑出去了?我追出去也找不到你的人影。”
“没事,碰到了一个熟人罢了。”乌荑安抚地对她笑笑,问她,“要下班了吗?”
“嗯,再过两天就正式开机拍摄了。”林倚清仔细端详了她的脸色,认真道,“你最近熬夜了?脸色这么差。”
“也还好。”乌荑随手接过她递来的包,听到林倚清说明天需要她过来拍定妆照也没说什么,点头应下。
“我真该给你抽个牌看看是不是劳累过度。”林倚清打了车,两人出了横店,站在路边闲聊。
将近七点,天黑得早,路边的路灯早就开了起来。
各剧组演员下班的时间都是错开的,不乏有跟她们同时间出横店的,外头各家粉丝来接下班的都有。为了避免撞到粉丝,乌荑还特意拉着林倚清走远了点。
“行啊,”乌荑随口调笑,“看看你的牌会给我什么建议。”
林倚清拉着乌荑回了剧组给她订的酒店,房间设在了八楼,跟同剧组的几位女演员住在一层。
一回到房间连水都顾不上喝,放下包就冲去卧室拿了塔罗牌出来,拍到乌荑面前,霸气道:“来抽!”
“........”乌荑跟她大眼瞪小眼,“真抽啊?”
林倚清颔首,一副不抽出个答案来誓不罢休的架势。
没办法,乌荑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那我想知道,目前我这件事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林倚清当着她的面席地而坐,将塔罗牌拿出来放在茶几上开始按照顺时针的方向洗牌,接着洗好后摊开,让乌荑按照潜意识抽三张牌出来。
7、48、56。
“三个月内足够了。”林倚清将抽出来的牌放好,正色道:“过程是会有点难,而且........”
她犹豫了下,抬头看了眼乌荑的神色,斟酌下用词继续道:“会跟亲近的人有点关系,而且一定是围绕这层关系里,从开始到结束都逃脱不了。”
乌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林倚清憋不住了,试探性问道:“你还在查啊?虽然三个月,但我不知道这个结束指的是事件,还是你探查的进度。”
“没关系,已经足够了。”乌荑笑笑,“我会尽力让它变成事件。”
她已经等了好几年了,一点也不想再等下去。
“好吧,”见她这样,林倚清也知道自己动摇不了她的想法,叹口气,假装打趣道:“我还以为你要问我感情。”
“我是想问来着。”乌荑含笑着,慢悠悠补了句,“问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面上看着是在说一件云淡风轻的小事,实际上说话的声音很小,说完后连耳垂都不禁红了,放在膝盖上的手还有些紧张得缩紧。
这可就在林倚清擅长的范围之内了,她眼前一亮,连忙重新洗牌,毕竟谁不爱听八卦呢。
等看到乌荑抽出来的三张牌后,唔了声思考,“感觉像是........追随了很久的样子。”
林倚清指向第一张牌,“一直在暗处注意着你,不过你自己没有发现。”
“他觉得你很优秀,而且是治愈他内心的存在。”林倚清摆弄着桌上的三张牌,“他以前应该是经历过什么事,导致内心有了创伤,而你的出现—”
她把第三张大阿卡纳的太阳牌拿起来,挑眉道:“就像太阳,炽热而又明媚。”
乌荑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连带着肩膀都颤抖了几下。
林倚清不满,伸出手指戳戳她的手臂:“干嘛啦。”
“他从来没这么跟我说过,”乌荑仰起头,眼里的笑意不仅没有散去,反而越来越浓郁,“但你解读的很有意思。”
林倚清谦虚:“谢谢,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