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他发了一个爱心的表情包。
*
往后几天，是象甲常规赛的收尾工作。沈疑忙得晕头转向，各种采访直播应酬应接不暇。还有品牌方私信她能不能接点带货广告，给价相当可观。
偏偏申城棋协的那几个领导，以沙志泽为首，不知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直接截断了他们财路，说接广告得打报告，上面批准才可以。
沈疑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流走，怨气比死了老公还大。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圣诞节那天。当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
沈疑提前一天订好闹钟，早起化妆。
她坐在镜子前，用复古的玫瑰色慢慢填充眉眼，口红则选了丝绒雾面的红棕。
随后，扎了一个很显高颅顶的马尾，又放下卷烫妥当的八字刘海，修饰下脸型。
挑选衣服时，发现树洞很早就发过来几个代表“紧张”的表情包。
被断财路的怨气终于稍稍消散，沈疑克制嘴角的上扬，也向他回复早安。
第一次跟网友面基，还挺紧张的。
不知道树洞会喜欢什么样长相的女生。
表情包刚戳出去，置顶的微信群聊突然跳出一条消息：
——【沙比大王：@全体成员，刚接到上级领导通知，请务必在本月之前完成所有常规赛收尾工作。故本人决定收尾会议提前到今天上午九点，请所有人务必准时到场！不得缺席！！！若无故缺席将记以违纪处理！！！】
沈疑：“？？？”
她看着镜子里几分钟前刚打扮完的自己，感觉仅一瞬间，又被该死的棋协抽干所有阳气。
拼命压抑心里的怒火，再三确认朋友圈里屏蔽了所有领导和不熟的同行，她迅速发出了一条咆哮体动态：
【沙志泽我草你大爷！！！你是不是没爹没妈啊！！！】
“……”
发泄完之后，还是要面对现实。
而面对现实的第一步，就是得告诉树洞，自己要放他鸽子了。
沈疑：
【[/图片]】
【对不起，我知道非常冒昧，非常不好意思，但我们领导临时通知要开会[/大哭]】
【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
【特别特别抱歉。我们约个别的时间吧，出去玩的花销都我来承担[/大哭]】
上面很快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沈疑又愧疚又害怕。
愧疚是因为，感觉浪费了树洞的好心情和时间，给他迎面泼上一盆冷水。
害怕是……她怕树洞会骂人。
如果自己被放鸽子，自己肯定要骂人。
树洞：
——【没事，不要你出钱。】
——【我这边也是，刚刚接到点事，走不开[/汗]，看来我们只能改天了。】
第43章 第 43 章 给树洞打视频。
沈疑看着树洞的话, 一时间五味杂陈。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他们又不是一个单位的人，怎么可能突然之间一起有事。
肯定是树洞为了安慰自己, 故意那么说的。
哎, 树洞人真好。
……
*
沙志泽依旧稳定发挥，通知九点钟到，实际上过了十点，以他为首的领导们才姗姗来迟。
礼堂里安静得针落可闻。进来一个领导，沈疑就在心里问候一次他们全家。
一群神金。
直到梁确进来。
不知为何，明明礼堂里黑压压坐满了人，梁确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所在何处，琥珀色的目光落过来, 不可谓不温和。
“……”沈疑骂不出来了, 默默低下头去玩手机。
记者和工作人员把几架笨重的摄影机搬进来。正所谓会议内容本身不重要, 留下照片最重要。十来个人一直为摄像机的角度讨论到十点半。
而后就是长篇大论的废话。
沈疑把手机屏幕调到最暗，暗戳戳在底下跟树洞摸鱼，一连发了好几个乌萨奇表情包过去骚扰。
树洞则保存了她发来的所有表情包, 一个一个回复过来。
没意义, 但好玩。
玩了一阵, 她发现礼堂里大部分人居然都在认真听领导讲话，只有坐在第一排的梁确, 目中无人、装都不装得对着手机看。
于是, 沈疑心虚地抬起头，装模作样听了两分钟, 刷新冷却时间。
然后再继续玩。
又玩了一阵，她突然想起来，问树洞：
【你不是说现在有事吗？怎么还能陪我聊天？】
【所以, 说临时有事只是为了安慰我对吧[/对手指]】
【还是觉得好对不起你啊。我现在只能被困在这里，听领导一个接一个放屁呜呜呜。】
【[/图片]】
她拍了张领导讲话的照片过去。
树洞：
——【我是有事啊，不能出来。】
——【但性质跟你差不多。】
——【[/图片]】
沈疑：啊？
图片里，男人翘着二郎腿，西装裤下摆裁剪得当，皮鞋锃亮。脚下是柔软且花纹繁复的长绒地毯。
跟沈疑这边的有点像，看样子也是在一个类似会议室或者礼堂的地方。
树洞只对着自己的脚拍了一张，更多的细节也无从得知。
她只能看出来：他这身西装不便宜，肯定是私人订制款。
沈疑：
【好无聊啊。】
【我们这边还没人玩手机。】
【似乎只有梁确在玩。】
【搞得我隔三差五得抬头起来看看情况。】
【紧脏～害怕被抓个正着。】
树洞：
——【没事。】
——【反正梁确也在玩。】
——【有他在前面。】
——【你怕什么？】
沈疑：“……”
也是哈。
但梁确毕竟比自己牛逼那么一点，地位也高那么一点，开会玩手机可能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特权。
不知不觉，话题又扯到了梁确身上。
沈疑不自觉地多看了梁确几眼。
会场的门开了一条缝，有人猫着腰，毕恭毕敬地把几张纸递给梁确。
梁确没说什么，接过后随手翻了翻。
沈疑立马明白了。
肯定是一会梁确要发言，然后这是枪/手帮他写的稿子。
当领导真爽，还能享受主动享受枪/手服务。
梁确对着那几张纸，看了两三分钟，接着扔到一边，重新拿起手机。
树洞：
——【怎么不说话了？】
沈疑发觉自己竟然在和树洞聊天的过程中，看梁确看到了走神的地步，心虚得双手狂抖：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