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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月(重生)_分节阅读_第155节
小说作者:宇宙第一红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787 KB   上传时间:2025-03-23 19:06:43

  她的惶恐无所遁形,她甚至想转头就跑,但因为脚下发软,竟是直接向后坐下去。

  她身后的兴元帝捞着她手臂将人托起,随后将人往后一送,正送到他身后。

  兴元帝显然是匆忙而出,身上只有一条亵裤,外搭了一件玄色上绣金龙的绸衣,露着赤裸带伤的胸膛,肩右侧背了一个箭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在他身旁、站不稳,本能的依靠他,贴在了他身上。

  好烫。

  烫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身上,让她瑟瑟发抖的身子有了些许温暖的实感,她贴靠着他不敢说话,只听见身后的大太监在打鸣似得尖叫:“圣上!圣上!圣上!”

  他好像不会说别的话了,等圣上了半天,才挤出来俩字:“跑啊!”

  跑啊。

  柳烟黛想,对,跑啊,跑远了,就不怕虫子了。

  但她面前的人动都不动一瞬,看的她都着急。

  她伸出肉而软的手指,一下又一下拽着他的手臂。

  他的手里握着弓,身上的肌肉全都鼓起来,硬邦邦的,摸上去几乎都抓不住,她抓他,他也不搭理她,一双眼睛就没从那个南蛊师身上离开过。

  柳烟黛有些气闷。

  以前,她只要稍微给他一个眼神,他就立刻过来和她摇尾巴,可今天他不搭理她!这么生死关头,他偏偏不搭理她!

  这时候,兴元帝将箭搭在弓上,第二次张弓,冷声道:“金吾卫,撒燃酒,放火。”

  外出的金吾卫都会带一瓶燃酒,可以作燃料放火箭,也可以用来治伤,即将昏迷的时候也可以拿来喝,用以提神。

  柳烟黛瞧见一群金吾卫拿出箭来,一群人在面前用燃酒烧出了一个半火圈,随后往火圈里填补各种燃料,一旁摆放的木担架、帐篷都拿来填补进火圈里,火圈的火顿时高涨。

  那些前仆后继的蜈蚣冲过来,被火场烧的卷曲,又散发出一阵阵烧焦的气息和呛人的白雾,很难闻。

  柳烟黛怕有毒气,抽出帕子往自己脸上捂。

  火光冲天,白雾飘散之间,柳烟黛看见兴元帝射出了第二支箭。

  第二支箭如流光一样奔向那位南蛊师,还是瞄准那位南蛊师的左肩膀——不,柳烟黛这才反应过来,瞄准的不是左肩膀,是左胸膛。

  南蛊医向旁边躲避,这一箭擦着他的肩膀过去了。

  他用那双阴冷沉沉、死气缭绕的眼看着兴元帝,举起手里的苗刀,驱动他的蜈蚣,一点一点接近兴元帝。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柳烟黛的心头上,他的动作被放慢,火光冲天中,柳烟黛的心一阵阵发紧,她甚至因为过于害怕而无法挪开她的目光,她惊惧的被震在原地,很想逃离。

  偏生,兴元帝这时又开始下命令。

  “将所有燃物聚集到一起,将火线向南蛊医推烧过去。”他甚至跃跃欲试,冷沉的声线微微拔高,他道:“今夜,砍下南蛊医头颅者,赏从五品,游击将军。”

  兴元帝的声音落下的时候,柳烟黛清晰的听见四周的金吾卫们的呼吸都变得沉重。

  “是——”他们发出怒吼。

  权势的诱惑使人忘记了威胁,生命是很可贵,但是,一辈子当下等人、为奴为婢的生命有意思吗?只有身有官职,才能算得上是“人”,这样的生命才值钱。

  跨越阶级,从来都是要拿命去拼的,在这一刻,四周的金吾卫发出振奋的吼声,几乎如虎啸山林一般,柳烟黛在这种声音之中,僵着脖子抬头去看兴元帝。

  燃起的火带来炽热的烟火气,直扑到人的面上来,兴元帝的脸上一片冰冷,但他的眼眸中烧着一片炽热。

  兴元帝很兴奋。

  他甚至没有察觉到柳烟黛的目光,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南蛊师。

  当生死危机,或者其余的目标出现的时候,他会短暂的将情爱放到一边去,柳烟黛的人还在这里,但是他现在顾不上了。

  兴元帝以前听过很多关于南蛊师的事迹,大陈人畏蛊,每一个人都将蛊虫描摹的十分可怕,就连他的父亲,先帝,都向蛊虫屈服,为了能多活几年,而心甘情愿的让蛊虫控制自己。

  他还听过很多很多蛊虫的事迹,所以,他在很久很久之前,就想杀一个南蛊师看看了。

  他从来没杀过南蛊师,他要亲手剖开这位南蛊师的身子,他要看一看,南蛊师究竟和普通人有什么不同。

  南蛊师的血与骨都是什么样的?

  他没见过,但他觉得今天晚上他就可以来见一见了。

  兴元帝那双锐利的丹凤眼里倒映着火光,刀光,血影,与他本能的杀戮,他用两句话,就可以构建出一个权势的绳索,牢牢控住每一个人的脖颈,使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他赴死。

  柳烟黛在这一刻,突然触及到了兴元帝的魂魄与本色,瞧见了这个人各种恶劣行径之下,值得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方。

  他下作,狠毒,恶劣,但却有跟任何人较量的勇气,不服输的雄心,临阵应对的聪慧,和调动人心的本事。

  他是真切的认为,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他,就算是他完全不懂的、让大陈人闻风丧胆的蛊师,他也敢较量一番。

  区区一个南蛊师,也配让他闻风而逃吗?

  他野心勃勃,而且悍不畏死,不,不应当说是悍不畏死,应当说是“喜欢搏杀”。

  他喜欢这种跟敌人搏杀的感觉,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柳烟黛能感受到他的身体因兴奋而紧绷,这跟之前她碰触到他的时候是完全不一样的兴奋。

  他就是喜欢猎杀强大的敌人,越是强的敌人,越让他兴奋,猎杀到敌人头颅的快感使他痴迷。

  柳烟黛被震慑的同时,又好像突然懂得了为什么叔父会选择来扶持兴元帝。

  兴元帝对于楚珩和那些大臣来说,不一定是个好皇帝,他任性恣意,他心狠手辣,他见谁抽谁,自己母族长辈都照抽不误,扶持过自己的忠臣都想弄死,不顺耳的言官他也能顺手弄死,他也不在乎史书怎么写他,他看谁不痛快就抽谁,但是,他对于其他国家来说,一定是个麻烦的敌人。

  他这个人一身硬骨头,不会如先前的软骨头帝王一般,让出大好江河,也不会如同先前沉溺情色的帝王一般,为了女人荒废江山,只要兴元帝活着,大陈就不会亡,这是二皇子、三皇子绝对做不到的。

  他实在是太适合这个位置了,兴元帝来坐这个位置,他一定会是个好皇帝,没有任何人可以侵略他的国土,也没有任何国可以骑在大陈的脑袋上。

  这时候,兴元帝射出了第三箭。

  兴元帝射出这一箭的同时,他手下其余的金吾卫也开始射箭,一支支箭如同流光飞过,直直的射向南蛊师。

  那位南蛊师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儿——他可以挡住一支箭,但是挡不住十支箭,他是很凶,寻常人碰见必死无疑,可是站在这儿的兴元帝哪里又是寻常人呢?兴元帝的性子比蛊师养的蛊虫还凶,狭路相逢,兴元帝是不会退的。

  他强,那位蛊师就弱,只能匆忙避开。

  柳烟黛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心底里有一种奇妙的落差。

  原来,这样强大的南蛊师,也会扛不住一支箭,原来她一直看不上的兴元帝有这样强的本领,他虽然在床上不行,在做人上也不怎么样,但在战场上很有一番本事。

  地上的火越烧越大,原本这些火只有一条火线而已,但是经过人为的堆积燃烧,眼下已经形成了一道火墙。

  南疆多木,山中一旦起来山火是很可怕的,转瞬间就能烧的比人高,眼下规模虽然小,但是那些蜈蚣根本无法成功穿越过来。

  这位南蛊师有他的通天手段,但是旁人也有应对的策略,蛊医对蛊医不一定能赢,但兴元帝也不按蛊医的法子来啊!这人直接放火,什么样的虫子能跟火来比呢?

  两拨人一来一回之间,打的如火如荼。

  地上的火墙逐渐开始往南蛊师的方向蔓延,那些扑过来的、翻滚的、如同浪潮的蜈蚣被烧的死伤过半,且,金吾卫手中都有利箭,南蛊师手里只有弯刀,不占便宜。

  而且,金吾卫越打越猛,越逼越紧,南蛊师身边却没有旁人可用了——他这次过来,是因为兴元帝抓了南蛊师的寨民,他是来救人的,本就孤身一人,此刻,他越打越颓。

  两边人斗争,比的就是谁心狠,狭路相逢勇者胜,眼见着兴元帝这边越来越凶狠,吃过两次亏的南蛊师转头就跑,重新钻入了山林。

  其余的金吾卫跃跃欲试的想追,但是在离去之前,下意识的看向兴元帝。

  兴元帝有些遗憾,他们能逼退其人,不过是仗着这个南蛊医人少,只有这么一个,挡不住他们这群箭,再加上火势浩大,毒虫难以逼近。

  这两个优势缺一不可,而他们一旦单人进了山,很难在四周茂密的山林之中看出来哪里是毒虫,自然也打不赢这位南蛊师。

  他们也不可能放火烧山,这南蛊师就一个人,但临山却有几千山民,把山烧了,大陈死伤更大,所以,他今天无法知道南蛊人的骨头,和普通人的骨头有什么区别了。

  而一旁的金吾卫们虽然也觉得遗憾,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盲冲,圣上既然发话了,他们这时候冲出去,就算是杀了南蛊师,也不会有任何的奖励,只会被罚,所以他们老老实实地留下来处理后事,再盘点死伤了多少人。

  “罢了。”他盯着进入山林的南蛊师的背影,语气平淡道:“穷寇莫追,把火灭了,不要形成山火,免得危害四方,地上的蜈蚣都确保弄死,半个时辰后,进山搜寻其余的秦家军,看还有没有活的,顺便去联系其余的秦家军——今夜生了这等乱事,需要告知秦家军。”

  在战场上,跟同伴互通情报是很重要的。

  思索间,兴元帝的目光又一次看向那位南蛊人离去的方向。

  这一次不能弄死这位南蛊人,但以后,他一定有机会弄死。

  他现在还年轻,还不到而立之年,按着他的命数,起码活个五十年,他还有五十年的时间,踏碎南疆二十四山中的每一个寨子,把每一位南蛊人的脑袋摘下来,挂在城墙上,做成他的功勋。

  空气中还残存着烧焦的气息,地上还有生命力顽强的蛊虫翻来滚去,剩下的金吾卫开始处理这些东西,一旁的老太监捂着胸口“哎呦哎呦”的小声念叨,却不敢埋怨圣上,只是一个劲儿的叹气。

  哎呀,他们圣上什么时候听过话啊?

  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啊!

  ——

  战争已经结束,兴元帝那些的杀性渐渐压回去,理智重新浮上脑海时,他又惦记起旁边的柳烟黛了。

  柳烟黛还呆呆地站在他旁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双眼一直失神的望着那位南蛊师离去的方向。

  唔,像是一只呆头兔子,抱着药箱笨笨的站着,因为害怕,可爱的粉色唇瓣紧紧地抿成一个紧绷的弧度,看起来可怜极了。

  兴元帝以为她被吓到了,毕竟那个南蛊师看起来就不像是个正常人的样子,长的跟话本里的那些恶鬼差不多,想来,柳烟黛那点小胆子被吓得不轻。

  兴元帝便与她道:“烟黛莫怕,朕会让人将这里清理干净的。”

  他对她说话声音一向轻柔,与方才完全不同,像是刻意放慢的音调,莫名的勾了两分暗哑,当听见他的动静的时候,柳烟黛的眼眸颤了两息,抬起眼眸看向兴元帝。

  她好像突然间才认识这个人,盯着他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

  兴元帝被她看的颇有些不自在,他又记起来刚才柳烟黛被吓得一直在他旁边挠他的事儿,不由得一阵心花怒放。

  看看,朕如此英武,可否让柳烟黛回心转意了?

  思索间,兴元帝慢慢抬手,试图将旁边的柳烟黛揽入怀中,但是手搭到了一半儿,他又记起来之前柳烟黛甩脸色的样子,他这手又不尴不尬的往回落。

  这时候,柳烟黛突然轻声冒出一句:“你的伤口崩开了。”

  兴元帝垂头一看。

  他出来的匆忙,上半身根本就没有衣裳,刚才用力拉弓的时候,身上原本捆绑好了的伤口又重新崩开,其中渗出血液,将细布浸染。

  月色之下,那细布散发着血色的光泽,看的柳烟黛微微拧眉。

  他自己都没太在意,这几日他受的伤很多,这一点小伤小血,他都不太放在心上,但柳烟黛此时这么一说,他一下子感觉自己身上痛死了。

  他痛的要死了,恨不得倒在柳烟黛怀里,但是四周都是人,这一双双眼睛不敢盯着他们看,但那一双双耳朵却高高的支棱着,兴元帝忍住了靠过去的冲动,低咳了一声,道:“劳烦柳姑娘给孤包扎。”

  柳烟黛回头,看了一眼四周。

  方才为了燃起火堆来,那些帐篷之类的都给烧掉了,眼下什么都没有,连个担架都找不到。

  兴元帝急啊,他快疼死了,幸而一旁的老太监有眼力见,匆忙将自己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在地上铺上,后道:“委屈圣上跟柳姑娘,且现在这里坐一下,待到回头,秦家军的援兵来了,咱们再上马车去。”

  兴元帝都不在乎,柳烟黛自然更不在乎,她之前照看人都是露天、在地上摆个白担架就开始的,眼下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衣裳不大,兴元帝也没地方躺下,干脆就微微后仰的靠在石头上,坐在原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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