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儿,你做太子妃的时候很风光吧,怎么没想过被迫逃走险些被抄家灭门的为父!
你想过荣华富贵,却毁掉我的一切,我不会让你如愿,我不会……”
“到底有几个?”
谢宴已经失去了耐心,一双眼阴鸷地望向他。
“几个……
噗……”
他眼中的得意还没展露,呕出一口血,昏死了过去。
谢宴立时便想将他一掌毙命,可手才抬起,他又想到了什么,一双眼通红地回头看她。
“除了这道,你还有别的伤吗?”
“没……”
谢宴抬手将她抱进怀里,一双手往她身上探去。
“谢宴……”
“别乱动。”
谢宴厉声止住了她的话。
苏皎怔愣间,已经被他将碰过那盒子的手检查了遍。
细小的刀口……只有一点,这样的地方钻不进去的吧。
一定钻不进去……
“皎皎,皎皎,你……”
谢宴反复想着,忽然觉得头一疼,大手顿时收紧。
“你怎么了?”
苏皎心里升起不安。
他太奇怪了。
“你有没有觉得哪不舒服?”
苏皎摇头,她看着谢宴通红的眼和濒临的情绪。
“你到底怎么了?”
“我……”
谢宴别开头去看倒在地上的苏父。
他着了一身破烂的衣裳,身上还遍布了淤青,想来一路追到清水县吃了不少苦。
“要杀了他吗?”
苏皎惊魂未定地回了神,眼中闪过厌恶。
“他都想要我死了,留他也没用。”
她说罢就要上前攥起匕首亲自了解了苏父,谢宴才追着她走了一步,便感觉一阵头昏,皮肉里的东西在不断蠕动,吞噬他的血肉,他在脸上也感受到了无数针刺入的痛。
被这蛊纠缠过四五个生不如死的日夜,谢宴顿时便知道——
快发作了。
“皎皎。”
他蓦然伸手拽住了她。
“交给我吧,我来处置,我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苏皎望向他。
“我的手段你还不相信吗?”
谢宴佯装淡然地笑了一声。
“点天灯,剥皮,还是断指……”
“好了。”
苏皎还是攥着匕首上前,一刀划在了苏父扔盒子的手上。
他顿时惨叫一声,又从昏迷中被疼醒。
“先走吧,我来处理。”
谢宴将她推了出去,难得没有纠缠她。
苏皎不放心。
“你今晚到底怎么……”
“我不是好好的吗?”
谢宴轻笑一声,扬眉凑近她。
“还是皎皎打算留下来,今晚乞巧节,正适合你我……”
见他面色如常,还有心情说笑,苏皎顿时瞥他一眼退开了。
顾念着苏夫人,苏皎连忙往院里去。
看着她进了院子,谢宴高大的身形骤然倒了下去。
“殿下……”
他捂住心口。
“喊徐稷,快!”
回了院子,见苏夫人安好,苏皎才惊魂未定地松了一口气,她没提今天的事,与苏夫人说了几句话,从她院子里出来。
才要回屋,苏皎闻到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又回想。
这伤口是什么时候落下的?
她拎着花灯回来的时候还没。
脑中思绪翻涌,迈进门槛的刹那,她想起了。
盒子。
那盒子砸下来的时候,她伸手碰了一下,手上就有了伤口。
而后那盒子还没砸到她身上,就被谢宴扔出去了。
等等,扔出去?
苏皎眉一蹙,转身往外走。
徐稷却不在隔壁,她只能顺着记忆里那条路,走到了谢宴的客栈外。
才一靠近。
“哗——”
“是我。”
长翊惊讶过后,眼中闪过慌张。
“您怎么来了?”
“我来……
我找徐稷。”
“徐公子不在这,晚上天热,您早些回去吧。”
头一回吃了闭门羹。
苏皎也觉得自己疯了。
就说真是刀片,她手上也才划了一道小伤口,他不是好好的吗?
她转身往外。
长翊心里松了一口气。
才走了两步,苏皎敏锐地闻到了里面飘出来的浓重血腥味。
血?
“谢宴呢?”
“您怎么想来找殿下了?”
长翊的心又高高提起。
他这副模样更使苏皎狐疑,她漫不经心地开口。
“他说了今儿晚上叫我来的,我倒是来了,这避而不见又是什么意思?”
长翊眼中错愕。
主子喊了夫人来?
他怎么不知道?
苏皎眼中闪过不耐。
“还是他故意说来戏弄我的?若是如此,那最好以后也别来。”
她一甩衣袖转身往外,长翊顿时想要喊人,却硬生生又止住了。
就这样看着她走。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苏皎走了两步,忽然转身,大步往客栈里去。
“夫人,夫人!”
“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