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
徐稷不动,谢宴正要出手,目光落在苏皎警惕的神色上,到底克制住了。
“这牙婆子原来是被你抓走了。”
他眯起眼看过去。
他的人和徐稷的人同时查到了这,昨晚上他去苏皎屋里,便耽误了一会,暗卫说此人已经不见了。
连夜命人再查,今晨谢宴连去找苏皎都顾不上,急急来了这。
心里翻涌着不是滋味,然而眼下有更重要的事。
“她怎么招?”
“只说这镯子不是她的。”
“走。”
苏皎已扯了扯徐稷的衣袖,两人再往外。
手上水绿的镯子一晃而过,谢宴定神。
“等等。”
苏皎依旧往前。
“这镯子我似乎见过。”
“刷——”
苏皎眯起眼。
“殿下,这可不是说笑的时候。”
徐稷开口。
“自然不是。”
谢宴伸手去抓,苏皎下意识要躲,却见他只是抓走了她的镯子。
谢宴手一碰。
“皇家的东西。”
“你如何肯定?”
苏皎静静看着他。
“当时你我成亲,皇室赏下去的。”
苏皎顿时拉着徐稷往外。
“我没说谎,这镯子里面刻的有皇家的凤凰图腾,是当时我皇祖母添的聘礼。”
苏皎脸色一变,三两步上前,果真顺着谢宴指着的方向看到了里面的图案。
立时,她呼吸全乱了。
“走,快走!”
几人带着牙婆子匆匆赶到一处小院。
小院昏暗的小屋里,尖酸刻薄的声音伴随着鞭子声落下。
“还跑,还跑!”
瘦弱的女人被她打的身上冒出血,披头散发地倒在地上。
“让我看看还有什么好东西!”
她撕扯着去抓她身上的衣裳,地上的女人顿时挣扎,推搡间扯着了牙婆子的头发,她一吃痛,一巴掌甩了过去。
“贱人!”
“嬷嬷,好嬷嬷,前头阵势汹汹地来人了。”
“谁啊。”
她说着松开了手里的女人,将身上的首饰一揣,往外去了。
才走到门口,下人又说。
“是崔姑姑,跟着几个男男女女一起来的。”
立时,牙婆子脸色一变。
“这个贱人还敢来!”
她今儿才知道那镯子有多贵,都督府的夫人都戴不得,竟被那女人十两碎银买走了。
她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往里面招呼。
“你们俩也跟来,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那这女人……”
两个粗汉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女人。
牙婆子一犹豫。
她身上的血已经蔓延了出来,披散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脸,牙婆子脚一踹,她一点也没动弹。
“多半昏死了,就一会,跟来。”
屋里门一关,躺着的女人抬起一张脸。
额上的伤往外冒着血,充血肿胀的脸颊更是血迹斑斑,她强撑着最后的意识站起来,看着后窗,跌跌撞撞地去。
她要跑,她要跑出去,她还要去上京。
“哗——”
牙婆子还没说话,一把剑已经横到了她脖子。
“啊——别杀我。”
她手一哆嗦,兜里的首饰全掉了出来。
咣咣铛铛落了一地。
苏皎顿时蹲下去,耳坠,镯子,还有簪子,无不华贵。
她手发颤地将东西捡起,总算从里面认出一个她娘常喜欢戴的。
“这东西你从哪来,你拿东西的人呢?人在哪?”
她再也冷静不了,三两步上前拽着牙婆子的衣领。
“人……人……我不知道,我没见过啊!”
她脸色一白,看着这模样觉得是摊上大事了,想起后院那被她快打死的女人,下意识否认。
“没见过?没见过你的东西哪来的?
这女人可说了是你给的。”
谢宴将人往前面一拎,牙婆子见了人顿时破口大骂。
“你这贱人,将我的镯子贱买,你敢骗我,你还出卖我,你……啊!”
一截指头从她手上掉了下来,离得最近的苏皎浑身一凛,谢宴将她往后面拉了拉,漫不经心地用还沾着血的匕首挑起她剩下的手指。
“三句话,你少答一句,我断一根。”
牙婆子疼得眼泪直冒,恨不能立时昏过去。
“镯子你从谁那得的?”
“我……”
她还犹豫,谢宴眼神一冷,手下又动作。
“我说!是一个女人!我从她身上拿的!
她不知打哪流浪来的,我给她些吃食,她就把镯子给我……啊!”
又一截断指落了下来。
“她什么特征?”
“她……身上破破烂烂的,但有一双精细的手,我本来想将她卖了,但她有钱,她……我……”
“人呢?她人呢?”
苏皎攥着镯子的手都发颤。
到了此时牙婆子再也不敢乱说。
“在……在后院……别杀我。”
屋里的门被推开,浓重的血腥味顿时袭来,苏皎浑身发软。
只见屋内剩下半截断开的绳子,一大片的血迹,还有拽下来的头发。
“娘,娘?你在哪?”
她连忙跑进去将屋内翻了个遍,却也不见人,谢宴的暗卫将人提来。
“再不说实话——”
“真在这啊,我出去前还在这的!”
牙婆子手上鲜血淋漓,浑身冒着冷汗,哭个不停。
见了屋内的情形比他们还不可置信。
“明明就在这,就在这——”
“啪。”
苏皎一巴掌甩到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