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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声越发急促,舞蹈的动作越发激烈,红衣女子的额上冒出一层薄薄的香汗,一阵诱人的香气随着夜风缓缓飘散在空气中,靠得近的人闻到这股味道,眼神越发的迷离朦胧,但看着这女子的目光却越发火热难耐,火烧火燎一般饥渴难耐,恨不能当场剥光她的衣裳,将之啃得连渣子都不剩一点。
红衣美人对加诸于身上的炽热目光视而不见,她只是一心一意地盯着主位上的明黄身影,每一次转圈都不忘以他为中心,每一次回眸都一瞬不瞬地与之对视,直到看见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眸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狩猎的欲望,掩在面纱下的嘴角才勾起一抹胜利的笑,成了!
如水蛇般柔软的腰肢扭动得越发卖力,轻薄的纱衣被汗水浸湿之后越发透明,原本有所保留的动作后来更是完全放开了,舞姿越发露骨豪放,一举手就是诱惑,一抬足尽是魔魅,跳跃腾挪间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看得一干大男人口干舌燥,眼中充血,惹来一干贵妇目瞪口呆的妒火,引得一众贵女面红耳热,几乎想要掩面而逃。
随着最后一声鼓响,满场寂静,刚刚还激烈舞动的女子已然静静地跪伏在巨大地鼓面上,一动不动地宛若死去,惹来众人好奇、焦急、嫉妒、恶意的视线,偏偏没人敢开口打破这死一般的寂静,场中的空气凝滞的几乎令人喘不上气,直到抬鼓的八名壮汉将战鼓猛地放下,一声巨响打破了所有的寂静,这才将所有人飘远的思绪勾了回来。
第135章 劳而无获
八名巨汉将肩上的大鼓放下,围着俯卧在鼓面上的红衣女子跳起了奇异的舞蹈,充满力量感的动作和画着图腾的身体让场面变得庄严肃穆,原本许多被红衣女子激起欲望的男人也慢慢消退了眼中的赤红,有些见多识广的王公暗暗指点亲近之人关于这些巨汉舞蹈的由来,原来这种舞蹈源自于西藏密宗,是一种向神明献祭的仪式,而负责主要舞蹈的女子必须是纯洁的处女,否则就是对天神的大不敬,会引来神明的怒火毁灭整个部落,顿时那些几乎被**冲昏头脑的男人们纷纷一个激灵,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谁知道眼前勾魂摄魄的红衣美人会不会是神通广大的巫女,毕竟能够跳祭祀舞蹈的大多是巫女,那可是神明在人间的代言人,谁敢对她们不敬?
很快这个言论就暗中传进了大多数人的耳朵,刚刚还满脸鄙夷嘲讽的贵妇们纷纷收敛了神色,换上了一副赞赏恭敬的模样,要知道草原上对于神明的崇拜是极为广泛的,祭祀喇嘛更是收到广泛的推崇和尊重,走到哪里都会被奉为上宾,一般的巫女虽然地位不及他们,但是少数拥有神力的巫女能够沟通神明,就连活佛都要对她们恭敬三分,没有必要的话没有人愿意得罪巫女,因为她们神神叨叨的一句话说不定就能带来无尽的麻烦。
至于那些一开始装作害羞模样,实则想要看好戏的贵女们却一个个咬牙切齿,本以为不过是个舞姬一流的狐媚子,就算舞跳得再美再好也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玩物,大清皇帝再怎么好色也是要顾及颜面的,她们就当做看了一场闹剧罢了,但是这个狐媚子如今披上一层献祭的光环立刻就身价百倍,任谁也不敢再说她刚刚的舞蹈轻浮放荡,毕竟那可是专门跳给神明看的,谁敢说祭祀之舞是艳舞?谁敢说那女人是故意勾引大清皇帝?万一这个女人出身再高一点,那可就是她们的大敌了。
康熙端坐主位,对下面的暗潮汹涌视若不见,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巨汉的奇异舞蹈,偶尔扫一眼静静伏在大鼓上的红衣女子,那一动不动的模样仿若死去,与刚刚那热情如火的模样判若两人,底下的福全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康熙的反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看向不远处的眼神满是忌惮,他素来对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最是厌烦,尤其他曾被康熙委以理藩院大臣之职,接触过大清周边的蕃外势力,知道喇嘛巫女之流的人手中难保没有一两样宗教的秘法,这种防不慎防的东西若是流入大清后宫,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希望皇上不要太过自信进而引狼入室啊!
八名巨汉的祭祀舞跳了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口中不时吼叫着不知名的语言,仿若真的在对神明祈祷一般。最后八名巨汉同大鼓上的女子一样虔诚地跪伏于地,静默了片刻之后,齐声大吼:“大清皇帝恩泽披于四海,仁德播于天下,我察哈尔愿效忠于大清皇帝,祈请皇帝陛下护佑我察哈尔之民。”
巨大的嗓门把这段话分别用蒙语和满语各说了一遍,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一阵抽气声响起,在场的蒙古王公震骇地听出了这番话里的含义,分明就是效忠的誓言啊!此言一出就说明察哈尔彻底臣服于大清,从此与大清再不是平等的联盟关系,而是主从的依附关系,察哈尔从此以后将唯大清皇帝之命是从!
这番话无论从哪个部落口中说出来都不及察哈尔来得震撼,谁不知道察哈尔过去几乎称霸草原,执掌龙庭和金印数代之久,林丹汗一脉的高傲和目中无人更是人尽皆知,而大清之祖努尔哈赤不过是个白手起家的奴隶罢了,在皇太极建立大清国之前,几乎没人看得起爱新觉罗一族,即使如今大清入关得了天下,这些大部落也并非真正心服口服,不过是形势比人强,互惠互利罢了,蒙古即使过去频繁与大清联姻,但是心态上一直是高高在上的!
这些蒙古部落总觉得是他们帮助了满洲入关得天下,就算大清如今的实力早已超越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部落,他们也不认为大清敢冒着决裂的风险得罪他们,尤其是科尔沁更是有恃无恐,毕竟大清从顺治皇帝起可都是留着科尔沁血脉的,难道还会跟他们翻脸不成?是以这些大部落时常摆出高姿态,等着大清向他们低头,每年他们象征性地向朝廷进贡价值不菲的毛皮药材,却从中原运回草原大量的茶叶、粮食等紧缺的生活物资,而且朝廷回馈的礼物价值总是远远高于他们送出去的东西,久而久之,对朝廷进贡在他们看来非但不是一种臣服,反而是朝廷在给他们送礼一般。
如今骤然听到最为桀骜不驯的察哈尔居然愿意臣服于大清,这简直比发白日梦还要不可思议,察哈尔作为草原上最古老的部落之一,威望之高不言而喻,即使如今势力大不如前也依然保有极大的影响力,如今这一番宣誓效忠引起的震撼是巨大地,只因察哈尔放弃了一个部落的独立地位,卑躬屈膝地臣服于大清的,它生生打破了蒙古人心中的优越感,此例一开,那些原本依附于他们的小部落肯定会纷纷效仿,说不定一些中型部落也会动心,一旦没有了羽翼的依附,这些大部落必然势力锐减,到时候他们拿什么跟大清楚朝廷讨价还价?
不说在场的蒙古王公贝勒心中如何的恼怒气愤,即使是在坐的朝廷大臣也是惊诧莫名,察哈尔虽然自从林丹汗战败之后,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声望底蕴放在那里,就算朝廷也不敢轻易与之撕破脸,这也是朝廷敢软禁前察哈尔亲王阿布鼐,却不敢轻易杀他的原因所在,谁不知道当初草原王庭的王印一直保存在察哈尔,直到林丹汗兵败之后才落到皇太极手中,进而成为大清的镇国金印,如今的皇帝玉玺!察哈尔亲王可谓无时无刻不想夺回王印,重现昔日荣光,如今竟然会主动低头称臣,这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将众人砸的头晕眼花?
福全也是惊疑不定,看了看主位上的康熙,见他对此不做表示,低头沉思片刻决定试探一番,于是主动开口道:“察哈尔汗,这些人可是你察哈尔部落之人?不知他们此举是何意啊?”虽然从这些人的言语可以看出他们的来历,但是察哈尔的掌权人没有亲自开口就做不得数!
若察哈尔真有意臣服大清,那么好歹要有个够分量的人物出面,否则康熙绝不会轻易开口,万一到时候布尔尼亲王矢口否认,那大清皇帝的脸面往哪里搁?福全身为裕亲王,本身爵位与察哈尔亲王相当,又是皇帝兄长,由他开口询问既表示了朝廷的重视,又给了双方缓和的余地。
布尔尼亲王只是看了一眼福全,并不接这个话茬,只是自顾自地起身对着康熙拱手道;“皇帝陛下,察哈尔这是十多年来一直对大清恭敬有加,每年上贡无数奇珍异宝,本王更是对皇帝陛下心慕久矣,陛下年少登基,除鳌拜、平三藩,功勋盖世,实乃天纵英主,我察哈尔若能仰陛下恩泽于万一,必能长治久安。”说到这里他突然话锋一转,指着依然跪伏于鼓上的红衣舞者,“为表本王之诚意,察哈尔愿将上天赐予我们最珍贵的宝物献给陛下,以结我察哈尔与大清永世之好!不知您意下如何?”
康熙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布尔尼亲王,这才哈哈笑道:“既然察哈尔汗如此诚心,朕若是拒绝岂非太不近人情了?”说着缓步走下主位,来到那面巨大的战鼓前,走得近了就闻到一股浓郁悠长的甜香,让人忍不住想要一闻再闻,有种欲罢不能的冲动。
康熙背着手对那红衣女子道:“抬起头来给朕看看。”只见那红衣女子缓缓地直起原本伏贴在地的身子,玲珑有致的惹火曲线一分一毫地离开鼓面,低垂的螓首随着慢慢抬起,面纱后的容颜若隐若现,独留下一双朦胧中隐带雾气的水眸,那双眸子仿若含着千言万语,柔情似水地对上了康熙的眼睛,直视了片刻之后仿若害羞一般移开了目光,再度垂下螓首,露出修长雪白的颈项,无暇的肌肤也随之泛起浅浅的红晕,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宛若娇花含珠,惹人无尽怜惜。
康熙嘴角微微勾起,亲自伸手摘下了那碍眼面纱,顿时一张艳若桃李的容颜展现在面前,眉含春波,殷唇如血,美得令人屏息,艳得惊心动魄,单薄的火红衣装衬托得肌肤更加白皙无暇,娇弱的神情带着任君采撷的妩媚,那些眼巴巴望着这边的男人一个个忍不住将口水咽了又咽,只觉得一把邪火从小腹往上窜,恨不能立即将眼前的女子压在地上狠狠蹂躏一番才过瘾!
一直在康熙身边形影不离的禁卫军大统领喀纳一见这女人的庐山真面目,不由得低低惊呼一声:“东珠格格!”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艳舞的女子,竟然会是察哈尔部的东珠格格,他本以为是察哈尔亲王为讨皇上欢心找来的美女罢了,没想到竟然舍得让自己的侄女做出这般牺牲,不由得心中更加警惕起来,察哈尔既然下了如此血本,连自家金尊玉贵的格格也能拿来当众取悦皇帝,岂会只是为了表示察哈尔部的所谓诚意?这种说法也就骗骗小孩子而已,他们背后所图谋的利益必然远远高于所付出的代价!
喀纳的低声惊呼就在康熙耳边响起,让康熙有些恍惚的意识突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正扶着眼前这红衣女子的手,而这女子几乎整个人都要依偎进他怀里了,顿时心中一凛,不着痕迹地将手收了回来,不顾那女人哀怨的眼神,背着手转过身,正好对上紧随而来的布尔尼亲王,仿若无事地笑着道:“朕还奇怪天下何来这样美丽的女子,原来竟是大名鼎鼎的东珠格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布尔尼亲王目光微微闪烁,却反应极快地接口道:“皇上所言甚是,东珠哈日格是我察哈尔最珍贵的公主,更是长生天选中的神女,出生时天山的巫女大人就曾预言,此女尊贵无匹,非常人可配,如今想来长生天不过是借本王的手将她送到皇帝陛下身边罢了。”想当年博尔济吉特布木布泰不也是假托天命之名,这才被皇太极纳入后宫,否则哪里来今日太皇太后的尊荣?
“哦,朕听说东珠格格不但是罗布藏台吉的爱女,更深受察哈尔部民的爱戴,将她送给朕王爷当真舍得?”康熙掩住眼底锋锐的冷厉,口中漫不经心地试探道,居然敢拿天意来压他,一个小小的台吉之女罢了,也敢自称神女下凡?
布尔尼一听就知道康熙已经松了口,不由得心中大喜,连忙恭维道:“皇帝陛下是天下之主,本就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哈日格若能服侍在皇帝身边,方才不负长生天之意。”看来这招使对了,当皇帝的怎么可能放心把一个身负天命的女人拱手让人?只要哈日格进了大清后宫,那么察哈尔的谋划就更多了几分把握!
康熙眼角轻轻一扫,将在场众人的反应收入眼底,不顾福全频频送来的担忧目光,垂目低低一笑:“既如此,朕便收下了察哈尔这番诚意。”暗中摆了摆手,阻止了福全想要起身的动作,虽然天山巫女之类的人物不见得有多大能耐,但是在蒙古偏偏信众极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倒是不能让这个女人落入其他人手中,否则到时候不大不小是个麻烦!一个女人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
福全看到康熙的动作,忍不住握了握拳,终究还是放弃了劝阻康熙的念头,对着身边的两个侄儿送去无奈的眼神,他这个弟弟从小就是个主意大的,登基之后更是城府日深,连他都只能摸索到浅浅的一层,如今在明知察哈尔心怀叵测的情况下依然收下东珠格格,想必心中另有盘算,既如此他也不好违逆了皇帝的心意,这个女人固然有些不对劲,但是皇帝身边的女人也不是吃素的,想必短时间内这女人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康熙的话一出口,许多人就变了脸色,尤其是打算将女儿送到皇帝身边的部族更是恨不能吃了东珠格格,其中以科尔沁达尔罕亲王为最,本来他的一对双生女儿依然博得满堂彩,眼看着再加把劲就能成功的当儿,偏偏察哈尔就出来捣乱,差点毁了他精心策划的一步好棋,如今还弄出个妖精似的女人抢先夺得了大清皇帝的注意,这下子他还怎么把两个女儿送到皇帝身边?
“察哈尔汗还真是大方,千娇万宠的格格都能拿来送人,罗布藏台吉若是知道了恐怕要心疼了吧?”他可没察哈尔汗那么厚的脸皮,居然把身份尊贵的格格当成舞姬一般送人!他科尔沁的女儿就算要进宫,那也要光明正大、有名有份地进,不然不仅是打了科尔沁的脸,更会让两位太后颜面扫地,如先前那般当众献艺已经是极限了,他不可能让两个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太出格的举动!
布尔尼亲王一听就知道这个老对头是个什么心思,立刻反讽道:“本王的弟弟是个明理之人,若得知女儿有了这样好的归宿,自然只有高兴的份,不过达尔罕亲王这般疼爱女儿,想必定是想让两位格格一出嫁就能当家作主吧?”哼,这老狐狸打什么主意他清楚得很,若是真让那对姐妹花进了宫,难保不会分得大清皇帝一部分宠爱,又有两位太后撑腰,到时候定是哈日格的一大威胁!
“我科尔沁的女儿自是金贵的,定然会风风光光地出阁,不牢察哈尔汗费心!”达尔罕亲王咬牙切齿地瞪着布尔尼亲王,恨不能咬下他一块肉,你不仁我不义,这事儿没完!这混蛋似乎忘了此行还有皇太后在,这样一个不检点的女人总有空子可钻,到时候他倒要看看什么叫做偷鸡不着蚀把米!
狂欢的巨大篝火在喧嚣的气氛中缓缓变小,闹腾了一晚上的人群纷纷散去,意犹未尽地讨论着宴会上的种种见闻,尤其那场震撼人心的祭祀舞更是口口相传,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整个草原,人人都知道那个一舞倾城的东珠格格已经被大清皇帝看上了,想必此时正在春宵一刻值千金地快活着呢!
可惜此时传闻的中心人物东珠格格却并不如众人所想象一般快活,她得意满满地回到营帐之后,偏偏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预期中皇帝的宣召,打发了几波人打探之后,好不容易才探到皇帝一回到御帐,佟妃随后就跟了过去,至今也没有人见出来!
“佟妃这个贱人!竟然敢坏我的好事!本格格与你势不两立!”东珠格格狠狠地将帐内的东西砸了个遍,又抽出鞭子把整个帐篷打了个稀巴烂,面目扭曲地恨声咒骂着,为了能够顺利勾上皇帝,她不惜当众跳那支舞,更连那东西都用上了,没想到了竟然便宜了佟妃这个对头,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太后鸾帐内,孝惠老神在在地侧卧于榻上,手中握着佛珠轻轻捻动,神情淡淡地对着气急败坏而来的达尔尼亲王道:“行了,把目光放长远些,那个东珠格格不过是个玩物一般的角色而已,一个佟妃就足以让她焦头烂额了,你可别自乱阵脚坏了哀家的布置,图娅和朵娅可是皇额娘留着有大用的,岂能毁在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头?”
达尔尼亲王闻言一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皇太后,您的意思是让佟妃去对付察哈尔那位?”不是他小看佟妃,而是从调查得来的结果看,这个佟妃简直就是个没脑子的,能斗得过那只狐狸精似的女人吗?何况男人都是爱美色的,那东珠格格的风情连他看了都心动不已,大清皇帝真的能把持得住?
孝惠没好气地横了达尔尼亲王一眼:“你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哀家能眼看着那狐媚子勾引皇上不成?刚刚佟妃就在哀家帐中,前头的动静一点不漏地进了她的耳朵里,以佟妃对皇帝的心思,岂能容许那察哈尔女人近皇帝的身?别以为佟妃对宫里那位束手无策就觉得她是个简单的,那不过是因为对手太强罢了,以佟妃的手段对付一个小小的格格那是绰绰有余了,再不济还有哀家盯着呢,还能让只狐狸精翻天了不成?”
达尔尼亲王一听这话顿时笑了,他就等着这句话呢,若没有皇太后鼎力支持,他的女儿就算再聪明再能干又有什么用?如今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既然皇太后摆明了要力挺自家女儿,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他还是回去好好为两个备下丰厚的嫁妆是正经,当初草原的姑奶奶们进宫,有哪个不是带着不菲的嫁妆?就算女儿进宫不可能是皇后,但是嫁妆上决不能弱了气势,何况皇后早就失宠了,将来皇后之位花落谁家还说不定呢!
孝惠冷眼看着达尔罕亲王的沾沾自喜,心中淡漠无波,反正皇额娘让她做的事她已经做了,两个丫头也是极好的,若是能顺利进宫倒不失为一步好棋,当然就算失败了她也没什么损失,反倒是皇额娘的身体让她担忧不已,京城传来的消息说太皇太后身体每况愈下,若不是太医院院正沈行济医术了得,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这个消息让孝惠一直心神不宁,恨不能立即结束木兰秋狝回到紫禁城,她很清楚太皇太后的存在就是科尔沁的支柱,也是她在大清最大的倚仗,即使皇帝与太皇太后的关系早已陷入冰点,但是在外人眼里太皇太后依然是皇帝最敬爱的皇祖母,只要太皇太后还在世一天,康熙就绝不会轻举妄动,对她这个皇太后也会保持一份尊重,可一旦太皇太后去了……
不行!她决不能坐以待毙,如今后宫完全掌握在皇贵妃手里,只要稍微动点手脚就足以给太皇太后造成致命的打击,她必须早日回到紫禁城,否则永远无法摆脱被动的局面,看来有些事不能再拖了,希望他们不会让她失望才好啊!
第136章 夜半请脉
夜色静谧,虫儿鸣叫,草原上夜风习习,御帐内春色无边,压抑不住的娥吟声断断续续地从营帐的缝隙中流泻而出,不远不近守着的御前侍卫们脸色微红,眼神飘忽显然思绪难以集中,毕竟任谁听了一晚上的活春宫,都难免会浮想联翩,何况这些侍卫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有无动于衷的道理。
喀纳一手按住腰间的刀柄,一边四处巡逻,无奈地借此提醒那些走神的侍卫们,只是偶尔转头看向御帐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别人不知道康熙的实际情况,他这个贴身保护康熙的人却是一清二楚,从晚宴后半段起他就察觉了不对劲,皇上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皇上的神智已经变得朦胧,看向场中献舞的女人眼神满是欲念……
幸好那时候大多数蒙古王公都喝多了,皇上的异样没有多少人察觉,就算有人发现不对劲,顶多觉得皇帝可能是醉了,不至于想到其他方面去,唯有喀纳知道康熙全凭意志力一直坚持到最后,但是一回到御帐就立刻坚持不住了,正巧佟妃求见,立刻就被召幸了,一直胡天胡地到了此刻。
又过了半个时辰,御帐内的动静终于歇了下来,喀纳立刻不着痕迹地踱步靠近御帐门口,竖起耳朵倾听内里的动静,隐约听见女人娇嗔的声音和男子不耐烦的呵斥,然后就是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不到片刻,就见梁九功一副恭敬的模样送了佟妃出门,满腹不情愿的佟妃被皇帝身边的宫女扶着出来,脸上隐有泪痕,走路姿势带着点别扭怪异,在周围侍卫们或明或暗的目光洗礼中,慢慢地向着妃嫔的营地行去,毕竟这荒郊野外的可没有轿辇可供代步。
梁九功耐心地看着佟妃和两名宫女消失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才撇了撇嘴,甩甩袖子转过身,对着早就凑过来的喀纳一点头,低声道:“统领大人放心,皇上这会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这事儿可透着古怪……”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喀纳一眼,“想必皇上稍后就有旨意了,统领大人切勿急躁,尤其莫要透露了风声……”
“谢梁公公提点,本统领省得!”喀纳闻言赞同地点头,跟了康熙这么多年,自然明白自己主子最是爱惜名声羽毛,不然也不会硬是忍耐了那么久才在佟妃身上发泄出来,皇帝宠爱后宫妃嫔过火点还说得过去,若是换成其他部落的格格,那可就成了昏庸好色,不知节制了,真要传出这等风声,他们这些奴才也就混到头了!
梁九功只是微微点头,两人对这等默契心照不宣,毕竟都是康熙贴身的奴才,只有互相照应提点才是长久之道,毕竟两人之间并无利益冲突,合则两利的事情自然乐意去做。
梁九功不敢在外就留,很快就回到御帐,一进门就看见刚刚还闭目装睡的康熙已经清醒地坐在床上,眼中没了先前赤红的情欲,已经恢复了清明的模样,连忙命人将已经准备好的热水伺候着康熙沐浴更衣,心中暗自嘀咕这佟妃不知是幸运还是倒霉,平日里也不见得多么得宠,怎地今日就这么刚好赶上了这趟特殊的侍寝呢?
不过管她是谁呢!只要能顶替察哈尔东珠格格解了皇上的围,那就是件好事儿,虽然日后皇上想起此事,难免会对佟妃不待见,端看今日佟妃被折腾得这么惨却依然没能留在龙床上过夜,就知道皇上对今晚的事儿心中何等的恼怒,幸好皇上没召幸那个妖艳惑人的东珠格格,否则以皇上的性子,一旦清醒过来,身边的人绝对没一个能讨得好处!
“梁九功,去宣太医过来……”康熙泡在温热的清水中,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带着激情过后的余韵,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深沉,一旁伺候沐浴的两名宫女顿时脸色通红,眼中几乎能滴下水来,手上更添几分细致柔和,却丝毫不敢做出任何出格的勾引动作。
皇帝身边的宫女可不是轻易做得的,不但大多出身上三旗包衣世家,而且必须家室清白,品行良好,行事规矩上更不许行差踏错半步,在没有康熙同意的情况下,没有哪个敢随便造次,乾清宫早前的四位大宫女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她们可都是从小服侍皇帝的人,可是就因为一次犯错,轻的被找个错处撵去辛者库,重的被打得半死扔出去自生自灭,这会怕是早就消失在紫禁城的某个角落里了。
“记得,千万莫要让人察觉!命喀纳将曾经出现异状的侍卫们召集起来,朕自有用处!”不等梁九功答应下来,康熙突然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去查查佟妃来此之前身在何处!”
梁九功闻言却是一个激灵,险些拿不住手中的东西,佟妃的来处倒是容易查,他早在佟妃来得巧合时就让人查探过了,正是从皇太后哪里过来的,只是皇上这是准备干什么呢?难道这是对皇太后有了疑心不成?
梁九功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试探道:“皇上可要将左右院判都宣过来?”倘若真要两位齐至,就说明皇上是不打算善罢甘休了,这事儿没完了!
康熙没有回答,只是睁开眼睛,淡淡看了梁九功一眼,阴沉冷厉的眼神看得梁九功两腿发软,再也不敢多问,飞快地跑去传召左右院判去了,心中不住哀嚎,万岁爷您行行好吧!奴才的胆子小的很,经不住您这般惊吓好不好?
梁九功从小伺候康熙,最是了解康熙淡漠内敛的性子,知道那样露骨的眼神只有这位主子爷心中怒极的时候才会出现,恐怕这回的事儿当真没法善了,就是不知道谁该倒霉了?
得到口谕传召的两位太医不一会就匆匆而至,此时康熙已经梳洗完毕,身着明黄常服衣衫侧靠在卧榻上,手中持着一卷书册,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丝毫看不出刚刚的阴沉,唯独侍立一旁的梁九功才能摸到一两分他的真是心思。
两位院判恭敬地行礼请安,康熙淡淡地叫起,伸出手腕示意他们上前请脉,梁九功连忙拿出一条明黄绸帕铺在康熙手上,两位太医互视一眼,他们两个三更半夜地被叫醒,催促着来御帐诊脉,本以为皇上突发急症或是出了其他意外,如今看来皇上面上并无急色,想必并非原先猜想的急症,那么由更擅长内科调治的右院判诊脉更合适些。
右院判迈出一步跪在康熙榻前,伸手手指搭在康熙腕脉上,静静地开始请脉,右院判是个年过五旬、精神矍铄的老者,他捻着小胡子沉吟了半响,又抬眼看了看康熙的面色,略微安心地拱手道:“皇上龙体安泰,只是虚火略有上升,并无大碍,只要多多休息,少食油腻燥热之物,膳食清淡些即可。”
当然若能少思少虑,多吃素菜就更好了,可惜太医院的人都知道皇帝素来勤政,不但每日必然批改奏折到深夜,膳食更是每餐无肉不欢,日子长了太医们连规劝都懒得了,幸好皇上还算能听得进皇贵妃的劝,不至于让太医院的人愁白了头发,如今皇上身体健康得很,不过是到了草原气候干燥,有多食用牛羊烧烤之类的膳食才导致火气旺盛,并无大碍,何况皇贵妃没有随行,他很怀疑自己的话能被听进去几句。
果然康熙没等听完就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怎么还是这些陈腔滥调,难道朕身上就没有其他不妥的地方? ”右院判微微一愕,似乎对康熙不同以往的反应有些惊讶,思绪电转间,心中猛地一跳,暗骂自己太过大意,若是没有特殊情况,皇上岂会三更半夜找太医,明显就是有什么猫腻存在啊!只是话已出口,如同覆水难收,不由得给默立一旁的左院判拼命使眼色,暗暗祈祷这位素来不懂看眼色的同僚能够救场。
左院判自然看到了右院判那眨到快抽筋的眼神,心中好笑之余对着康熙拱手道:“皇上可否容奴才也诊脉一番。”按常理来说同行相忌,同一个病人不该让两个以上的大夫诊脉,毕竟每个大夫行医风格不同,用药搭配方式也各不相同,同一种脉象开出的药方说不定差距甚远,所以会诊之说只适用于疑难杂症,一般病症很少经二人之手。
即使后宫妃嫔请脉亦然,太医都是全大清医术最顶尖的大夫,心中自有傲气,除非皇上下旨,否则很难让两名以上的太医会诊,当然如宜敏这样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皇贵妃、皇太后和太皇太后自然不在此例,皇上就更不用说了,只有院正和左右院判才有资格为皇上诊脉。
康熙点了点头,对左院判的医术他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位对于各种少见的疑难杂症和各种秘药多有研究,当年宜敏被白嬷嬷下了秘药蛊毒,无数太医皆束手无策,还是这位年纪最轻的太医出手才得以解毒,从那以后他就对这人上心了,细细调查之下发现此人出身不凡,其父乃是苗疆余氏一族之长,与大明皇室有灭门之仇,清军入关之后投靠了太宗皇帝,被赐予旗人的身份。
其母身份更是特殊,乃是出至以毒药暗器闻名于世的四川唐门,是前任门主之女,现任的门主的嫡亲妹妹,故而此人乃医毒双修,集两家之长,端得厉害无比,若非他在武艺上没有天赋,恐怕这皇宫也留不住这样的人才。
康熙对于这等人物自然极尽拉拢,不但升他为左院判,仅仅位列院正之下,而且平日里优容无比,正如此刻康熙就让梁九功给左院判赐坐,丝毫不顾及刚刚右院判是跪在地上给他请的脉。
左院判淡定无比地谢了恩,落落大方地在梁九功搬来的矮凳上坐了下来,直接伸出手指开始请脉,既没有关注右院判是否嫉恨,也没有对梁九功表示一番谢意,一副不通人情的模样,跟他那副平易近人的外表极为不相符,偏偏这幅脾气正对了康熙的胃口,对任何人都不买帐的太医他用这才放心。
左院判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神情凝注地闭目读脉,慢慢地眉头皱了起来,让看到的人心跟着提了起来,右院判是怕真的诊出什么问题,无疑是凸显他的医术不精,而梁九功则是担心康熙有个什么好歹,他这个贴身太监必然第一个被人问罪,一个伺候不利的罪名足以让他死十次不只。
康熙心中也是紧张的,紧紧盯着左院判的神情,深怕出现任何不妙的苗头,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很顾惜的,尤其见识过当初抄检白氏一族时,那各式各样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和诡异离奇的秘药之后,更是对这类东西忌讳无比。
“恕奴才直言,不知皇上不久前是否感觉到精神恍惚,似看到心中想念之人,且胸中欲念大盛,急于纾解?”左院判突然语出惊人,梁九功和右院判都是心中一跳,只不过前者是因为佩服,后者却是被吓的,但是心中都是感叹这左院判当真是个愣头青,怎么什么话都敢说,没看到皇上的脸色完全变了吗?
第137章 相思
康熙闻言心中震动,脸色立时就变了,目光凝重地看着左院判,沉声问道:“爱卿缘何作此猜测?莫非朕的脉息有何不妥?”在他没给任何提示的情况下,竟然能把症状说得如此精准,看来自己确实着了他人算计!
“启禀皇上,依奴才看,您的脉象沉稳中略显急促,血气上涌、阳气之盛大异于往常,许是使用了催情助兴之物……”说到这里梁九功和右院判都偷偷地观察康熙脸色,本以为左院判这样口无遮拦的说法定会惹恼这位爱面子的主子,没想到康熙却面色如常,显然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
康熙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偷偷观望的二人,那种明显警告的眼神让梁九功和右院判出了一身冷汗,纷纷垂下头不敢抬起,康熙这才转向左院判,神色缓和了些,继续追问道:“那依爱卿之见,朕摄入之物是何种药物?对朕的身体可还有其他影响?”古来**多为虎狼之物,为贪一时之欢愉而误终身者比比皆是。
左院判这时却犹豫了片刻,状似为难地吞吐道:“这……回皇上的话,催情助兴之物古来有之,且种类繁多,奴才观皇上脉象,所中并非那等损伤身体的凶猛之药,只是具体种类一时难以判断,而且……”
康熙心中刚刚松了口气,却被左院判的态度弄得再度高高提起,连忙追问道:“如何?莫非还有什么不妥之处?爱卿尽管直言,朕恕你无罪!”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幸好随行的还有左院判这个敢于直言之人,否则还真不好办,毕竟大多数太医都如右院判一般,生怕担上责任,一味地顾左右而言他,其实一句实话都没有!
“恕奴才无礼……”左院判说完这话,抬眼端详查看康熙面色和眸色,好一会这才肯定地道:“依奴才观察,皇上如今神志清醒,但眸光却有涣散之状,显然曾受某种控制神智的药物影响。只可惜如今药力即将散去,奴才无法断定皇上所中之药物是单品抑或混合,倘若是不同品种的药物混合在一起,那么效力自然倍增,说不定还会有暗香潜伏,故而不敢轻易下定论……奴才斗胆,能否请皇上将实情告知,以利于奴才的诊断?”
梁九功在一旁身子一抖,心中暗念阿弥陀佛,这位院判大人可真是胆大包天呀,连这等阴私之事都敢直言询问,他难道不知道伴君如伴虎,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吗?要知道当当一国之君,却险些被人用这等宵小之物弄得当众出丑,可谓大伤皇帝尊严,这种事捂都捂不过来,这个愣头青竟然自个贴上去找死,他能不能更傻一点呀?
康熙眼中闪过深沉冷冽的阴霾,此前若非他凭着毅力撑到最后,恐怕整个蒙古都要开始宣扬大清皇帝是个见到女人就走不动路的色鬼了!即使最后借酒装醉躲过一劫,但是抓着佟妃胡天胡地一个晚上的经历依然让康熙深感羞辱,恨不能将所有知情之人灭口!抬眼看了看梁九功和右院判,这两人立刻一个机灵,磕头识趣地告退,至于其他伺候的奴才早在两位太医进来之前就被秉退了。
梁九功出了御帐,被冷风一吹顿时打了个哆嗦,仿若死里逃生一般,身上满是冷汗,若非他这个贴身内侍没有康熙点头无法脱身,他早在康熙出现异状的时候,就想要有多远跑多远了,尤其这种让皇帝恼羞成怒的阴私之事,他们这些奴才更是容易成为替罪羊,他可不想不明不白就被暗中处理了!
等整个御帐中独留下康熙与左院判二人,康熙这才深吸口气,毫不保留地将今晚的情况缓缓道出,最后补充道:“朕已经命人查验过晚宴上的酒水烧烤等物,可以确定没有异常!”他的膳食不但由御厨单独准备,上桌前又经过多人试毒,被人做手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至于酒水都是宫廷御酒,从紫禁城一路密封运至塞外,其酒香之浓郁只要一打开立刻香飘数里,想瞒都瞒不住!
左院判捻着小胡子时不时询问康熙一些细节之处,思虑良久之后断然道:“依奴才之间,此事最可疑之人便是那献舞的察哈尔格格!皇上接近她时曾闻到的那股特殊的香气很有可能便带着惑神之效,以皇上意志力之坚定,普通的**顶多让您恍惚,却无法让您产生幻觉,可见察哈尔格格身上的香气定然带着极为强烈的迷幻之效!”
康熙眸子深沉,一开始他确实对东珠格格惊艳了,尤其她那种桀骜不驯的眼神,更是少有地激起他的征服欲,所以当这个女人匍匐在他脚下的时候,他竟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但光是这些并不足以让他降低身份亲自搀扶,只因当时他恍然间似乎将她看做了宜敏,那个留在紫禁城中翘首企盼他归去的爱妻,是以他立刻习惯性地将眼前之人扶起,若非喀纳在耳边的一声惊呼,恐怕他早已情不自禁地将之拥入怀中了吧?
康熙心中恼怒已极,竟然敢用这种下作手段,分明就是想在蒙古王公和满朝文武面前打击他的威信,更可恨的是,他竟然将那等卑贱之人看做心中珍爱之人,简直是种令人难以忍受的亵渎!只不过康熙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发觉了其中的不妥之处,疑惑道:“倘若那东珠格格身上的香气当真厉害至此,那么中招之人定然不止朕一人,可是朕并未发现在场诸人有何不妥之处啊!”
要知道可是当时在场观赏这场献舞之人极多,东珠格格身上的香气更是弥漫甚广,如果闻到的人都如他一般**焚身的话,那察哈尔岂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下子将整个草原的部落权贵都得罪个遍?以布尔尼亲王那只老狐狸的狡猾,肯定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
左院判冷笑一声解释道:“只因察哈尔格格对皇上所下的药物不止一种,身上的香气不过是引子,只怕是为了能够引皇上近身,为下**做准备吧?正如皇上所言,察哈尔格格当众献舞,必然旁观者众,若是人人都出现症状,那岂不是不打自招?何况四野空旷之地,香气弥散极快,倘若通过香气下药,效力不过瞬间,绝对无法达到让皇上难以自持的地步!”
左院判说着偷偷看了康熙一眼,犹豫了半响才咬牙问道:“不知皇上可曾与那东珠格格有过直接的身体接触?”话一出口,左院判背后的冷汗偷偷渗了出来,毕竟这种几乎是质疑康熙的话,已经算得上是不敬了。
康熙闻言脸色略微不自然起来,才轻咳一声,好一会才低声道:“当时察哈尔王在侧,为表示朕对察哈尔的重视,朕曾扶了东珠格格一把……”到了这等地步就算丢脸他也不得不说了,毕竟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不是?但是他却不愿意说出自己去扶东珠格格的真正原因,毕竟他对宜敏的感情绝不容许第三人窥探。
左院判当做没看到康熙的尴尬,自顾自地击掌叫道:“这便是了,东珠格格定然是借此机会对皇上下药,甚至可能一开始就将药物洒在肌肤上,皇上一触碰就会着了道!据奴才所知,蒙古各部代代皆流传有秘药,效果不一而足,且大多无需直接服食,只要接触就能渗入机理,见效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