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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_分节阅读_第8节
小说作者:风里话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457 KB   上传时间:2025-03-09 19:07:08

  崔芳闻言,立时斟茶与她。

  “殿下慢些。”

  隋棠接过,闻到熟悉的香味,顿时搁下了茶盏,叹声而笑。

  她是想喝清水漱口驱苦,崔芳理解错了。

  “殿下,怎么了?”崔芳眼见茶水洒出大半,恐隋棠衣袖不慎沾湿,以目示意婢子赶紧收拾,自己正预备再奉一盏。

  “无事,搁着吧。”隋棠嫌弃地瞥过头去。

  别的茶都是苦后回甘,先苦后甜,这莫名其妙的茶!

  怎会有人爱喝的?

  政事堂中诸将论军务,已至尾稍。蔺稷站在窗前沉思,廊下人与景便这般映入眼眸,一览无余。

  “今日还有几处事务?”他眺望喜怒形于色的公主,脱口问道。

  “还有一项,事关纳贤令。”

  回话的是尚书令姜灏,其人出生襄阳大族,世代皆为齐臣,乃襄阳世家之首领。今岁刚过不惑,玉面星眸,神姿秀骨。因执掌尚书台,任尚书令一职,为世人敬称“姜令君”。而当日迁天子于洛阳之策,便是他向蔺稷提出的。

  “司空仲春时节发出的纳贤令,于六月结束时,各处推举而来的贤者共四十四人。其中十八人乃刺客已经清除,剩余二十六人中,有以下二十二人下官已经录用,拟用于九卿各部。”姜灏从长案捡起一册卷宗,继续道,“剩得四人,乃大才者,只是德行处,还需考究,需得司空面见定夺。这会人都在外头候着,尤其是汝南钱斌乃本次才学头等者,司空可要见见?”

  “拟用者直接上任即可,这等事令君安排,我放心。”蔺稷转身过来没接卷宗,只握了握姜灏肩膀,“至于剩余四人,这厢我才回来,有些累了。令君另选时辰,我们一起看看。”

  “今日就到这处,除执金吾外,散了吧。”

  诸人拱手离去,蔺稷示意蔺黍候他片刻,自己径直拐去到东廊下。

  “殿下寻臣有事?”蔺稷扫过石桌上的茶水,斟了一杯。

  “司空大人分明说,孤有事寻崔掌事便可。但孤才有所需,便是行不通的。孤是有事,就不知司空大人所言到底算不算数!”隋棠前后等了大近一个时辰,心中多有恼怒。

  蔺稷轻嗅香茗,抬眸看她一张俏生生的面庞,“是臣的不是,离开长泽堂后未及时给他们指令。这厢又让殿下遭了阻拦。”

  他扬手唤来政事堂的长史,“今个政事堂是何人守卫?殿下也敢拦!”

  “不与他们相干,他们奉命行事,你不必罚他们,”隋棠站起身来,懊

  恼自己生怒却连累旁人,话语逐渐低去,“孤也不是什么急事。”

  “谁说臣要罚他们了?”蔺稷饮了口茶,笑道,“他们军旅出身,坚守军纪,不畏强权,理该褒奖。臣都说了,这厢累殿下久等,全是臣的过错。纵是要罚,也该罚臣。”

  隋棠一时哑言,觉得他的话又对又膈应,但又不知何处膈应自己。僵了一会,也懒得纠结,只开口道,“孤想回宫看望母后。”

  蔺稷颔首,“臣尚有俗务在身,这会无法陪伴殿下,让崔芳护殿下前往,如何?”

  隋棠没想到蔺稷这么爽快,顿时笑意朗然,“自然好。”

  蔺稷搁下茶盏,侧身来到隋棠边上,抬起了一只手。

  这日他穿一身广袖交领三重袍,臂膀抬起,袖摆便整齐垂落,在风中静静摆动。隋棠才抬步顷身,手便触到他袖摆。

  光洁绵软的衣料,舒展有力的臂膀,明明累她晃了一下,却瞬间扶稳了她。若她不曾眼盲,便能看到是一个半圈入怀的姿势,宽阔安全。

  然这会,蔺稷只是隔衣帛握上隋棠手腕,恭敬道,“臣给殿下引路。”

  *

  府门外,青年目送马车远去,直到车身拐弯不见踪影,方回来政事堂。

  “阿兄留我何事?我且赶着去鹳流湖。”蔺黍拨玩沙盘图上的旗帜,弹指将一枚代表卫泰的白色旗帜推到,“我闻鹳流湖处,我军略占上风,这会当趁热打铁,您怎会挑这个时辰回来?”

  蔺黍今早闻蔺稷回府,初时只当城防错报,直待早膳时得主簿传话来政事堂论政,方确定他回来了。

  然如他所言,蔺稷同卫泰争夺鹳流湖正处白日化阶段。鹳流湖是南伐的必经之路,若是夺下此地,除了可以打通要塞,更是可以将这处作为日后南伐的后勤粮草储备地。

  大齐十三州,以金江划分南北,北有九州,南存四州。自肃帝三年烽火戏诸侯放权宦官后,大小诸侯纷纷圈地为王,至今已经分裂近六十年。

  蔺氏原算不得世家豪族,乃这洛阳贩马的一商贾之家。

  三十年前尚是肃帝年间,洛阳牧霍嵩不甘中贵人连番索取税收,怜悯百姓艰辛,遂举兵而起,自立为东都王。蔺稷之父蔺雍敬仰其为民之心,献马匹金箔追随之。商贾人家本为世俗所鄙,然乱世之中,蔺氏所拥有的漫天钱财、广交的各路江湖英豪,便都成了无上财富。如此蔺雍为霍嵩座上宾,领校尉职。蔺雍其人聪慧果敢,义薄云天,跟随霍嵩不到三年,便习得兵法,参与作战,深得军心。后领兵平定宦官之乱,救驾于长安,一战成名。霍嵩去世后,蔺雍顺理成章接手其部队,取“东都王”之“东”字,百姓粮食根基之“谷”字,更十二万军队为“东谷军”,自称一方诸侯。同年肃帝崩,太师范洪拥立梁王为帝,便是先皇厉帝。

  先皇厉帝十五年,太师范洪乱政。十三路诸侯入京勤王,蔺雍击杀范洪,挂其头颅于长安朱雀大街,当属首功。庆贺之际,大意轻心,为紧随而来的冀州牧卫泰伏击暗杀,与其长子殒命于长安。

  东谷军全龙无首,与卫泰交战于长安城郊,隐落下风。各路诸侯作壁上观,天子更预备收渔翁之利,卫泰则满怀信心欲吞全军,成诸侯之首。

  事态发展至此,谁也未曾料到,一直于凉州养马寂寂无声的蔺雍次子蔺稷携暗子南下,一路势如破竹,千里之路五日即达。

  蔺氏父子死于用兵骄态,转眼卫泰亦是此状,自负太甚,箭回己身。四十又五身经百战的老将竟不敌十五少年郎,仓皇败回冀州。至此,蔺稷领父亲洛州牧一职,统摄东谷军坐镇长安,成为十三路诸侯中最年轻的首领。五年后,历帝崩,蔺稷扶十岁太子隋霖上位。又五年过去,到如今,西北道五州已尽在其囊中。

  如今所剩之诸侯,唯有领摄东北道四州的卫泰,还有便是金江以南的四州四路诸侯。

  本因金江天堑,理当先一统北地九州,如此可无后顾之忧。只是蔺稷抢先一步胁控天子来洛阳,卫泰知晓自己落了下风又不甘心只周旋于东北道,遂兵行险招欲夺夹在东西两道处的鹳流湖以作后用。这才引得蔺稷出兵交战。

  如此看,蔺稷这会从鹳流湖战场归来,自是不妥。

  “您不会伤势严重了吧?”蔺黍起身就要扯兄长衣襟查验,“半月前信上说,你领队突袭,受了箭伤,高烧不止昏迷数日,难不成伤得厉害回来修养的?”

  “伤在何处?容我看看,我去唤医官。”

  “回来!一点皮外伤,无妨。”蔺稷理正衣衫,摸过尚未痊愈的左臂,神思有些恍惚,片刻方道,“那处我们虽占上风,但也没讨到多少便宜。卫泰粮草就要断绝,我亦受了伤,僵持无意,遂暂且收兵。其实你不去也无妨!”

  “那不行,我且去盯着,待卫泰撤出鹳流湖方可安心。”蔺黍转回话头道,“阿兄留我可是为了婚仪当日的事?”

  “对,大婚那日……”蔺稷莫名顿口,有些颓败地靠在榻椅上,疲惫地揉着眉心。

  蔺黍只当他连日奔波劳乏,并未多想,接话道,“咱们对这位天子确实要另眼相看了。他表面上战战兢兢不敢受四百匹天马,倾数还了回来,又见卫泰发兵赶紧嫁胞姐讨好您,实则暗里不可小觑。我按您计划抽调了暗卫营的人佯装成卫泰人手袭击花轿,同护卫花轿的虎贲军交手,那处个个身手不凡,非寻常虎贲军可以比较,竟是成功护下了公主。阿兄料的没错,陛下在我们眼皮底下,训养了一批死士,就是不知具体有多少人手。 ”

  这是蔺稷一箭双雕之计,一边刺杀公主,一边检验虎贲军功夫路数。刺杀成功,他便正好脱身这桩婚姻,亦可甩锅给卫泰。刺杀不成功,便是说明天子人手之厉害,他可早做提防。

  “阿兄?”蔺黍见蔺稷半晌没有反应,不由出声唤他。

  【送亲仪仗在铜驼大街为贼人惊马,孤被撞于轿辇淤血堵脑,致双目失明……】

  【……三恨双目失明,从未见过我郎君。】

  蔺稷耳畔萦绕,皆是妇人前世话语。拢在袖中的手捏着一个寸长的白玉瓶,指尖发白。

  “阿兄——”

  蔺稷冲他莞尔,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就是好奇您怎么会想到陛下训有死士的?”

  “陛下拣着卫泰出征之际,从邺城漳河处接回公主,千里之遥,深入虎穴,没有厉害的人手他如何实行?只是训练死士非一朝一夕的事,陛下身在宫阙,多半是他舅父何氏一族的主意。”蔺稷笑道,“但陛下有此胆量魄力,胜过肃、厉二帝,也算没有辱没高祖皇帝。”

  “接回公主,赐婚示好——”蔺黍斟酌道,“会这般简单吗?何珣一行可都是老狐狸。”

  “那你觉得他们会如何?”

  “让长公主司机潜伏,行暗杀之举。”蔺黍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关键我瞧长公主浑似一匹白绢,怕是连刀都握不牢吧,投毒更不可能,她周身皆是我们的人。”

  “或者美人计?” 蔺黍摆摆手,“总之天佑阿兄,谁也没有想到公主如今瞎了,诸事难成。”

  蔺稷掌心还握着那个白玉瓶,五指干干搓揉,半晌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出发,路上注意安全。顺道让林群来这处,我还有事。”

  蔺黍离开未几,林群便来了。

  蔺稷拿出白玉小瓶,倒出那颗丹朱,“瞧瞧药效几何,毒性几许,详细说与我听。”

第8章 才德论 阿姊一直会在你身边的。

  这枚丹朱有两重特点。

  一处乃外裹蜂蜡,非特意磋磨至少可半年不化,若小心饮食,可再撑三月,如此放入隋棠牙口,至少可保九个月无虞。

  二则丹朱本身,乃是一味慢性毒药。食入体内,侵蚀脏腑,渗透皮肤肌理,需周年之久方会毒发。毒发后加以调理医治,寿数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三两年。

  是故一旦下毒成功,蔺稷生命进入倒计时,余有三四年的时间。

  三四年的时间,以天子如今对他表现出的信任,以他的能耐,卫泰可除,南伐可征。最好的结果是一统十三州,然后毒发生死,天子坐收渔翁之利。退一步,便是死在征南途

  中,但彼时他已经不再重要,如此天子亦可接手,稍微劳费些心力即可。

  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计策了。

  杀其人用其身,堪称完美。

  勤政殿偏殿中,御座上的天子闻胞姐将这数日情况悉数讲来,只觉多年努力付之东流 ,抬手抓盏就要掼去地上泄恨。却在抓起的一瞬忍了下来,许久方落回长案。手心拢住茶盏,一手贴在盏壁,努力护住掌心物,得来一点踏实感。

  他比隋棠小两岁,七月里才过完十五岁的生辰。仪容类母,天姿秀成。这会冠玉面庞生出细汗,后背里衣已经黏湿。

  明明口干舌燥,茶在双手间,却不敢饮水解渴,做出半分动作。

  恐惧取代了愤怒。

  蔺稷居然连丹朱这等事都一清二楚。

  他筹备两年、抢占时机、做出的搏命一击竟被如此轻易化解。

  “阿弟——”隋棠跽坐在左首边,话毕多时不得天子回应,又闻得他呼吸沉促,不由宽慰道,“不是说了吗,蔺稷以为是阿姊自个的主意,不曾疑你。”

  少年天子终于有点反应,抬眸盯看胞姐。片刻离座来到她对面,扑于长案紧握其双手,“阿姊确定他没有疑朕?”

  隋棠认真回想,郑重颔首,“阿姊确定他不曾疑你。说实话丹朱被他取走时,我也害怕,怕他知晓是你的主意,如此撕破脸。但未曾料到他竟是那般设想的。是故,阿姊觉得是好事。你想啊,阿姊如今患眼疾,身边又都是他的人,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这计划便是废了。若是再不取出来,或许还得搭上阿姊自己的性命,多不划算!眼下么,至少阿姊无事,你和母后都不必担心了。不是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反正阿姊在他身边,来日总会机会。”

  相比出嫁那日药填牙中后,饮食不安,寡言少话,隋棠这会堪称自如活泼,话语连珠。她抽回一只手拍了拍胞弟手背,将半盏就要凉掉的牛乳喝完,继续道,“阿姊不了解蔺稷此人到底品性如何,但我今个遇见一事,见他御下严明,赏罚有度,甚有原则,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阿姊遇上何事?”隋霖闻此话,面色微沉。

  隋棠意识到胞弟掌心凉湿,从袖中掏了帕子边给他拭汗,边将今日候于政事堂的事缓缓讲来。

  日上中天,政事堂中门户洞开,秋风穿过日光徐徐入内。

  林群主攻五官,在制毒上算不得一流好手,只是胜在尝过百草,博览医书。这会带着精通此道的弟子董真一同来此,两个时辰的功夫二人已经将丹朱的两大特性分析透彻,讲解清楚。

  蔺稷一手支颐,一手拢着扇子以扇尖挑逗那颗剩下一半的鲜红丹药,“你是从太医署出来的,那处你熟,懂这般精细功夫的还有哪些国手?”

  “王简!”林群回道。

  “没有旁人了?”蔺稷拨转药丸,用力过甚不小心挑落在地,于是弯腰去捡。

  林群未及他快,躬身至半只得匆忙退后。

  “药毒不分家,基本只要是研究时疫的太医令,多少都是懂一些的。”一个女声响起,乃着男装的女医者董真,抢在老师前将话回禀。

  蔺稷将拣起的丹药重搁案上,扫过回话的人,冲她笑了笑。

  “还有便是邝墨、郑青、温致、徐华四位。”林群横了董真一眼,上前将她掩在身后,回话道,“他们都是调药的好手,连带他们各自的入门弟子,也比寻常医者擅长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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