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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_分节阅读_第60节
小说作者:风里话   小说类别:重生小说   内容大小:457 KB   上传时间:2025-03-09 19:07:08

  蔺黍同妻子已经走远,然话语还是清晰地飘入了蔺稷耳中。

  他已经失力,脸色白里泛金,双眼都有了些混沌,举目也看不清城外三十里处的地方,她人如何。

  但他昨夜被取箭清毒的时候,疼痛难熬,问过在一侧验药的医官,花粉是真的,尚有疗效,他便觉得疼痛都缓减了些。

  她若是当真亲自反了天子,他们的前路自会好走许多。但于她而言,也太过残忍,那处不仅有他胞弟,还有她生母……

  “其实当下有现成的一计。”林群近身给蔺稷搭脉,“原都算不上计,事实尔。”

  “你是指告诉殿下我遇刺的事?”蔺稷呼出一口气,“倒看不出来,你不仅能医病还会治心。”

  林群垂眸不语。

  蔺稷抽手拂开他,“你还在我处作甚?嫌花粉疗效未过,耗着等它无用吗?”

  “属下立刻就去。”

  “回来。”蔺稷敲了两下桌案,“可是你同我说,殿下治疗期间忌讳心躁、分神,需心安神静,方可助力淤血散融?”

  “确实如此。”

  “所以,见了殿下,若说错一个字——”蔺稷笑了笑道,“你便不用回来了。”

  “属下不敢。”

  堂中已无人,蔺稷看着林群领医官离去,唯有剩下的医官过来侍奉他,心中欢喜却也遗憾。

  他的伤少则也需个把月才能远足行走。而她的眼疾按医官所言,若是一切正常,至多三副药下去,淤血化尽,半个月便可痊愈。

  也想过将人接来,但这处城防未设完整,暗子也不曾清理干净,还是那处安全些。

  他欢喜她重见光明,遗憾不能成为她看见的第一人。

  蔺稷被扶回寝屋,见内壁铜镜,不由驻足凝望。暗道且静心调养,养出颜色,方是当下首要,旁的不思也罢。

  *

  “司空昨夜得了药,特让属下赶来给殿下医治。眼下冀州城中尚不安全,司空还在清理中。他让臣带话给殿下,等他清理结束,自会过来接您。”林群傍晚时分抵达的东谷军营帐,按照蔺稷交代,告慰隋棠,“且容属下给您把脉,若殿下身子一切无虞,明日我们就可以开始用药。”

  相隔三十里的刺杀,又逢夜中大雨,电闪雷鸣,于隋棠自然什么也不知道。唯这会闻药就在身前,就可治疗眼疾,于是整个人神思都扑于此处,急急伸手给医官。

  她白绫后双眼的轮廓浅浅弯下,眉宇明亮粲然,如此落在林群眼中,让他生出几分不快。虽只是转瞬即过的神色,但姜灏心细如发,还是看见了。

  这日确定隋棠安好后,林群出来营帐,被姜灏留下问话。

  姜灏道,“我处您就莫再虚言了,殿下眼疾看不见,我却瞧得真真的,您那不满之色。可是冀州城中出事了?”

  “令君看守此处,讯息慢了些。左右最迟明日您都会知晓了。”林群笑了笑,到底将诸事道来,话至最后有些惭愧道,“殿下原不知情,又双眼久盲,闻之即日可复明光,一个病人因康复而欢喜,如此忽略司空原也正常。我就是瞧着司空实在殚精竭虑护她……他俩这等身份,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林群祖上世代行医,然当年厉帝因宠妃患时疫不治而亡,其叔父作为当是主治医官被发昏暴怒的帝王抄家灭族。百年杏林世家,或死或流放,最后只剩他与堂妹路经凉州时被蔺稷所救,拜入麾下。

  私心里,他同蔡汀一行一样,对这个齐家王朝的公主并无多少好感。然医者父母心,兼之蔺稷的信任和恩情,又让他必须伸手救她。

  “司空昨日清早,若不曾出现在前衙——”林群抬眸望向公主所在的营帐,“四公子便已经着人将她控制,回敬她的胞弟了。”

  “我给司空治伤施药,曾有一刻想落下一针让他睡去。给四公子腾些时辰,直接了结了殿下,左右法不责众,便是责了也是值得的。”

  “那怎么又容司空护住殿下了?”

  “虽说父债子偿。”林群合眼长叹,“但我堂堂七尺男儿算计一个妇人,仿佛也同那暴君无异!”

  “我自行我的医,殿下且看她自个造化吧。”

  林群言出必行,自是认真行医医治,对隋棠不可谓不尽心。

  只是隋棠,随着药一贴贴用下去,病情好转,她却没有了最初的欢愉。

  七月初六初用药,她心中忐忑又期待。

  七月初十,医官搭脉回应,血块减小消融。她展颜道谢,二次用药。

  七月十五,医官将覆眼的纱帛解开两层,剩得一层防日光刺激,而此时隋棠已经感觉大片光亮,看清帐中榻褥、桌案的位置。她没有控制住自己,雀跃出声。于是第三次用药。

  七月十九,医官依旧解剩最后一层纱帛,隋棠看到医官手掌,又数清了他现出的手指个数。

  但却没有太多欢喜,只问一边的姜灏,“可有冀州城的消息,那处清理的如何了?”

  姜灏看过林群,回道,“大约还需二十来日,殿下莫急。”

  冀州城的清卫戍防事宜,少说得两个月,但是蔺稷还有二十余日,可下榻来接她。姜灏晓得,殿下大概是想他了。

  林群又道,“殿下今日起

  ,无需再用药了。等过个一两日,缓缓取下纱帛,适应光线即可。”

  隋棠点头,然两日过去,却不曾摘下。

  林群见了,笑道,“殿下可是害怕摘下还是看不到,近乡情怯?”

  隋棠摇首,“您的医术很好,孤相信你。”

  林群便继续劝说,“七月暑热,殿下摘下吧。”

  隋棠摇首,不肯摘下。

  翌日,已经回来身边的兰心又劝,但隋棠不理。

  随后,姜灏也好言慰她,她只谢过,但始终不肯摘。

  又两日,伤好能下榻的承明知晓,也过来安慰她,“不要害怕,要相信医官,医官说您脑中淤血都散了,能看见的!”

  “孤说了,孤没有害怕。”隋棠有些委屈,只将人都谴退了,一人待在营帐中。

  她的病情每日都报给三十里外的蔺稷处。

  这日,蔺稷闻她百般不肯摘布帛,连营帐都不再出,人愈沉默,饮食减少,遂再待不住,没法骑马,备了马车过来看她。

  隋棠闻他来了,人跑出营帐,又恼怒回去帐中,只说不要见他。

  她坐在榻上,头埋在膝间,露出一截纤细脖颈和铺陈满背的青丝,青丝之上还系着白绫,青丝之下的背脊因哭泣而颤抖。

  她哭得委屈又隐忍,整个人薄薄一片,似叶无根摇摇晃晃。

  任谁看了都想拥她入怀中。

  “为何不摘白绫?”蔺稷俯身去抱她,被她挣扎推开。他身上有伤,经不住她推,忍着没出声。

  隋棠咬着唇瓣,抬头侧过去,好半晌方闷闷道,“你有事,我不敢误你,可是你有多少事,便是一日也腾不出来看我吗?我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我以为,我能重新视物,于你也是一件欢喜事。你会当做大事要事的,但是……”隋棠的眼泪似珍珠一样落下来,将白绫浸透,但应是不许自己哭出声。

  “不是的阿粼,我追蒙烨时受了一点伤,医官说要休息一阵才能下榻,所以才没来。”蔺稷的眼睛也红了,坦白道,“我没有要瞒你,是林群他们说,你在治疗期间要心静神和,我怕你担心才没说的。”

  “伤在哪?重不重?”隋棠闻言惊怔,胸腔气散下榻跑过去寻他伤口。

  白绫碍眼被她扯开丢掉,她掀他衣襟,又捋他衣袖,抬头又查他脖颈面庞,“倒到底伤在哪,后背吗?”

  “你坐下。”她将人按下,欲转去他身后,却被蔺稷一把捞回来。

  “看来眼睛是好了,都能找方向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一会再看。”蔺稷盘腿坐在榻褥上,将人卧来臂弯里,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聚神的双眼,“你先说说,你这么多日不摘白绫,闹得医官属臣焦虑不已,是个什么道理?”

  “就为我没来看你,可是任性了些?”

  他有些无奈道,“摘下来,你可以先看看蓝天白云,看看漳河水流,看看赏识你的姜令君,教导你的承明老师……”

  “我知道,所以我才不要摘。”隋棠截断他的话语,捧上他面庞,一点点抚摸他眉眼、鬓发,唇瓣,喉结,双手圈过他脖颈,靠上他肩头,眼泪落入他肩背衣衫内,融进他裂开的伤口血液里。

  她看着他后背殷出的点点血迹,泪如雨下,“我就是想眼睛好了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你。”

  ——本卷完

第49章 三郎,我们要个孩子吧。……

  朔康七年, 洛阳京畿诸事频发。

  先是六月初十,军情急奏司马道,大司空缺粮求救于天子。

  翌日十一, 长公主隋棠出洛阳奔赴冀州以测军况虚实,后滞留未归。

  七月十八, 护送长公主的使者中郎将何昱从冀州返回,呈报天子大司空从旁处征得军粮, 同时东谷军攻破冀州,卫泰身死, 大司空入主冀州。

  仅两日后, 七月廿,执金吾归来洛阳,呈战报,欲给东谷军请命。

  至此, 朝野哗然复寂寂。

  卫泰被灭,则东北道四州皆平, 合其原本西北道五州,至此江北之凉、并、冀、幽、青、兖、徐、豫、司九州尽入蔺稷囊中。

  如此谴弟回朝请命,自是要求加官进爵。

  天子与洛阳朝臣皆不语, 不敢语。若是当初将粮草送去,如今功绩便当首算天子,再分人臣。

  如今、如今里子破, 就剩薄薄一张面子。

  这面子, 原给的也不是当今天子, 实乃隋齐立国三百载之余威,乃隔江尚存的诸侯构成的局势。

  天子尚坐明堂,十二冕旒后笑意不盈眼底, 只将执金吾蔺黍所呈之奏章翻来阅过。阅之一半抬眸,殿中空空并不见执金吾人影。

  是了,蔺黍只呈卷宗来殿,根本不曾上朝。本也是行这厢事,可直接经过尚书台略过天子也无碍。

  少年天子阅完,面色青白交替,攥拳于袖,齿根紧咬,终是道了个“准”字。

  准蔺稷拜相,御百官,开府邺城,改原邺城王宫为丞相府;侯爵进公爵,邺国公是也;原司空府属臣皆官升一阶品,随入相府。

  这道恩旨从洛阳送至冀州,昭告天下,天下俱惊。

  实乃齐皇室早从高宗皇帝起,皇权与相劝间便一直缠斗,此消彼长。历经百年,终于皇权一统,废弃丞相职,设立司空、司马、司徒三司,分掌相权。之后两百年,齐皇室再未出过一个丞相。

  如今再立,且天子被逼而立!

  八月中秋,月满悬天,辉洒人间。

  太极宫中如常设宴,除了宗亲和太尉一行,旁的寥寥无几。隋霖主宴后推脱不胜酒力,早早回去寝宫。随行身侧的乃虎贲军首领何昱。

  “陛下不必气馁,阿翁说了,蔺稷再猖狂,也不过是人臣。且让他做那丞相去,天子依旧是天子。”

  隋霖停在寝宫外的一处楼台上,登高远眺。

  夜空云遮皓月,缥缈不定,人间寥落,寒意逼人。

  “如今是公爵,公爵之上便是王爵,再往上……”少年眸色沉沉,衬得面色愈发苍白阴鸷。

  “陛下!”何昱道,“我大齐高宗皇帝有训,异姓不封王。”

  隋霖转首看他,目光中带着两分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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