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淮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静静地坐在桌边,黑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他本就自带压迫感,自打监国之后,威压更重。
洛笙根本受不住。
她攥紧手中喜帕,硬着头皮走过去。
站在桌边稍显手足无措。
萧楚淮提醒她,“坐下。”
洛笙扶桌坐下,双腿发软。
萧楚淮看笑了,嗓音悠扬,“笙笙今日好乖。”
洛笙越看越觉得他可怕,他怎么连熏香都换了,整个人在两种状态间收放自如。
他甚至不用怎么刻意伪装成萧楚沉,只需要疯一点,狠一点,他看起来比萧楚沉还要可怕。
而且好像难哄。
洛笙低头看了看自己绞紧的手,还是问出一句,“他,他人呢?”
萧楚淮脸上的笑意瞬间烟消云散,“怎么,婚前几月,相处出感情来了?”
“孤可给他安排了不少差事,他应当没空跟你相处才对。”
洛笙一时间浑身恶寒,恍惚中她自以为正常的所有事情,实际上都在萧楚淮有意为之的掌控之中!
难怪她都少见萧楚沉。
天哪,这兄弟两个,怎么没有一个能惹得起的。
“你,我,”洛笙话说得乱七八糟,“今日,这件事,不不好。”
“若是让大家知道你,你,你……”
“知道我强占弟妻?”
他过度直白的言辞,听得洛笙微哽。
萧楚淮慢条斯理道,“那你说,我信你谗言多次救你于危难,助你兄长科举、帮你和你阿姊隐瞒身份又苦心给你寻亲封侯爵位抬身份,勠力劳心。笙笙是拿什么回报我的呢?”
洛笙不敢吭声,她的确没对他干什么好事。
“所以如今我被刺激得情绪不稳,容易做出些不计后果的过激行为,想必笙笙可以理解。”
萧楚淮轻转了下酒盏,故意隐瞒着他对于这场婚事所做的一切,“不过你说的也对。我这般做,对我的名声不好,于世俗也难容,后患无穷,不如我们来玩个游戏。”
“你要是赢了,那我就把他换回来,我们回归本位。”
“输了,笙笙今晚就拿你自己来补偿我。”
洛笙听得头皮发麻,“什么游戏啊。”
“你擅长的,”萧楚淮将她面前的酒盏斟满,喝过酒的嗓音浑厚,“清欢令。”
清欢令三个字,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炸得洛笙半天没反应过来。
萧楚淮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递给她骰盅,“看看笙笙今日大喜,运气如何。”
“一局输一次,按照原来的规矩,脱一件。”萧楚淮幽幽补了一句,“我给你脱。”
“我们先脱完的那个人为输。”
洛笙顾不得去问他是怎么知道的,萧楚淮一定有很多种办法知道。
她沁水眸光轻晃,虽然她一直运气好。
可是豺狼虎豹在前,她又觉得自己今晚仿佛注定不会赢。
“你会不会出老千?”
“这次不会。”
她不太相信,认命地先把骰盅推到萧楚淮面前,“你先。”
萧楚淮看了眼她的动作,也没有推拒,握住手里的骰盅简单一晃,开盅。
五点。
洛笙接过来,闭了闭眼睛。
开盅,八点。
洛笙还有些难以置信,她仔细看了看,确实是她赢。
她正要高兴,听到萧楚淮出声,“过来,帮我脱。”
洛笙脸上的笑容僵住。
但转念一想,只要不是他帮她脱就好说。
她磨蹭着走过去,弯身去解他腰带。
忽然间腰身被揽过,她一下子坐在了萧楚淮身上,手里是刚刚扯开的腰带。
萧楚淮轻拍了下她的后腰,洛笙尾椎一酸。
看他眉眼压低,一句命令,“坐在这里玩,方便。”
方便什么?
洛笙握着他的腰带,明明这局赢了反倒显得手足无措。
萧楚淮说话就在她面前,让她有些难以呼吸。
洛笙慢吞吞地把他的腰带抽出来,手指无可避免的碰到他结实的小腹。
下一瞬,她忽而察觉到了些不同寻常的感觉。
洛笙顿时愣住,慌忙想要起身却被按得结结实实。
萧楚淮凉凉一句,“赢了放你下去。”
洛笙如坐针毡。
她浑身发软,轻应一声,细声细气地催了他一句,“那你快摇。”
洛笙出口才意识到这话也很令人误会,手臂鸡皮疙瘩又冒了起来。
萧楚淮深深地打量她片刻,看着她红得快摇滴血的脸颊,拿起了骰盅。
几局下来,洛笙觉得她好像发挥出了她的真实水平。
一连五局只输了一次,次次都是高点数。
萧楚淮如今还剩黑色里衣。
她屏气,任由这一局赢了的男人抽开她的喜服裙带,他的动作带有很强烈的破坏性。
径直抽开扔在地上,顺带着拉下了她的裙衫。
裙衫从肩头滑落,掉在他们身边。
下一层纱衣摇摇欲坠,透着里面雪玉般的肌肤,还有那已经含苞待放的花印。
他脱多了。
但洛笙不敢说,她只制止着按了下领口,将手里骰盅递给他。
抬眼间有些可怜,正与萧楚淮幽深晦暗的眸子对上。
洛笙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亲起来了。
她被抵着,按压腰窝,每被按一下就是一股暖流在她的身体里肆意蔓延。
冲撞开她每一寸毛孔,只有喜烛燃烧的婚房内升温,迅速攀爬而上,仿佛到达某一个点就会全然崩盘!
大抵是婚前数月,他们都是相敬远离的夫兄和弟妻状态。
以至于这一回,洛笙被严丝合缝地掠夺着。
他的力气难以抗拒,甚至没有她任何活动的空间与喘息的余地。
她愈发觉得事情不受控制,眼尾被逼出泪花。
根本碰不到地面的双腿晃动挣扎着,却又踢不到他。
洛笙推不开,就锤他的腿,一锤手就发酸。
连气息都便得灼热几分。
洛笙坐不住,双手不得不扶在桌边,桌子被推得吱吖响了一声。
又被一只大手“哐”的一声死死压住!
屋内满是混乱的衣物摩挲声,和洛笙微不足道的挣扎声响。
洛笙眼前光影都开始虚晃,鼻息间褪去表面那一层虚浮的檀木香气。
冷松味道愈发清晰。
她要被弄乱了。
待他分神,她慌忙偏头,细密的吻又落在了颈间,恶意咬了她的锁骨一下。
洛笙狠狠一抖,推拒着他,“没说输了还要……被咬。”
萧楚淮低笑出声,“笙笙从寻芳阁出来,不应该不知道,正儿八经被咬,是什么样。”
洛笙的神经被重重拉扯一下。
听到他又是一句,“我也学会了,试吗?”
洛笙肩膀缩紧偏开头,“不要。”
她抖着手,把骰盅递给他,“你快,你快点。”
萧楚淮还有一件,就输了。
萧楚淮甚至都没晃,潦草地开盅,开的是洛笙上一局输了的点数,两点。
洛笙眼睛亮了下,慌忙晃了一下,其中一个一点的骰子只翻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