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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小面馆_分节阅读_第46节
小说作者:松雪酥   小说类别:穿越小说   内容大小:736 KB   上传时间:2025-02-08 12:03:01

  姚博士却想了想,改口道:“今儿要羊肉汤饼。”

  食单上的汤饼他都尝过了,其中最喜爱蒸汤饼,之后又连着吃了几日,但昨日发了俸银了,姚博士便决定今儿吃个新鲜的。沈娘子铺子里的汤饼样样都不错,这羊肉面定然也好吃。只是她家品类太少了,便是按照食单上一样样点,点不了几日便也吃了个遍。

  “还是如往常那般,一会儿晚点再做一份,要带走的。”姚博士说着递上自家的碗。如今他出门吃汤饼,都习惯要再带一只面碗出门,这样临走前,便能给如意带一份了。

  沈渺笑吟吟地接过了,另外几人有的要羊肉汤就小笼包,有些要疙瘩汤,沈渺便一边让济哥儿送两笼小笼包进来,自个便忙往灶房里去:“好,马上就来,稍坐啊,各位。”

  羊肉汤和疙瘩汤都是现成的,沈渺先盛好送了出来,便开始做杂酱面和羊肉面。

  因汤底和炸酱也是现成的,这两种做得也快,没一会儿便上齐了。

  之后陆续又有人来喝汤,做媒的宁娘子隔三差五也准要来喝羊肉汤,她对沈渺做的羊肉汤赞不绝口,每日都有不重样的新鲜赞美,说媒之人这口条果然伶俐,说得沈渺都险些飘飘欲仙了。尤其牛大锤的横山羊铺要是偶然间断了货,沈渺换盐池滩羊熬汤,她竟然一下便能吃出不同来,显然是个羊肉老饕了。

  灶房里一时蒸汽氤氲,弥漫如云。

  忙过了早食,年婶娘也准时送有余来上工了。她们俩天不亮便开始从家中出发,从外城一路走到内城,通勤时间将近一个半时辰。沈渺本想每日多给有余几文钱,让年婶娘领着她坐最早一班长车,省得这样奔波劳累,年婶娘却摇头道:“便是刻意要她走的。”

  年婶娘叹气道:“长车沿途停车接人,绕来绕去,若是不慎没赶上车,她记不住路,很容易走丢的,若是遇上拍花子可就遭了。沈娘子,我知晓你好心厚道,但是……这是我们娘俩的命。”她低头掏出帕子来拭泪,“我是老蚌生珠,年纪大了,以后也不知还能带她走几回,趁我还在时,牵着她一遍遍走,总有一日她能记着这条路,往后即便我病了、没了,她一个人走,也不会丢了。”

  沈渺被说得心酸,赶忙道:“快别这样说,有余不能没了娘,你要好好保重啊。”

  年婶娘将泪水一抹,又朴实地笑起来:“是,我也不过是未雨绸缪。我还想替有余攒一间小屋子呢,哪怕是城南大杂院里一间小小的房也好,往后她能自个住、自个照顾自个,不靠她兄嫂,我就放心了。我只要能瞧见这一日,要我立刻闭眼,我都愿意。”

  “呸呸呸,怎么尽说这些不吉利的,快呸掉。”

  年婶娘笑着让有余进门,她则告辞自去做工,见她要走,沈渺赶忙给她装上两包鸡蛋饼,再提上一瓮枣汤:“今儿做得多了,放着也是白放着,拿去吃。”

  年婶娘愣了愣,推了两回,没推给沈渺的力气,被直接塞了个满怀,只好千恩万谢地拿了。

  沈渺见她将鸡蛋饼揣进怀里没有吃,匆匆离开,也叹了口气。

  有一回,年婶娘整夜都没有来接有余,沈渺让有余跟湘姐儿挤了一晚,后来才从有余那结结巴巴、模糊不清的描述中知晓,原来年婶娘也寻了一份工,是在珠帘巷后街帮唱戏唱曲的伶人或是勾栏院里的女子缝补戏服、清洗衣裳。

  那日她没来,便是饿晕了,倒在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的勾栏后巷里,竟来来往往无人理会她,还有偷儿把她那日挣下的银钱都摸走了,她就这样在地上躺了一夜,隔日老鸨瞧见了,还以为死了人,嚷着晦气,叫来了两个厢军将她扔上板车,骂骂咧咧就要推到城外乱葬岗去随地埋了。

  结果扔上车时,头狠狠磕在木板上,倒把她撞醒了。

  醒了以后,她也不去治伤,反倒踉踉跄跄来沈记,见有余面色红润,正往缸里倒水,这才松口气。

  沈渺借此机会细细问她,年婶娘才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她替人补洗衣裳,每日约莫能挣七八十钱,为了这七八十钱,她连午食都舍不得吃,早起在家吃半个能噎死人的干饼,到了晚上再回家喝一碗糙米稀粥,其余时候饿了,只喝凉水充饥,便这样一日对付一日。而她每日挣的钱,一半贴补家里,一半悄悄地替有余存起来,那些都是为有余攒的“买房基金”。

  “沈娘子,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家男人、儿子媳妇都不知晓这事儿。”对于这事儿,年婶娘很是紧张,提心吊胆地说,“他们不知晓我在给有余存钱,我骗了他们,说是在内城开销大,每日只能得三四十文。”

  沈渺听完除了保证自己绝不会外传,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从此之后,她再给家里人做早点,不仅会做有余的份,还会多做年婶娘的份,且给年婶娘做成两餐的量,这样她早上吃一半,午时还能将就一顿。如鸡蛋饼这样的东西,凉了虽没那么好吃了,但不会发硬,又营养、油性足,能让人吃饱。枣汤甜,能升高血糖,补充能量,也能防着再有这样晕眩无力的时候。

  有余背着个满是补丁的斜挎布包,傻笑着进来了,她一进来便笨拙地挽袖子,准备开始干活儿。她已经熟悉了沈家的构造,也摸索出了自己一套干活儿的流程:先洗碗,因为食客不经意间便会突然冒出来,碗是最紧要的;碗洗好了,便去砍柴,一块块堆好;之后扛起扁担,去水房挑水,来回挑四五趟,一上午差不多也就过去了。午间人少,她可以搂着雷霆,在后院前廊睡一觉。

  午后,再陪湘姐儿四处折腾邻居,在巷子里当山大王,能玩到后背尽湿。下午她再挑两次水,之后便等夜市开了,真正忙碌起来,那时她便会像一块儿磐石,寸步不离地坚守在炉灶边,替沈渺烧火、烧火、努力地烧火,或是在烧火的间隙,再去洗碗。

  烧火,洗碗,烧火,洗碗。

  天黑了,铺子里的人走光了,阿娘就会来接她了。

  而这一整日,有余最开心的时候便是吃饭的时候,每一顿饭都好香,每一顿都好饱。如今除了阿娘,她最喜欢的便是沈娘子、湘姐儿和雷霆了。济哥儿不爱说话,有时还会揪湘姐儿的耳朵,很凶,怕怕。而那只黄色小狗总爱跟在鸡屁股后面舔鸡屎吃,臭臭。

  沈渺不知道有余简单的脑袋瓜子里,已经将沈家的一草一木都容纳了进去。她见有余来了,便顺手拿过灶房里干净的帕子,先给她擦去大老远走来,脸上沾上的那一层细细的黄土。

  之后,便招呼她吃鸡蛋饼:“先吃了再去洗碗,不着急。”

  她不由分说将她赶到廊子下去坐着吃,初夏清晨的风凉爽,吹透人心扉,有余吃得两只脚晃晃悠悠,忽然又从风中闻到了灶房里冒出来一阵难以忽视的卤香味,香得满鼻子里都是馥郁的味道,挥之不去。其实方才她就已经闻到了,只是一会儿擦脸一会儿又被推出门去,她的脑袋都还没来得及转过弯来,就已坐在廊下了。

  她好奇地又站起来跑去看。

  角落里有个大砂锅里,满满都是卤好的猪头肉、大块五花肉、猪蹄……是沈渺一晚上用极小极小的火慢慢地卤出来的,棕亮的卤汤里裹着这些卤料与各色大料,不必掀开盖子便已经从灶房香到了前头铺子了。

  这时候早市刚散,本是半早不晚的尴尬时候,铺子里本应闲下来,但因这卤料出锅,香味蹿到了街市上,将许多本是路过的行人都香得蹿了一跟头,于是寻着味儿便进来问了:

  “店家娘子,这爊肉真香啊,都有什么?怎么卖?香得受不住了,趁热切一块儿来尝尝!”

  沈渺刚在柜台旁边靠墙之处支起一张桌子,将砂锅摆了上去,便已有人来买了。

  “爊肉”中的“爊”有通过长时间烹制熟肉的意思,便是此时的卤料铺子了。卤肉在大宋并不稀奇,汴京城内不少打着“爊肉”招子的,生意都很红火。沈渺买猪头肉时顺带打听了一下行情,也买了点儿旁人做的来尝,心里约莫有了底,这才开始尝试着卖的。

  这千年前的传统做法,是以带壳的卤鸡蛋与大块儿卤羊肉、鹿肉、猪、鸡、鸭甚至是獾肉一起卤,吃起来是有些类似麻辣味的,他们会将麻椒、花椒、酱姜和茱萸捣碎后混入卤汤里,使得香味里夹着重重的辛辣味,闻起来都呛人。

  甚至有些铺子还会加芥末,那更是吃得涕泪横流,令人难以招架了。这一类便是宋朝的“重辣”了,能吃辣之人爱若至宝,吃不得辣之人连途径爊肉铺子都要掩鼻而逃。

  沈渺的卤肉做法,便与这时的做法不大一样。她的卤菜,是上辈子专门跟一个潮州的卤鹅师傅学的,正经磕头拜的师傅。潮州卤菜以醇厚浓香为特色,卤料底用桂皮香叶八角草果茴香等等十几味香料秘制而成,其中配比是绝不外传的。

  起锅,得先炒糖色,之后再将香料先炸后炒,炒香料时一定得注意火候,否则炒出来是苦的。

  下清水、葱姜蒜与秘制香料一起熬卤汤,等香料汤滚沸时,便按照肉类耐煮的时间长短,将各类肉焯水后先后放入,这样做出来的卤菜以香、浓、咸鲜为主,还带一丝甜,椒麻味几乎尝不出来。

  这世道的鸡肉比猪肉贵,她便先试了成本最低的猪肉,今儿便是卤的头一锅。

  她以猪肉来试卤汤也是讲究的,卤汤以越老越好,潮州卤鹅的卤汤在熬制时也会先放几块五花肉下去卤,能让卤汁更为醇厚。

  若是这种与众不同的不辣口味儿能在食客间受欢迎,日后她的铺子便不仅能卖价格比较平民低廉的卤猪头肉,还能卖潮州特色卤鹅。

  卤好一整只,在灶房里吊起来晾干,想吃的时候切成厚片,再淋一勺卤汁,之后配上蒜蓉酱或是梅子酱,蘸料吃,皮韧而糯,肉嫩又腴,纹理间都是卤香,慢悠悠地吃上一盘,这日子简直赛神仙。

  没想到今日的卤猪头肉反响倒也不错,这才端出来呢,就有人好奇地上门买了。

  沈渺卤猪头肉定价是三十五文一斤,卤蛋三文一个,卤猪蹄便更贵一些,四十五文一斤。这价码与外头的爊肉相比差不多,微微贵上几文钱,但不离谱,因此被香味勾进来的食客们,你称一斤我买半斤,没一会儿竟将砂锅里的卤肉都买了个精光,只剩小小几块带皮的五花肉,已经卤得那层肥肉如豆腐般软绵了,沈渺干脆捞出来,决定午食时切片,自家吃面时加点儿肉。

  之后果真空闲了下来,沈渺干脆数了半贯钱来,派遣济哥儿领着有余一起再去郑屠户那儿多买些猪肉搬回来,她摩拳擦掌正准备再卤一锅,用来应付晚间的用餐高峰,没想到,这时铺子里竟又来人了。

  今儿客流量不错么。沈渺洗了手出来,笑着问道:“两位娘子吃点什么?”

  进门来的是两位年纪约莫四十余岁的妇人,两人都穿着素淡的细布长褙子,头发简单梳了个包髻,只插了个银簪子,便没什么装饰了。但沈渺看她们细腻白皙的面容和神态,便觉着她们应当是出自富贵之家的,只不过二人出来逛街市,刻意打扮得不起眼吧?

  “来碗素汤饼吧。”其中一人扫过墙上食单,微微一笑。

  另一人生得更高挑些,背脊笔直,已经转身去欣赏墙上那两幅的字画了,她静静看了一会儿,留意到另一边的泡面教程图,又踱步过去看了半晌,最后不知为何“噗嗤”笑出声来。

  沈渺应下后便回灶房拉面去了,没听见那高挑妇人的笑。

  也没听见那高挑妇人招手叫另一人上前来:“阿喜,你来看……”

  喜妈妈方才也将铺子瞧了一遍,这样市井里的小店儿,能这样干净整洁的实在太少了,她踏在洒扫得干干净净的地砖上,忙上前扶住高挑娘子的手:“大娘子?”

  郗氏实在忍不住了,小声与相伴了二十余年的婢女耳语:“若是范立老先生知晓他最看好的关门弟子,将挥毫泼墨的天分都用在这上头了,只怕能从棺材里气活过来吧?”

  喜妈妈笑道:“这不能怪九哥儿,他虽擅画却不大爱作画,若非当年范老先生偶然得见他寥寥几笔便勾出人家苦练多年的妙笔,死活要收他这个弟子,九哥儿还不愿学呢。婢子都还记着,九哥儿那时候还小,常跟您撒娇,三句有两句都是‘阿娘我不想去范家学画了,学画实在无趣’。”

  郗氏也记起来了,失笑地点着那“速食汤饼冲泡图示”里最后一幅画,上头是个捧着面碗吃面的俏皮女子,她捧着碗,脸上的笑扬起来,眉眼弯弯,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画得真是惟妙惟肖。

  她微微一叹:“看来我们这番乔装打扮,简直是多此一举了。”

  喜妈妈心如明镜,温柔地望着九哥儿的画,也笑道:“自打范老先生病逝,九哥儿不知多久没有拿起画笔了,还有那两幅字,不说昭然若揭,也是心之所向、意之所倾了……不过,这便是少年郎才有的心思,炽热而纯挚,爱憎也从不隐匿,便如急管繁弦,宣于言、行于止,九哥儿这年岁也是理所应当的。”

  郗氏瞥她一眼:“你就向着他吧!”

  “婢子瞧大娘子也不生气,”喜妈妈侧过头来,掩嘴而笑,“是大娘子向着九哥儿才是,与婢子何关?否则大娘子怎会特意让婢子寻些旧衣来,想悄悄地、不打眼地来看一眼?”

  “门不当户不对,又是嫁过人的女子,我本应当为他的大胆心思恼怒的。但是……三哥儿走了,我这心啊,竟然也变了。”郗氏遥遥往远处的天望去,今儿躲了几日的日头出来了,洋洋洒洒透过树梢,落得满地碎金,浮光掠影一般在眼前摇曳,她喃喃道,“要这门第又有什么用呢?士族联姻,自持高贵宁死也不肯低就,可这天若是硬要让你低头,你便是拧断了脖子,也得低下来。”

  士族式微、乃至覆灭都将是定局了,日后谢家真不知会如何……她还执着这个做什么呢?何况就连郗家,当年也曾因武官出身,在郗氏的父亲升任节度使之前,而被鄙夷为“寒门”。

  这位沈娘子一番话,说得三哥儿从酒缸泥潭里爬了出来,其实也说进了郗氏的心里。

  人唯此一生。

  即便一生汲汲以求,欲图那名利权势,却也要看官家肯不肯予你这泼天富贵。连以百年计的士族都成了砧板上的鱼肉,还讲究什么门第?一切遵从心意便是了。如今看来,天下大义、高官厚禄、光耀门楣,皆为狗屁!他们这些还自诩高贵的“五姓七望”,也不过是先帝留给当今官家的肥羊。

  今儿不高兴了宰一头,明儿高兴了也宰一头。

  何况,真要娶个市井的女子或许也有好处,官家见谢家如此颓势,恐怕便不会再赶尽杀绝了。

  门帘子一响,那沈娘子捧着个方形木托盘,托着只热腾腾的大碗走了出来,郗氏便也从思绪中挣脱出来,装若不经意,细细地瞧她一眼。

  这沈娘子生得一张鹅蛋脸,一双温润的桃花眼,皮肤似乎生来便比旁人更白,叫这灶头的热气扑得白里透粉,唇不点而朱。

  她一出来便脸上带着笑,果然如九哥儿的画上画一般,有两颗灵动又可爱的小虎牙。

  因日日要做活儿,她穿得极为普通,青碧色的短褙子,下头是同色的裤裙,腰间还围了一条碎花围裙,却还是掩饰不住她秀美又纤细的身姿。

  “慢用,您头一回来,我自作主张给您免费加了几片爊肉,可尝尝鲜。”碗轻轻落到了面前。

  柴烧的敞口斗笠粗陶碗,清亮的汤里卧着一圈圈拉得纤细的汤饼,几片切得纤薄的爊肉整齐地排在面上,一旁还点缀几片青翠欲滴的蕹菜,汤饼的香味跟着蒸腾的热气很快弥漫进了鼻腔里。

  未及品尝,香已扑鼻。

  那香味是幽幽的,初闻起来并不夺人声色,但却悠长,低头尝一口,汤饼吃起来细韧,汤喝起来清鲜无比,能柔滑地润泽在喉间。

  这素汤饼瞧着简单,但要做得这样好,的确是很不容易的。

  即便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郗氏,此时也被这碗素面打动,慢而安静地吃完了一整碗。当一碗汤饼下肚,只觉着不仅口感好,连腹中也和暖舒泰。那爊肉更是令她惊喜无比,赤褐油亮,却不腻味,夹在瘦肉中间那层脂,被卤得如琥珀一般,放入嘴中轻轻一抿,酥软得立刻要化在嘴里了一般。

  郗氏眼神一亮!

  这爊肉好生特别,竟从未尝过如此的爊肉,一点儿也不呛喉,吃起来咸淡得宜,甘香暗生,果然是难得的好味。

  原来只知晓这沈娘子糕饼、烙饼和馒头做得极好,没想到煮的汤饼、爊的肉也更胜一筹。

  实在太难得了。

  郗氏不得不承认,这沈娘子手艺真是高超,而且蒸煮烤卤炒,竟样样在行、样样推陈出新。

  更别提,连这铺子也打理得别出心裁。半窗的柜台、齐整的地砖、窗下的条桌、门边的青松、还有墙上的食单与图示……

  方厨子与之比较,竟觉着只配与她打打下手了。

  于是等沈渺走出来收碗筷时,郗氏便想起冯家大娘子前日来借厨子的事儿,心头不由一动,唤住了她道:“沈娘子留步,我有两件事,想与沈娘子商议。”

  郗氏看了看天色,如今快到午时了,周遭食客行人寥落,于是又回头问道,“不知是否会打搅沈娘子做生意?若是不方便,与沈娘子另约时辰也无妨。”

  沈渺疑惑地看向这高挑妇人:“这位娘子是?”

  这时一直站在她身畔的矮个妇人便在此时适时出声,笑容温煦地说道:“沈娘子与我们家大娘子十分有缘,只不过先前只仰慕过沈娘子的为人、尝过沈娘子的手艺,今日才是头一回相见。不知沈娘子可还记得,当初那四百五十条蜜豆酥皮烤馒头?”

  “原来是谢家大娘子!失礼了!方才竟没认出来。”

  沈渺顿时肃然起敬:原来是真财神来了啊!

  “不知大娘子今儿特意来,是为了哪儿两件事?”沈渺克制着自己,忍着不让自己眼冒绿光。毕竟每回这大娘子一出手,她都能挣一大笔钱,比拜什么财神什么菩萨都灵验,也不知这回是为了什么?

  郗氏觉着这沈娘子这强忍激动的模样很是有趣,轻咳了一声,言归正传道:“昨日请九哥儿来沈娘子处商议作坊一事,可惜我那孩子是没个经济头脑的,竟全然忘了沈娘子交代的话,蒙头蒙脑只记得‘防火墙’几个字,说也说不清,因此今儿我便是为了此事前来。不过这事儿需占沈娘子一些时辰,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一会儿再详谈。另外还有一事……”

  她顿了顿,指了指面前吃完的面碗,笑道,“原本只是为了汤饼作坊的事儿来的,但是方才尝了沈娘子的手艺,我却还有个不情之请。”

  “您说。”沈渺毫不犹豫。

  “辟雍书院的冯博士与我们家中素来交好,他家的老夫人过几日便七十大寿了,因冯太夫人身子不好,便不欲大办,他们家琢磨着办个只邀请亲近人家的小宴,略庆贺庆贺便是。谁知他们家的厨子恰巧生了场重病,如今还起不来床,前日来谢家想临时借方厨子去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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