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韫山对祝荷道:“你看吧,我就说了不会有那种情况发生。”
祝荷颔首。
见状,薛韫山一口气堵在胸腔,郁闷道:“你还点头!”
祝荷:“......”
薛韫山气到了,面色难看,甩了袖子不理她了,蓦然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小少爷又莫名其妙发脾气了。
“韫山,大家都坐好一会儿了,你不会让我们白等吧。”言下之意是快进入正题。
薛韫山好歹是记起正事,熟门熟路催眠自己是祝荷的好朋友,要帮助她走出这个情关。
好半天后,薛韫山理智终于回归。
薛韫山道:“我就懒得说废话了,目的上回我提过,你们心里清楚,我就告诉你们一件事,希望你们收起好玩的心思,认真对待。”
“既然来了,自然会认真,不管怎么说,茶姑娘受伤我们也有一份责任。”所以安慰茶姑娘也是我们应当尽的义务。
“没错。”
“是这样的。”
“明二这人委实混蛋。”
众人七嘴八舌斥骂明广白。
“闭嘴,吵死了你们。”薛韫山本来就烦,听他们叽叽喳喳说明广白就更烦了。
明广白可还在祝荷心里,他们一直说,这不是明晃晃揭开祝荷的伤疤吗!
闻言,少爷们安静下来。
薛韫山看向祝荷,祝荷摇头:“我没事,诸位少爷帮我骂他,其实我心里有舒坦一点,谢谢。”
说着,祝荷朝他们笑笑。
少爷们乐了,傻乐。
薛韫山恼了,很恼火。
“茶姑娘,你既然喜欢听,那我们再骂他,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就会拐着弯骂人。”
“闭嘴。”薛韫山按住茶盏冷冷道,“别扯其他的,谈正事。”
“对,正事最要紧。'
“韫山,那这要怎么来?或者说茶姑娘要我们做什么?”如何才能得到茶姑娘的芳心?
薛韫山皱眉,顺平气息后道:“什么都不要做,就待着。”
语毕,薛韫山向祝荷介绍底下人,祝荷说有四个人她都认识,因为明广白曾经介绍过。
薛韫山只需介绍三张陌生面孔。
听到祝荷的话,被祝荷记住名字和人的少爷们喜上眉梢,至于另外三个陌生面孔不等薛韫山开口,便自告奋勇说出自己名字。
有大胆的,直接趁机会对祝荷抛个媚眼。
祝荷掩唇失笑,薛韫山瞪了他们三人一眼。
薛韫山正色道:“少耍滑头,对其他人不公平。”
“就是,就是。”在场少爷纷纷指责给祝荷抛媚眼的胆大无耻的少爷。
闹了一会儿才消停。
薛韫山满脸冷漠,从唇缝挤出一个又一个的字:“他们都愿意留下来,那你就自己看有无合眼的。”
气氛变得紧张。
纨绔少爷们适时端坐,搔首弄姿,呈现出最好的状态。
烛火熠亮,华服锦绣,奢华贵气,他们模样本来就好,而今又刻意摆出最好看的姿势,画面倒是赏心悦目。
祝荷静静梭巡在场的少爷们,俱是盛装打扮,身上戴的东西全是少有的好东西,无不彰显其优渥富裕的出身。
她扫过蓝袍少年脖颈处隐约露出的金色平安锁,又睨眼另一个方才给她抛媚眼的少爷,他耳垂上戴了一个绿松石耳珠......
所以啊,他们七个都合祝荷的眼。
祝荷忧郁的眼眸里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群有钱少爷聚集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她都不用再换个身份去刻意接近了。
思及此,祝荷忍不住看旁边帮了她大忙的薛韫山,目光温柔极了。
盖因祝荷目光犹如实质,使得薛韫山看过来。
这一看,就把薛韫山看得脑子沸腾了。
不怪他,委实是祝荷目光过于温柔缱绻,像是饱满了无法宣之的情意,叫人怦然心动。
薛韫山咽了咽唾沫,不受控制地想,莫非、莫非、莫非祝荷喜欢他?
薛韫山脑子发热。
突然,底下传来声音:“茶姑娘,你看了一圈了,可有挑中人?”
“茶姑娘,给个痛快,你想好选谁了?”
一通冷水浇在薛韫山脑门上。
祝荷听言,慢慢收回视线,随即咬咬唇,神情纠结而拘谨。
她扯扯薛韫山的衣角,再次望着他。
薛韫山脑子又热了,他想也不想出声:“散——”
散字未落地,祝荷的话音便出来了:“诸位公子出身富贵,又仪表堂堂,都很好,我很感激大家赏脸过来,怀着好意与善心,但我实在没资格挑选,对不住。”
薛韫山得意洋洋笑了,不用风卷残云地吃后悔药了,“看来茶莺莺谁都没看上,好了,这次宴席作罢,你们圆满完成了任务,各回各家吧。”
“韫山,虽然此事是由你牵头,但你没道理为茶姑娘做抉定,更何况谁说茶姑娘是谁也没看上,保不准她都瞧上了呢。”
惊世骇俗之言脱口,气得薛韫山胸口疼,而祝荷心道,真聪明,猜对了。
“住口!胡扯什么呢你!”薛韫山破口大骂。
“韫山,这事不是你牵头的吗?为何到了关键时候你突然发脾气了,莫非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韫山,你不会也要掺和进来吧?”
“放屁!”像是心事被戳破,薛韫山恼羞成怒,然后愤愤跑了。
祝荷柔声唤:“薛公子。”
众人哗然大笑。
未久,笑声休止。
祝荷担忧地目视门口,道:“薛公子他没事吧?”
“茶姑娘,你莫管他,等会他就会回来了。”
“茶姑娘,我们继续要说正事,你既被明二伤了心,那我们就有责任照顾你,所以你有资格,请勿妄自菲薄,让我们补偿你。”
“可我着实无法选,当时薛公子提出此议,我觉着荒唐,但架不住薛公子坚持,我便当做一次玩笑过来了。”祝荷羞赧道。
“但茶姑娘,这并非玩笑,我们所有人都很认真,不然我们不会来。”蓝袍少年道。
“茶姑娘,我认为你选不出来只不过是因为与我们不熟,那只要相互熟悉了,想必茶姑娘便可决断了。”
“说得有道理。”众人一致赞同。
祝荷眨眨眼,像是听到什么荒谬之事瞪大了眼睛,呐呐道:“不要这样说,我觉得不妥。”
“妥当的。”
抛媚眼的少年笑道:“这么说来,那我倒是有个想法,这第一轮茶姑娘选不出一个人,那就不如算我们大家全入选了,接下来在第二轮开始前,我们轮流与茶姑娘熟悉,彼此相互了解,等相处一段时间后,再让茶姑娘定夺。”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的确,就这样。”
“茶姑娘,你认为如何?”
祝荷启唇,就在这时,薛韫山跑回来,一屁股坐在原席位上,问:“如何什么?”
有人将适才的事叙述一遍,薛韫山当即脸黑如锅底。
“茶姑娘,你的意思是?”
身边薛韫山的脸非常难看,祝荷张口:“我......”
“我不同意!”薛韫山起身拍桌。
第35章 醉酒夜寻
然而携着雷霆之怒的一句话被人轻飘飘驳回:“那把你也加进来, 正好凑个双数。”
一语激起千层浪。
薛韫山分明没吃酒,可一张皙白的脸却红成猴屁股。
他暴跳如雷跺脚,咬紧牙关骂道:“不可理喻!”
祝荷扇动睫毛, 心想, 正好凑两桌麻将。
“不可理喻甚呢, 韫山, 是你牵头, 也是你说不同意, 咱们都商议好了,偏生你搁这反复横跳, 韫山你怕真是吃错药了。”
众人的视线齐齐集中在薛韫山身上,疑惑而探究。
那种被洞悉心事的感觉再度涌出来,正巧这时祝荷拉住薛韫山衣角, 轻声道:“薛公子。”
薛韫山脑子无法思考,下意识为自己的心虚辩解:
“我才没有——”喜欢茶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