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樟忙弥补两句,道:“那钟离艮瞎说的,家主进麓云海前,那次我给家主把脉,他的元阳可还在呢!”
隗喜:“……”
又过两日,隗喜听说谢家弟子和钟离家弟子在九重阙都内城打了起来。
这一回出了大事。
九重阙都内城一处山中地缝裂开,出现了一处和谢氏族地相似的渊洞,浊气从渊洞内不断外溢,修为低的弟子靠近了极容易被浊气控制,如同被夺舍一般疯魔。
闻氏长老再坐不住。
大长老去检查过那渊洞后,首当其冲,请见家主出面镇压渊洞。
上回谢氏族地的渊洞,便是闻无欺帮着封印镇压,此次自然也是只能由家主来。
闻炔来找隗喜时,她正要给闻无欺按摩。
他将外面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顿了顿,语气有几分凝重:“隗姑娘,家主给你的那只傀儡呢?”
隗喜从储物戒里取出傀儡小玉,迟疑着说:“小玉时灵时不灵,有时甚至不能化作人。”
闻炔没吭声,他是知道傀儡只是承载家主意志的一个容器,可以称得上是分、身,时灵时不灵那要看家主可能将神识分散几分在傀儡上。
但如今必须要用到小玉了,他在闻无欺指尖刺了一下挤出几滴血,涂抹在傀儡小玉额心。
这样的话,小玉吸收到血气,能幻化成和人一样是可以的,其余的不多求了。
闻炔深知不能让大长老知晓家主昏迷不醒一事,只能用小玉稍稍拖延些时间,装出家主自从谢氏族地和须臾山回来后身体还未恢复完全的假象。
这样的假象可以让家主暂时免于去应付闻氏族地的浊气,也不足以让某些想他死的人趁机对他下手。闻崇锦被当吸人精气的魔物替死鬼进熔岩洞受罚一事可还没过去。
隗喜就见那木头小人沾了血后,瞬间一阵雾起,乌发雪肤,俊丽的青年在雾气里出现。
闻炔将早就拿在手里的外袍披到对方身上。
“小玉?”隗喜再次见到小玉,心情还是欢欣的。
面对小玉时,她时常有一种重逢闻如玉的感觉,他纯真又可爱,叫人单纯地欢喜。
可这一次,小玉回头,却面无表情,面色惨白,双眼无神,毫无往日风采,只像是个死寂的……傀儡。
隗喜愣了一下。
直到闻炔将小玉带走,而明樟送她和闻无欺在竹林小屋后,她忍不住脑子里还是小玉回头看来的那一眼。
小玉……不对劲。
算了,先不管小玉了。
隗喜坐在竹榻上,将闻无欺的衣衫脱了,毕竟明樟不可能背着光裸着的他过来小屋。
她坐在床沿扶抱起闻无欺,让他靠趴在她身上,她不至于这点力气都没有,就是有点费力,将他上衣脱了后,她便俯身松开了他。
闻无欺躺下去,如墨的长发散开在枕上,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了许多,唇红齿白,这般模样有种慵懒的风流蕴藉。
隗喜比明樟都更清楚他的好转,她的视线落在他黑色的魂体上,那原先奄奄一息的一小缕如今已经恢复了一些,至少那魂体已经如猫儿大小,能窝进她怀里,能在她按摩时黏黏糊糊地碰触她脸颊,勾缠她的身体。
她将他裤子也扒了,再是熟练地往他腰腹一盖。
如何按摩经络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容易的事了,从檀中穴开始,再往两边胸口延伸着揉按,中庭,神阙,石门、关元、中极……
隗喜垂着眼眸,跪坐在榻上,手指捻揉按压。
如今已经入夏,加上每日替闻无欺按摩下来浑身出汗,所以隗喜穿的单薄,只一件夏裙,外罩一件软纱衣,她低着颈,眉眼认真专注。
闻无欺发出一声轻喘,她也没当回事,这些日子她时常会听到。
当她两只手在他中极穴揉按时,她也没怎么注意到他的喘气声忽然停了下来,没注意到小竹屋里只有她用力揉按时发出的细喘声。
那脱下来的衣物已经撑起山峦,但她已经能做到视若无睹。
隗喜指尖按到曲骨穴上,才刚用力按上去,便听到一阵吸气的声音,手下肌肉瞬间绷紧。
一只修长如玉琢成的手忽的从旁边抬起,按住了她的手。
隗喜的心脏猛地一跳,抬头看去,她对上一双睁开的眼睛,乌黑清澈,情愫如流,春水如画,他怔然看着她,不语。
她惊住,一时也不语,看着他心跳快起来,碰触过他腹部的手指蜷缩起来。
醒了?
那醒来的是哪个闻无欺?
第41章
迎着闻无欺清澈又迷离的目光, 隗喜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才是低声开口:“你……”
她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闻无欺打断了, 他似乎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 又似乎还没恢复神智,但他的手却很不老实, 抓着她的手又往下了一寸,按下。
温凉柔软的水触及到滚烫坚硬的刚刚烧制出来的长剑, 瞬间凉水也能沸腾灼热。
隗喜像是被触电了一般想收回手, 但他修长的手一下用了点力气攥紧了。
谁都没有说话, 空气里的温度却烧了起来。
隗喜余光看到那团猫儿大小的黑色魂体扑到了她脖颈里, 亲吻一般不停啄着她的脸颊脖子耳朵, 又要往她单薄的衣服里钻, 往她胸口蹭去。
她想装作没看到,但这魂体以前没有这么顽劣,她忍了忍, 没忍住,另一只手掩了掩衣襟。
黑色魂体却还是化作细细长长一条,找到一处缝隙钻了进去。
隗喜有些恼了, 注意力放到面前还盯着她看的闻无欺, 他的眼神已经从开始的清澈迷离变得幽黑暗沉,他俊美温润的脸上并无太多情绪, 却因此散发出浓烈的勾人心魂的欲意。
他的目光似乎被她的动作吸引,稍稍下移, 落在了她衣襟处。
夏裙单薄, 是齐胸襦裙,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白玉一般的色泽,因为替闻无欺按摩需要花点力气,她的肌肤上覆了薄薄一层汗,湿润水亮。
她被他这样盯着,手又被按在那里,觉得自己忍不了了,但她看着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开口:“无欺,你终于醒来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适?”
隗喜的声音轻柔,在这样一间温度莫名灼烫的小屋里,如春风一般。
闻无欺盯着她看,觉得她气色似乎好了些,面颊粉润,他心里古怪,他们不是去了麓云海小洞天么,他不是在那一处古怪的洞穴里等她来吗,怎么一睁眼却回到九重阙都的竹林小屋里?
是幻梦吗?
大约是幻梦。
如果不是幻梦,她怎么会穿成这样跪坐在他身旁,还把他衣服脱光了,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在飞舟上时,她不知做了什么梦,醒来就用力坐了一下他,泪水涟涟带着恼意从他身上下来,一直到进麓云海前,她的情绪都有些恹恹的,有些生他的气,所以她怎么会脱光了和他这样玩?她身上还出了一身热汗,一张脸都仿佛带着春色。
她这样……一定是他在做春梦。
闻无欺这样想,就无所顾忌了,神思混乱,根本听不清刚才隗喜在说什么,反正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他唇角翘着,忽然笑了起来,身上那危险暗沉的气息便瞬间不见了,他嘴里呢喃着:“小喜,玩弄我啊。”
已经昏迷一个多月,闻无欺许久没有开口说过话,声音沙哑,语调却轻松,上扬着,那一幅粘腻的模样,他眼尾往上一挑,看着隗喜的目光却没有那么柔和,直勾勾的,毫不掩饰的欲、望。
闻无欺扯开了遮盖在腰间的柔软寝衣,捉着隗喜的手毫无阻拦地按下……但他看着女郎呆坐在那里惊愕僵住的模样,却不满足于此。
他神智浑噩又清醒,忽然挺起腰来坐起来,他猿臂蜂腰,那样高大,单手揽住隗喜的腰,将她放在腿上坐下,他的身体紧贴过来,低头凑了过来,他沙哑低沉的声音慢吞吞拉长了音调,“小喜不玩弄我,那我来玩弄小喜。”
隗喜被迫紧贴着他瘦而强劲的腰身,她的手还被他按着,可此时她的身体也被迫紧贴了过去,感受着他过人的体温。
“你是疯了吗?”隗喜呆住了,怀疑这人现在神志不清,她去推他,试图挣扎。
可闻无欺的臂膀有力,手掌用力一按,隗喜就被固定在他腿上,他甚至拉着她一条腿环住了他的腰,然后低头凑了过来去找她的唇瓣。
隗喜左右闪躲,心脏跳得紊乱,本就气虚,这会儿喘气声渐大,挣扎又挣扎不开,她只好尽力劝说:“无欺,你醒醒,你不能这样!”
她那挣扎的力道对闻无欺来说如同被猫挠一样,但始终亲不到,他有些气闷,松开了一只捉着隗喜的揉按的那只手,托着她后脑勺,将她的脸掰过来,垂着眼睫就贴了过来,蹭了蹭她鼻尖后,一口含住她花瓣一样的唇。
他急切又轻柔,慢吞吞地玩一样含着她的唇瓣玩着,另一只手按着她后腰,将她更贴近自己。
他们的腹部将将相贴,夏日灼热,又同时被一股热意灼着。
闻无欺轻哼一声,腰蹭了蹭隗喜的腰。
隗喜呼吸急促,她躲不开,脸颊生出热意。她不是没有亲过他,在麓云海时,她敷衍地主动亲过好几回,但被这样含着玩却是第一次,就是进飞舟前他喝醉一般神志不清时,也只是黏黏糊糊贴上来,嘴唇贴着她的嘴唇。
她不敢张嘴,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包裹住她,令她的脑子变得混沌起来……她、她不是冰清玉洁无情无欲的女子,她很喜欢和闻如玉亲近。
她喜欢他们的身体接触,喜欢他调皮地拿鼻尖蹭她的脸,喜欢他的亲吻,少年的气息清甜,那次他快离别前,他的舌勾缠她的舌,初时青涩,后来却顽劣灵活,吮着勾着舔着,他简直什么都会,怎么舒服怎么来。
她被亲得缺氧,像是陷进软绵绵的云朵里,不止身体在发麻,连灵魂都在颤抖。
“好香,小喜。”闻无欺低哑的声音在唇舌抽离给她换气的瞬间短促地笑了声。
隗喜抬起脸看他,亲吻是一件令人迷醉的事情,尤其她这样喜爱闻如玉……喜爱他的身体。
她仿佛回到了十七岁的那一晚,她差点痴在他的黏糊痴缠里,差点解了所有衣衫,差点与他滚作一团。
她的视线无意识地扫过他的唇瓣,湿润鲜红。
闻无欺又啄吻过来,含着她的唇瓣玩,他的眉眼含春,情愫浓浓。
隗喜安静了会儿,屈服于身体的欲、望,有些不满足于此,她呼吸紊乱,她想张嘴、张嘴咬一咬他的唇,甚至是他的舌……她的神智在清醒与混沌间徘徊,她觉得自己不能沉沦,一边又告诉自己,这是闻如玉的身体,她亲一亲又怎么了?
她内心遭受道德的攻击,又不自觉被欲、望勾引着沉沦,体内的凉血都因此汩汩沸腾起来,她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自厌。
她怎么能沉迷在闻无欺带给她的刺激里?她又没有修炼闻氏功法,她不该像他一样控制不住体内的欲。
闻无欺的呼吸急促,他想要更多,他觉得如今不对,当他的舌头舔到女郎的牙齿时,他茅塞顿开,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探入进去。
隗喜不过分神一会儿,就被缠绕住了,她呼吸紊乱,眼睛里氤出泪来。
闻无欺只当这是一场梦,他迷乱地想今天要亲遍摸遍小喜身上每一个地方,里里外外都不放过,闻氏功法特殊,闻氏子弟还会学习房中术,他没系统学过,但他看过不少书,此刻脑海里都是一幅幅画,那画中人的脸变成了隗喜。
他恋恋不舍地在隗喜快喘不上气时松开她的唇,顺着往下亲,吻落在她脖颈里,含去她身上的汗珠。
闻无欺害羞又迷蒙地去扯她胸口的带子,轻轻一扯,她的裙子便落了下来。
隗喜浑身都在颤抖,她被他摆弄着,他低着头埋了下来。
她的脖子玉白纤细,一根细细的红绳吊着一枚青玉佩,他俯首时,玉佩轻轻晃了晃。
窗外一缕风吹进来,床帐被吹落下来,外面阳光正好,几缕光透过薄纱落在里面两个相拥着的人身上,两人的乌发瀑布一般散开在身后,身影半遮半掩。
闻无欺迷蒙地想,这个梦可真真实,他从一片馨香里抬起头,重新往上,唇瓣重新落到隗喜耳旁,“无欺会爱你。”他喃喃着,心跳极快,希望即便是梦,也要她知道。
隗喜听到他的低喃,忽然清醒过来,睁开眼,她俯首看到他乌黑的头发,感受身前贴身的布料泛着潮意,咬了咬唇,目中水光潋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