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晴:“..........”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姜盈画,见姜盈画的眼底闪过一丝纠结。
片刻后,姜盈画眼底的那丝纠结和犹豫也没有了,重重点了点头:“我夫君说得对。”
沈初晴微微一愣,看着姜盈画,随即伸出手摸了摸姜盈画的脸颊,小声道:“杳杳。”
他说:“你命真好。”
姜盈画歪了歪头,没有懂沈初晴这句话的意思,只道:“嫂嫂,你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他握住沈初晴的手,小声道:“一定要平平安安把孩子生下来啊。”
“我会的。”
沈初晴眼睛里含着泪花,道:“谢谢你,杳杳。”
姜盈画摇了摇头,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沈初晴单薄的身体,拍了怕他的背。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初晴的事情刺激到了姜盈画,姜盈画从姜府回来之后,一直是闷闷不乐的。
他往常都能吃能睡,心里不装什么事情,脸上也很少有难过出现,这一连天的闷闷不乐真的把应咨都觉得棘手。
他上朝的时候,随口把这事给池云谏说了。
池云谏说可别提了,姜培安和沈初晴闹和离的事情被何青纾知道了,搞得何青纾也开始疑神疑鬼,怀疑自己怀孕的时候,池云谏也偷偷在外面养外室召琴娘泻火,把池云谏冤的要死,但偏生又不敢对刚出月子几天的何青纾大声说话。
“我家夫人生完孩子之后可脆弱了,这不,前两天,我不小心把他养的那盆花打碎了,他足足哭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整天没和我说话,我现在都不敢惹他,胆战心惊的。”
下朝之后,应咨和池云谏找了个安静的酒楼喝酒,池云谏对着应咨大吐苦水:“我家娘子,结婚前多活泼可人的一个人,我和他青梅竹马十多年,一直都是我被他欺负哭。结果他生完孩子之后,到处疑神疑鬼,不仅把我搞得身心俱疲,自己也是动不动就哭,掉眼泪。你说,刚生完孩子的人,身体怎么能禁得起这样一直哭?我都急死了,每天在家陪他,结果他也不领情,还觉得是我做了亏心事,所以要补偿他,这把我气的.........”池云谏又喝下一口酒,一个磕巴不打,又继续道:“离开他太久吧,他倒是不觉得我可能是做亏心事了,他觉得我就是在背着他做亏心事!你说,这要我怎么办!”
池云谏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拉着应咨道:“兄弟,我劝你,年轻的时候多陪夫人到处玩玩,别那么早和夫人要孩子,否则,有的是你苦头吃!”
应咨:“............”他本来就没想这么早要孩子,嫌养娃麻烦,但也没想到,要孩子的结果会是这样。
他本来想和姜盈画早一点圆房,好让姜盈画安心,但他又担心要孩子会........许久,应咨才叹了一口气,道:“要说吃苦,你夫人吃的苦比你多多了。”
他说:“你又没十月怀胎,你也没有经历过生孩子时撕心裂肺的疼,只是看见夫人哭就觉得麻烦........要是换做你自己生,生完还指不定要怎么哭呢。”
言罢,他拍了拍池云谏的肩膀,道:“你自己种下的因,是你夫人替你结的果,受苦的是他。好好回家陪夫人吧。回去的路上买一些他爱吃的爱玩的,哄一哄他,或者带着他出去走走,实在不行在家搭个戏台,陪他在家看一场戏解解闷也好,总之别让他一个人闷着。”
池云谏闻言微微一愣,片刻后对着应咨竖了个大拇指,一口喝完酒,就火急火燎地离席了。
应咨轻轻摇了摇头,喝完剩下的酒,随即也站起身,沿着街走回家。
回家的路上,他去布庄,买了几匹流光锦,叮嘱店家送到应府,然后转头又买了姜盈画喜欢吃的桂花糖和酥山乳茶,才继续往家走。
没多久,街上开始亮起了灯,人来人往,卖货郎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络绎不绝。
应咨喝的有点多,走了一会儿,身上也有点热了。
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片刻后觉得头疼,决定抄近道回家。
但走着走着,他忽然发现这条小巷他已经走了两遍,只能掉头往外走,打算原路返回。
走了没多久,面前忽然亮起一个小屋。
屋子装修的很像店面一样,应咨怀疑自己迷路了,于是决定走进去,问问路。
他掀开布帘子走进去,扫视一眼,发现满屋都是他没见过的东西。
他不欲探究,晃了晃脑袋,感觉眼前都快出现重影了,只能踉跄着走到柜台前,问蹲在柜台下整理东西的掌柜,道:“这巷子的出口要怎么走?”
蹲在柜台下面的掌柜听到动静,下意识站起身,转头看看见应咨,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嘴巴。
应咨还以为要钱才能说,于是直接拿了一点银钱,塞到他手心里,道:“劳驾把我指个路,天色已晚,我妻子还在等我回家。”
再不回去,加冰的乳茶都要化掉了。
掌柜的迟疑了片刻,看了一眼自己掌心里硕大的一锭银子,片刻后点了点头。
他从地下脱出一个布包,然后开始往里面打包东西。
应咨头疼的很,倚在柜台边,最后竟然站着睡着了。
掌柜把短的几乎只有一块布的几条裙子放进里面,又放了蜡烛,一个珍珠链圆球,还有脂膏之类的统统丢进里面,还附上一本厚厚的使用说明,随即打包起来,背在了身上。
他是个双儿,有些矮,背着一个大包袱着实有些吃力,还要搀着应咨,不免有些艰难。
好在应咨睡到一半自己清醒过来了,认得路了,就没再让掌柜的扶他,迷迷糊糊地甩开掌柜的手,自己拎着一个包袱,回到了家。
姜盈画早就在等他了。
今天应琏提议在小院子里烧烤,姜盈画烤了不少肉和生蚝,就等着应咨回来。
他看见应咨背着包袱回来,有些疑惑,拿着扇子蹦到他面前,看着他手里拎着的东西,有些疑惑,问:“夫君,你手里这是什么呀?”
还没等应咨回答,他想了想,忽然又高兴起来,道:“这是给我买的吗?”
应咨有些迷糊,想了想,自己确实是买了桂花糖给姜盈画,于是便点了点头:“对。”
“耶,谢谢夫君!”姜盈画抱过包袱,很想现在就打开看里面有什么,但又记挂着自己烧烤架上的鸡翅,于是赶紧把包袱丢给如墨,他则拉着应咨坐下,道:“夫君,我烤了生蚝和鸡翅,你先坐,马上就好。”
应咨点了点头。
他坐下,没多久,姜盈画就拿了一个生蚝过来。
生蚝撒上了蒜蓉,味道还不错,应咨见他吃了一个,姜盈画见他觉得味道还行,又一连喂他吃了六七个。
吃到最后应咨实在有点腻了,摇头说不吃了,姜盈画以为他是不吃生蚝了,又给他烤了腰子和韭菜,甚至还偷偷把公公应声泡了很久的酒冰镇了,拿来给应咨喝。
他不知道他给应咨吃的这些都是壮阳滋补的菜,更不知道那个酒其实也是壮阳的,就一个劲儿地给应咨吃,怕应咨最近公务劳累,虚了身子。
但应咨本来就是个身心正常的武将,不需要怎么补,吃下去后更觉得浑身发热,最后实在顶不住,一无所知地将冰镇的壮阳酒灌下去一大碗,然后起身去房间睡了。
连楚袂叫他起来吃完饭,他都没醒。
姜盈画和楚袂都以为他喝多了,就随他去了。
姜盈画晚间陪着楚袂说了一会儿话,等到时辰差不多了,就回到房中沐浴。
沐浴完之后,他才兴致勃勃地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拆应咨给他买的东西。
他一打开,里面琳琅满目的东西就把他惊到了。
这些........都是干什么使的?
姜盈画拎起那薄如蝉翼的裙子,左看右看,有些迟疑。
这是应咨给他买的?
这是外穿的还是内穿的?
应该是内穿的吧.......这么薄,怎好意思穿的出去呢?
姜盈画把裙子放到一边,打算不辜负夫君的好意,等会儿试试,又开始翻里面有什么东西。
没多久,又被他翻出一个琉璃彩瓶。
他晃了晃,里面还有水液在晃动。
这是怎么用的?
他试了试,胡乱摸索着按了按,瓶口登时喷出一股水液,淋到他的锁骨和眼睛上。
“哎呀.........”姜盈画眼睛有点痛,失手放开瓶子,瓶子掉在桌上,摔成了碎片,里面的水液洒了他一身。
他眨了眨眼睛,等眼睛不痛了,他才手忙脚乱地起来,收拾碎片。
如墨等人听到动静推门进来,见状劝姜盈画换身衣服,他们来收拾。
小侍们将碎片收拾好,姜盈画转过屏风,顺手患上了应咨给他买的裙子。
裙子实在是太薄了,就算在家穿姜盈画都有点不太好意思,换完以后赶紧爬上床,放下床帏。
小侍们本来想收拾完碎片后进来帮姜盈画换衣服,见姜盈画都换完了,也就退出去了,熄了灯。
应咨本来睡的好好的,鼻尖忽然涌入一股极其甜腻的香味。
他被那香味冲醒了,缓缓睁开眼。
怀里的姜盈画已经睡了,柔软的脸颊贴在自己的胸膛上,像一只安静的猫咪。
应咨闻到了一阵催情的依兰花的香气,而且这香气.......似乎还是从姜盈画身上传来的。
应咨浑身一热,意识到不对,赶紧推开姜盈画下了床。
姜盈画被应咨推醒,一睁眼见应咨下了床,缓缓坐直,用手揉了揉眼睛:“夫君,你怎么醒了?”
应咨踉跄着下床,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烧起来了,嗓子干的要命,他只能扑桌边,借着月华,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灌入口中。
可这并不解渴。
连应咨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冷静下去,只能又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
忽而姜盈画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带着些许担忧和惊惧:“夫君,你流鼻血了!”
应咨:“..........”他低下头,果然见杯子里漾开一点血点。
他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杯子,姜盈画也提着裙子跑过来,扶着他,担忧地用帕子捂住他的脸,急得要哭:“夫君,你是不是病了?啊?”
应咨摇了摇头,示意姜盈画不要伸张,但姜盈画却以为应咨得了什么大病了,急得要去找大夫。
他还未往前跑几步,就被应咨拦着腰揽入怀中。
姜盈画踉跄几步,摔进他的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别动.........”应咨的声音哑的要命,滚烫的额头抵在他的脖颈处,道:“我没事.........”“可是.........”“让我抱一会儿.......就没事了。”应咨的唇在他脸侧游移,沙哑缠绵。
姜盈画只好背对着让他抱。
可是应咨的体温却一直没有消下去,与此同时,还有一点不对劲从姜盈画的后腰传来。
他意识到不对劲,刚想开口问应咨他怎么了,应咨就忽然把他抱起来,放到了床上,随即放下床帏,往门外走去。
姜盈画赶紧起身,问:“夫君去哪?”
“去院里洗个冷水澡。”
应咨的手搭在门上,垂着头,将额头抵在门上,试图以此降温:“你先睡。”
姜盈画:“..........”他低下头,看着应咨,随即视线缓缓向下。
片刻后,他忽然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个机灵。
等应咨在院里洗完冷水澡,头重脚轻地进来、往床上一趟时,忽然有一个柔软似蛇的身体,缠了上来。
应咨往旁边推了推美人蛇,道:“下去,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