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解决个狗屁!”
祁耿脱口而出,拐杖杵着地面:“你怎么解决的?当初离婚你也说你解决,后来什么情况?每一年都要闹到我这里!”
“爸,我……”
祁未言被祁耿骂得有些狼狈。
虽然在外面,他是处处受人敬仰的院长,董事长,可说到底在祁耿面前,也不过是一个不争气的儿子罢了。
“先让你老婆孩子走,小孩儿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祁耿不容置喙地安排着。
祁未言回过神来,看到小女儿哭花的脸心头一痛,果断抱住女儿,把女儿先安顿回车里。
而那头。
刘海俐见了这一幕,自然不会乐意。
她这一趟本就是来找这对儿狗男女算账的,如今才刚见面人就跑了算是怎么回事?
刘海俐立刻就想上前拦住祁未言,可惜却又被祁耿拦住。
对这个前公公刘海俐多少存在点儿畏惧。
她被迫停下脚步。
“海俐,我们聊聊。”
祁耿目光平静地说。
刘海俐站在原地默不作声了一会儿,说:“爸,你要是想教育我,那就不用了。”
毕竟也是五十多岁的人。
刘海俐自觉不需要任何人的教育。
但祁耿今天却并非想要教育她。
“我可教育不了你,你这么大人了,又跟我儿子早就离了婚,我没有任何资格,也没有任何身份去教育你。”
刘海俐没说话,沉默。
祁耿便面容严肃,又接着道:“我今天只想问你一句话。”
“问吧,爸。”
“这么多年来你不肯放手,到底是真因为你所说的,你爱祁钊,为他考虑,还是单纯只是恨未言?”
刘海俐心头猛跳一下,脖子上的祖母绿翡翠牌亦是一晃。
她扭头:
“当然是为了我儿子。”
祁耿脸上的皱褶更深几分,离开前他说:“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
刘海俐站在原地不动。
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司机下车给她了一把伞的同时,示意祁未言正在不远处等她。
刘海俐接过伞,也终于从祁耿的诘问中回过神来。
她不知道祁耿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她,难道是因为老头子年纪大了,正在准备立遗嘱?
这些年来老爷子恐怕也积攒了一些资产。
钱倒不是关键。
一些在位时的人脉,还有话语权才是重点。
忽然在她面前说这些,刘海俐不可能不介意。不过转念又一想,那些东西除了祁钊,老头子还能留给谁?
难不成留给那个连话都说不清的小狐狸精?
想到这一点,刘海俐心中平稳了不少,举着伞目光如炬走向祁未言。
“想不到,这一次你竟然没有趁机逃跑。”
刘海俐看着正抽烟的前夫,冷笑道。
祁未言吐了个烟圈,抬起脸来看前妻:“我有话要问你。”
“呵呵,平时不管不问的,怎么今天忽然一个两个都要问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你自己知道是什么事。”
祁未言按灭了烟,语气生冷地说。
“我不知道。”
刘海俐故意说。
祁未言气得嘴角一抽:“还装?你背着我逼祁钊结婚的事情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解决?”
“解决?为什么要解决?”
刘海俐冷着脸,说:“他现在过得不是很好吗?”
“你……”
见祁未言被气得不轻,刘海俐愈发得意:“本来婚姻大事就该是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为祁钊会跟你一样,追求所谓的爱情吗?你当年倒是追求了,后来怎么样,还不是离婚?”
“我离婚跟追求爱情没关系!”
“又如何?还不是离婚了。”
刘海俐斜眼睨着祁未言:“还有,别以为我真有多在意你那个狐狸精,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能掀起什么风浪?我儿子马上就能评上杰青了,等他上了院士,祁未言,你这个老狐狸也得看他脸色。”
一番话下来。
祁未言被怼地毫无还嘴之力。
不过从二十年前开始,两人的关系就是这样,在吵架上,祁未言从来都吵不过刘海俐。
祁未言也没想过二十年后他就忽然能吵的过了。
但看着此时在自己面前气焰嚣张的前妻,蓦地,他想起某个画面。
“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你刚刚说的话很有意思,哈哈。”
祁未言没忍住,又笑出声来。
“你到底在笑什么?”刘海俐感到莫名其妙,看着祁未言的笑容心里闪过一丝不妙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
祁未言用熟悉地凉薄语气讥讽她:
“你觉得人是你介绍的,祁钊就不能追求爱情了吗?”
话音落下的同时。
轰隆——
天空中闷雷声响起。
噼里啪啦的雨珠铺天盖地砸了下来,伞下的刘海俐面色惨白,控制不住地绷紧了一张脸。
作者有话说:
该来的总会来,不破不立
解决完家里的问题就能真正在一起啦,很快地,大家信我[爆哭]
第71章
岑康宁一直睡到下午才醒。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放晴。
下过雨的缘故,屋子里又闷又热,窗帘还都拉着,没有丁点儿光线。
岑康宁醒来以后还以为是半夜,结果一看手机,嚯——
下午两点。
后知后觉地身体酸痛感袭来。
岑康宁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觉得自己多半是有点儿疯了。
而当他意识到隔壁床竟然也在赖床没醒的时候,便觉得这个世界可能也疯了。
工作狂魔竟然不工作。
睡懒觉?
虽然今天是周天,但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祁钊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短暂的惊诧过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唇角缓缓勾起。
“睡着的样子还挺乖。”
岑康宁小声嘟哝了一句。
祁钊睡得很熟,自然没听见。
而岑康宁意识到这一点后,愈发得寸进尺。
他先是摸到手机,关掉快门声关掉闪光灯,偷偷摸摸地拍下这罕见的一幕。
随后做贼心虚一般地扔开手机,呼吸暂停,紧张地盯着祁钊的反应。
很好,还是没反应。
岑康宁看着祁教授的睡脸想。
没有反应就是最好的反应,岑康宁逐渐放宽了心,也敢呼吸了,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不过就是一点,睡着的祁教授有点儿帅的过分,让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着了魔一样地使劲儿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