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在对视间胶着。
“你知道的,我讨厌Alpha的原因是因为对方总是试图压制我,控制我,我很不喜欢这种被控制的感觉。”
“嗯,我知道。”
“那次我在你面前哭成这样,哀求一个Beta标记我,那种感觉我无法控制,我很难堪,很愤怒,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
陈予泊轻轻地握着踩在胸口的脚,心想能不知道吗,这男人高高在上惯了,就算是omega正常的生理需求都得由他来掌控,就算是他都不能够越界。
“你的信息素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段砚初弯下腰,注视着半蹲在跟前的陈予泊:“你是Beta时我就很喜欢,只是当时你并不喜欢我,对我的靠近无动于衷。现在你分化成了Alpha,感受到契合度200%的不可控制,你对我露出渴望的心思,是因为信息素。”
“不是。”陈予泊委屈了,怎么就总是扯上信息素呢:“我对你的喜欢——”
“先别插话。”段砚初微掀眼皮道。
陈予泊抱着漂亮脚低下头:“哦。”
段砚初见陈予泊就快亲上脚了,想抽回,谁知被抱得紧紧的,他想快点切入正题只能作罢:“你对我是信息素喜欢,还是其他喜欢都好,我先声明,我厌恶Alpha用信息素对我施压,我们的契合度那么高如果你强迫我我或许无法抵抗,或许我也会在期间对你无比迷恋,愿意配合你,或许你也能借此对我为所欲为。”
陈予泊听得心脏颤颤,别说了,说那么多,他就想多了。接下来还要分开一个月,再说他要疯了。
“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一定会讨厌你,明白吗陈予泊?”
陈予泊听着这祖宗连骂人都是那么优雅,实在听得他心坎软软,他抬起头,迎上对方的目光:“我保证,我陈予泊无论如何都不会利用信息素强迫段砚初做任何事,只要你不允许,我一定不做,如果我做了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
段砚初皱眉,这个发誓怎么奇怪那么怪呢。
陈予泊立刻意识到这个发誓捎带上这位祖宗了,什么断子绝孙,他别开脸连忙呸呸呸:“那就我不得好死吧!”
“……”段砚初又皱眉。
陈予泊见段砚初皱眉,忽地又意识到不对啊,他不得好死段砚初不就守寡了?正想着要怎么哄,肩膀就被对方细腻的长腿勾住。腿侧都散发着淡淡的乌木玫瑰信息素,掠过鼻间意识都要恍惚了。
随之而来便是想到要分离的躁郁心情。
段砚初顺势弯下腰,伸手捧住陈予泊的脸,跟他对视:“记住你说的,无论如何,只要我不愿意,就不允许用信息素对我做任何事情。”
“我保证。”
“来抱我。”段砚初垂下眸,看着被自己勾在腿间的陈予泊:“做完给你临时标记。”
陈予泊猛地站起身,将段砚初压在布满尘的木桌上。
……
天黑了,‘噼里啪啦’的暴雨打在木屋顶,窗户上,冲刷着山林间,仿佛将木屋吞没在着天地间,雨声淹没或深或缓的呼吸与呜咽抽泣。
淋过雨的潮湿,夹杂着出汗的潮意,都试图掺混对方的气息,再浓一些,再深一些,才能让对方的味道身上留得久一些,好让即将分离的一个月变得不那么煎熬。
此时的名不名份都没有契合来得重要。
过了会,煤油灯亮起,照亮方寸之地。
灯芯烛火摇曳,仿佛一触即燃,200%契合度的需求就像似无底洞,在暴雨冲刷的夜一并坠入沉溺在失智中。在深色木桌上,灰尘沾上雪白肌肤都能成为刺激对方的因素,滴落在脸颊的汗都能印证疯狂程度。
……
暴雨逐渐变弱,慢慢地只剩下‘滴答滴答’的声响,雨小了。
陈予泊坐在木椅上,从身后将段砚初抱入怀中,将人搂得很紧很紧,脸颊贴着对方汗津津的脸颊,低声说着什么像是在哄他。
段砚初余颤未了,脱力地靠在陈予泊的肩膀,双腿垂落,光着的脚都没沾到肮脏的地板,而是踩在陈予泊的鞋子上。
“……”
两人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听着窗外‘滴答滴答’的声响,听着彼此逐渐平稳的呼吸。
“陈予泊。”
“怎么了宝贝。”
“好爽啊。”段砚初懒懒地偏过头,凑在陈予泊耳畔轻声道。
可能是刚哭过,声音有些沙哑,尾音带着上扬的气音,字眼却又开始拉扯着对方已经是隐忍克制的状态,甚至激增了即将分离的焦躁。
陈予泊动了一下,把段砚初抱紧,再抱紧,恨不得把人吃进肚子里算了,招惹死他了。
段砚初‘唔’了声,眉梢随着频率起伏,他低下头:“……咬吧,咬破腺体就可以了,咬住后要停一会,不然效果不够。”
煤油灯照亮的范围很小,影子投落地板。
段砚初没戴项圈,映入眼帘的白皙脖颈后布着些许浅浅的疤痕,是之前失控弄的旧伤,可能还没到发情期,腺体也并不是很明显,但能够闻到哪里信息素最浓。
陈予泊无法抵抗自己命定omega的主动邀请,他低下头,在伤疤之上,信息素最浓的位置,咬了下去,也动了起来。
“唔——”
段砚初身体猛地一颤,双重刺激直接吞没了意志力,使得他瞳孔涣散。
……鬼知道这个临时标记是这种感觉。
一上一下的,好像同时被两个人——
……
不知道过了多久,空气中两道信息素严丝合缝拥在一块。
临时标记完成,对方身上都将留下彼此的信息素,这是旁人都能够闻到的信息素,名草有主的信号。
“好了好了。”
陈予泊抱着还在余颤中的段砚初,站起身,就像是面对面托抱着小孩子似的,几乎就是在哄他:“等会就没事了。”
五分钟后——
“……你那么用力做什么!!”段砚初这才稍微缓过来,抬头咬上陈予泊的耳朵,咬牙切齿:“脖子好痛,痛死我了!”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陈予泊由着段砚初骂,低头亲亲被他咬破的腺体处,很明显在他身上闻到了自己的信息素,留下了,这就是在omega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顿时觉得安全感爆棚。
屋内暖烘烘,他抱着段砚初走到木屋窗边。
两人一身汗都没有要分开的意思,在臂弯里垂落的长腿脚踝处沾着湿润,都没理会了,反正都已经一塌糊涂。
暴雨已经停了,乌云渐渐退散,月亮都出来了,银晖洒落在林间,在木屋窗前。
“……陈予泊。”段砚初枕在陈予泊肩头上。
“想问我明天的事?”
“嗯,你明天几时走?”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就带队走了。”
“哦。”
陈予泊下颌贴着段砚初微烫的脸颊,以为只是事后体温比较高:“就哦?没了?我们要一个月没见了,我已经开始不舍得了怎么办。”
“嗤,还能怎么办,憋着呗。”段砚初合上眼,觉得有些困了。
陈予泊听出他声音里的困意:“困了吗?”
“嗯。”
“停雨了,那我抱你回车上,回……”
“去酒店。”段砚初将手搂上陈予泊的脖子,埋头蹭颈:“眯会再来。”
陈予泊仰头深呼吸,喉结滚动,他有种强烈预感,这样的话自己可能很难撑过这一个月。
“走吧,身上脏死了,要洗澡。”段砚初闭眼喃喃道,又可能是想到什么,闭眼凑到陈予泊耳畔说:“在浴室可以来。”
陈予泊二话不说连毛毯裹着人扛出木屋,再锁上门。
夜深人静,也没人留意到山林间这道身影。
直到引擎声与车灯亮起,越野车缓缓驱离蜿蜒小路,往市区方向驶去。
……
半夜,陈予泊被怀中滚烫异常的体温弄醒。
他脑海里瞬间弹出几个字,成了他离别前强烈难割舍的牵挂。
段砚初发烧了。
第65章 黑皮65
清晨, 酒店浴室里,洗手台上。
“还在低烧,会不会头疼?”
“还好, 没什么,这就是临时标记后的反应,初次接收到Alpha的信息素会这样的。”
“我很好奇, 你的前两任安全监督官他们跟你是怎么配对的?”
“只是形式上绑定信息素编码,这样他们才能拿着高倍增强剂,在我有需要时释放Alpha信息素压制我。”
“还得用高倍啊。”
“你以为谁都是你吗,他们还是怕闻到我的信息素的。”
“腺体肿了, 这里疼吗?”
“一点点疼,还好。”
“我昨天咬那么用力你怎么不阻止我。”
“我骂你了好不好, 是你没听,扣十分。”
“……”
段砚初坐在洗头台上,臀下有浴巾垫着,兴许是还在低烧, 脸颊透着不自然的红晕, 生得白就容易看出异常,他侧过眸,见陈予泊小心翼翼检查着他的腺体。
“陈予泊。”
陈予泊听见祖宗喊立刻看他:“嗯嗯, 怎么了。”
“昨天又没戴套。”段砚初说着,回想昨晚弄了几次, 又好像记不清了。
陈予泊握着对方肩膀的手倏然一紧, 忽然想起什么, 顿时慌了:“我……等我回来,我们结婚,我会对你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