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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御刑_分节阅读_第9节
小说作者:张听劝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317 KB   上传时间:2025-01-25 13:33:21

  “不行。”颜知略显生硬地拒绝。

  “为什么?”岑玉行好歹还算有自知之明,问完之后便反应了过来,“我不会对你娘做什么的。”

  这话一出口,反而提醒了颜知前几日伯父的遭遇,他的脸色瞬间更加难看了。

  岑玉行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想了想,道:“罢了。既然你如此防备,我便改日再和伯母问好吧。”

  颜知见他松了口,试探着问:“今夜,我能下山一趟么?天色渐晚,我娘一个人下山不安全。我得送她下山……将家里安顿了,明日,我便带上换洗衣物上山,再……再不回去了。”

  “你怎么说得像是被我买了身契一样。”岑玉行忍俊不禁,“想去就去吧。对了……”他又低头掏出了那个绣着金线的囊袋,取出几张银票塞到颜知手里,“这些你拿着,就当是下个月的月给。你娘独自在家,手头宽裕,也能清闲一些。”

  他就不怕自己带着母亲逃了么?颜知心里有些犯嘀咕,但嘴上称谢,然后便急急忙忙的往书院门口赶去。

第15章 无妄之灾

  颜知来到书院门口,只见母亲林氏独自一人站在一棵大槐树下,几日不见脸上憔悴许多。

  “娘!”颜知疾步迎了上去,他有些担心的往身后看了看,虽然不见有人跟上来,还是急着将母亲往远处带。

  “知儿。”见颜知大致无恙,林氏脸上的担忧神色散去了一些,但并未全退,还添上了几分悲戚,“知儿,你大伯,你大伯他……”

  “……”颜知早已猜到母亲上山来无非是要告诉他这件大事,却不得不装傻,“伯父,怎么了?”

  林氏悲戚中带着畏惧说道:“听官府说,你伯父被人给谋害了。至今,连尸首都未找齐全,听说,让野兽叼去许多,恐怕……也找不齐全了。”

  颜知打了个寒战。从岑玉行口中得知的时候,他还抱有一丝侥幸,而如今,一切都从母亲口中得到了验证。

  他竟真的能对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不过几日,怎么瘦了这么多?”林氏摸了摸儿子的脸,“娘听说你又摔着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近日县里总出人命官司,实在令人害怕,娘总也睡不好,生怕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颜知曾经托下山采买的人给母亲带过话,只说自己下山路上跌了一跤,却连着四日未归,也难免母亲多想。

  “孩儿无事,已好的差不多了。”颜知说着,又担心地往书院方向看了一眼,“娘,我送你下山吧,一会儿天黑了路上不安全。”

  “这个点,书院怕是还有活没干完?娘上山只是想告诉你,七日后,你伯父出殡,千万记得。娘没事,娘认得下山的路,你去忙吧。”

  “不忙!”颜知犹豫了一下,道,“这几日,书院里来了一个新同门,他缺个书童,便雇了我。我方才已经告了假了。”

  “竟有这种事?”林氏一脸茫然。

  “那同门关照我,还将下个月的工钱都先给了我。”颜知将随手放进袖子里的银票取了出来,塞到母亲手里,“您看。”

  林氏将两张银票打开来,只见一张面额为十两,另一张是二十两,当即吃了一惊:“知儿,这可是足足三十两银子啊!”

  颜知也是吓了一跳,支吾道:“孩儿方才说错了,这是一年的工钱。”

  林氏感慨道:“即便如此……也是好大一笔银钱啊……”

  仅仅是对我们而言。颜知心想。

  对岑玉行来说,别说三十两,就是三百两也不过拿去买一两件喜欢的物件吧。

  可对于寻常人家,这三十两却足以支撑几年的花销了。

  林氏的欣慰并未持续多久,忽然好像想起什么,眼神中再度浮现一些悲伤:“唉……终于……能将你伯父那二十两银子还上了。”

  逝者为大,哪怕从前有再多的不愉快,此时也不必再提了。

  更何况伯父的死,多少与自己有关,颜知压下心里的愧疚感,道:“母亲安排着便是。”

  随后,颜知又和母亲提了今后要住在书院的事,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往山下走。

  就在两人快到山脚时,忽然见到一大群衙役表情严峻,脚步匆匆的往山上走,颜知正准备扶着母亲让道,便听见一声高喊。

  “就是他!”

  颜知循声望去,只见他那个一年见不到几次面的堂兄颜光仲跟在衙役们身后,正指着自己大喊,“官爷,这人就是我堂弟,颜知!”

  衙役们立刻围了上来,为首的那位捕头打扮,将母子二人上下打量了一遍,问:“你就是颜知?”

  颜知没见过这种阵仗,难免有些畏缩:“……我是。”

  “跟我们去一趟县衙吧!”

  林氏大骇,急忙将儿子护在怀里:“官爷?这是何故?我儿一向恪守本分,绝不是什么作奸犯科之人。”

  官差早已对这种事见惯不怪,一群人轻而易举的将母子两人分开,并挟制了颜知的双臂。

  “颜知,有人状告你为家产纠纷谋害亲伯父。胡知县正在公堂上审理此案。”

  “……我没有!”颜知虽有些心虚,却也急忙辩驳,并看向堂兄颜光仲,“堂兄,我真的没有!”

  “有没有……县太爷会给你公道!”颜光仲红着眼眶道,“我爹一辈子没得罪过什么人,除了你,还有谁能如此恨他!我打听了邻居,我爹失踪那几日,你便摔了腿,接连几日没有回家!哪有这样巧的事。你还不上两年前欠下的银子,又记恨着田产一事,便对我爹痛下杀手,是不是?”

  堂兄所言句句在理,如果不是知道凶手是谁,恐怕连颜知自己也找不到比自己更为可疑的人。

  知道在这多说无益,颜知很快冷静了下来,想到这几日他都在书院不曾下山,且很少独处,应该有许多人可以为他作证,他心里安定不少,便宽慰母亲道:“娘,不必担心。身正不怕影子斜,孩儿定不会遭人污蔑,蒙不白之冤。”

  “知儿……!”眼见衙役们欲强行将儿子带走,林氏死死拉着儿子的衣袖。

  颜知不作无谓反抗,比起自身他更担心母亲,于是又转向颜光仲道:“堂兄,你疑我,我不怪你,只劳烦你帮我将母亲安全送回家中。”

  “……好。颜知,你若真没有做,为兄改日定然登门致歉,给你和婶婶磕三个响头!”颜光仲说完,便走到林氏身边,将她拉开,“婶婶,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你送!”向来柔柔弱弱的林氏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五大三粗的颜光仲,流着泪追着衙役们去了,“知儿!”

  颜知已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唯一的盼望,如何能眼睁睁看着衙役将他带走?

  林氏原本就体弱,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情绪起伏,她哭泣着一路跟随,不一会儿身子便软了下去,还好那颜光仲在旁搀了一把,才不至于跌下山去。

第16章 百口莫辩

  颜知被衙役们押送到县衙,推搡进公堂,双膝着地跌在了地上。

  抬眼望去,高坐堂上的是个胖知县,而跪在他身边的是他的伯母周氏,正哭着喊着要青天大老爷为她们一家做主。

  胖知县拍了拍惊堂木,让公堂安静了些,道:“堂下之人可是颜知?”

  “草民正是。”

  那位知县手里拿着一张状纸,说话间仍时不时的低头看几眼:“颜知,堂下颜周氏状告你为田产纠纷杀害亲伯父,还将尸体大卸八块,弃尸于田地,你可有话辩解?”

  颜知冷静道:“请大人明查,加害伯父一事纯粹子虚乌有,草民这几日都待在山上的青麓书院,不曾下山,大人若是不信……”

  “即便你待在书院,难道有人时时刻刻盯紧了你?”周氏声泪俱下地打断了他,“我夫君失踪了一天一夜,第二日才被找到尸首,你若是趁着旁人熟睡,夜里行凶,谁又会知道?”

  他虽没有杀伯父,但伯父的死多少也与他有关,出于心虚与愧疚,颜知并不去看身边的伯母,只是继续向公堂之上的知县陈述:“大人,若是如此,那谁都可能犯案。况且,草民只是一个书生,以草民的体格,如何能制服得了伯父?”

  “你伯父自小疼你,如何会提防?或许你假意接近,趁其不备,便将他害了,是也不是?”

  颜知忍无可忍,转向周氏,“伯母口口声声诬告侄儿杀害伯父,可有什么凭据?”

  周氏被他的眼神吓退了几分,这才看向堂上知县哭喊:“大人,您不要听他狡辩!我夫君极少与人结怨,唯有数年前分家,得罪过二弟一家。如今他竟遭人如此毒手,尸身也被毁,哪里是寻常人干得出来的。纵观全县,也只有他们一家能如此记恨我夫君了!”

  胡知县捻了捻胡子,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道:“周氏说的在理啊,本县一向民风淳朴,若不是有仇怨,即便是杀人,又怎会要将尸身损毁成那般田地?”

  “知县大人,伯父与草民确有过田产纠纷。可那已是四年前的事,当初家父过世,草民年纪不过十二岁……难道仅仅因为这个原因,伯父出了什么事,哪怕是十年二十年后,便也都要算在草民头上吗?若是如此,伯父欺我母子软弱,草民却要余生为他焚香祝祷,祈求平安了。试问,世上哪有这样的公理?”

  “颜知,听说你读过几年书,果然能言善辩。那本官问你……”胡知县道,“听说你在青麓书院打杂,以往每日都下山回家,为何你伯父遇害前后几天,一次家都未回?”

  “……”颜知沉默了一会儿,道,“草民在下山的路上跌了一跤,这才寄宿在书院几日。书院里的学生,杂役,帮厨,都可以为草民佐证。”

  见颜知愣怔了一下,胡知县愈发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厉声追问:“我看你是事先在准备作案,事后又设法销毁罪证,试图逃脱罪责吧!”

  说着,他将状纸往桌上一撇,腾出来的手竟已经径直朝着签筒去了。

  “颜知,你还不速速从实招来,是想吃些苦头吗?”

  颜知心一沉。

  看来自己这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颜知若真是青麓书院的学生,胡知县或许还会忌惮着几分,可他虽然在书院听学,名义上却不过是书院里一个打杂跑腿的,知县又怎会将他放在眼里。

  “拖下去,杖二十!”

  令签落地,颜知被衙役们拖出堂外。

  三木之下,何求不得。

  往日无论如何嘴硬的犯人,几板子下去没有一个不是满口告饶的。

  可留在公堂的众人只听见十几下闷响,却听不见一声哀嚎。

  众人不由心想:这小子难道是铁打的不成?

  颜知显然不是铁打的。事实上,因为过去几年长身体的年纪却因家贫而吃不上什么好的东西,两年前又曾经大病过一场,他的身子比常人还要虚弱。

  只是平日里肩上有重担,心中又有盼望,才不得不靠着那一口精神气散发出活力罢了。

  还没打到二十个数,行刑的衙役便回来禀报,说人已经晕过去了。

  “算了,剩下的板子免了,把他带回来。”胡知县道。

  颜知被拖回公堂的时候,已全然没了最初挺直的腰板,腿上尽是一道一道的血痕,整个人伏在地上,静的好像死了。

  直至好几桶凉水泼下来,那瘦小身躯才本能的缩了一下,浅粉色的血水在身下缓缓洇开。

  “啊。”周氏毕竟只是个妇人,见了这种惨状,早已吓得说不出话来,跪在一旁抖如筛糠。

  可公堂上的人,比这更惨烈的也见得多了,哪里会当回事。

  “本官是见你年幼才手下留情。不然可不只是二十个板子那么简单了!”高坐堂上的知县道,“赶紧从实招来,不要逼本官上夹棍。”

  颜知的额头顶着地板,眼帘抬了一抬,心想自己今日怕是要死在这了。

  他听说过,夹棍一上,人便废了。到时即便是清白之身,也不过废人一个,如此活着也是拖累母亲。

  他拖累母亲已经太久……为了抚养他长大,让他在书院听学,母亲背地里受了多少白眼,扛起了多少辛劳。

  如果没有他,母亲改嫁他人,也不至于活得如今这般忍气吞声。

  想到母亲那拿着针线,弓着身子,因为眼神不济,背也越来越驼的模样,颜知一瞬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本以为自己是个多么铁骨铮铮的人,不料苦打成招竟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

  “……草民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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