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这酒还挺甜的,没有一点酒气更像是自己爱喝的小甜水,还带着一股梨子的清甜。
就是喝着喝着出现了幻觉,怎么面前出现两个裴三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指点了点,两个又变成了三个!
将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好家伙,面对一个裴三她都跑不掉了,这下子面对三个裴三,她岂不是要一辈子都被困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悲从心来,小珍珠一颗颗往下掉,超级大声地控诉道:“裴三,我讨厌你。”
裴延年这时候才发现小姑娘已经喝醉了,两边脸颊都是红彤彤的。
他伸手将她面前酒碗拿开,没当成一回事,反而是非常好脾气地问道:“那你讨厌我什么。”
“就是讨厌,讨厌。”
小姑娘的嘴里来来回回重复着这两个字,可喝醉之后,声音里都像是掺和进了梨花酒,带着一股甜腻的味道,更像是在撒娇。
裴延年的目光变得柔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触感同上次一样好。见人不满意地鼓动着脸颊时才松开手,将人打横抱起送了回去。
江新月的状态很奇妙,她觉得自己没有喝醉,可所有的反应全都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男人拧干了帕子给自己擦脸。
狭小的屋子内,灯火昏沉,像是将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轻纱,影影绰绰透着朦胧的美。
那么个瞬间,她不知是不是被鬼迷住了心窍,居然觉得裴三有那么几分好看。
眉形锋利,一双严肃又深邃的凤眼,鼻梁高挺到能在眼窝的地方落下一小片阴影,面部的轮廓分明流畅。不是京城中那种非常时兴的长相,而是肃穆、硬朗、豪气挺阔的,如同是在草原上搏飞的长鹰。
在灯火之下,他所有的硬朗都被削减,望过来的眼神甚至有那么一点深情的意味。
所以在男人低下头亲吻上来时,她都忘了怎么去拒绝。
亲吻有时候非常奇妙,让人晕乎乎的。再加上她喝了不少的梨花酒,心跳加速,血液中都涌动着一种叫做酥麻的感觉。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颗小甜豆,被人一直亲啊亲,舔啊舔的,全身都仿佛是浸润在温水当中,舒服到失重。
这时候耳边突然响起男人沉闷而又隐忍的声音。
“可以吗?”
什么可以?她似懂非懂,就感觉到身下传来一股巨疼,比山匪甩鞭子到她身上还疼,疼得她的脸都变成惨白的一片。
裴三难得慌乱,也不敢动弹,手足无措地替她擦眼泪。
两个人就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间。
在那迷乱的小天地里,最后还是她狠狠心,想着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模样勇敢到像是随时冲出去赴死的勇士,“来吧。”
男人看着她的样子,失声笑了出来。
那还是江新月第一次见他笑,狭长的凤眼敛着笑意,眉心舒展,像是突然来了一层春风吹掉了青松枝上覆盖的一层雪。
他低下头去,汗蹭蹭的肩上肌肉的线条流畅遒劲,落在她身上吻却特别轻。
可其实她还是疼的,以至于没一盏茶的功夫结束之后,她真的又疼又高兴。毕竟疼是疼了点,但是受折磨的时间短啊,现在正是适合睡觉的时候。
就是裴三看起来心情不是特别好,笑容一下子就没了,抵着她的额头诱哄着。
“乖,再来一次。”
即使她对这方面了解的不是很多,也能猜出来裴三之前是没过女人。起初对这类事特别抗拒,就算是后面能从最原始的律动中咂摸出一星半点的味道,也不得不说一句。
裴三!莽夫!
130 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肌肤上,肆……
江新月自认为心态一直不错, 先是经历被山匪掳走,后来又遇上不是什么好人的裴三。
如果能顺顺利利回到京城,她定是要和自己的小姐妹福仪县主大吹特吹, 重点强调自己的聪明才智。
毕竟只要天还没塌下来, 她支棱支棱,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眼睛一睁开,看见小麦色的胸膛时, 她脑子里还是迷糊了下。
杏粉色的蚕丝被面怎么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小麦色, 中间还有一颗粉色的凸起。
宿醉之后脑子也跟着晕晕乎乎起来, 她鬼迷心窍地伸手碰了碰,居然还是软的!
她不信邪地捏了捏, 头顶就传来一道沉重的闷哼声。
那声音带着刚醒的慵懒和沙哑, 又带着某些事之后餍足。“别乱动。”
紧接着她的手就被握住带了下来。
江新月彻底醒了。
江新月一点都不困了。
江新月的天都快要塌了。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露出一大片精壮胸膛的男人, 奔溃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激动往起探身,盖在身上的被子就直接滑落下去,丝丝凉意毫无阻挡地包裹上来。
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两团云如同水滴般悬停, 上面像是用朱砂在雪白纸面上落下斑斑点点又格外显眼夺目的红痕,足以证明被肆虐过的痕迹。
这给她的冲击力极大,脑海中掀起一阵海啸以至于完全空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无措地抬头朝着男人望过去。
对上男人极有侵略性的视线。
连忙扯过身边的衣服将自己遮住,眼泪就这样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姑娘,可再怎么离经叛道也没有想过有一日会同男人在破旧的竹床上厮混。
她是要嫁去门当户对的府第给人做正头娘子的,夫君骑着高头大马,她乘着八抬大轿, 两个人拜过天地之后被众人拥簇着描金绘喜的婚房喝合卺酒。
未来的夫君或许没什么前程,但是家底一定不能差,相貌也要清俊疏朗,性子更是要温柔体贴。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裴三,眼泪就像是穿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滚。
这匹夫,究竟是那一点能配得上她!
江新月越想越难受,悲从中来,不断落下全都落在了起伏的胸膛上积攒出一片水渍,灼热得像是要将那一块皮肤给烫伤。
裴延年感受着胸膛的灼热,开口道:“昨日是个意外,我会负责的。”
“这算什么意外?难不成我喝醉了,你也喝醉了不成!”
江新月哭得更厉害了,认定了就是裴三见色起意,贪图她的美貌才做出如此下流的事情。
裴延年生平头一遭,不知道自己应该要如何开口。
眼前的小姑娘生得很美。
在他这个位置上,实际上见过各种各样的美人。娴静端庄的、风情万种的、英姿飒爽的……有相熟的人家推出来相看的,边关骑马摔到他面前,又或者是宴会上抱着琵琶欲说还休的……
不胜枚举。
可这么多人当中,楚荞荞却是最特殊的一个。
明明见到他眼里都是畏惧和害怕,却能够无辜地看着他,贴上来大言不惭说一些“喜欢”“最好”之类的话。
他其实不想理会,小姑娘就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跟在他身后,稍微一冷脸就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里,没有多长时间又凑过来问:“裴三,你为什么不开心。”
镇国公府没出事前,他还是镇国公府那个父母疼爱、跟在兄长身后撒欢的三公子。
那年冬日,他在路上捡了一只叫踏雪的狸猫。
踏雪很凶,谁来了都要亮亮爪子,却整日跟在他身边打转,喵喵地叫着往他的怀里钻。
楚荞荞就像极了小时候陪在他身边胡作非为的踏雪。
所以当小姑娘喝多之后,醉眼迷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扬起瓷白的小脸,嫩葱一般的手指戳戳他的胸口,突然来了句,“裴三,你其实还挺好看”时候,他出于男人那点龌龊的心思,还是低下头亲了上去。
是的,楚荞荞喝醉了,但是他并没有。
他甚至清清楚楚地记得,小姑娘圆圆的眼睛里包着的眼泪,在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的冲撞里破碎,软着声音求他。
可断断续续的求饶声,只会让场面更加失控。
可既然已经做了,裴延年也没有后悔,承诺道:“我会娶你的。”
江新月的眼泪顿时停住了,声音忍不住扬高:“娶我?”
救命,谁想要嫁给一个莽夫!日后永永久久留在大山里,成为村妇。
难不成是自己表现得太过伤心,激发了男人什么了不得的保护欲。
大可不必!睡一晚和睡每晚她还是分得清清楚楚的。
她顿时也不敢哭了,抹了两把眼泪,捂着抽疼的心口。“你是个好人,还救过我一命,怎么报答你都不算过分。昨夜……昨夜便当是我们做的一场梦,忘了就没什么。我……我现在已经记不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觑了一眼男人面无表情的脸,狠狠心开始骂起自己:“我这个人坏毛病太过了,不会做饭,也不会洗衣,四肢不勤、五谷不识……但是我很会花银子,我要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呜呜,我实在是不想耽误你。”
裴延年静静听了一会,突然感叹了声:“原来你还知道自己四肢不勤,坏毛病很多。”
江新月不哭了,娇俏的脸拉下来。
她能自个骂自个,但不代表别人说出来她不会生气。
“虽然你确实什么都不会,乱七八糟的要求还不少。但是我家产业还算丰厚,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江新月心里冷笑,一个猎户能有多少家产。
她还没有定亲,名下京城的良田就有百亩,另加一座两进的宅子,三间闹市的铺子,手里的首饰更是多到自己都记不清楚。
且她是独女,日后她出嫁,手里的嫁妆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
裴三居然还做起了娶她这种美梦。
裴延年见她不说话,凌厉的严眼眯起,带着点审视的意味。“难不成你说的那些喜欢我,都是假的?”
“那自然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就失重被人压在竹床下。
两个人的上半身还隔着一层衣服,被子遮挡的部分却紧密地贴合在一起。
她能感觉毫无阻挡地贴在自己的东西,身体都开始说疼,被吓得浑身僵直不敢动弹。
男人的手臂撑在她的两边,手臂联动着月匈前鼓动着好看的形状,充斥着勃勃野性和力量感。
江新月被吓得说话都打起了磕绊,“你……你……”
怎么会有这样无耻的人,好好说着话怎么……怎么会有那么下流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