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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_分节阅读_第94节
小说作者:九月流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65 KB   上传时间:2025-03-01 19:36:07

  “我回衙署,你去添什么乱。”府衙的马车已停在面前,赵沉茜踩上车凳,回头见容冲像一条被抛弃的大狗狗,抿着嘴,瞪着眼,又犟又可怜。她不由心软,就着高度优势,在他脸上飞快啄了一下:“乖,回去养伤,等晚上陪我去见我娘。”

  容冲肉眼可见被哄好了,勉力端着架子,道:“好。一会我要和你坐在一起,你不许看他。”

  他是小孩子吗,赵沉茜无语地看了他一眼,柔声哄道:“好。记得让苏昭蜚给你换药,上药顺序一会我命人送去西厅。”

  赵沉茜交代完,上车匆匆走了。苏昭蜚啧了一声,负手溜达到容冲身边:“你是伤到了脑子吗,上药还要别人帮?”

  “滚。”容冲瞪了苏昭蜚一眼,“我还不想让你碰呢。我记得你有一堆花里胡哨的配饰,拿过来给我看看。”

  苏昭蜚不可思议地打量容冲,从头打量到脚:“你是真伤到了脑子吧,前两年你还嫌弃那些东西叮叮当当,暴露位置,勒令我行军时不许穿。”

  “现在又不是行军时。”容冲理直气壮说,“你是没见卫景云那个人多恶心,挽玉簪,熏香,我甚至怀疑他敷粉。可笑,我名扬天下时,他还是个灰头土脸的病秧子呢。拿东西来,我要让他见识见识,天下第一就是从容貌到剑术,都能碾压他。”

  苏昭蜚看着容冲,面色微妙。卫景云确实病弱过,但什么时候丑过?一个男人嫉妒起来,真是不可理喻。

  赵沉茜回到衙署,她心里早有准备,但一进门,还是被小山一样的公文惊到了。赵沉茜诧异问:“我不是把公章留给苏昭蜚了吗?”

  “苏将军说他一看数字就头疼,第一天还勉力看一看,第二天见了我们就绕道。”程然说,“何况除了您,很多商人不认旁人。”

  赵沉茜叹气:“罢了,你先将这些公文按轻重缓急整理出来,把最紧急的给我,剩下的慢慢看。对了程然,派人去清风楼,看看他们筵席准备的怎么样了。”

  “好。”程然应下,飞快出去安排。离萤和周霓也有一堆事情要禀报,赵沉茜和周霓商讨娘子军的训练事宜,还没商谈完,程然便十万火急地回来了:“娘子,清风楼厨房乱得一塌糊涂,管事拍胸脯说肯定能按时上菜,但他们从没接过这么大的宴席,再有一个时辰客人就要来了,厨房连凉菜都没备好。娘子,我们恐怕得另备打算。”

  清风楼是自家产业,所赚利润都会充作军资,但开张时日尚短,赵沉茜又没有功夫亲自打理,管理、章程、菜品方方面面都欠火候。赵沉茜当然想拉清风楼一把,但更要紧的是促成云中城和海州的合作,要是搞砸了宴席,在这么多外客面前丢了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沉茜头疼:“卫景云已包下了霄云楼,不能再去霄云楼。程然,你赶紧去问城内其他酒楼,哪个还能接下这么大的席面。”

  程然行礼出去,刚走过回廊就看到薛婵、薛姜两姐妹来了。薛婵福声,笑盈盈问道:“程女官好。我们听闻娘子和容将军回来了,带了些疗伤补药前来拜访。不知娘子和将军可有时间?”

  这两位是此战功臣,不可怠慢,程然停下回礼,但因为事情太多,她没工夫闲话,飞快道:“薛小姐有心了,回头我定禀报娘子。现在我得去找酒楼,耽误不得,我先行一步,失礼。”

  薛婵摇头笑笑,示意无碍。她问:“程女官找酒楼做什么?我前夫家便是以酒楼起家,我对此略有些了解。程女官要找什么样的,兴许我能帮你参谋参谋。”

  赵沉茜要宴请卫城主不是秘密,程然一听薛婵了解宴饮,大大方方请教:“不怕薛小姐笑话,现在火烧眉毛,我都忙昏头了。卫城主一行人住在霄云楼,我们不好去人家的地盘请客,娘子原定了清风楼,清风楼地方管够,但管事没经验,厨房乱成一团,要是客人到了却端不出菜来,岂不是丢娘子的脸?娘子命我再找其他地方,有备无患。”

  薛婵一听,问:“宴席订在何时?”

  “午时。”

  “鱼鸭菜肉都采买好了吗?”

  这太具体了,程然摇头:“我只去看了一眼,这些倒没问。”

  薛婵道:“既然清风楼开门营业,日常采买怎么都会备下一些菜,当下时间所剩不多,只能有什么做什么。清风楼是自家地盘,一应都是齐全的,让厨房将人手分开,砧子只负责切配,铛头只负责炒菜,白案做面点,红案处理荤菜,点心来不及做,就去外面现买,若安排得当,一个时辰也来得及。临时去外面找酒楼,掌柜的为了接生意,必然一口应承,我们看不到后厨,恐怕未必如清风楼顺心称意。”

  程然意外,薛婵哪里是略有些了解,分明是里中行家。薛姜骄傲道:“我姐姐未出阁时便是管家好手,出嫁后一直管着夫家生意,杨家的酒楼交给我姐姐后,利润翻了好几番。要不是我爹糊涂,我姐姐定能成为整条射阳河上的女船王、女首富!”

  “阿姜。”薛婵嗔了薛姜一眼,“程女官见多识广,你不要浑说,让人笑话。”

  “程女官。”薛婵微收下巴,屈膝福身,“小妹无状,让您见笑了。”

  程然扫过薛家姐妹,程然对薛婵的来历略有些了解,她出身富商薛家,及笄后嫁去当时的山阳城首富杨家为媳,薛裕利欲熏心,竟拆散女儿女婿,将薛婵改头换面送进宫为妃。薛婵出身富贵,自小管家,又经历过宫廷沉浮,眼界、格局远非普通女子可比。若她不进宫,能不能成为女船王不好说,但这两姐妹在经商上,确实颇有天赋。

  程然心中生出一个主意,面上不显,道:“薛小姐提醒的极是,我回去禀报娘子,劳烦二位在此稍等片刻。”

  赵沉茜正在送周霓出去,突然见程然去而复返,意外道:“这么快就找到了?”

  程然回道:“非也,臣出门时遇到了薛婵、薛姜,薛婵似乎对经营酒楼颇有经验。臣想着能不能让薛婵去清风楼指挥后厨,先应付过去这一遭。仓促之间,恐怕很难找到合适的新席面。”

  周霓担忧道:“开宴时辰已经定好了,万一她夸大其词,实际并没有这么大的能耐,耽误了时间岂不更糟?”

  赵沉茜想了想,很快做出决定,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既敢说,我就敢用。程然,你拿着我的令牌,请薛婵、薛姜去清风楼帮忙,缺什么让衙役去粮库支。周霓,你去军中通知将士赴宴,交待好他们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午时清风楼,准时开宴。”

  周霓、程然齐齐行礼:“喏。”

  临近午时,赵沉茜提早一盏茶到清风楼,她走入大门,都吃了一惊。

  楼内锦绣围屏,银烛高照,花瓶里换上了应时花卉,人来人往,虽忙但井井有条,乱中有序。薛婵听说赵沉茜来了,忙叫上薛姜,从楼上迎出来:“娘子,您来了。后厨菜品已准备得七七八八,来不及做的我已命人去相邻食肆购置,您要过目一下吗?”

  赵沉茜淡淡摇头:“不必,我信你。既然准备好了,便去霄云楼,请客人入座吧。”

  薛婵也没想到赵沉茜如此信任她,她心中感动,毕恭毕敬将令牌奉上:“娘子,粮库对牌,您千万收好了。”

  赵沉茜接过,扫过她们姐妹,笑道:“今日多亏你们了。薛小姐果然经营有方,等忙完这些,我还有些经商上的事,要请教二位。”

  薛婵一听,连忙行礼:“妾身不敢。能为娘子分忧,是我们姐妹的福分。”

  时辰到了,云中城和海州双方人手陆陆续续进场。赵沉茜、容冲、苏昭蜚等话事人和卫景云的亲信坐二楼雅间,普通将领和云中城的武林高手坐一楼大堂。雅间里暗香浮动,香药果子先上,随后冷盘、热菜、羹汤次第端上桌,摆盘精美雅致,色香味俱全,要不是亲眼所见,程然都不敢相信这是清风楼厨房做出来的。

  云中城主管道:“听闻福庆殿下今早才回城,短短半日功夫,竟能置备这么丰盛的宴席,实在破费了。”

  菜肴的规格同样超出赵沉茜想象,赵沉茜不动声色笑道:“城主远道而来,这是我们应尽之谊。何况,这是容家军的回易产业,谈不上破费。此番准备仓促,若有不周之处,还请诸位海涵。”

  云中城众人彼此交换视线,都难掩惊诧。他们原以为赵沉茜花重金置办了酒席,没想到,这竟然是容家军的产业。军队回易向来不成气候,全靠朝廷拨钱养着,一场仗下来黄金万两,足足能把朝廷财政拖垮。乱世以来,打仗看的从来不是谁的士兵更训练有素,而是看谁能拉来更多富绅资助。

  赵沉茜既然敢在宴席上提起,说明容家军的进账远不止清风楼一项。若每一桩产业都如清风楼一般,容家军怕不是能自给自足?

  云中城主管斟满了一杯酒,笑着敬向容冲、苏昭蜚:“久闻二位将军有勇有谋,没想到置业也如此有术,实在令人敬佩啊!”

  容冲、苏昭蜚默默对视一眼,干笑着喝酒:“过誉,愧不敢当。”

  容冲端起酒杯,赵沉茜静静看了他一眼,容冲立刻放下:“我身上有伤,不方便饮酒。我以茶代酒……以水代酒,请。”

  容冲刚放下酒樽,雅间里侍奉的下人自发上前撤下酒具,没一会,行菜便端着温水来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无一人说话,赵沉茜只是使了个眼色而已。云中城的主管们面面相觑,一个人玩笑道:“容将军贵为一城主帅,行事这么小心,连杯酒都不敢喝?”

  容冲坦荡点头:“是啊,我爹从小就告诉我,听娘子的话能保家宅兴旺,三代昌宁。总管该不会嫌我敬水没诚意吧?”

  “不敢不敢。”说话之人讪讪应下。他们确实是这个意思,但当事人一点都不觉得丢脸,还主动把窗户纸撕开,倒让他们无话可说了。有人问道:“莫非,容将军和殿下喜事将近?”

  “是啊。”容冲一双星眸漆黑明亮,英气逼人,直视着人群道,“等打下汴京,我们就完婚。到时候请诸位赏脸,来汴京喝喜酒。”

  赵沉茜面上维持着笑意,余光暗暗瞪容冲。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如今他们只有海州一城,山阳刚刚归附,尚未同心,他竟然敢夸下海口,在汴京举办婚礼?

  卫景云听到,怔了怔,蓦然看向赵沉茜:“你们要成婚了?”

  赵沉茜其实也刚知道,但当着外人的面,她只能微笑颔首:“是。”

  苏昭蜚静静看着容冲装,怪不得换了身衣服,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原来是为了在情敌面前宣誓主权。换做别人,苏昭蜚定嗤笑蠢材,但这个人是容冲。

  苏昭蜚知道,他是真的这么想的。他要将汴京打下来给赵沉茜做聘礼,当年赵容联姻,轰动天下,却因容家一夜获罪而不了了之,赵沉茜也沦为谈资,至今都被人指点另嫁。容冲要用这种方式昭告天下,坠欢可拾,我心如初,赵沉茜在他心里,永远是檐上白月光,掌上朱砂痣。

  苏昭蜚心里叹气,这个傻子啊,但他又衷心替容冲高兴,多年心结,终于得偿。

  这一天,容冲实在等了太久了。

  苏昭蜚满满斟了一杯酒,举向容冲,一饮而尽:“恭喜。”

  桌上其他人见了,也纷纷道贺:“恭喜容将军和殿下。秦晋之约,重归于好,实乃喜事啊!”

  赵沉茜装作羞涩地笑着,桌布下用力拧容冲手臂,狗东西,他在瞎说什么!容冲一点都不反抗,等她拧累了才握住赵沉茜的手,手掌收得极紧,再不放她离开。

  满桌推杯换盏,欢声笑语,卫景云置身其中,眸光轻轻落到赵沉茜身上。只是她并未注意到,她的全部心神都在容冲身上。

  从来如此。

  卫景云自嘲一笑,给自己满上一杯酒,飞快饮尽。只有他自己听到,他在满堂喝彩中低低道了声:“恭喜。”

  恭喜,她嫁给了喜欢的人。容冲说得对,他自诩爱她,却一直晚来一步,既是天意弄人,也是他始终无法像容冲那样孤注一掷,奋不顾身。

  这一生得以在情窦初开时惊鸿一面,窥见月光,已是他毕生之幸。他喜欢她,和她无关。只要她余生安妥胜意,自在随心,就够了。

第121章 出征

  这一顿饭看似宾主尽欢, 其实各怀鬼胎。云中城要入资海州,是喜事,更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役。

  商人重利, 云中城生意能做那么大,没人是傻的,他们像一群豺狼, 潜伏于推杯换盏中,时刻准备着撕下一块肉。赵沉茜和容冲明白, 却不能撕破脸,因为他们需要云中城的钱。

  他们只能不着声色下马威,在无声处冲锋陷阵。赵沉茜先用清风楼暗示对方海州并不缺钱, 云中城投诚是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云中城不把握良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容冲借着婚事, 漫不经心提起他们要收复汴京, 用兵力威吓云中城。

  ……当然, 也不排除容冲主要是想宣布婚事,敲打谈判对手是顺带。

  酒过三巡, 双方已交锋好几轮,渐渐酒酣耳热, 意志松懈。赵沉茜知道该上主菜了,她示意程然,程然会意,很快端来一个锦盘。

  卫景云不解:“这是什么?”

  赵沉茜揭开,露出里面的留影石:“这是什么,有劳各位自己看罢。”

  包厢中霎间长出一株桐树, 此树高大茂盛,看着颇有仙意,但刨开泥土却见累累骷髅,根须深深扎入白骨中,像无数血管一般,流动着诡异的暗红。

  看骨架,那分明是人骨,里面甚至有纤细的幼儿尸骸。

  许多人正在吃饭,突然看到这样骇人的景象,刹那胃口全无,腹中翻江倒海。赵沉茜在石头上轻轻一抹,景象消失,又回到了精巧雅致、焚香抚琴的包厢。但这回,满桌菜肴再无人动筷。

  赵沉茜扫过脸色难看的众人,说:“这正是此次容将军去临安,在归真观后山禁地内发现的秘密。国师元宓其实并不姓元,而姓耶律,乃北梁越王。三十年前他改名换姓进入燕朝,多年潜伏,就是为了借国师身份迷惑圣心,祸乱朝纲。他挑拨昭孝帝猜忌容家,唆使赵苻打压崇宁新政功臣,引发朝中内斗。诸位是不是觉得这是燕朝的事情,与你们无关,可是你们想想,北梁人这些年是如何对待幽云十六州的百姓?梁人生性残忍,仇视外族,却极其敬重鬼神。他们认为死后灵魂要经三干树回归光明天国,所以极其崇树。元宓能用无辜百姓的血肉作树肥,来日,你们就不怕自己的妻儿落单,被俘去祭养所谓神树吗?”

  赵沉茜隐去元宓背后的长生生意,她深知不要赌人性,元宓因一己私利用活人养树,人神共愤;若有了巨额收益,那就是无本万利的买卖了,总会有人动心的。

  不如不告诉他们,用恐惧逼他们选阵营。谈判如打仗,气势决定输赢。赵沉茜不可能唇枪舌剑地和云中城一条条争条款,她只要在心理上震慑住对方,基调定好,具体的自有程然等人谈。

  云中城管事们面面相觑,怀疑道:“这也太荒唐了,元宓既然是北梁皇族,埋伏在燕朝本就危险,为何要做这种事……”

  赵沉茜就知道他们不信,幸好她有人证。赵沉茜看向卫景云:“我们都觉得荒唐,但现实往往比戏文荒唐百倍。类似的事卫城主亲眼见过,城主,你信不信?”

  卫景云想到鉴心镜中玉溪村的遭遇,缓慢点头:“元宓曾豢养树妖抽活人精血,他干得出这种事。”

  举座大哗,赵沉茜趁热添上最后一把火:“元宓丧尽天良,北梁人暴虐无道,容将军乃仁义之师,一旦起兵,四海引领而望,孰不归心?这些年北梁盘踞北方,中原本是沃土,却十室九空,民生凋敝,一旦迎来太平,商贸必如雨后春笋一般,不可限量。诸位俱是仁人志士,何妨与我们共襄义举,救万民于水火?”

  赵沉茜先大棒后甜枣,最后冠以救世的高帽,云中城管事被捧得头脑发热,豪情万丈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汉家天下哪有被异族久据的道理?殿下需要什么,知会一声,我们定倾力以赴,竭尽所能!”

  “总管高义。”赵沉茜笑着,毫不含糊给他们戴高帽,“云中城俱是侠义之士,我和容将军十分钦佩,望往后海州与云中城强强联手,通力合作,淡以清,志存高,不卖国求荣,不困敝民生,一切以百姓为先。若诸位愿意另外为百姓做些什么,还请将刚才的画像经过商号传递出去。每多提醒一个人,便是拯救一家老小,此番功德,胜造七级浮屠。”

  云中城总管们被吹得飘飘然,自然一口应下。卫景云挑挑眉,看了赵沉茜一眼,默然不语。

  卫景云搞定了上面那些老东西,他们愿意退一步,试着与海州谋事,但具体怎么谈,各长老都派了亲信来,连卫景云也不能越过插手。他们没和赵沉茜打过交道,只以为这是一场寻常应酬,可是,赵沉茜怎么会做无用之事?

  能占赵沉茜便宜的人,要么坟头草已三尺高,要么还未出生。那些高帽看似在吹捧,其实暗藏了许多条件,比如不困敝民生,看起来很正常,但租地算不算困敝民生?粮草生意算不算与民争利?这个高尚却笼统的条件一摆,日后允许云中城涉足哪些生意,全凭赵沉茜一人说了算。

  那些长老还觉得可以借海州军的力掌控全天下商路,实在愚蠢。

  卫景云深知贪心不足,必反噬自身。云中城已经够富了,该见好就收,但那些长老却自恃是老城主的亲信,倚老卖老,贪得无厌。卫景云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许多话他没法说,正好借赵沉茜和容冲的手,好好敲打敲打。

  卫景云垂眸,悠然抿茶,继续做他淡泊无争、置身事外的城主。

  包厢里兴致高涨,酒坛越堆越多,二楼的海州将士也被酒意熏得激动起来,一个参将脸涨得通红,快意道:“以前不敢想,现在我们有兵,有粮,有钱,还有太后和公主,何必还俯首称臣,任由南边的孬种皇帝骂我们逆贼,不如自立为王,成就霸业!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旁边人撞了他一下,道:“没读过书就别瞎说,殿下本就是先帝的公主,占嫡又占长,先帝无后,传给女婿理所应当。哪用造反,待将军和殿下完婚,这天下就该是将军的。”

  程然微微拧眉,隐晦地看向主位。赵沉茜深恶昭孝帝,早就和昭孝帝割席,为此甚至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公主身份,程然这些近臣只称呼娘子,从不称殿下。海州众人也应赵沉茜要求,统一唤她官职。

  但今日酒酣,将士被醉意冲昏了头脑,大剌剌提起赵沉茜身份,甚至劝容冲自立为王。或者说,在海州军心中,他们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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