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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_分节阅读_第76节
小说作者:九月流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65 KB   上传时间:2025-03-01 19:36:07

  赵沉茜叹气,出于曾经同盟的情谊,她不忍心看他走入魔障,不得不把话说清楚:“如今你已官至宰辅,政事无须我指点,但我还是想提醒你,凡事多为自己考虑,不要管我。当年是我思虑不周,没想好自己想过什么样的人生,便贸然拖你入局。如今福庆已死,谢家大郎和福庆公主的婚约,也结束了。”

  月隐风动,一只鹰在空中盘旋许久,展翅飞往长夜。容冲实在支撑不住,将魂魄从照雪身上收回来,苏昭蜚赶紧扶住他,骂道:“你是真的不要命了,你去拦截元宓,本就受了重伤,现在还要用移魂术……她的事,就那么重要吗?”

  容冲上身缠着绷带,露出精壮修长的肌肉,和满身新旧不一的伤痕。他脱力按住眉心,试图再施展移魂术,但怎么都凝不起精力:“我遇到过最大的麻烦,就是她要和别人破镜重圆。”

  她见到谢徽了,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临了。他得知元宓就在附近后,布下天罗地网搜寻,今日傍晚容冲发现元宓出城,他将晚上的行动托付给苏昭蜚,自己单枪匹马去拦截元宓。

  这是他和元宓的仇,他不想其他人插手。何况,这个级别的战斗,带多少帮手也无用。

  这一战激烈凶险,容冲受了重伤,元宓也没讨着好。他们两败俱伤,元宓自然没法再去北梁军营,毫无意外晚上的突袭行动大获全胜。

  容冲本来只是想确定赵沉茜有没有平安回家,强撑着伤发动移魂术,借用照雪的躯体飞到山阳城上空,没想到看到了谢徽和赵沉茜会面,其乐融融在亭子里说话。

  容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可恨照雪的眼睛太好,他清楚看到赵沉茜一脸认真,对面的谢徽深情款款,那种眼神,容冲太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两人谈了很久,久到容冲都无法支持移魂术,被迫回到自己身体。亲眼看到他们的进展让人痛苦,但是看不到更痛苦。容冲忍不住想,谢徽和她说了什么,她是什么态度?夜这么深了,她会不会让谢徽留宿?

  容冲光想到这个可能,都心悸得无法忍受。

  苏昭蜚絮絮叨叨给他配药,但容冲一句都听不进去。他突然起身,从屏风上取下干净的里衣,随意披在身上,说:“我出去一趟。”

  苏昭蜚大惊:“都这么晚了,你还受着伤,你要去哪里?”

  “去找她。”容冲黑眸里燃烧着烈焰,像业火燎原,寂静空旷又轰轰烈烈,“就算是死刑,至少该由她亲口宣判。”

第95章 重圆

  把话说开后, 赵沉茜没有再管谢徽,自己回家。夜都这么深了,赵沉茜以为小桐一定睡了, 没想到她推开门,却发现前院灯光亮着。小桐听到声音,推门出来, 看见她道:“沉茜,你回来了。”

  赵沉茜意外:“这么晚了, 你怎么还没睡?”

  小桐似乎熬太久了,眼睛是红的,无精打采说:“睡不着。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薛家有人为难你吗?”

  “没有。”赵沉茜说完后顿了顿,纠正道, “可能明日就有了。这个宅子不方便继续住了,你今夜收拾东西, 明天一早我们就搬家。”

  “啊?”小桐惊讶, 严肃了神情问, “今日有很多人来找过你,是不是和他们有关?”

  “有人来找我?”赵沉茜警惕问, “是谁?”

  “一个是隔壁的王公子,问你有没有回来, 一个是位穿青衣的陌生公子,一直等在门外,后来我去买菜,就没注意了。”

  赵沉茜应了声,心想原来是他们俩。这座宅子都快成一个公开的秘密了,看来一日都不能待了, 赵沉茜说:“不用等明早了,我这就回去拿东西,一会我们就走。”

  小桐恹恹点头,她环顾着这座宅院,目露不舍:“这是我第一次有自己的家,我还以为从此就有瓦庇头,不用再流离失所、朝不保夕了。原来,家还是不属于我。”

  赵沉茜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说:“等去另一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们会有更好的宅院的。”

  小桐努力扬起嘴角,笑道:“好啊。大家都说这里闹鬼,可惜,我还没看到闹鬼呢。”

  那她应当不会看到了,赵沉茜没有告诉小桐,所谓鬼影,其实是杨湛死后,镜妖化成杨湛的模样在院中汲取月华,被下人撞到了,误以为闹鬼。如今故镜的主人公一个已逝,一个浪迹天涯,鉴心镜也下落不明,杨宅里,再也不会闹鬼了。

  赵沉茜回自己房间,果然,一开门她就注意到梳妆台上的古镜不见了。赵沉茜拂去台面尘埃,浮雕上的鸳鸯依旧交颈相缠,形影不离,赵沉茜轻叹一声,抖开白布,盖住一切。

  刘豫的本体被容冲、苏昭蜚带走了,不知道他能不能从鉴心镜的镜中世界醒来。不过意义已经不大,他醒不过来,北梁得捧另一个傀儡皇帝上台,他们动作越多,破绽就越多;如果刘豫醒过来更好,有大齐皇帝作人质,无论什么时候打出去都是一张底牌。

  至于薛裕,大树倒了,树上的猢狲还值得一提吗?当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解决,区区薛家,还不值当赵沉茜特意对付。

  目前最重要的事当然是夺回北方,收复山河,但她要想重新出山,就必须先把孟太后接过来。要不然,就凭赵家那群孬种男人,他们干得出她在前面殚精竭虑和北梁人斗,他们在后方龟缩不出,关键时候用孟太后当筹码,狠狠捅她一刀。

  赵沉茜看到谢徽时,之所以主动和他聊,就是想试探他能不能成为合作伙伴,帮她从临安救出孟太后。可惜谈了两句赵沉茜就知道不行,谢徽执念太重,而他求的,赵沉茜不想给。

  所以赵沉茜只字不提孟太后,道不同,她真正的底线绝不能示人。

  至于元宓是北梁奸细的事,也需要从长计议。元宓在临安势力深厚,根蟠节错,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万全准备,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赵沉茜想着事情,手里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在她的整理下,衣服更乱了。赵沉茜微叹一声,暂时收回思绪,先解决当下最紧迫的事情。

  月光穿入窗扉,像银色的缎带,柔柔牵动着树影,檐下辟邪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响。赵沉茜没有点灯,借着月色静静叠衣服,树影从她身上掠过,像无声地和她告别。

  赵沉茜扫过地上的影子,忽然说:“道长既然来了,不进来坐坐?”

  蹲在树上生闷气的容冲一下子愣住了,她在说谁?哪里来的道长?

  容冲僵硬,赵沉茜从箱笼最深处取出一件包袱,轻轻解开,将里面的衣服放在桌上,说:“裁缝的工期比我想象得快,前两天刚做好送来。”

  她没有继续说,未竟的话像一只钩子,等待着自愿上钩的鱼。容冲认命地叹了一声,从树上跃下,翻窗而入。

  月色清澈,一个黑衣人带着面具,缓缓停在窗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地上,像是与赵沉茜相对而立。

  赵沉茜瞥了眼门栓,她特意留了门,可惜,有些人从来不走正门,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翻窗。赵沉茜拿起茶壶,倒不出水来才意识到她走了两天,屋里没茶。赵沉茜镇定自若地放回去,说:“没有热茶,见谅。战场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容冲下意识解释,“北梁士兵溃不成军,缴获大量武器、粮草,具体伤亡人数还在清点。”

  赵沉茜点头,说:“早知道就不烧粮草了,那些粮食运回海州还可以吃,现在白白浪费了。”

  “哪里。”容冲忙道,“粮草起火才最容易引起内乱,保证胜利最重要,你的做法没错。”

  两人交流完“正事”,双双陷入沉默。赵沉茜指尖揉捏着衣服,说:“这是我为答谢一位姓苏的道长,量身定做的衣裳。可惜前日得见苏无鸣道长,发现这件衣服,似乎不太合身。”

  所谓苏道长是他扮演的,当然不合身。容冲面对她,几乎本能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只是……”

  容冲话没说完,狠狠怔住。赵沉茜已走到他身前,眸光沉静,抬手掀开他的面具。

  她不喜欢被欺骗,所以她宁愿自己亲手解开答案。

  容冲不知不觉屏住呼吸,赵沉茜看着面具下那张棱角分明、毫不意外的脸,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该向你道谢。”

  容冲声音不知不觉压低:“你……不生气?”

  赵沉茜轻叹:“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愚蠢且无理取闹?你知道你的伪装有多少漏洞吗,你扮做苏无鸣出现的第二天,我就认出来了。”

  “啊?”容冲瞳孔放大,十分震惊,“为什么?”

  赵沉茜轻轻一笑,意味不明:“因为你忘了伪装手。”

  容冲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他陪赵沉茜画符时,曾找了一只野猫试符,结束后他伸手拉她起来。万万没想到,这一个动作就暴露了他。

  所以后面所有互动,包括她主动提出和他上课,并非她对苏昭蜚有好感,而是试探他?容冲心跳激烈起来,第一次觉得胆怯。

  他带着伤从海州城出发时一腔孤勇,心里连每一句话都想好了。但一见到她,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用不上,他像一个孩童,笨拙稚嫩,瞻前顾后,生怕自己做错了事,会错了意。

  赵沉茜看着他,轻声问:“苏昭蜚说得失了一半血,是什么意思?”

  容冲就知道苏昭蜚这个人靠不住,他不动声色将手背在身后,淡淡说:“没什么,战场上受伤而已。”

  赵沉茜认识他这么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毛病。他学会任何一个小技能都恨不得在她面前炫耀一遍,但遇到大事,却恨不得藏在地底。

  赵沉茜握住他手臂,将他的手从身后拉出来。容冲推拒无果,无奈叹气:“真的没事。”

  赵沉茜解开他的衣袖,看到了小臂上方,沿着脉搏方向,一条狰狞蜿蜒的伤疤。赵沉茜沉默良久,指尖轻轻碰上那条疤,问:“这是什么?”

  她的指尖温暖柔软,像羽毛从心尖拂过,容冲四肢噼里啪啦窜过一阵电流,直入心脏。容冲手指动了动,按捺着说道:“没事,只是划了个口子。”

  什么口子,能过了这么多年都无法痊愈呢?赵沉茜收回手,攥紧了手指,问:“我突然有了灵力,是不是也和你有关?幼时术士明明给我测过,我生来就是凡人,此生与仙法无缘,可是现在我却有灵力了。并非上苍怜惜,让我死而复生,还让我得偿所愿,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将你的血换到了我的体内,是吗?”

  容冲无法再装不知道,轻叹一声,说:“你不要有压力,我救你是因为我想救你。你救了我大哥、大嫂,庇护我出城,这么多年一直暗中保全容家旧部,你为容家做了这么多,于情于理,我都该救你。你看,我什么事都没有,武功还比以前更好了。你快快乐乐活着就好,无需对我有任何负担。”

  容冲救她,于理是报恩,那于情呢?赵沉茜用力攥着指节,说:“是皇室对不起你们在前,我做那些事,才是应该的。”

  容冲轻声笑了,终于能取出自己随身藏了多年的耳珰,轻手轻脚为她带上:“昭孝帝是昭孝帝,你是你,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分得清。我大哥大嫂一直想当面对你道谢,如果我爹娘、二哥知道,也会感谢你的。”

  赵沉茜没有躲,任由他在自己耳垂上笨拙地折腾。初遇时,她是生母被废的公主,他是意气风发的权臣幼子,她在人生的最低谷遇上了天之骄子的他,他一见钟情,她却敏感得像刺猬。他注意到她丢了一只耳环,第一次想给一个女子送礼物,而她却连真名都不想告诉他,恨不得两人相会无期。

  命运兜兜转转,他们订了婚,退了婚,结了仇,欠了恩,爱恨和恩怨纠缠在一起,早已分不清谁欠谁更多。就像这对紫玉耳珰,容冲买下了它,八年后却是赵沉茜付了账,这份迟到了许多年的定情礼物,终于由他亲手为喜欢的姑娘戴上。

  容冲生怕扎疼她,动作极尽小心,花了许久才戴好。但是戴好后,他却后悔时间过太快。

  人也见了,东西也送了,他似乎再无理由待下去。容冲指腹仿佛还残留着她耳垂馨香柔软的触感,他忍耐着收回手,说:“你要走了吗?”

  赵沉茜点头:“是,沉沦了这么久,该振作起来了。”

  “去哪里?”

  “京城。”

  容冲心里骤然冰冷,她终究选了谢徽。理智告诉容冲要维持体面,他们都不是孩子了,他要尊重赵沉茜的选择,不要死皮赖脸纠缠不休,太难看了。容冲脑子里嗡嗡的,不知道自己怎么转过身,说:“好,路上小心,往后珍重。”

  他背过身往外走,风吹影动,树叶沙沙,铃铎在屋檐下叮咚作响。恍惚中屋里仿佛响起另一个少年的声音,他含着笑,眉目飞扬,热烈又张扬:“只要它响了,就是我想你了。”

  如果这世上所有事都能用理智解决就好了,可是总有一些人,一些事,情不知所起,终究意难平。

  容冲停住,猛地转过身,赵沉茜似乎正要说什么,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你……”

  容冲处处让着赵沉茜,但这一次,他没有让赵沉茜先说,而是义无反顾拦住她的话。

  他一点都不想听她要和谢徽回临安,他在树上看她收拾行李,已经气了半夜了!容冲生怕自己冷静下来就再也没机会了,不管不顾道:“你能不能不要去临安?谢徽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回头?”

  就算她真的回头……能不能再看看他?

  赵沉茜愣住,看了他半晌,没忍住笑了:“谁和你说,我要去临安?”

  容冲瞪大眼睛,一脸澄澈而愚蠢:“啊?”

  赵沉茜叹息,明白他误会了,无奈道:“我没同意过迁都。我的京城,从始至终,只有汴京。”

第96章 鉴心

  容冲怔了一会, 猛地反应过来,双眼瞬间爆发出光亮:“你不去临安啊?”

  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变得飞扬,脸上表情活泛起来, 连话也变多了:“为什么呀?那谢徽来这里做什么,他和你说了什么?”

  赵沉茜淡淡瞥了他一眼,说:“你怎么知道今夜他来找我了?”

  容冲瞬间哑巴, 知道不能再聊这个话题了,不要得意忘形。既然她不和谢徽走, 容冲心思浮动,暗戳戳问:“你为什么想去汴梁?”

  为什么是汴梁呢?赵沉茜其实也没完全想好,只是从政的本能告诉她, 去权力最集中的地方,才有更多可能。站着太累了, 赵沉茜拉开圆凳坐下,说:“也没有为什么, 山阳城已经不安全了, 汴京更大, 或许大隐隐于市也是条不错的路。”

  容冲一改刚才的体面,主动凑过来坐在她身边, 说:“可是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发现你苏醒了,汴京的北梁人那么多, 只要他们有心找,根本藏不住。我明白你的考量,汴京不能长久沦于外族人之手,但在此之前得先保证你的安全。你的新政没有错,你的能力更是毋庸置疑,但崇宁变法失败, 根源就在于你没有自己的势力。”

  “我有。”触及赵沉茜痛处,她有些不高兴,说,“我招揽奇人异士,扩充皇城司,控制禁军,哪里没有势力?”

  “远远不够。”容冲目光湛湛,说,“术士收钱办事,根本不堪一击,皇城司和禁军承平日久,里面尽是贵族子弟,外表看着光鲜亮丽,但早已失去了战斗力。你需要的,是一支令行禁止、身经百战,只忠诚于你的军队。”

  赵沉茜抿唇,静静注视着他。容冲在她清澈强势的目光中咳了一声,终于图穷匕见:“你觉得,海州怎么样?”

  果然,他的心思还是这么好猜,赵沉茜沉默。容冲见她没有拒绝,一口气莽到底,说:“海州有兵有粮,经这一役后,短时间应该不会再起战事,保证你的安全没有问题。海州参军的都是当地百姓,城内有他们的老人亲小,打仗对他们而言既是守城又是守家,男人们不在时,邻里会相互照应,治安和环境都比山阳城好多了。海州地理位置也好,南北交界,水路发达,能同时遏制北梁和临安,如果你想要东山再起,海州远比汴京合适。”

  赵沉茜轻轻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海州合适,但是,这是容冲耗费多年积累起来的军队,他究竟清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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