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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_分节阅读_第75节
小说作者:九月流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65 KB   上传时间:2025-03-01 19:36:07

  薛婵看着刘豫的脸,突然一刻都无法忍受了。镜妖歪头,想不通她明明按照杨湛的记忆给薛婵编蚱蜢,为何她却哭了?这时东南方向忽然火光大作,薛婵含着泪回头,火焰在她眼眸中升腾飞舞,正如薛姜所说,如一场盛大的烟花。

  她们做到了。

  薛婵知道,现在粮草库肯定乱成一团,不可一世的北梁人不会想到,他们一切举动都被两个女子牵着鼻子走,而远处阴影里,埋伏着无数背负着家仇国恨,正需要一场激战发泄的故国子弟。

  每个人都在这个乱世发挥着自己的温度,唯有她,被金笼关了太久,已失去了飞翔的力量。

  门口的士兵看到失火,犹豫片刻后,派一队人过去查看。就在这时,黑暗里忽然从四面八方传来喊杀声,仿佛足有百万之众,北梁士兵大惊,有人喊救火,有人喊捉刺客,有人喊列阵,士兵们慌不择路,撞成一团。镜妖拉住薛婵,说:“跟紧我。”

  这是薛婵第一次在人群中不计形象地大跑,周围士兵们有的注意到他们了,有的没有,火光冲天,箭矢飞舞,可以说是薛婵有生以来做过最疯狂的事。她突然变得极其胆大,对身前人说:“你可以变成他的样子吗?”

  她飞出牢笼、奔向新生的一程路,她希望是和他一起走过。

  保持任何形态对镜妖来说没有区别,她微微施法,就从刘豫变成了杨湛。薛婵看着故人俊朗如昔的侧脸,多么希望这一刻,真的是他。

  可是哪怕不是他,她也穿过了战火纷飞,抢过了不知谁的刀,砍伤了不知多少人。等她喘着粗气停下来,发现她已一口气跑到了野外,背后喊杀声震天,她裤脚上全是草沫土屑,身上沾染着不明血渍。

  她这个样子实在糟糕透了,而面前的“杨湛”依然纯洁干净,不染尘埃。薛婵看着他,认认真真说:“谢谢你的草蚱蜢。”

  镜妖歪头,显然,这又是一句不在杨湛记忆中的话,它不知如何回答。薛婵也不在意,问:“他最后那段时间,痛苦吗?”

  镜妖摇头:“不痛苦,我只是后悔,没有保护好你。”

  “不怪你。”薛婵眼中泪光闪烁,笑着道出自己前半生的苦难,“这当然不怪你,如果没有认识我,你就不会付出性命,祸及整个杨家。”

  “杨湛”郑重了神色,说:“怪你爹利欲熏心,怪刘豫无耻下流,怪北梁人助纣为虐,唯独不能怪你,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我从未后悔过认识你。”

  薛婵在镜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表情,知道这是杨湛临终前的真心话。她轻轻呼了口气,面对着无边无际的山野,说:“我也从未后悔过,认识你。不用再化作他了,谢谢。我可以看看你本来的样子吗?”

  镜妖习惯了照人,这是有人第一次问它本来的样子。镜妖迷惑了好一会,说:“我没有自己的样子。”

  “我以前也是这样。”薛婵说,“我身上只有别人期待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本来是什么模样。别再害人命了,镜妖,去找你自己的样子吧。”

  “我没有害人。”镜妖坚定道,“我以人类的情感为食,只有足够强的爱恨才能催动我,是那些人召唤来了我。我让他们进入镜中世界,和心上人在一起,没有逼婚,没有变心,没有棒打鸳鸯,没有有缘无分。我满足他们的心愿,让他们永远生活在只有快乐和美好的世界,怎么能叫害人?”

  薛婵叹气,妖物没有善恶观,像拥有强大力量的孩童,行事懵懂又残忍。杨湛是主动献祭给镜妖的,杀死他的罪魁祸首是薛裕,而不是镜妖,薛婵无意为难一个妖怪,说道:“人生不只有情爱,通往快乐与美好也不只有爱情一条途径。长公主告诉我,你的名字叫鉴心镜,只要喊出你的名字,就能让你做一件事。”

  薛婵望着镜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脸,说:“鉴心镜,我与你签订契约,往后你不得再主动拖人入梦。别再照别人了,余生,多照自己。”

  面前的杨湛面容变得模糊,最后化成一道白光,叮当落在地上。薛婵望着地上的镜子,轻叹一声,攥紧了手中的草蚱蜢,独自走向旷野。

  ·

  主帐里,耶律淳走来走去,实在忍无可忍,怒道:“越王好大的架子,我们这么多人等他,都快半个时辰了,他人呢?”

  枢密副使也觉得奇怪,越王不是这样轻狂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迟到这么久?枢密副使脸上有些过意不去,找补道:“兴许是他路上遇到事,脱身不得,耽误了。”

  耶律淳冷笑一声,嗤道:“是吗,什么事竟比大梁的兴国大业还重要?要不是为了等他,白日我们就该确定领兵人选、安排攻城计划了,怎么会拖到深夜?如今士兵已经休息,再传达战术,如何来得及。”

  耶律淳搬出兴国这等高帽,枢密副使无话可说,只能道:“是老臣思虑不周。我再给越王修书一封,如果越王还不回应,就由元帅安排吧。”

  帐篷里三人正在勾心斗角,突然外面传来士兵的急报声:“报,元帅,粮仓失火了!”

  什么?元帅大吃一惊,立刻吩咐人带路,他亲自前去查看。然而等走到仓库前,却发现只是一把干草,看着烟雾大,其实并没有着火。

  有惊无险,元帅松了口气,问:“这是怎么回事?”

  巡逻士兵也一头雾水:“卑职巡逻到这里,突然看到粮仓的方向浓烟滚滚,以为失火,赶紧就去禀报上级。这把草是谁放在这里的……卑职也不知。”

  元帅问:“其他粮仓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侍卫长说,“卑职听到失火,立刻派人来灭火,并亲自开仓检查,幸好其他粮仓没有被波及。”

  “那就好。”元帅点头,忽然一怔,厉声道,“不好!”

  然而已经晚了,起烟的粮仓完好无损,反而是另几个他们认为安全的仓库,从内燃起熊熊火光。有人趁着他们开门检查的机会,在粮仓里放了火!

  好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原来烟雾是假,引诱他们打开仓门才是真。元帅意识到中了算计,立刻道:“警戒,兵营里混入了细作!”

  他刚说完这句话,一只箭矢从黑暗里穿来,噗嗤刺穿了他的脖颈。元帅捂着喉咙上的血窟窿,手哆哆嗦嗦指着帐篷阴影,双目充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赵沉茜也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她立刻在身上贴了匿形符,猫着腰逃离现场,一路不忘到处扔火符,让兵营里越乱越好。早早埋伏在外面的海州军看到火光,提前发动进攻。喊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大部分北梁士兵睡得正酣,忽然被吵醒,都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迫迎战,毫无意外输得一败涂地。

  耶律淳还在帐营里等着元帅回来,这次的头功,他势在必得!忽然外面喊杀声大作,一群侍卫冲进来,裹着他往外跑:“王爷,海州军打进来了,快跑!”

  什么?耶律淳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们不是明日发起攻城吗,海州军怎么打进来了?他们什么时候出的城?

  耶律淳一边跑一边纳闷,怎么都想不通海州军如何能从天而降。侍卫们殊死拼杀,终于护着他冲出一条血路,奔向北方。薛姜在帐篷后注视着这一幕,回头问赵沉茜:“为何要放他走?”

  “因为他是北梁皇帝最心爱的儿子。”胜局已定,匿形符已失去了作用,赵沉茜揭下符纸,说,“老皇帝养大一个儿子不容易,总得留几个种子来制衡元宓。”

  薛姜不解:“元宓是谁?”

  “我也想知道他到底是谁。”赵沉茜最后扫过战场,确定再无遗漏,就拿出遁地符,说,“等耶律淳回到北梁,就能知道了。走吧,找到你姐姐,我们该回城了。”

  薛姜从小就梦想当女侠,今日干了这么大一票,正兀自激动着,却发现赵沉茜格外平静,颇有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淡泊。薛姜不可思议:“啊?这就走了?海州的将军好像在那边,你不去寒暄寒暄吗?”

  “有什么可寒暄的。”赵沉茜说,“此战功劳一半在镜妖,另一半在海州军,与我何干?”

  薛姜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嘟囔道:“好吧。听说容将军英武非凡,苏将军风流倜傥,你和那边传消息那么熟稔,我还以为你认识他们呢。”

  赵沉茜就当听不到,淡然点燃符纸,缩地成寸,眨眼离开战场。

  不出意外的话,薛婵已经把镜妖放跑了。鉴心镜能还原过去发生的事情,改变一个小变量,就可以模拟出对应的结果,真实程度丝毫不输于现实世界。这样一个利器,对任何一个当权者都是巨大的诱惑,包括赵沉茜。

  如果她收服鉴心镜,每次政变或开战前就能用它反复推演结果,收益简直不可估量。赵沉茜当然心动,但是过往的经历告诉她,任何优势都不是绝对的,唯有清醒的头脑、坚定的意志、谨慎的态度,才是制胜的唯一法门。

  她若用鉴心镜推演,迟早有一天会生出惰性,那么败局就是迟早的事了。赵沉茜并不怀疑自己的自制力,但她更相信,不要赌人性。

  不如从一开始就不知道鉴心镜的下落,没了指望,才会逼自己一直向前,永远用自己的头脑抉择命运。所以,赵沉茜故意告诉薛婵鉴心镜的秘密,让薛婵去做决定。赵沉茜知道,薛婵一定会放镜妖离开。

  有符纸帮忙,赵沉茜很快找到薛婵,但薛家两姐妹都不想再回薛家,而是想游历天下。赵沉茜为她们送上一沓护身符,目送她们远去,然后转身,独自走上自己的路。

  郊外的战争似乎没有影响到山阳城,城中静悄悄的,百姓都沉浸在梦乡中,等明日才会知道北梁大败。赵沉茜走在水乡寂静的波光中,脑中思虑不停。

  山阳城已经不安全了,她得赶快离开。江南不能去,北方也不能去,她该去往何方?

  还有孟太后,她要如何将孟氏从朝廷手中救出来?

  赵沉茜正想着,忽然慢慢停下脚步。水波粼粼反射着月光,温柔又清冷,他就站在这样的清辉中,宛如一个不期而来的梦。

  谢徽依然穿着最熟悉的青衣,衣襟沾露,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他深深望着赵沉茜,道:“好久不见,殿下。”

第94章 破镜

  赵沉茜乍然看到谢徽, 着实吃了一惊。但随后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早在蓬莱岛就打过照面,那些把戏骗不了他, 山阳城距离她上岸的地方不远,只要真有心找,发现蛛丝马迹不成问题。

  就是不知, 故人来意善还是不善。

  赵沉茜站在桥边,不动声色道:“福庆长公主已于六年前死于暗杀, 何来殿下?”

  谢徽看出了赵沉茜平静下的戒备,苦笑一声,说:“你还在怪我?”

  怪他吗?躺在雪地里的时候她确实怨过他, 刚醒来的时候也恨过他,但现在赵沉茜已经释然了。不过, 他第一句话居然是这种事,可见他不是来清算她的, 赵沉茜放了心, 看看四周, 说:“那边有凉亭,换个地方聊聊?”

  谢徽说:“我在船上准备了你喜欢的茶点……”

  “不必麻烦。”赵沉茜并不想耽误太多时间, 道,“这里空旷无人, 一览无余,更适合谈话。”

  谢徽不再强求,随赵沉茜去凉亭里坐下。两人落座不久,便有侍从端着温度正好的茶水点心上前,轻手轻脚放置好,随后像从未存在过一样消失。赵沉茜留意到来人的脸, 问:“昨日那艘船,是你的?”

  谢徽点头默认,赵沉茜眯眼,莫名生出一股直觉:“暗室里那个人,其实是你?”

  “是我。”谢徽扶着袖子为赵沉茜斟了一杯清茶,说:“昨夜梦到了许久前的事,醒来已至半夜。深夜不便叨扰,我便想等天亮再来,没想到你一早就出城了。说来命运真是弄人,两次我都在船上和你对面相逢,可惜两次都错过。幸好,我还是等到你了。”

  赵沉茜手指摩挲茶盏,问:“你找我做什么?”

  他用得是“等”,而她却回之以“找”。谢徽心里已经预感到了结局,却还是不甘心,说:“六年前的事,对不起。那一夜母亲找我闲聊,我的通讯玉符被薛月霏拿走了……当然,这些并不是借口,归根到底错在我。这些年,我一直想对你说对不起,如果我能早点发现那些人的动作就好了。”

  “无需介怀。”赵沉茜视线从茶点上扫过,并不动,说,“每一个选择都是我自己做的,合该我来承担后果。这几年京城……临安,有什么变化吗?”

  谢徽察觉到她不想深入,她甚至没有问薛月霏的下落。谢徽心中苦涩,装作轻描淡写提起这些年:“迁都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无需我赘述。宋知秋出卖你向赵苻投诚,事成之后赵苻封她做皇后,她倒有心做一个贤妻良母,但楚王妃不满她出身低微,挑了好些贵女入宫为妃,甚至搬到了宫里,对后宫之事指手画脚,处处以太后自居。宋知秋和楚王妃积怨已久,从后宫斗到前朝,楚王妃安排娘家子侄入朝,宋知秋没有娘家,就提拔萧惊鸿。皇后党和太后党斗得火热,新科举子皆要依附某一位后族才能授官,但她们二人却无多少治国才能,导致大权旁落,悉数落于国师之手。”

  赵沉茜一点都不意外,昭孝帝一力扶植国师是为了牵制容家,容家倒后,赵沉茜当政,好歹能压制着国师一派,等她一死,国师和保守派再无顾忌,这些年侵占了多少资产,赵沉茜简直不敢想。更可怕的是,国师还疑似是外族人。

  赵沉茜问:“元宓的底细,你知道多少?”

  “略知一二。”谢徽说,“元宓,很可能是北梁越王,真名叫耶律宓。”

  这可不是略知一二,赵沉茜猜测落实,反而轻松下来,问:“你如何得知。”

  谢徽说:“当年你在郊外遇袭后,新政俱废,看似是宋知秋得势,实则真正获利的另有其人。崇宁新政已实行了六年,保守派要发难,为何偏偏是这时?那时最迫不及待的事,大概就是你在杭州清田,而杭州正好有国师的道观,我便怀疑道观里有不能示人的秘密。这些年我明察暗访,查出元宓所谓自小在杭州出家修道是伪造的,他真正的来历无人了解。探子发现他和北梁人有来往,顺藤摸瓜,我才发觉他其实是北梁越王,北梁圣章帝之子,现任皇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他生母不明,似乎是行宫的一名汉女,早年并不受宠,圣章帝末年狩猎时,他因救驾有功得了萧后的看重,从此北梁皇室活动才有他的影子。但是三十多年前,他突然从上京消失,没人再看到过他,但萧后每年节庆照旧给越王府赏赐,现任皇帝登基后依旧如此,上京也没人对此表达异议。越王潜伏在燕朝,应当是上京皇室心照不宣的秘密。”

  谢徽打听到的情况和赵沉茜在鉴心镜中发现的差不多,元宓其实是耶律宓再无悬念。赵沉茜想到殷骊珠临死时留下的线索,问:“越王有妻子吗?”

  “妻子?”谢徽疑惑,认真想了想,才摇头道,“我的人并未打听到。他因有汉人血统,最开始并不被视作皇子,被寄养在道观,生活十分窘迫,直到他因道法出众得了萧后青眼,情况才好起来。无论宴会狩猎,他皆扈从在侧,颇风光了一段时间,但从未听说过他身边有女人。”

  “竟然没有吗……”赵沉茜喃喃,那殷骊珠说的复活故人是指谁?鉴心镜中树妖的反应明明也印证了这一点。赵沉茜只是过了下脑子,没结果便也不再纠缠,元宓欠燕朝的债,她要让他们悉数奉还,但这是燕朝和北梁之间的事,赵沉茜还不至于为了打击政敌,去为难一个女人。

  赵沉茜拿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信息,再看谢徽就顺眼许多,不动声色试探道:“看来你这些年留在临安确实做了不少事。今后可有打算?”

  赵沉茜没有质问她出事后,谢徽为什么不给她报仇,反而一转头给仇人做事。他们都是在权力漩涡浸染多年的人,知道发泄情绪毫无用处,保留实力才最重要。赵沉茜无需知道谢徽为什么留在临安,她只需要知道谢徽现在愿意分享给她这些情报就够了。

  政治同盟因利而来,因利而去,再正常不过。

  她视他为可以争取的政治盟友,对此表现得格外大度,连他间接害她死亡都既往不咎。谢徽看在眼里,只觉得无比痛苦。

  她是不是忘了,他们除了是盟友,也是夫妻?或许她没忘,因为她从未把这段婚姻当真。

  她在意的另有其人,而谢徽在梦回年少后却入了戏,甚至试图改变他们的初遇,改写故事的结局。为什么容冲可以,他就不可以?为什么她动不动和容冲置气,对他却始终如一的宽容大度?

  明明,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谢徽衣袖下手指深深掐入掌心,面上依然无波无澜,说:“我一直不相信你会就这样离开,我留在京城,每日忍着恶心和那些人周旋,就是为了亲眼看到他们为害死你付出代价。我所有打算,都在为迎你回京而做准备。”

  赵沉茜微微挑眉,没控制好情绪,问:“包括你亲眼看着赵苻、宋知秋祸乱国事,你明知会产生什么后果,也不阻止?”

  “为何要阻止?”谢徽眼眸漆黑,看起来平静又癫狂,“你一直在阻止他们,可是有用吗?他们不识好歹,理应付出代价。”

  赵沉茜默然,她想过谢徽或许不正常了,没想到他竟变得如此偏激。赵沉茜静静望着他,说:“他们的代价,值得用半壁江山去换吗?”

  “那是他们自己选择的。”谢徽深深注视着赵沉茜,里面的光芒狂热又坚定,“那些臣子骂你祸国殃民,百姓怪你牝鸡司晨,可是他们拥戴的少年皇帝、平民皇后,分明才是最虚伪、最无能的人。这群人眼瞎心盲,只看得到出身,看不到真正的作为,愚蠢至斯。拯救他们是无用的,只有让赵苻亡国,宋知秋乱政,他们看到真正的祸国殃民后,才会记起你的好。到时候你再回临安,将再无人敢阻碍你的新政。”

  赵沉茜沉默良久,说:“可是,我没打算回临安。”

  谢徽并不意外,黑眸看不出波动,定定看着她:“为什么?和他有关吗?”

  这个他是谁,两人心知肚明。赵沉茜默了下,说:“和他无关。福庆公主已经死了,现在,我只是赵沉茜。”

  只要不是为了容冲,谢徽可以接受她做任何事。谢徽缓和了神色,说道:“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你安心在山阳城住着,我会为你守着临安,你想什么时候回来,或者不回来,我都会为你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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