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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欢_分节阅读_第100节
小说作者:九月流火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665 KB   上传时间:2025-03-01 19:36:07

  福宁殿内, 张廷焦灼地来回踱步。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张廷大喜,连忙上前询问:“怎么样了?”

  心腹气喘吁吁, 道:“回禀陛下,小的亲眼看到了,汴渠坝上确实破了一个口, 容家兵正带着村民加固堤坝。那缺口处,当真长着两棵树, 根须缠着夯土、埽垛,奇诡神异,不似凡俗!”

  张廷心中侥幸被击碎, 连连跌了两步,失了魂般:“完了。越王真化成树了, 这可怎么办是好?”

  张廷正是前几日刚在汴梁登基的新皇帝,改国号为楚。越王仁义, 驻兵汴梁, 帮楚皇张廷抵御叛党容、赵大军。两天前的除夕, 越王带着两万精兵去汴京城外伏击容冲,两万大军一去便没再回来, 零零散散跑回来的士兵说,他们中计了, 反被容军埋伏,越王和容冲过招,打到后面不见踪影。

  张廷一听坏了,越王该不会是被容冲杀了吧?他赶紧派斥候去侦查越王下落,意外得知会战那日,刘麟杀了看守逃了回来, 意图炸毁汴渠堤坝。芦荻坞的村民说,幸亏那日前摄政公主赵沉茜在,一箭射死了刘麟,力挽狂澜,她的妹妹和一个鹤发男子化为树木,堵住了决堤缺口。

  听村民描述形容,那个神秘男子正是越王元宓!

  张廷被这个消息惊得魂不守舍,赶紧派心腹去芦荻坞查探。心腹带回来的消息彻底绝了张廷的侥幸,汴渠确实有决堤痕迹,原本一览无余的堤坝上也一夜间长出两株大树,那么多村民亲眼所见,做不得假。

  元宓死了,谁来助他守城!张廷慌得走来走去,回头问:“村民有没有透露容家军的动向,尤其是那两位?”

  “水堵住当夜,容将军和赵安抚使就回去了,只留下容家军帮村民修葺房舍,夯固堤坝。第二天来了一个文官,说是统计受灾情况,所有因救汴渠损失的财物,安抚使大人俱原价偿还。如今不止芦荻坞,汴渠旁许多村子都传颂容将军和安抚使的恩德。芦荻坞村长上书要为他们俩立长生碑,让后世儿孙永远感念安抚使和容将军救村护河之恩,安抚使回话说不用,真正救了村子和下游百姓的是那两棵树,若他们真有心感谢,好生照料那两棵树就是了。村民便自发在那两棵树前立了功德碑,供为护村神树。小的去时,许多人在树下祭拜,听口音不止有芦荻坞,其他村子的人也拖家带口赶来了。”

  张廷听到赵沉茜和容冲的所作所为,别说村民,连他也觉得此二人仁厚道义,可追随效忠。张廷深知自己就是个傀儡,有刘豫、刘麟父子前车之鉴在先,他还哪敢真把自己当汴京皇帝,这把龙椅不止烫屁股,还催命啊!

  张廷愁得头发都要白了,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破空声,一支羽箭钉入张廷身后圆柱,尾羽犹在嗡嗡作响。张廷吓得腿弯一软,心腹立刻拔剑,挡在张廷前方,如临大敌:“什么人竟敢擅闯皇宫,还不出来束手就擒!”

  这句威胁强硬的毫无底气,张廷定了定神,拔出羽箭,拆下箭尖的信。

  信上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明日午时,遇仙楼见。”

  送信的主人没要求必须他一个人去,大大方方写出时辰地点,可见不怕张廷设伏。是啊,他们都能摸到御前,冲着他射箭却不取他性命,可见对宫廷布置了如指掌。送信的主人,实在不难猜。

  心腹要带人去追刺客,张廷抬手:“不用追了。”

  他回头,正值日暮,余晖洒在层台累榭上,碧瓦朱甍,金光粼粼,再远处的汴京宅院酒楼鳞次栉比,浩如天宫。他望着这副庄严壮美却又不属于他的胜景,自言自语道:“追不到的。”

  第二日午时,张廷带着心腹和二十多个侍卫,准时出现在遇仙楼。并非他信任对方,只带了二十人赴宴,而是因为他只有这么多人。

  他本是汴梁一个小官,因各方面都不偏不倚,换言之和了一辈子稀泥,慢慢熬到三司使,被萧太后选中,一夜间成了皇帝。张廷穿上龙袍后,从没有觉得挥斥方遒,只觉战战兢兢。

  他入仕以来虽无建树,但深谙一点,枪打出头鸟,任何时候都不要成为出风头的那个。他谨小慎微了一辈子,临了,却出了大大一回风头。

  他被选为皇帝,被迫竖成一张靶子,受所有人审判。他不敢得罪北梁人,也不敢得罪旧主赵家,更不敢接受别人示好。这种时候收钱收人,是要上断头船的!这二十多名侍卫,是他为官多年,积攒下的全部家底。

  遇仙楼之约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更不会通知北梁守军来埋伏。越王失踪,两万精兵几近全歼,守城的北梁军队如今正乱成一团,根本没空搭理张廷。张廷也得以不声不响出宫,来遇仙楼赴这场鸿门宴。

  遇仙楼是正店之一,汴京繁华那会是南北客商聚集之所,热闹得很,可惜自从北梁人占领汴京,客商大大减少,遇仙楼也萧条下来。今日更是门庭冷落,一路走来,一个外客都没见到。

  店内的小厮看到他身后的侍卫,脸色变都不变,殷勤地引着他往楼上走:“客官,这边请。”

  小厮替他推开门,躬着身退下。张廷定了定神,往包厢内看去。

  大方雅致的包厢内,一个穿着暗紫色劲装的女子缓缓起身:“楚皇陛下,我家主上等您很久了。”

  张廷扫到对方脸上的疤,吓了一跳,根本无暇关注此女的容貌。离萤习惯了男人对她避如蛇蝎,不为所动,转身拉开对面的椅子:“陛下,请。”

  张廷提心吊胆坐下,然而这个刀疤女子并不坐在对面,而是垂着手,恭敬站在椅背后。张廷正疑心难道还有人来,没防备面前突然传来一道女子声音:“张郎中,令慈风湿可好些了?”

  张廷唬了一跳,这才注意到桌案上放着一枚海螺,女子声音便是从这里面传出。这道声音清冷柔和,咬字优美,略微有些哑意,似乎还在发热,但不掩其从容不迫、不怒自威的气度。张廷马上就听出来是谁了。

  郎中是张廷在汴梁还是燕朝国都时候的官职,那时他官小人微,在朝中毫无存在感,皇帝带着宫廷南渡,汴京豪门显族及高官近臣皆各显神通护驾南行,他因家贫以及老母年迈,并未追这阵热潮。后来北梁人攻入京师,他从小小的郎中一路高升,最后做到了三司使。郎中这个名字,他已许多年没听到了。

  而他母亲风湿发作,却是半年内的事情。张廷暗暗胆颤,这位当政时张廷也在,知道这位不拘一格,耳目众多,尤其是皇城司,号称无孔不入。没想到她在汴京的眼睛埋得这么深,哪怕朝廷已不在了,她依然消息灵通。

  张廷对着海螺拱手,笑道:“参见殿下。多年不见,殿下万安。”

  “我已宣告天下,不再是燕朝的公主。”赵沉茜的声音穿过海螺,泰然自若道,“何况,如今郎中已贵为天子,何必给我请安?”

  张廷的面皮抖了抖,依然端着笑,拱手道:“殿下说笑。旧主之恩,故国之情,某愧不敢忘。”

  至于怎么个不敢忘法,就看赵沉茜能开出什么条件了。

  赵沉茜除夕在芦荻坞泡完水后,回来就发了热,直到昨日身上才轻便了些,命藏在汴京内的离萤行动。在容冲还没有攻下应天府前,赵沉茜就命离萤、周霓化整为零,带兵潜入汴京,以资内应,这就是她们的秘密任务。

  容冲见赵沉茜嗓子不舒服,不动声色端了杯姜茶来,赵沉茜润了润喉,不慌不忙对着传音海螺开口:“郎中大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北梁不会让汉人长治汴梁,刘豫、刘麟就是例证。他们父子对北梁忠心耿耿、言听计从,刘麟更是在幽州为官多年,深受萧太后器重,就算如此,还不是像棉纱手套一样,干完脏活,说扔就扔了。一个被赶下台的傀儡是什么下场,郎中想必比我清楚。郎中不忘故国,故国百姓也不会忘了你,若你弃暗投明,助义军打开城门,庇佑汴梁百姓不受战火所扰,我愿封你为异姓王,食邑千户,赐丹书铁券,我有生之年,定保你家宅平安,子孙无虞。郎中以为如何?”

  赵沉茜说的道理张廷都懂,要不然他不会来这里。但是张廷听到条件,多少有些不满意。

  异姓王听着光鲜,但若是没了朝中权柄,食邑千户也不过是个富贵闲人。丹书铁券能免死一次,却不能保他张家世代簪缨。张廷觉得,怎么都得封王拜相,世袭罔替,才值得他冒这回险。

  张廷不做表态,道:“殿下所言极是。只是事关张家全族生死,某不敢自专。待请示完老母后,再来回禀殿下。”

  赵沉茜笑了笑,并不强人所难:“好,等郎中想好了,还来此处,我在这里等郎中的好消息。”

  将张廷送出去后,周霓从暗处走出来,说:“他这是什么意思,答应还是不答应?”

  “滑不留手的老泥鳅,不表态也不得罪,他是吃准了我们耗不起。”赵沉茜极轻笑了声,感受不到多少笑意,唯有风刀霜剑,“周霓,你带着人藏好,防着张廷倒戈。张廷这个人精明圆滑,一辈子没留下任何把柄,唯独在家里是个软耳朵,惧母惧妻。或许,可以从内宅入手。”

  赵沉茜想了想,示意离萤上前:“你照这样,传给张家。”

  ·

  今早起身,吕氏先去给婆母请安,然后就去正厅见牙婆。她当了半辈子官太太,见识虽谈不上多高深,但也知道,丈夫被立为皇帝不是什么好事。婆母古板严苛,丈夫在北梁人手下做官时她就很不满,如今竟还当了皇帝,气得大骂这是叛国忘本、愧对祖先,坚决不肯搬进宫里。张廷拗不过母亲,只能由老太太住在张宅,但老太太年事已高,身边不能没有侍奉的人,吕氏只能替丈夫留在老宅,孝敬婆母。但吕氏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身体熬不动,便请惯用的牙婆入府,想着给婆母挑选两个勤快灵巧的婢女。

  牙婆见了吕氏便大献殷勤,夸张地行礼:“奴见过皇后娘娘。”

  吕氏扯唇,并不觉得荣耀,更像讽刺。她淡淡抬手,道:“别讲究这些虚礼,带人上来吧。”

  牙婆应是,拍手,女子们排成两队,娉娉袅袅走入。吕氏扫过这些女子,深深皱眉:“我让你带勤勉稳重的婢子来,你怎么带这么多妖妖艳艳的?身子骨这么瘦,怕是连火都烧不了。”

  牙婆连忙跑到吕氏身边,谄媚地给她锤肩:“娘娘,如今张府不同往日,贵不可言,宫里那么多年轻漂亮的莺莺燕燕,您心地纯孝,留在老宅侍奉婆母,不得备着些争宠的丫头?”

  吕氏一听立马拉了脸,将牙婆的手打开:“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牙婆见吕氏生气,忙跪下请罪:“娘娘饶命,老奴也是想为您分忧。您要是不喜欢,老奴还带了几个粗苯的,略懂些武艺,烧火砍柴,看家护院,做什么都使得。”

  吕氏这才稍霁脸色:“带上来看看。”

  牙婆赶紧示意身后的女子出去,再次拍手,进来一队看着就朴实的。牙婆觑着吕氏脸色,不遗余力推销道:“现在世道这么乱,容将军攻城略地,这几日又有好几个守备归降,听说呀,现在应天府的兵力足有二十多万了!京城里人心惶惶,留几个通武功的婢女在身边,有备无患。这几日王府、蒋府都在招护院呢,老奴惦记着您,先带来给娘娘过目,您要是不要,老奴就送去参政大人府上了。”

  王、蒋两家吕氏都认得,她本能觉得不对,问:“他们两家在招护院?”

  “是啊。”牙婆口无遮拦,说道,“招的人还不少呢,要通武艺的青壮年,曾有过行伍经历的最佳。”

  吕氏不安起来,王家是副相参知政事家,蒋家是枢密使家,虽然兵权都在北梁人手里,枢密使形同虚设,但程序上也是有权力调兵的。

  这种关头,他们广招打手老兵,想做什么?

  吕氏心脏扑扑跳动,再无心思选婢子,让牙婆改日再来。杂人走后,吕氏左思右想,始终觉得惴惴不安。她赶紧派人往宫里递信,让张廷赶快回府一趟。

  张廷听到老妻传信,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赶紧回来。他走进家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劈头盖脸就被妻子骂了一顿:“你倒是好福气,一把年纪了还有艳桃花。宫里那些嫔妃好看吗?”

  张廷都被骂得愣住了,只觉奇冤无比:“那都是前朝的宫女妃嫔,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江,哪还有这种心思?”

  吕氏冷笑:“这么说,等安稳下来,你就有心思了?”

  张廷哑然,不理解老妻为何突然吃这么大飞醋。张廷认怂,伏低做小哄了好久,吕氏才给他好脸色,说:“今日我听说,王家、蒋家都在招护院,尤其要有行伍经历的。这种时节,他们要做什么?”

  张廷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同在北梁人手下共事这么多年,张廷太了解这两位同僚了。张廷不由想,赵沉茜能绕过北梁人联系他,那会不会也联系了其他人呢?

  是不是王聿和蒋严清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所以才广招护院,保护家宅?

  张廷脸上彻底没了笑意,起身来回踱步。他当然明白,历朝历代唯有第一个投诚的才叫从龙功臣,其余的便是前朝余孽。尤其他还被北梁人选为皇帝,等赵沉茜和容冲掌权,焉能容他?

  吕氏知道张廷有一思考就绕路的毛病,她忍了忍,见他绕个没完,骂道:“别绕了,晃得我眼晕。容冲和那位殿下手段高得很,听说又有好几个守备投诚了,以后咱们家怎么办,你想好出路没有?”

  又有守备带着兵投降?张廷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突然有些后悔拒绝了赵沉茜的条件。

  裂土封王,免死金牌,虽不能再入朝为相,但很多宰相为官一辈子,最后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哪能挣回一个王爵来?就当提前致仕了,正好为母亲尽孝。

  张廷心里已松动了,道:“你容我再想想。”

  张廷回宫,立刻派心腹去查,得知王府、章府确实在招揽护院,至于他们此举意欲何为,是不是暗中投靠了赵沉茜,是个长脑子的就不会承认。张廷心事重重睡下,半夜隐约听到有人喊“容将军进城了!”,他吓得惊醒,发觉只是幻觉。

  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再也睡不着,干脆披衣起身。他这个皇帝没什么实权,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皇帝,但此刻,他突然想去垂拱殿看看。

  无数人削尖了脑袋想进来的地方,在夜色中,也不过一座寻常宫殿。时辰还早,宫人们尚未起身,宫廷显得格外空荡。张廷进入垂拱殿,传国玉玺就静静放在桌案上。

  他小心翼翼端详这块得了大造化的玉。它原本在赵国国君手里,秦破赵,得和氏璧,统一天下后雕为传国玉玺,张廷抚过“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虫鸟篆字,字迹清晰如昨,汉朝王太后掷出来的缺角也好端端被黄金包着,怎么能想到,它已经历了那么多坎坷,无数帝王将相、风流人物在它的见证下灰飞烟灭,最后,谁也没有真正拥有过它。

  张廷微微叹了口气,仔细将玉玺放好。他回头,看到了堆积在御案上雪片般的战报。

  他翻了翻,看到定陶、济阴、陈州三地守备率众杀梁人,开城门迎接容家军,百姓夹道欢迎,声鼓震天。

  容冲是镇国将军府幼子,赵沉茜是前朝长公主,他们本就占礼法优势,前几日又阻止了汴渠决堤,救无数下游百姓于水火,兵权,民心、道义俱占,不止定陶、济阴、陈州三地,恐怕汴梁百姓也翘首盼着他们入城呢。

  大势已定,人不过沧海浮游,如何能和天命争呢?张廷叹息,用红绸盖上传国玉玺。

  午时,这次张廷是一个人出现在遇仙楼,笑着道:“我来赴约,劳烦帮我通传一二。”

  然而,这次刀疤女子见了他却格外冷淡,仰着鼻子说:“两日前殿下诚心招纳贤才,你却犹豫不决。今日再谈,晚了!”

  张廷一听慌了神,忙道:“我手上有传国玉玺,许多事都方便。女侠也为我行个方便,烦请通禀殿下或容将军,我想与他们二位亲自谈。”

  离萤还是冷冰冰的,道:“殿下有许多事要忙,哪有时间和你浪费?容将军说了,王爵已经没了,只有侯位,邑千户也没了,爱要不要。凭应天府的兵力,你们真当汴京守得住吗?再不谈他可懒得白费功夫,直接打到皇城里去见你!”

  “别别。”张廷听到异姓王成了侯,懊悔、害怕、着急交织在一起,他怕再谈脱了鸡飞蛋打,咬牙道,“我同意。接下来如何行动,还请容将军示下。”

  应天府里,苏昭蜚听到海螺传回来的对话,佩服地对赵沉茜拱手:“厉害。你怎么知道他会服软?”

  传言中非常忙的赵沉茜抿了口姜茶,漫不经心道:“人非圣贤,有七情六欲就有弱点,只要找准弱点,攻心可比攻城容易。他惧妻如命,所以我就从他的妻子入手,在假消息中掺入一些真消息,等他从他妻子口中听到这些话,本身就已信了三成,待他回去验证,发现定陶、济阴、陈州确已归降。确认了一点是真的,他就会觉得全部消息都是真的,他害怕被王聿和蒋严清抢先,我们态度越冷淡,他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焦急之下会同意我们一切条件。”

  苏昭蜚听着啧啧称奇,略带些同情看向容冲。容冲完全不觉得娶这样一位厉害娘子有什么可怕的,嗤道:“给他侯位还是给多了。”

  “我们的目标是汴京,有了都城和传国玉玺,才算受命于天。”赵沉茜淡淡道,“欲成大事,就要有容人之量。一个闲散侯爷而已,我们养得起。”

  容冲无条件听赵沉茜的话,茜茜说对,那就一定是对的。容冲起身:“你和他继续演戏,我去整兵。”

  容冲抬眸,眼中似有千军万马,志在必得:“复国之战,在此一役。”

第127章 女帝

  初八清早, 汴京百姓一觉醒来发现变了天。街道上弥漫着无形的肃杀,各衙署门口多了许多陌生士兵,郭城血流成河。

  百姓们茫然看着这一切, 不难猜到,昨夜又发生了兵变。北梁精锐在年前的会战中损失惨重,守城士兵名义上还有八万, 但其中北梁本族驻兵武卫军不足一万,剩下的士兵大多是就近征来的汉人男丁, 一个北梁士官管十个汉兵,再往上的中高层军官皆是梁人。武卫军死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七万汉兵并未生乱, 看来这回是里应外合,趁夜色掩盖杀死城门守卫, 从内部打开城门,放大军入城, 斩草除根。

  死的人这样精准, 内城甚至没有听到声音, 武卫军和北梁军官的饭菜很可能被动了手脚,这样大的手笔少不了高层配合, 甚至不止一个高层。

  势如雷霆而半点风声不露,策划之人好手段。

  汴京城墙就这样平平稳稳地易了手, 汴梁历经更替,这大概是最安静、最和平的一次。百姓面色麻木,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这一次,又轮到谁了呢?

  不过, 无论是谁,都差不多。

  经过一夜围剿,北梁人及效忠北梁的高官已扑杀殆尽,容冲确定城内再兴不起风浪,才亲自出城,接赵沉茜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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