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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如意_分节阅读_第92节
小说作者:暮兰舟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788 KB   上传时间:2025-02-28 18:03:09

  不仅如此,他还是武安侯世子郑纲——按照辈分,他还是胭脂长生的舅舅呢!

  外甥像舅,难怪他和长生长的像。

  郑纲说道:“我这不回来了吗,侯爷在那里?”

  小厮说道:“侯爷还在外书房等着世子,还没有睡觉。世子爷,以后别总是一个人出去了,带几个家丁跟着吧,就是回家晚了,也能派个人先回来报信,侯爷也好放心啊。”

  郑纲说道:“这里是京城,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喜欢一群人前呼后拥。”

  说完,郑纲去给亲爹武安侯报平安。

  武安侯以前的儿子们都没有站住,小儿子郑纲是他中年得子,自然养的精贵些,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就为郑纲请封了武安侯世子,将来方便顺利的继承家族爵位,郑纲这么晚了还没回家,武安侯很是牵挂。

  看到儿子安然无恙归来,武安侯松了口气,没有责备他,“你快洗洗睡吧,明日早起还要练功。”

  毕竟是靠军功起家的勋贵世家,家族以习武为主,不敢懈怠。武安侯还镇守过陕西,风评还不错,不算是辱没祖宗。

  但此时郑纲精神的很,毫无睡意,武安侯因中年才得了一个健康的小儿子,很是欢喜,他就像别人宠孙子似的宠着郑纲这个小儿子,耐心的教养,从不打骂孩子,不是个“严父”,父子关系比较融洽,因而郑纲有什么新鲜事,愿意和父亲讲。

  “我今天在什刹海观灯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和我长的很像的人……”郑纲就把今天的奇遇从头到尾跟武安侯说一遍,“……他们是张皇亲街建昌侯府的看门家奴,那人的父亲叫做九指。”

  一听这个名字,武安侯顿时浑身一颤,恍惚回到了过去。

  当年石家被抄家灭族时,他跟郑纲差不多的年纪,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亲眼看见姑姑的遗体深夜里被抬回武安侯府。

  姑父忠国公石亨,因谋逆大罪下狱,忠国公府被抄家,女眷们被圈禁在摘星阁,没了生念,悬梁自尽。

  自缢而死的人,舌头是伸出来的,双目圆瞪,不能瞑目。那样可怖的死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看到父亲抚尸大哭:“妹妹!是我害了你啊!以为你嫁过去就是国公夫人,没想到只过了两年好日子,就成了吊死鬼啊!”

  他姑姑不仅仅是郑家女,也是大明公主的女儿啊,身上有皇室血脉,却是这样的下场!天家无情!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姑父被诛杀,姑姑自缢,他的小表弟石浤被罚没为官奴,给了会昌侯府孙家当家奴,保住了一条命。

  之后石浤有一女,成为孙家小姐的陪嫁丫鬟,到了建昌侯府张家,配了张家的看门小厮九指,生下一双儿女,三年前去世了。

  老武安侯临死前曾经托付过武安侯,虽然皇命不可违,但血脉关系不可断绝,该照看的时候,还是要照看的,别让人欺负姑姑的后人。

  无论石浤、郑姑娘,还是九指,都没有向武安侯开过口,一直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自食其力,有一碗安生饭吃就满足了。

  郑纲如何得知武安侯内心的波涛汹涌啊,他还在为长生惋惜呢,“……眼神木木的,还受不得刺激,听到烟花爆竹还要堵住耳朵。”

  说完,郑纲把两团棉花球掏出来给父亲看,“那姑娘把我看成她弟弟了,拿起来这两个东西就往我耳朵里塞,看来早就做惯了这样的事情,怪可怜的。”

  长生因出痘时高烧不止,把脑子烧坏的事情武安侯也知晓,烧傻了嘛,当时武安侯曾经提出把长生接到侯府,以侯府的根基,养一个傻子生老病死是没问题的。

  但是九指舍不得孩子,说担心别人照顾不周,长生又是个傻的,即使受了委屈也不会说出口,他要亲自照顾长生,就拒绝了武安侯。

  那时候武安侯和九指在郑姑娘和父母的墓前商量之后日子怎么过,九指说道:“……只要我还有力气照顾长生,就不会交给别人,等我干不动了……侯府就派人来接他去吧。”

  如今,三年又过去了,儿子郑纲又宿命般的和外甥长生在灯市遇见。

  以往只是听说长生之名,并没见过真人,今天儿子说了今晚的奇遇,武安侯方知长生的相貌和儿子酷似,顿时心乱如麻。

  以前不晓得相貌就罢了,长生只是个名字而已,现在脑子里有个眼神呆傻的“儿子”具体形象,一想到这个,武安侯就有些受不了,要不要再和九指商量商量,把长生养在侯府?

  “父亲,父亲?在想着什么呢?我刚才说的话您都听见了吧,这世上,有人跟我一个模子。”

  郑纲毕竟是个少年,熬到下半夜还生龙活虎,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年迈的武安侯就撑不住了,他有些眩晕,坐在罗汉榻上缓了缓,说道:

  “我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因年迈多病,皇上都把我从陕西召回京城养老了。唉,我这个年纪,随时都有可能蹬腿走了,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跟你交代清楚,到了九泉之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托梦……儿子,你把咱们家的家谱拿来。”

  郑纲狐疑的把家谱搬出来了。

  武安侯翻到一页,指着家谱里有个被涂黑的名字说道,“这人其实是我的亲姑姑,当年,她十里红妆,嫁给了还是忠国公的石亨……”

  等武安侯缓缓的把胭脂长生的来历给郑纲讲完,天已经蒙蒙亮了。

  郑纲越是听到后面,越是目瞪口呆,在心里算了算辈分,“原来是我是长生的表舅,外甥像舅,难怪一个模子出来似的。”

  少年热血,郑纲激动的指着被涂黑的名字说道:“这都是五十年前的往事了,皇帝都换了三个,还有谁记得石家后人呢?”

  “父亲,咱们跟张家商量一下,把九指一家都接到咱们侯府来吧,对外就说是来投亲的远方亲戚。我一个当舅舅的,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外甥们当奴呢?”

  武安侯一听这话,头更晕了,在舌头下面压了一片人参提神,说道:“你太冲动了,做事不考虑后果,五十年而已,当年经历此事的人,好多都还活着呢,比如你爹我,你瞒天过海骗得了谁?”

  “再说我表弟石浤被罚没官奴,赐给会昌侯孙继宗当奴的事情,连史书《英宗睿皇帝实录》都有明文记载,你哄的过谁去?”

  武安侯一边说,一边从书架上把这本书拿出来,不需要一页页的寻找,他看过无数遍,早就在那关键的一页里夹了一片枫叶当做书签,直接打开给郑纲看。

  郑纲打开一瞧,确实如此,写入大明皇帝的实录是需要翰林院的编修们撰写,并层层审核修订的,最后,还需要皇帝亲自过目。所以,知道这件事的官员很多,就不知道此事,想要查一查,也很容易就查到。

  通常,罪臣的家眷被罚没为官奴,记载就到此为止了,再无任何记录,从此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像石浤这样详细的写下赐给会昌侯孙继宗当奴,十分罕见。

  这有点……断人后路的意思,想要消失都难。

  郑纲虽是个武人,但看到正统史书的记录如此详细,也晓得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武安侯又提醒道:“你再看看这本史书的封面,监督写这本《英宗睿皇帝实录》的监修官是谁。”

  郑纲把书翻到了最前面,上面写着编者的名字,本书的总裁官是李贤、陈文、彭时。其中,陈文和彭时都是当时内阁的阁老。李贤没有入阁,但他是吏部尚书——吏部是六部之首,外号天官,当吏部尚书就不能入阁,入阁就不能当吏部尚书,总之,都是才学和权力兼备的国之栋梁。

  而本书凌驾于这三个总裁官的监修官,居然就是会昌侯孙继宗本人!

  郑纲大怒,将这本《英宗睿皇帝实录》在书案上狠狠一摔,“什么意思!这不是故意恶心人吗!”

  “唉,年轻人就是冲动。你现在这个表现,我都有些后悔太早告诉你这些姑姑家的陈年往事。”武安侯小心翼翼把书放回原处,说道:

  “我估摸着,当年会昌侯孙继宗仗着有夺门之变的功劳,又是孙太后的弟弟,既是勋贵,也是外戚,权倾朝野,一时得意忘形了。通常罪臣罚没为官奴,记载就断了,他非要在里头添上这么一笔,告诉后来人,曾经的国公府小公子在他家当奴隶呢。”

  郑纲不解,说道:“可是,会昌侯待石浤是不错的,并没有折辱他,把他安置在郊外田庄上,那里有好多石家的旧仆,对他照顾有佳,这又是为何?”

  武安侯说道:“不如此,如何昭显他的仁慈呢?只是这样一来,我们想要明面上接济姑姑一家人就很难了。如果贸然行事,将姑姑一家人改贱为良,恐怕会被人参上一本、罗织欺君的罪名,我们武安侯家的世袭罔替的爵位就保不住了。”

  “这个爵位很重要啊,以前的会昌侯府孙家,现在的建昌侯府张家,都是看在咱们武安侯府的面子上,能给姑姑一家人一碗安生饭吃,把他们当个人看,若我们武安侯郑家没了爵位,身契在人家手里,那就真的被人踩到泥里都没得法子。”

  自己什么都做不了,郑纲很是气愤,说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们总要做点什么吧?难道就这么耗着?”

  “对啊,就是先耗着,至少把当年亲历过此事的人都熬死了再说吧。”武安侯说道:

  “你看看会昌侯府孙家,当年无限风光,如今早已不如从前威风,如今这一代的会昌侯孙铭武功好,是神机营提督,但是已经显出败落的颓势来,会昌侯府撑不起过去的架子,已经开始穷的和孙家族人争夺田产,孙家起了内讧,三天两头闹到衙门打官司。”

  “这高门大户的,只要不谋反,是败不了的,但是祸起萧墙,从家族内部自己人和自己人你争我夺,甚至打起了官司,这就是要败亡的兆头啊!”

  武安侯府不愧为是从靖难就起家的百年老牌勋贵家族,看惯了京城风云变幻、家族兴亡,深知时间能够冲淡一切。

  武安侯说道:“一代又一代,我父亲把姑姑一家托付给我,我再托付给你,你再托付给你的后代,先保护他们活着,吃饱穿暖,把当年所有人都熬死了,再找机会改贱为良,只要我们武安侯府不倒,总有希望的。”

  郑纲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自是忍不了,“又不是愚公移山,怎么还搞起了子子孙孙无穷匮也这一套,反正我做不到置之不理。”

  武安侯叹道:“移山容易,改籍难啊。即使咱们现在不管不顾,就去张家要你姑姑一家人,张家也不敢给啊,欺君这个罪名,谁敢担?”

  “张家这些年,什么霸占官田官店、抢夺盐引、强拆房屋等等,每年都被御史骂得还少吗?张家不怕啊,照样荣华富贵,可是若有人告发张家欺君试试?欺君这个罪名,往大里说,就是谋反,张家不敢放人的。”

  真是越说越绝望,连郑纲都跟着叹气,“咱们不能总是当缩头乌龟啊。”

  武安侯说道:“乌龟怎么了?乌龟起码活的好好的。这五十年来,我和你爷爷什么法子都想过了,忍这个词最妥,先活下来再说。”

  现实的确残酷,不过武安侯也确实老了,不想改变现状,他的法子就是乌龟一样隐忍,等把所有人都熬死了,再悄悄的给九指一家赎身改籍。

  郑纲是个少年,躁动的少年心里有一头猛虎,是无法当乌龟的,他等着父亲武安侯白天补觉睡沉了,洗了把脸,提提精神,就又骑着马出去,直奔北城张皇亲街!

  作者有话要说:

  郑纲这个老舅有着少年人的闯劲。另外,提醒一下各位读者们,不要在评论区里写“老登”这个词,会被机器人删评的,删评我就没法给你发红包了。

第八十七章 说前程母子又谈崩,借送礼如意当监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正月初十夜里,四泉巷众人走百病,到了下半夜才回家。

  鹅姐一年难得回家几趟,和儿子吉祥在一起聊前程,“你如今十五岁了,等到了夏天,你就十六岁,未来的路怎么走,该提前有个盘算。”

  她把今天白天王嬷嬷保证今年会升如意当一等大丫鬟的事情跟吉祥说了:

  “……你瞧瞧人家如意,再瞧瞧你。我为什么用这个人情换如意高升的机会,而不是推荐你?实则看大门再往上升也只是看大门,我把机会给你,是在浪费机会,内宅始终都是女人的天下,男人在内宅混不出个名堂。男人还是得像曹鼎、夏收一样,在外头当个管事、掌柜,为侯府赚钱,主子从手指缝里随便漏出一点,就够咱们吃的。你看看曹鼎,今年又在京城置办了一处房产。”

  “你要是肯干这个,我就想法子把你弄去给曹鼎当跟随,你又不笨,只需一年下来,宝源店的活你就都熟了,将来你爹和杨数出海回来,你学的本事就能排上大用场。”

  在鹅姐看来,这就是张家小厮的锦绣前程了,只需吉祥点头,一切她都可以为儿子安排。

  但是吉祥的主意比他的斧头还要铁,吉祥说道:“娘,我对做买卖真的没有兴趣。我不喜欢拨弄算盘,不喜欢看账本,不喜欢到处喝酒送礼应酬。”

  鹅姐听了,一肚子火,但大过年的,不好打骂责罚儿子,只是用手指头戳了戳吉祥的额头,“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然后,鹅姐闷闷的睡去,第二天清早鹅姐就起床了,那时候吉祥还在熟睡。

  鹅姐想着大过年的,如意胭脂都回来了,孩子们怕还要出去玩几天,都要花钱的,于是取了一包散碎银子,放在吉祥的枕头旁边,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关上门,回到西府二门里继续当差去了。

  这些年来,给钱似乎是鹅姐表达母爱的唯一方式,其余关于母爱的表达,都是如意娘给他的。

  差事和孩子就是很难两头兼顾,鹅姐并不后悔,她要靠自己去托举两户人家——自己家和如意家,她只不过是像男人一样赚钱养家当父母罢了,男人从来不觉得这样亏欠孩子,凭什么女人就必须得两头兼顾?

  吉祥醒来,看到枕头旁边的银子,就晓得母亲已经走了,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告别,把银子放在五斗橱里,然后穿衣洗漱,去了如意家——此时如意家的炊烟已经袅袅升起。

  “如意娘,今天早上吃什么?”

  每天都是这句话开启全新的一天。

  如意娘总是会把吉祥喂的饱饱的,然后任凭他在外头抛洒汗水,身子练的像一头虎豹。

  正月十一,如意醒来,感觉天色还早,翻了个身,想继续睡觉,昨晚走百病,几乎把什刹海所有的桥都走遍了,累的很,但是肚子咕噜噜的叫唤,只得起了床。

  如意揉着眼睛走出房门,如意娘在炕上学着雕萝卜花,“醒了?饭热在炉子上。”

  如意娘和吉祥早就吃过了。

  如意听到屋外吼吼哈哈的声音,知道是吉祥又在练武,

  早饭是包子和小米粥,还有鸡蛋,如意没睡够,没精打采、慢慢吞吞的吃饭。

  如意娘说道:“吃了饭你再去睡会,我来洗碗。”

  如意娘爱干净,吃完后的碗筷立刻洗了,从来不会攒着一起洗。

  娘疼她,她也疼娘,如意说道:“不用,白天睡了,晚上走了困,更不舒服,现在日头短,我今晚早些睡便是了。”

  等如意吃完早饭,屋外吉祥的习武的声音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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