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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枝欲栖_分节阅读_第13节
小说作者:梅燃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402 KB   上传时间:2025-02-11 17:38:36

  沈栖鸢被梅瓶砸得脑瓜晃荡,晕了一晌才想起来,这不是——

  她见他被长阳郡主马鞭所伤,给他送去的那瓶金疮药么?

  “少将军这药……”很是眼熟。

  难道他一直贴身带着。

  沈栖鸢微微怔愣。

  时彧也掌心一顿,少年的俊颜上瞬间浮出缕缕红丝。

  他别过脸随口扯谎:“之前的早就用完了,这瓶是我在军营里随便拿的。”

  原来如此。沈栖鸢不疑有他,了然地点了下头,微阖眼眸等他上药。

  时彧将伤药倒些在手上,双掌合拢将药粉在掌心抹匀。

  “这种金疮药是军中必备,可治刀斧损伤、跌仆打碎,效果奇佳。”

  他一面说一面揉,将药粉揉均匀之后,手掌也微微搓热了,便把整个掌心向沈栖鸢受伤的额头贴了上去。

  时彧下手没轻没重,触碰的一刹那,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之感,激得沈栖鸢险些叫出声。

  齿尖抵住了嫩红的唇瓣,双掌合握,指骨发白,极力按捺、压抑,才没发出一丁点声响。

  时彧掌心火热,药粉一寸寸浸入沈栖鸢的肌理,那种灼痛之感愈加强烈。

  他起初只是留意她的伤口,但不经意触碰到一点濡湿。

  少年垂下视线,看到手掌下女子几乎还不及他巴掌大的脸蛋惨白如纸,她隐忍不言地咬着嘴唇,皮肤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但沈栖鸢居然不声不响,一个“痛”都不喊。

  时彧呆了几瞬。

  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应付女人,以前在军营里给士兵上药,也没见他们怕疼怕成这样的,更不知道她明明疼得厉害,却不喊出来,非要忍着。

  继续给她这么摁下去,就算力度大得能将她脑仁捏碎了,她只怕也能一声不吭。

  时彧既懊恼,还莫名心烦,把手拿下来,将金疮药封好之后,随意往她怀里一丢。

  沈栖鸢怕药瓶坠地,急忙伸手接住。

  少年扯着眉直起身体,居高临下地道:“你自己擦。”

  他含混留下一句话,毫不迟疑地转身朝屋外走去。

  沈栖鸢惊魂未定地抱着药瓶,听到风中缓缓送来一句别扭的忠告。

  “多擦点。别碰水。”

  少年清音低沉,如翠竹般清冽。

  沈栖鸢抬眸,只撞上漫天金灿灿的日晖。

  斜照的日光似一束被拉长的金线,落在少年的身前。

  他步履如风,束向身后的马尾,漆黑的发丝间流金漫溢,左右地飞扬。

  沈栖鸢微微松口气,手中仍攥着那只药瓶,她撑着身旁的案几,缓声唤画晴进来打理。

  适才少将军一到,这丫头就像见了阎王的小鬼一样,躲得不知所踪了,沈栖鸢唤了她好几声,她这才可怜巴巴地进来。

  左顾右盼着,确认少将军是走了,才牵着衣摆,弱弱地唤:“沈姨娘。”

  沈栖鸢扶案落座,亮出额头上高耸的肿包,直把小丫头吓了一跳,看她花容失色的模样,沈栖鸢只是朱唇弯了一下,“以后别唤‘姨娘’了。”

  画晴听见了,沈姨娘,不,沈娘子同尚书令夫人说,她还不是伯府的姨娘。

  “我,我这就收拾,您受了伤,请先歇了吧。”

  画晴手脚麻利,眼里有活儿,看到满地的梅瓶碎片,立刻便请出工具上手来整理。

  只是看到这些碎片,就能想象得到,这屋子里刚才只怕经历了一番激烈的争执,沈娘子的额头都被砸伤了,画晴虽然害怕少将军,可她也忠心少将军,怕他们打出嫌隙来,她忧心忡忡,满面愁容。

  沈栖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手中仍攥着那只药瓶。

  清澈的眼底漫涌思量。

  那晚的金疮药是她向孙孝业要的,药都是上好伤药,成分也都固定,但药瓶却罕见相似。

  瓶身的花纹走笔细腻,和那天那只一模一样,不太可能仿得分毫不差。

  晃一晃,里边的药只用了不到一半。

  这分明就是她拿给时彧的那一只。

  就算是他随身揣着金疮药,这对一个习武为生的将军而言也实属正常,他为何不承认,却要撒个谎呢。

  沈栖鸢心想,自己真是不明白现在年轻的孩子们了。

第12章

  时彧虎口上的伤没有完全愈合。

  白天的时候,大抵有旁的事情做能够分心,还不察觉到疼痛,夜深人定以后,被软鞭上倒刺勾出的伤口却总是隐约传来刺麻的痛觉。

  不是很痛,但细微的疼痛,绵绵密密,也够折磨的。

  时彧翻来覆去也睡不着,呼吸声渐重。

  他难以遏制浮躁,从床头坐起身,明月正多情地覆于疏窗,照出几丛斑驳的木兰树影。

  屋内静谧无声,一束苍白的月光打在地上,少年摸索向床头。

  试图找到贴身藏的金疮药,但翻遍衣衫,遍寻无果,一阵急躁后,他倏地回忆了起来。

  他把那瓶金疮药留给沈栖鸢了。

  沈氏的额头被他砸伤,鼓了一个大包,也不知怎样了。想到这里,时彧冷静了下来,缓缓仰躺回圈椅里。

  屋内没有燃灯,除却幽微的月光,再无照明之物。

  空空荡荡的寝房里,唯有立于樱桃木牙雕梅花凌寒插屏前的铜壶滴漏,一丝丝水声飘逸散出,充盈着耳膜。

  除此之外,便是时彧能感受到的,他已经凌乱的气息。

  闭上眼,眼前满是沈氏。

  她吃饭、做女红时的模样,她替他上药的模样,她总是低着头,但为了求他,在一片碎瓷间仰起的梨花素容。

  那些模样姿态,霎时都化作千万鼓槌,将少年的心敲击得铮铮作响。

  风袭来庭前,满树木叶摇曳,与少年的心跳声化为同频。

  时彧一夜未眠。

  清早,时彧去了一趟京郊大营,巡视营地之后,已经到了晌午时节。

  秦沣一如既往地打算留将军下来用午膳,时彧却说,“不了,我回府吃。”

  秦沣诧异至极:“将军,今天好不容易营地加餐,还准备了上好的鹿肉,是你最爱吃的。况且你昨天不是还说以后就留在营地用饭么?”

  昨是昨,今是今。今非昔比了。

  时彧什么也不解释,把乌云盖雪牵在手里,左脚勾住马镫,轻松跃上马背。

  还没等秦沣开口说第二句话,将军便绝尘而去了。

  他搔着后脑勺怪异地喃喃道:“家里这是着火了呀。”

  时彧家里没有着火。

  但他心里像是着了火。

  也不知道沈氏额头上的伤势恢复得如何。

  出于内疚,他无论如何今早应该去波月阁看她一眼的,但他却极力想要证明些一些东西,离开得飞快。

  自诩心如平湖,结果只是在营地里一上午无所事事,总身不由己地想到她,想到沈氏。

  快马赶回府邸,时彧怀抱目的,没有惊动任何人,便举步生风地穿过了月洞门。

  波月阁这畔没甚么人,广平伯府本来下人就不多,伺候沈栖鸢的就只两人,画晴和一个老嬷嬷。

  老嬷嬷是伺候庖厨的,平时不怎么现身。

  画晴这时则在屋里头打杂,只留沈栖鸢一人在开满茑萝的庭园里。

  雪白的茑萝松,尽态极妍地睡卧在浓叶里,一簇簇,一丛丛,开得正含羞带怯。

  花香伴着熟悉的芙蕖体香袭来,暴露了沈栖鸢的存在。

  时彧收住步伐,半边身体藏匿于月洞门外,垂蔓纠葛,自门洞两侧如绿瀑般向少年肩头坠落,拂了一身还满。

  沈栖鸢背身向他,并没有察觉到少年的到来。

  她刚刚在庭院中洗了自己的长发,用毛巾擦拭掉满溢的水分后,沈栖鸢坐在院里的藤椅上,将湿发拨向椅背之后,借日光与微风晾干。

  长安五月,天清气朗,惠风和畅。

  这个季节草薰风暖,寒热得中,人即便只着轻衫也不会感觉到凉意。

  女子仰躺向后,鹅黄的阳光正垂下游丝般的晴线,照着她一头乌黑靓丽、软如密云般的秀发,及腰的鸦色长发朝藤椅背后垂落下,淋淋沥沥地滴着晶莹的水珠。

  她在园中,体态轻盈,闲适优雅地抱着琴谱,正用心钻研琴技。

  时彧定住视线看她,身体如木偶般僵着不动。

  清风徐来,吹向藤椅上女子芰荷青的裙袂,丝绸轻衣,被软风摺起一角。

  藤椅晃荡,女子衣襟拂开的一线露出雪白的胸衣,连同胸前那片未能完全掩和同色肌肤,似暖玉般,焕发出温润的光泽。

  那光柔和,但刺了少年的眼睛。

  时彧忽而感到唇腔无比干燥,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少年凸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

  那抹光景,就在脑中挥之不去。

  她仍未察觉有人到来,正手不释卷地研习琴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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