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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253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凤杞这时候激动得一拍腿:“对!对!这可强过于我们去讨好温凌那厮,求着他攻伐汴梁凤震了!”

  “那臣就去办了。”

  “好!好!辛苦泰山了!”

第301章

  知道接下来会打硬仗,高云桐在并州细细部署,但当听闻温凌集结军力向黄河岸边包抄,大有渡河之势的时候,不可置信地皱了皱眉:“眼看过年了,他怎么挑这个时候准备进攻汴梁么?”

  又问:“怎么,是黄河河面结冰了吗?感觉今年是个暖冬呢。”

  这一年气温合宜,所以晋地才能丰收。到户外一看,连院子里蓄水的小莲花池都只一层薄薄的冰,想必水流不息的黄河也不可能结出能供人马行走的坚冰来。

  事有反常必有妖。

  高云桐不由忐忑起来,一时也只能多增斥候打探消息,想知道温凌增兵包抄的原因。

  “如果真只是他耐不住性子,倒也罢了,就怕另有图谋……”

  凤栖也百思不得其解说:“温凌不是莽撞冲动的性格,除非是他在四边城池中掳掠不到粮草,才会犯险进犯汴梁。但大名府附近不是割让给他的地盘吗?不至于已经竭泽而渔,抢空了吧?”

  打听了几天,是王枢那里先来了消息:“润州的沈家已经派人到了洛阳是打算往北接应沈素节回乡‘祭祖’的收到了琅玕写去的家信。”

  传信的使者说:“王相公吩咐小的把沈府尹的家书誊抄一遍给高将军过目。”

  这大概意味着王枢已经发现这封家书中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但高云桐认真读了几遍,也没有弄清书信里想表述什么。

  他把信交给凤栖:“你也看看,帮我掌掌眼。”

  凤栖仔细看了一遍,皱起眉头又看了一遍,才说:“极力夸赞北国风光,又夸靺鞨皇帝的用人之明远胜于我们大梁历代的诸帝,还说他在那里才如鱼得水,受到了重用,遍地都是出人头地的机会,劝家人以后都去北方地区定居。最后才提了一嘴,说希望过年能尽量带家人回老家祭奠祖先,实在自己回不去,也想让儿女们回去几个或者一个替他祭祀先祖。”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凤栖看完第三遍,最后总结。

  高云桐也说:“我也觉得这个口吻不太对劲。但他身在靺鞨,可能来往信件都会被审查才许发出去,所以不得不说些溜须拍马的好话,避免被抓住小辫子。”

  “我觉得还不止于此。”凤栖道,“一边说想回去,一边又暗示回不去,只求能把儿女带回去。语气不仅纠结,而且怖畏,只是不能明说。”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高云桐想起那时候沈素节的家人本来在润州好好的,硬是被章谊使坏,以“团圆”之名哄到了靺鞨的北边老巢,去了如何好脱身?

  如果再遭到猜忌或怀疑,沈素节和一大家子都危乎殆哉了!

  凤栖又提醒道:“琅玕是个剔透玲珑心,家信里不能写的内容,他会通过哑谜等其他方式悄然告知。你赶紧问问三姊夫,除了这封家书,还捎过来什么东西?”

  可惜送信的使者并不清楚这些细节,只能再快马加鞭回到洛阳询问,一来一去又是两天时光,消息倒是确切了。

  “信封里是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撮散茶、一撮盐巴、一片用旧的网巾。”

  凤栖沉思了片刻,说:“应该是‘严查网罗’的意思。糟了!”

  若是靺鞨皇帝已经开始严查网罗,沈素节一直不断地和南梁传递消息,再小心也会留破绽,沈素节确实是危乎殆哉,所以紧急向家里求援,大概已经不求自己能得幸免,只求留下一二儿女回故土来延续血脉。

  “大过年的怎么会遇上这样的事?”高云桐很懊恼,“温凌出兵意图包围汴梁,会不会也与之有关?”

  他们只能是猜测然后干着急。派人去千里的极边苦寒之地营救沈素节也不太现实,何况现在连消息都不确切,救都摸不着头脑。

  但同样消息灵通的郭承恩在府邸里自得其乐,跟他夫人拊掌笑道:“我这一招确实绝妙!幹不思已经废了太子位,下在牢里。也不甘心就戮,攀咬温凌里通南梁,逼他太甚,致使他不得不铤而走险。

  “靺鞨的勃极烈制度尚未瓦解,皇帝就算有心栽培温凌也不能不先叱问他是否有不臣之心,是否真的出卖了兄弟图谋自己积攒军功。温凌当然不会承认,说幹不思‘贼咬一口,入骨三分’,诬赖他一个没娘的孩子。

  “但幹不思指出了几处本该是王庭中皇子和勃极烈级别才能知晓的秘密,南梁居然能够应对,必然是温凌走漏了风声。温凌当然要驳斥。现在黄龙府一片乱糟糟的,正在彻查各勃极烈的府邸和汉官的府邸,想必一方面查有没有内奸,一方面也可以借机削弱勃极烈的权柄。”

  郭夫人道:“若真的有黄龙府的消息透露到南梁,可能被俘的那帮子汉臣里真有身在曹营心在汉的。”

  “管他!”郭承恩笑道,“他们有忠荩之心,愿意为国家和君王效忠效死的,就是这回被查出来杀掉了,一定也是甘之如饴的。”

  郭夫人道:“噫,这世上哪有这样子不怕死,又不求利的傻瓜?”

  “南梁的汉人被‘仁义礼智信’那一套迷惑住了,所以真的会视死如归呢!”郭承恩笑道,“不过我不傻,不会这样。等温凌包围汴梁的时候,我可以协助凤杞那小子出其不意打个渔翁得利,然后拉锯之时就可以和他谈条件了。他要想安安稳稳坐镇都城当皇帝,我就要节度并州,异姓封王。”

  “那咱们女儿怎么办?”郭夫人瞪着眼问。

  “呃……娴娘是皇后呀,当然得跟着他男人。再说,我要是封王分藩,节度一郡,少不得建立起自己的势力,那时候咱们女儿更可以靠着郭家掌控后宫,生下太子就是我的亲外孙了!”郭承恩得意地说。

  郭夫人啐了一口:“哪那么容易生出来!”

  “不是送了个侍卫进去了吗?再和皇帝虚与委蛇一下,只要会生,管他是谁的种?”

  凤震在汴梁城的这个年,过得一定胆战心惊。

  投靠的幹不思如冰山倾倒,温凌为了自证,冒着寒冬在准备渡河,据说沦陷地拉来的签军和民夫已经黑鸦鸦的有几十万,在靺鞨军的刀枪弓箭和皮鞭棍棒下,已经造出了上千条船只;而沿着汴水南下围困汴梁,只怕是近在眼前的事了,到时候签军在前充当人肉靶子,死后尸体又是登城的“梯子”,温凌军有了一次经验,要再破一次汴梁城只怕也不是难事。

  在洛阳的王枢虽然无法知道凤震是怎么想的,但他离汴梁最近,派出的斥候最多,京城的故旧也多,消息也很灵通。

  听说凤震年前连列祖列宗的太庙都没有祭,反倒是祭了各种神祇。接着也无心过年,在忙着安排守城的将士,又向各地发出金字牌号召勤王。

  传来的更诡秘的消息,是凤震放出了关在牢中的章谊,重新拜为枢密使,执掌朝中军政;还有人说,江南吴王府的旧人接到皇帝密谕,似有把金陵或杭州作为新都的意思;皇帝已经习惯性地不怎么参加常朝集会,而只召大臣往福康宫面谈机宜。

  王枢熟知中央朝政的运作体系,一个晚上没睡着觉,然后给凤杞上奏,说他估计凤震是想放弃汴梁,迁都南逃了。

  并州诸人顿时兴奋起来,也同样顾不得好好过年了。

  凤杞脸上有藏不住的激越之色,先与高云桐面谈:“如果凤震真的弃宗庙而南逃,妥妥地就是我大梁的罪人。他若南逃,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就要入主中原了!”

  高云桐说:“这确实是最好的时机了,不过官家心里也要有准备:温凌入侵,汴梁首当其冲,就得是我们来面对温凌的铁浮图了。”

  凤杞咬牙切齿:“那可正好!我要拿温凌的头颅悬挂在汴梁皇城的门口,让来往所有人都能唾弃他!”

  “官家,”高云桐忍不住他的直率脾气,“对温凌,既不需要妄自菲薄、畏之如虎,但也不能轻敌。”

  凤杞有些不高兴,不过对妹夫还算尊重,淡淡道:“说的是,朕懂的。”

  高云桐一退出,他立刻又召见了丈人爹郭承恩。

  郭承恩亦是大喜过望:“恭喜官家!这可是绝妙的机会!凤震一逃,空出来的汴梁的须弥座,就是您的了!”

  凤杞说:“不过接下来温凌入袭汴梁,就得我面对他的战火了。”

  郭承恩笑道:“官家有了城坚池深的汴京城,有什么好怕呢?再说,高将军带的那支泥脚杆子组成的太行义军都能够在磁州打败幹不思的铁浮图,难道不能在汴梁打败温凌了?您只管信赖他,一定心想事成。”

  凤杞也没多想,点点头:“是的,仰赖高将军,应该胜算很大。不过周边州府郡县也要当心,不能让温凌稳步推进,一座座占领,把汴梁变作一座孤城、四下无援,也是不行的。”

  郭承恩面色凝重下来:“官家这一阵读书想兵法,看来颇有收获啊。《孙子兵法》云:‘率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就是布兵布阵,一定要有信赖的人在其他地方呼应,而不能只把重兵屯于一处。”

  他指着皇帝身边的沙盘和堪舆,很认真地给凤杞讲了讲布阵的兵法:“……官家也不用皱眉,其实这一点说难也不难。凤震之所以南逃,是因为汴梁四周,洛阳是王枢,并州是我们,河东又是温凌所占,即便是颍州和应天府,也不是真正对他死心塌地的人,所以他只有往南回封地,那里他营建了几十年的故旧关系,还能支撑他利用利用‘江东父老’们。而我们现在天时地利人和皆有。高将军领军近卫官家,中书侍郎王相公在洛阳领兵并兼运粮,臣在并州呼应,应天府虽是观望,但只要咱们不输,他肯定也乐得一道立功。官家您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凤杞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到时候泰山在并州,利用好轵关陉和太行陉的地利,可以从背后突袭温凌。”

  他指着沙盘,又兴奋起来:“我必得温凌此獠的头颅!”

  郭承恩捋须大笑:“官家真是天资聪颖,兵法地形,已经通了!”

  心里得意地想:并州这样的兵家必争之地,只要在我的手里,将来顺势请封我为并州节度使就顺水推舟的事。若是他听了高云桐等的撺掇不肯给我高官厚禄,我也可以凭借并州的险要占城自立,他正是战后元气大伤的时候,想必也没本事抢回并州。我一举两得,只是后者娴娘会有些危险。

  转念又想:一个女儿而已,为了存身的大业,也顾不得了。自己这些年容易么?女儿也应当体谅。我只要有军权,凤杞也就不敢轻易就杀她,她无非是受些折磨而已,也是扛得过去的。

第302章

  靺鞨人不怕寒冷,河北地区的暖冬根本不在他们话下。

  苦的是地方上拉来的民夫,大寒的天气,被迫挽起裤腿在浅滩上把一条条战船推入黄河泊好,碎冰渣子在他们的腿上割开一道道细细的血痕,个个冻得脸色发紫,饿得头晕目眩。而稍有不慎,靺鞨兵的皮鞭就抽到了身上,用他们听不懂的靺鞨语凶悍地骂骂咧咧。稍有反抗之意的民夫,就会被拉在河岸上当众处死,鲜血把河边一带的黄水染成了红色。

  寒风声、皮鞭声、怒斥声、哀号声、悲歌声……一幕幕人间惨剧在备战的黄河河岸展现。

  靺鞨人也过新年,温凌的军营里燃起了小山一般高的篝火,火苗直冲到半空中。萨满的铃鼓和歌舞声尖锐而豪迈,最后演奏的又是温凌最爱听的《臻蓬蓬》,欢快的音乐奏响了一遍又一遍,陪温凌跳舞的歌舞营伎们一批一批都跳不动了,嘻嘻笑闹着跟他求恕,坐在火堆边畅快地喝酒。

  然而每个人心里都有不为人知的悲伤。

  当篝火逐渐熄灭,深蓝色的天空只剩下灰色的云烟。

  冬夜极其寒冷,温凌在温暖的帐篷被窝里哼哧哼哧折腾完,翻身就踢了陪他就寝的营伎一脚:“滚吧。”

  那营伎不敢多言,即便是被踢得眼泪汪汪的,也还是陪着柔腻的笑脸,一骨碌爬起身穿衣,还不忘把温凌的被角掖好,避免他着凉了会发火。外头寒风四起,她在门口犹豫了片刻,听见背后不耐烦的“唔?”一声,急忙回身福了福:“奴告退了。”

  没人敢跟他撒娇。

  曾经有个不知死活的营中姊妹,在他被窝里撒娇撒痴多赖了一会儿,以为刚刚伺候完,男人总归要怜香惜玉一些,哪晓得被他赤条条拎出被窝,丢在冰天雪地里,喝叫亲卫用鞭子抽得她浑身是血,养了半个月才捡回一条命。

  自此所有营伎都知道他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再不敢用小命去招惹他。

  此刻,温凌身上犹自带着薄汗,双臂枕头准备睡觉,心口却是寒凉而隐隐作痛的。

  他近期心情不好跳《臻蓬蓬》时笑得有多张狂,内心深处掩藏着的痛楚就有多深。

  幹不思被逼到造反,如今被擒下狱,温凌知道消息时心里只高兴了一会儿,接着就陷入了漫长的兔死狐悲的恐惧中。即使是皇子,也依然是棋子。今日是幹不思,来日就是他自己。

  果不其然,幹不思攀咬他,说他里通南梁,卖国求荣。他极力上书辩驳,但自知辩驳无力因为他确实用汉人的那些攻心之法,挑拨南梁内部的矛盾,这些法子有的成功过,有的也还是失败了,在靺鞨人那种朴素的战争观念看来,实在是中了汉人的毒。

  因为孤悬黄河边的失败之势,他不敢承认自己也游走在灰色的边界线上;至于南梁君臣所知的靺鞨的内部消息,他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曾经故意向何娉娉放出的,还是凤栖从他那里盗取了消息传到了并州。如今只能极力推脱,一口咬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第二天天亮,温凌从冬季的湿寒里醒来,被窝里已经凉了,他蜷缩成一团,背脊上一阵阵冷,脚趾几乎都麻木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冷。

  勉强起身,活动了一会儿筋骨,微微有了一点暖意,到军帐中看了一会儿堪舆、文书,看得心烦意乱。正觉得眉心突突地跳,门口他的亲兵就进来回报:“二大王,汴梁来人,说是大王的熟人。”

  “我的熟人?”

  “有名帖。”

  温凌接过名帖一看,一声嗤笑:“章谊如今以何面目来和我会谈?”

  “说是南梁平章事。”

  温凌又是一声嗤笑:“行,叫他进来吧。”

  章谊进门,温凌想着必须先在气势上碾压他,所以不仅坐在上首太师椅上昂然不动,而且两只脚还高高跷在案桌上,见人进来,斜着眼睛一睨,等章谊站在下首躬身叉手半天了,他才慢悠悠问:“下面何人?”

  章谊面不改色:“大王真是贵人多忘事,小臣与大王忘年之交,共事都不算少。书信往来更是不知凡几。”

  温凌顿时被火烫了似的周身一抖,冷哼一声说:“哦哟,章相公看来都不想走出我这营盘了?”

  章谊越发笑道:“大王说笑了,那些往来书信可是在臣汴梁的宅邸中藏着呢,小儿牢记吩咐,若是小臣不讳,自当为小臣鸣冤于天下。”

  两个是在互相威胁。

  温凌虽然气怒,但他如今被幹不思一状告去,就怕人揪他这条“里通南梁”的小辫子,他与章谊合谋时得到过多少好处,如今就是多少条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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