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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208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溶月呆呼呼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反间”,听凤栖慵慵道:“困了,上榻吧。”

第246章

  凤栖知道自己现在居住的帐篷又小又薄,里面说话稍微大声点,外头就听得一清二楚,但她认真检查过,帐篷各处没有孔洞、缝隙,那“隔墙的耳”只能听,不能看。

  她心里早已做好了一篇文章,直接往温凌最脆弱、最狐疑的地方而去。

  所以,先仍然从私话说起,听来让人容易相信。

  “孩子没了,我心也灰了。”她带着哭腔说,“嫁给他本来就是走投无路、迫不得已,原想着好歹有自己的骨肉傍身,如今也不谈了。家破人亡,唯一能够护佑的我的爹爹又死了。索性他们一顿乱打,一切全毁了也就全毁了。”

  溶月劝她:“娘子可千万别这么想!您还年轻,来日方长。欸,不过,你先说的‘他’,是指高云桐高将军?他对你不好么?”

  溶月都不知道凤栖是在父母的见证和亲签婚书的情况下嫁给高云桐的,她心中那个高云桐仍是个被流放的贼囚,所以也一直觉得他配不上自家主子。

  听凤栖这语气,不免也为她心酸:“奴也不觉得高将军是良偶佳配,乱世里走到一起,又不作数的,孩子没了也无所谓,至少不拖个负累。再说娘子那么美,将来哪儿找不到合适的汉子嫁了?”

  凤栖故意哀哀道:“肯要我的汉子或许有眼下或许就有一个但做男人的附庸终究没有保障。特别是那一个,说起来是指婚和亲,可是连明媒正娶的仪式都没有,也没有合卺,更没有夫妻之实,他又恨我入骨,留着不杀大约是想玩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她吸溜着鼻子:“总归是我命苦。”

  溶月说:“嗐,怎么办呢?当时您又不肯听奴的劝。”

  凤栖在暗头里撇撇嘴,但还是叹息着说:“世间又没有后悔药吃。”

  说完竖起耳朵听外头的动静,隐隐有些呼吸声,不知这些听壁脚的明天会怎么把话传给温凌。

  在和溶月说了一些女儿家的私话之后,话题从她的小产慢慢转到了晋地的情况上。

  “忻州的局势是不是紧张得很?”

  溶月都不需要演戏骗人,直接实话实说就行:“当然紧张得很!幹不思现在有兵有地盘,一点不缺粮饷;身边还有一个机簧灵动的郭承恩,郭承恩帮曹将军守过并州,深知并州防务的强与弱,又能说会道、善骗人。并州城里就一个百无一用的朝廷监军,余外群龙无首,军民百姓哪个不惊慌呢?”

  凤栖说:“你说到郭承恩,我倒想起来了,郭承恩最厉害的一点还不是善于骗人,而是他善于用斥候。你记不记得,我们刚从晋阳回汴京的那一路上,不就抓住了两个郭承恩派到汴梁的斥候?他那时候还是北卢的将军,手尚且伸得那么长,要通晓靺鞨和南梁的所有消息,要择良主而栖。”

  溶月点点头:“是的,他消息确实灵通,本来一路往忻州去,那座孤城经不起打,但不知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忻州突然又不打了,团团围住,却派了好多人往并州去。”

  “何止并州!只怕南梁诸大城池,甚至黄河几个渡口、太行几个关隘,他都派了斥候来了。”凤栖故意吐字很清楚,“你记不记得,郭承恩的亲军,都会在胸口纹一个狼头,作为彼此确认的标记。”

  溶月说;“记得!那时候我们捉的两个斥候,胸口就都有狼头刺青!”

  凤栖叹口气说:“怕就怕郭承恩探明了孟津渡和延津渡的虚实,也想往汴梁去分一杯羹。他巧舌如簧,如何说不动我那怕坐不稳位置的伯父?!反正岁币送谁都是送,美人送谁都是送,土地送谁都是送,幹不思搞不明白这些弯弯绕,只要餍足所欲就好,岂不是比这里这位好伺候得多!”

  溶月不由说:“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凤栖暗暗握了握她的手,才说:“对汴梁来说,是好事,换个好伺候的主子,踢掉不好伺候的一位;对幹不思而言,也是好事,兄弟相争,他当然更想快点立功,除掉碍事的人;对他……我说不着;至于对我,并不是好事啊,幹不思难道不想杀我?”

  第二天早晨,凤栖和溶月临水岸浣洗,凤栖检点衣物,溶月亲自洗刷,配合得很好。

  洗了一会儿,上游流下的水带着些淡红色和血腥味。凤栖敏锐,立刻起身说:“溶月,快把湿衣服捞出来!这是血水!”

  “啊,怎么会有血?!”

  凤栖望了望上游驻扎的那些营盘审问囚犯的几间就在那里。

  随风而来有隐隐约约的惨呼。

  衣服没有漂洗完,凤栖对溶月低声说:“别怕,跟我往上游走。”

  溶月胆战心惊:“上游……不是不让我们去的地方吗?”

  凤栖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溶月已经不止一次听凤栖这样讲了,自然也知道她无法阻止这个疯狂的小娘子疯狂地作死。只能叹口气,低声说:“可别……可别惹恼了他……”

  凤栖浅浅一笑,端着衣盆顺水而上。

  惨呼声越来越清晰,溶月的脚里直打哆嗦。

  经过到审讯人的几处营盘附近,看见温凌又是脱了上衣,露出一身腱子肉和亮亮的油汗,死死地皱着眉,正气呼呼擦拭着他的黑皮鞭,时不时对营盘里喊:“别停下!晕过去了就拿盐水泼醒,再烙、再审!”

  扭头突然看见凤栖,眉宇越发锁死:“你怎么敢过来?!”

  凤栖说:“刚刚……刚刚下游的水流里都是鲜血。我用皂荚捶过的衣物还没有漂洗,想到上游来找一处干净水源漂清。”

  举了举手中的衣盆。

  温凌虽是极怒的模样,但居然难得没有迁怒即便看到哆哆嗦嗦的溶月也没有迁怒。

  他尽力放缓声调说:“刚刚放了几个人的血,恐怕是污了下游的水。但这会儿你等一等,等我这里处置好了,叫人送你们去上游干净的地方洗衣。”

  他好像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还要等一下,帮我看个人。”

  凤栖疑惑地望着温凌。

  他用靺鞨语朝囚牢里说了句什么。

  然后,两个血糊糊的人被拖了出来。凤栖赶紧别脸捂眼,嗔怪道:“怎么又吓唬我?我不过是洗几件衣服而已,你不让我们洗,我们不洗就是了……”

  温凌说:“不,想请你看一看这两个人胸口的刺青。”

  凤栖说:“我不懂什么刺青。”

  “看了再说。”

  温凌一个眼色,两个亲兵把这两个血葫芦一般的男人胸口烂糟糟的衣物剥开,露出左胸口的狼纹刺青来。

  “你应该见过这纹样吧?”

  凤栖不信任地看了看他,不说话。

  温凌扯了一个自觉温柔的笑,说:“你帮我看一看,若能看出端倪,我就让溶月一直陪在你身边伺候。”

  凤栖于是勉为其难转回头,看了看。

  两个刺青都是狼头,但细微处有些不同。

  凤栖说:“这……好像是郭承恩的手下?”

  “你如何知道的?”温凌问。

  凤栖说:“我有一年回汴梁,路上遇到了郭承恩的斥候,两个斥候在路上冒犯了我,被王府的家丁捉住了,带回汴梁审讯,当时我看见了一样的狼头刺青,后来府尹审了,果然是郭承恩派的人。”

  温凌又问:“可是,两个狼头刺青并不一样按理说,同是郭承恩麾下的斥候,身上的标记应当一样才对?而且,他们互相也不认识。”

  凤栖说:“不认识正常的,斥候之间,怕知道太多,一扯扯出一大串人和事,所以通常都只是以某种记号相互辨别,却不一定曾是认识的。”

  她又仔细看了看两个人,眸子一瞥之间却在注意他们身上血呼啦嗞的衣物。其中有一个穿着的是靛色夏布的半臂衫子,被鞭子抽得一条一条的绽开口子,又有一团一团烙得焦黑的痕迹,湿淋淋的部分应该就是血迹,翻开的里子是土灰色夏布延边,也是血染透了,但隐隐能看见刺绣的篆书“高”,画得像个亭子,又像是纽襻的装饰。

  凤栖明白过来,心里一阵酸热,忍住眶子里的泪意,故意说:“其他我也不知道了。现在郭承恩在北边用兵,自然少不了南来打探消息。”

  温凌于是举鞭指着两个人,厉声喝问:“招了吧!若肯说出为什么到我这儿来,我可以饶你们一死。”

  等了一会儿,见其中一个眼睛四下瞥,好像心动了又犹豫不决似的,他扭头吩咐到:“拿浓盐水来,不招认,就往伤口上抹浓盐水!”

  那个穿靛青半臂衫的人在胸口的烙伤被揭开焦皮,而抹了一把盐水的情况下,嘶喊了几声,终于一叠连声叫:“我招,我招!”

  旁边那个虽不认识他,却更硬铮些,扭头怒目道:“你是汉子还是娘们?这点子疼也受不了吗?”

  温凌“刷”就给了他一鞭子,然后蹲下身和声问穿半臂的那个:“嗯,还是你足够聪明,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说吧,说好了,我就叫军医给你止痛的药,再替你治伤。至于那个冥顽不灵的”

  他瞥了旁边疼得叫不出声的那个,冷哼一声道:“大暑的天儿,让他曝在露地里,三天伤口就能长满蛆虫,让他活活看着自己被虫子吃干净!”

  于是穿半臂那个越发声嘶力竭:“大王,我招,我招!”

  凤栖侧耳倾听,手指甲用力掐在手心里,生怕他是真的变节,招供出不利高云桐的消息。

  好在那个人呜呜哭着说:“我替郭将军到南梁打探消息,特别是要探听南梁官家与大王之间的消息。”

  温凌问:“郭承恩叫你打探这个?”

  那人说:“郭将军说,‘上兵伐谋,其次伐交,最下攻城’。冀王是聪明人,不消耗自己的兵力为他人作嫁衣裳。四太子也不该专门替哥子送人头。南梁官家不想付出河南和国都,但咬咬牙送晋地给四太子是可以的。”

  “胡说!”温凌摇摇头,“我不信凤震不懂晋地的紧要!”

  凤栖冷笑着敲边鼓道:“晋地紧要,国都难道不紧要?丢掉晋地,犹在黄河之北,划河而治,尚能保有膏腴之地。丢掉国都,以后谁还当他是皇帝?”

  见温凌蹙着眉,犹豫不决大概还在思考幹不思与凤震和谈的可能性有多大,她又冷冰冰抛下一句:“兄弟骨肉相残,我算是看得多了。如今这样抢功最为要紧的时候,功成即为圆满,哪个还在乎于国有利无利?”

  不错,凤震从凤霈手中夺位,还斩草除根即是这种。

  温凌顿时就觉得手足冰冷,而杀心顿起。

第247章

  凤栖把晒干的衣裳收回帐篷,内外衣物上都有淡淡的皂角清香。但自打到温凌军中之后,洗换的只有这么两套,她又不愿意穿营伎那种露色相的薄纱衫裙,只能干一套、洗一套,来回倒腾着洗换。不需多久,红肚兜已经有些褪色,薄丝小衫还绽丝了。

  她盘膝坐在帐篷门边,就着西下的阳光,缝补自己的衣物。

  溶月唉声叹气:“唉,娘子何尝穿过这样破旧的东西?奴明明带了好几套衣服来,偏生他又怕使诈,就是不让您穿。真是,衣服还能使诈么?想太多了……”

  突然吃惊地张大了嘴,说的半句话顿时咽下去了。

  凤栖抬头一看,果然是温凌大铁塔似的立在不远处,眉宇间都是凶悍的神色,死沉沉地凝视着发牢骚的溶月。

  凤栖道:“溶月,我渴了,你去看看热水烧好了没?记得,要前营干净的山泉水,不要流经牢房那里的水,那水不干净。”

  然后问温凌:“大王要不要进来喝盏茶?”

  这机会,溶月忙一溜烟儿跑了。

  温凌点点头:“要。我看溶月给你带了一个小龙团的饼子,我要喝点茶。”

  凤栖道:“饼子有,茶具却不全,水也不好。你要不嫌,点茶只能出三四分的香气。”

  温凌点点头,走到她身边,探头看了看她正在缝补那件红缎子的肚兜,不由露了点笑意:“这件好像也洗旧了。”

  凤栖把肚兜往背后一藏,没好气地说:“这件是女儿家贴身的衣物,你能不能自觉点别盯着看?别叫人说起来一点礼数都没有。”

  瞟见温凌只是一笑,没有纠缠也没有计较,于是又说:“垫盒子的绸布,染色本就不经心,大红色一落色,就显得旧了。”

  温凌说:“如此,是委屈了你啊。”

  自己进了营帐里,四处看了看,又说:“这住的地方也旧黯了些,要不你还搬回我那里?”

  “我不要。”凤栖道,“你天天防贼似的防着我,我天天被捆着两只手,解手更衣都为难,还是这里好,你也不用担心我泄了你的密,我也不用担心你拿我撒气,天天要打要杀的。”

  温凌又贴近她身边,这次笑容里不带忧色,只说:“你这个人啊,刀子嘴豆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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