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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尘_分节阅读_第199节
小说作者:未晏斋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2 MB   上传时间:2025-02-07 00:22:19

  他的亲军一片狂欢,甚至觉得要是没有曹铮的人头,而再一次攻破汴梁、抢掠一回也挺好。

  凤栖告诫自己别生气,一会儿车马辘辘,她悄悄揭开车窗帘,看见大军迤逦,果然是往东而去。

  延津渡是黄河上最繁华的渡口,也是离汴梁最近的渡口。如果她当时的谋算可靠,曹铮在晋王周边布置了可信的自己人,那么在温凌兵临城下之时,朝野必然一片混乱,无暇顾及被软禁的晋王,晋王可以在曹铮亲信的协助下逃出王府,振臂一呼抵御外敌,害怕城破遭难的汴梁军民未必没有呼应。

  只是算计得虽好,里头有任意一点差池就不能成事,简直是高塔上走绊索般的艰难!

  她心里自然也忐忑,暗暗告诫自己:现在要救父亲,要救国家,她只能利用温凌先除掉汴梁的伯父凤震,才能徐徐后图。

  凤震与温凌之间已经为杀不杀曹铮的事有了罅隙,要是宋纲掌握的清议能再为曹铮多说两句话,要是作为皇帝的凤震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越过大理寺职司硬要杀曹铮,要是和议的内容会让南梁的军民百姓更加的不满,要是幹不思在北边的推进速度让温凌更加恐慌……凤震与温凌的矛盾就必然会激化,她就有机会了。

  而温凌果然对她有一些余情未了,她能够感觉到他这一阵眉目舒展,即便看起来总是凶悍的,却也并没有真的对她不利。

  所以,接下来,她甚至要再次引诱着些他,还不能叫他看出端倪,只为了自己的谋算能够成功。

  她正在怔怔地想着这些问题,突然光芒从揭开的车门帘涌了进来,她不由别转脸眯起了眼睛。

  温凌笑道:“你饿了吧?”

  凤栖确实挺饿的,但之前在他面前,一直是烈性的模样,此刻也只能死鸭子嘴硬,板着脸,翻了个娇俏的白眼,说:“我不过一个囚徒,有吃有喝就算是够客气了是吧?你就对我不客气我也不敢怎么样是吧?”把他昨儿的话尽数璧还。

  “你这张嘴,真真气死人。”他说他气,实则一点看不出气,只是拧了她的脸一把,又顺势往下摸两下占占她的便宜,就似乎满足了似的,献宝似的拿过一只精美的红漆螺钿提盒:“我答应你的没有不肯做到的。喏,里面点心很精致,路上饿了就吃吧,省得你嫌肉和酪太腻,黑豆和莜麦又太粗。”

  凤栖眉宇一松,诧异地望了他一眼,他目光仍然海东青一样锐利苛酷,但眸底深处仿佛在渴望她的表扬似的,满含着期待。

  凤栖接过提盒,终于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他于是也笑道:“你居然还会客气?”

  凤栖虽然不说话撇撇嘴,但转眸间略有一丝温柔。

  温凌放下车门帘,痴想到:要是她真肯待自己温柔,他便不计前嫌了又如何?

  但随即又回过神来:还是先从她身上得到有用的东西,譬如高家军的消息、高云桐的弱点,她这倔性子,必得彻底死了心才能重新想法子得到她。

  而车里的凤栖,当然看出这朱红的雕漆螺钿提盒是南梁陪嫁的物事。

  嫁妆里会有精致的点心,用料讲究,做得漂亮,通常还甜甜蜜蜜的,好讨个好口彩。

  估计是温凌劫夺了准备出嫁的凤枰,然后现在把凤枰的嫁妆点心当礼物送给了她。

  打开盒子,香甜的气味顿时扑鼻而来。

  点心为了耐放,都是干松的质地。凤栖掰开一块花生酥饼,却见饼馅儿里夹着一张纸条,被花生泥中混合的酥油浸渍得斑斑点点的。

  凤栖急忙抽出那字条看,上面用极简的词句写了朝廷接下来在北方的布局,道是官家其实是诈降,会在必要的时候以水师和艨艟巨舰一齐攻袭孟津渡和延津渡两座黄河渡口,给不善水的靺鞨军致命一击;而也需要高云桐为首的太行军配合,与并州军一起把撤逃的靺鞨军再予堵截,争取歼灭敌人的大队人马,给靺鞨主力好好一次重创。

  凤栖看着这些内容,心里觉得有些奇怪。

  在喜饼里夹消息的法子倒是可取,消息看起来亦是自洽。但一来不是爹爹的字体所写;二来爹爹被软禁在府、严密监视,怎么可能知道这些朝廷的密辛?三来他居然为他三哥凤震说话,殊不可解。

  存着这样的疑惑,凤栖一边咬了一口花生酥饼一边思考。

  饼又香又甜,她不知不觉就吃了好几口,才突然反应过来:酥饼中的香气带着酥油的奶香,花生里的甜味也有异于蜂蜜和蔗糖,她自小对味道也很挑剔,感觉很敏锐。

  于是不动声色,吃完嘴里那块,又吃下一块饼,整整吃完了一层,吃到露出底下铺的红缎子底布,上面好像也有字。

  突然,车马又停了,温凌用鞭子撩开车门帘,张了张里面的她说:“打尖儿吃午饭了。”

  凤栖摸了摸肚子:“不饿。”

  他便也看了看那提盒,笑道:“好家伙,你真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儿!这么满满当当一层酥饼,你全吃了?也不嫌油腻不嫌甜么?”

  凤栖说:“嫌油腻也嫌甜。但是谁叫我没人管饭呢?昨晚上没吃,早上又没吃,再甜再腻,不吃不就饿死了?”

  温凌笑道:“你活该,以后再和我闹脾气别吃饭好了。”

  又问定了她确实吃不下午餐了,才放下车门帘,对身边亲兵用靺鞨语喊道:“让各营注意警戒,轮流巡查,轮流用餐。”

  凤栖抱着点心提盒,努力又吃了两块,才把剩余饼拨到一边,好看到铺在盒底的那块红缎子而不显得有鬼。

  那是簇新的大红缎。再仔细一看,缎上显露着的字普通得很:一个大大的双喜,字是绣出的复杂精致的回纹图样组成的,但也就是个“双喜”。

  凤栖有点失望,不由又啃了一块手中的花生酥饼,感觉腻得都想吐了。但心思却不在那香甜的滋味上了,把那块红缎子扯出来,翻来覆去看上面那个红双喜字,乍一看只是寻常喜庆花纹,但她渐渐看出了端倪,那回纹或连或断,隐隐构成了圆折回旋的鸟虫篆。

  她小时候见姐姐何瑟瑟在无事时写过,有时候姐姐来了兴致,还会让小凤栖猜一猜写的意思。

  但往往见到爹爹的身影,听他嬉着脸问:“咦咦,这个字我还不认识,瑟瑟教教我?”何瑟瑟就板着脸把手上的纸扔进字纸篓,冷冷说:“我瞎写的,我也不认识。”

  后来姐姐去世,爹爹在晋阳藩地,有时候也会坐在姐姐的那张小书桌上,用她的象牙杆毛笔,掭上墨,写几个鸟虫篆,然后自嘲地说:“鸟虫篆多用于军符中,识得的人当然不多,但我好歹也是皇子,藩镇山河表里的郡王,难道也不认识么?”叹两口气,转脸看见站在一边亭亭玉立的少女凤栖,便招手让她到身边来,一个一个教她认那些鸟虫篆,权作思念的吐露。

  这,才像是爹爹给她发密信的样子。

  她颠过来倒过去地看“双喜”上的花纹。其实这上面的消息不是写给她的,而是给高云桐或曹铮的。

  凤霈对朝政知之甚少,但对两位哥哥却很熟悉:被俘虏的凤霄是皇族正统,虽然继位之后宠信章谊等奸臣,喜好青词,还好大喜功搞不清局势,但正统的身份摆着,服从他的人很多;而凤震本就是低等宫人所生,自小不得关注而养出阴暗的性子,先帝不喜欢他,先帝当年很多亲近的大臣、边将也跟着不喜欢他。

  凤霈列了一些名单,是他登基后愿意效忠、而凤震登基后却宁愿默默隐退的地方官和边将,人数不多,但是可靠,官职不大,但是有实权。

  曹铮被下狱论罪,已经指望不了了,但若高云桐能用好这些人,会给他平添声望,也增加高家军的声势。

  凤栖深吸了一口气,捧着食盒没有撒手。

  车辆颠簸了几日,她这食盒就在手中抱了几日,快到延津渡的那个晚上,温凌好像很高兴的样子,又在篝火边跳舞跳得一身汗,回来就醉醺醺、乐陶陶的。

  他从背后揽住凤栖的下颌,笑道:“怎么还在吃这些酥饼?喜欢吃我就叫人再给你做些。”

  凤栖虽然被迫抬着下巴,从下而上、从一个奇怪的角度看着他的胡茬和笑容,但还是不卑不亢地说:“这是我家人做的味道,你的那些伙头兵哪个做得出来?”

  温凌笑得放肆,抱着她的脑袋几乎要拧下来似的,似乎要说什么,但终归没有让酒影响了自己的心智,打了几个酒嗝儿方道:“你喜欢,我就能想办法做出来。你真的喜欢这‘家人做的味道’?”

  他眉梢挑起来,笑意看起来有些火辣辣的。

  凤栖沉沉地说:“自然的。”

  他松开她的头,却顺势在她背后坐了下来,手一路从她的脖颈抚到上腹,就戛然停了。而后在她耳畔热乎乎喷着酒气,带着似有若无的嘴唇的触碰,低声道:“我今儿高兴得很,心想事成。”

  凤栖被他揉捏得疼痛,但没有反抗,只是缩了缩身子,整个儿仿佛更被他裹在胸膛前了。

  她说:“南梁投降了?”

  他笑道:“假模假样的投降我也不信,让他开着城门请我进去也不可能。不过总算不拖拖拉拉、支支吾吾的,算是服软了。”

  凤栖的心一跳。

  他又更进一步地揉过来,在她的颈侧低语:“你……也让我心想事成一回,我只多疼你,既往不咎你。”

  凤栖笑道:“我?怎么让你心想事成?”

  他大概醉得有些迷糊,伸手解开她的半臂,又是襦衫,露出里面一件茜红色肚兜,绣着万字回纹。

  温凌用手指拨弄着肚兜系带,又用指尖抚弄着连绵不断的回纹花样,连带着感受花样下她身体的紧绷和心跳的剧烈。

  他再次笑起来:“你害怕了?怕就对了!怕我,服从我,我对女人极好,你放心。”

  伸手把她的肚兜一撕,发出裂帛之声。

  她用双臂环住自己的前胸,脸绯红,垂着头,垂着长长的睫毛,面色在灯烛下阴晴不定,但她即便是害怕了也并不像一般的女孩、少妇那样恐惧尖叫、筛糠颤抖、连声求饶……她默默地垂着头,不看他的举动,视他若无物。

  温凌当然不甘心她这样的漠视,像巨大的蝙蝠一样折转到她身前,用破碎的茜红布片比较她绯红的脸颊和洁白的肌肤,调笑道:“怎么好呢?叫你衣不蔽体。”

  凤栖说:“你赔我。”

  他哈哈大笑,目光垂到她的孕肚,笑容便凝住了。

  萨满说“风暴咆哮,白马嘶咽,乳虎降冬,落胎大灾”,她神奇地通过了白马的考验,他即便再恨她肚子里的胎儿,也不敢不遵萨满的神谕不仅是他信仰,他手下的千万个猛安、谋克、普通士兵更加信仰。

  他瞬间冷下来,把那茜红的布料碎片往她脸上一扔:“我没这样艳丽的红绸缎赔你。”

第237章

  第二天,驻扎在延津渡口的温凌,看见凤栖用被捆着的双手吃力地清洗一块红缎子。

  “这是哪儿来的?干什么用的?”他狐疑地问。

  凤栖头都没抬,但看得到耳朵红红的,等他凶巴巴问第二次才红着脸说:“你把我的亵衣撕坏了,又不赔!我穿什么?胡乱从点心匣子里薅一块垫布凑合着用,油乎乎的都不知道洗不洗得干净……难道我不艰难?”

  好像抬手还抹了抹泪花。

  温凌瞬间没了脾气,瞧了一眼那块红缎子花生酥的提盒他早就检视过了,垫布自然也看过,是大红的双喜绣纹南梁绣娘们闲得有多无聊,贵族小姐又有多奢靡,在食盒的垫布上还要如此精心地刺绣!

  他摸了摸鼻子,清了清嗓子,说:“我也没说不让你穿亵衣……你洗吧洗吧。问两句而已么……”

  下晚他回营帐,又看见凤栖在用被捆住的双手吃力地把已经洗净晾干的红缎抹平,四周用炭枝画出肚兜的边沿线。

  见他来了,凤栖说:“我要把剪子。”

  “要剪子做什么?”

  凤栖举起红缎说:“这是方方的一块,我总不能穿块方布在身上?得裁剪成肚兜的形状才行啊。”树刺

  温凌半日才回答她:“我没有剪子。”

  “营中的女孩子,总免不了要做针线的,借一把不行么?”

  “不行!”他斩钉截铁地说,“刀子、剪子、一切锋利的东西,你都别想接触到!”

  他打量了凤栖一眼,她一头长发都只能用丝带扎着,玉簪都给他收走了;屋子里连蜡烛都没有,明角灯挂在她够不着的地方,光线晦暗;行营帐篷是竹片的架子,悬梁也会断掉。

  她长时间被捆着双手,被他或他派来的人时刻监督着,死都不要想死。

  凤栖只是撇了撇嘴,说:“好吧,我就把布这里、这里、这里……都折起来缝上,权当是花边了。”

  一边说,一边折出肚兜的样子给他看,歪着头的模样好像一个懵懂天真的少女,叫人不敢相信她一肚子的坏水。

  温凌只能一再地提醒自己别被她的假象骗了,然而心已经情不自禁地软了自己都意识不到。

  等她可怜巴巴噘着嘴请求他解开她的双手:“要点针线可以吧?绣花针,你怕我用来杀你么?还有,两只腕子这样捆在一起,实在没法劳作,你就这么担心我松开手就跑了?”温凌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我就在你边上监视着,你要想玩花样,我就打折了你的手和脚,让你一天十二个时辰只能都躺在榻上!”

  凤栖撇撇嘴,又娇滴滴又拿他无可奈何。

  温凌见状,就上前把捆她的秋香色厚缯解开了,又叫人去营伎那里借一些针线来。

  凤栖在等待时低声说:“我这条厚缯披帛,你还一直留着?”

  温凌看了那厚缯一眼,冷冰冰说:“自然要留着,将来总要报它砸我一石头之仇。”

  凤栖不由微微露了一些笑涡,让他心里一漾,随即他又拧着她的脸颊说:“你笑我?你当我被那姓高的贼子摆了一道,还会被摆第二道?!”掐得始于重,继而轻,觉得她龇牙咧嘴、忍痛忍泪,而目中莹莹的模样也很可爱。

  因而也浑然不觉自己陷进去了多少。

  等凤栖凑着门外的暮色做针线,温凌又忍不住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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