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阮葵直接裹着毯子进了被子,还缩成了一团。
元献又从身后抱住她。
她惊得一弹,差点儿装墙上:“你、你别抱我,我要睡了!”
“从前不也是抱着睡的吗?”元献将她的毯子拨开,“天暖和了,一会儿要出汗了,毯子放出去吧。”
“我不!”她跟条鱼似的,猛地打了一下摆。
元献忍不住低笑出声,将她头上裹着的那一点毯子拨开,笑着看她:“怎的了?”
“你、你……”她又要哭,“你欺负我!”
“我哪儿欺负你了?”元献笑着亲亲她的眼睫,“妹妹方才也没说疼。”
“可我说不要了!”
元献叹了口气,抵在她耳旁悄声问:“为何?是弄得不舒服了?还是太羞了?”
她又推又搡:“你管我!我说不要就是不要!”
元献巍然不动:“可迟早会有这一日的,我想要很久了,就是怕吓着你,今日听你提起,想着你应当已有些准备了……妹妹就真的一点儿也不喜欢我吗?”
“我……你不要扯东扯西,我就是不想要,你不许碰我。”
“我还以为这样久了,就算是个石头也能焐热了。”
阮葵不知自个儿是不是听错了,竟听到一丝哽咽,她有些心虚了:“你别你别……你就是想欺负我……你少说这些……”
“妹妹也可以欺负我。”元献牵着她的手往下。
第50章 混乱的长寿面
她惊得猛然收回,又喊:“你干嘛!”
元献笑了笑,翻身躺好:“没什么,睡吧,明日还要去伯爵府那边。”
阮葵挣开毯子,扔到一旁,皱眉看着他警告:“你以后不许碰我。”
刚说完,他就抓住了她的手:“嗯,睡吧。”
“我说了,不许碰我!”阮葵抓起他的手狠狠咬下去,他像没感觉似的,一点儿没喊。
第二日起床,阮葵瞧见他手上渗血的印子。
他看她一眼,眼中带着点儿笑意:“妹妹昨晚咬的。”
阮葵别开眼:“谁让你欺负我,你活该!”
“那以后每晚睡觉前,妹妹可以都咬我一口。”
“你有病!”
阮葵骂他一句,许久以后才反映过来不对:元献这小子不是还想占她便宜吧?
刘纱迎面走来,见她站在光秃的树丛前发呆,故意悄声从身后出现,拍了她一下。
“啊!”她低呼一声,退了好几步。
“想什么呢?”刘纱笑着看她。
“没。”她眨眨眼,“你不用去给大伯母敬茶吗?”
刘纱和她并排往前走:“这都几时了?我真要这会儿才去敬茶,那还得了?早敬过茶了,早饭也都吃了。她们说你这会儿来了,便放我出来和你玩了。”
“如何?我大伯母她们没有为难你吧?”
“即便真要为难,哪儿有上门第一天就为难的?”刘纱握住她的手,“你放心好了,都还挺好的。”
她点点头,停了步:“那昨晚?”
刘纱脸上多了些羞意,头浅浅点了点:“挺好的。”
这会儿轮到阮葵问了:“疼吗?”
刘纱将她拉到一旁,离丫鬟们远远的,低声道:“开始时有些疼,后来还好。”
“那他用手摸你那里了吗?”
刘纱呼吸一窒,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将她又往幽暗处拽了拽:“妹妹,我的亲妹妹,你在外面说什么呢?”
她眨眨眼:“我没大声说。”
刘纱拉着她:“走走,我们去我屋里说去。”
刘纱和阮藜成亲,便换了个院子住,位置更好,地方也更大,阮葵随她进了书房里,两个人手牵着手悄默默地说话。
“你听听自个儿问的是什么话?我一时都不知如何回答了,那不是正常的吗?”
“可我、我……”她抿着唇,“我不想他碰我。”
刘纱叹了口气:“你还是不喜欢他吗?”
阮葵低着头,握住帕子:“我也不清楚,难道表姐这就全然喜欢上我二哥了吗?”
“他挺好的,挺温柔,也挺会照顾人的……我昨夜原是有些紧张的,他来,并没有动手动脚,给我带了好些吃的,和我说了好一会儿话,后来,也没有强来……”
“那是那是……”她没好说,那是因为她二哥有过很多女人,“那你喜欢就喜欢吧。”
刘纱红着脸又看她:“那你呢?是不是他强来了?我看他也不是那样急色的人啊?”
“我说不清楚,我就觉着抱着说说话就行了,最多就亲个嘴,好好儿的动手动脚做什么?”她有些生气。
刘纱却噗嗤笑出声:“傻妹妹,男人要是不动手动脚才是有问题呢。况且这事儿又不是男人可以享受,女人也可以享受的,他要是弄得你不舒服,你说他就是,让他改让他学,不然往后还有这样长的日子该如何过?难不成你每回都忍着吗?”
阮葵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叹息一声:“这世上就没有让他不动手动脚的法子吗?”
“那除非他是太监,或他真不行了。”
“噢。”阮葵默默记在了心里。
书院要开学了,他们没好多待,早早便回去了。
阮葵还提防着元献又要动手动脚,没想他并未有这意思,也是早早睡了,兴许是怕要早上上学起不来。
她已有许多人没见过秋娘了,早上到了后厨,便拉着人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说着说着,进了门,才瞧见宋勤也在。
“小桂姑娘。”宋勤朝她拱手。
“瞧我这记性,说着要拿东西的,和你说了会儿话就忘了。”秋娘拍了下头,笑着将碗柜里放着的东西拿出给了宋勤,解释一句,“过年家里不是自己弄了些吃的吗?我带了来,让他去分给夫子和同窗。”
“噢噢,原来如此。”阮葵点点头。
秋娘又道:“你上回拿回去的吃完没?我又给你们准备了一份,晚上下学记得带走。”
“谢谢姐姐。”阮葵和荷生齐声道。
“我还要去前面,便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宋勤往外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了,过几日是我姐姐的生辰,到时能不能邀你们一起用个午膳?”
“啊?行啊行啊,什么时候?”
宋勤弯了弯唇:“还有几日呢,不过是上学的时辰,到时我会跟学堂请半日假,就在这儿给姐姐庆生。”
“可以!没问题,我跟元……少爷说一声就行。”阮葵一口应下。
“那我先走了,你们慢聊。”宋勤出了门。
秋娘笑着道:“我也没过过生日什么的,去岁弟弟他考了秀才,也算得上有些体面了,叫我去过生,我觉着就我和他两个人,还过个什么生辰?今年是有你们两个,我便说,行吧,那热闹一下也行,就在书院里,也不走远了,省得麻烦。”
阮葵倒是每年都过,但每年都是那老几样,作诗听戏,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她都觉着无趣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也别准备什么礼物不礼物的了,咱们这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坐下来一起吃顿便饭就行。”
话是这样说的,阮葵还是觉着得准备准备,毕竟她从秋娘姐姐这儿拿了不少好吃的。
“你觉着该送什么礼物?”
荷生挠挠头:“我哪儿知晓?我从前也没给人准备过生辰贺礼。”
“那元献过生辰,你也不准备的吗?”
“我……少爷不怎么过生辰,我也没准备过。”荷生说起来还觉着有点儿小羞愧,“少爷挺不喜欢麻烦旁人的,您不记得吗?他每年都不办生辰宴的,就是去岁考了秀才,老祖宗说要给他办,他也推掉了。”
“噢,我想起了,去年那个时候我去了舅舅家……诶?你说今年我要不要给他准备生辰礼物?可你又说他不喜欢……”
荷生赶忙解释:“您要是送他礼物,他肯定会开心得不得了!您不知晓他有多喜欢您……”
“行了行了,你别想那么多,我就是想着他去岁给我送了,我不送回来不好。”
“是、是。”
“我还是去问问他吧,看看送秋娘什么好。”
下学路上,阮葵问起。
“送些实用的吧。”元献靠在车厢上,牵着她的手,“她冬日不是要洗菜煮饭?送个手衣,她又时常站着,再送几双鞋垫。还有宋勤,他读书,再送他个砚台。”
她点点头:“这些家里都有,一会儿回去让她们找找。”
“好。”元献摸摸她的脸,“你生辰我们出去玩儿?可以去打猎。”
“行啊,你呢?”
“我都行。”
阮葵想了想,还是不问他好了,换个旁人问。
秋娘生辰那日,阮葵和元献说好了,中午不和他一块儿吃饭,留在了后厨。
“小勤他在外面订了饭菜,这会儿去取了,你们饿不饿?要不先吃点儿垫垫?”
“不用不用,我们不饿。”阮葵和荷生连连摆手。
又聊两句,宋勤提着两个大食盒回来,笑着将饭菜摆放在院里的桌上:“还是热的,快来趁热吃。”
阮葵刚拿起筷子,想起礼物还没给,又放下筷子,将礼物拿出来:“秋娘姐姐,这个是给你的,这个是鞋垫,这个是手衣。”
“哎呀,这鞋垫上的绣花好漂亮啊,我看着都不舍得垫。”秋娘笑着接过,粗糙的指尖轻轻抚过鞋垫上的绣花。
“还有给宋勤的。”阮葵又拿出个砚台。
“还有我的?”宋勤笑着接过,“看来是沾了姐姐的光了,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