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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_分节阅读_第63节
小说作者:八条看雪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62 MB   上传时间:2025-01-27 21:25:58

  心俞一顿,随即又重新挂上那张笑脸。

  “倒也没有。只是家主叮嘱我多照看席间贵客,我方才见二少爷似乎有些不胜酒力,这便差人从小厨房送了些解酒的热汤过来,却怎么也寻他不见……”

  她这番话说得很是得体,可对方不等她说完,便已轻柔地再次开了口。

  “既是如此,这汤便交于我吧。”

  心俞看了那绿衣女子一眼,只停顿了片刻便从善如流道。

  “也好,”她轻轻将垫了厚纱布的汤盅递过来,一股热气便迎面而来,“还请小心些,这汤是新盛的、刚滚开不久,烫得很呢。”

  圆溜溜的汤盅柿子大小,除了盅盖顶上那一点纽,半点抓手的地方也没有。而她递出的时候又有意撤了垫布,那汤盅眼瞧着便要直直打翻在那柔弱无骨的一双手上。

  紫衣婢子依旧笑盈盈的。下一瞬,汤盅稳稳地落在对方手中,静得连一丝响动都没有发出。

  “多谢姑娘送汤。待我家二少爷归来,我定会代为转交。”

  心俞脸上的笑意有些淡了,她的目光落在那只汤盅上,像是有些不认识自己方才端了一路的“烫手山芋”。

  柳裁梧手腕微动,那汤盅便灵活地在她掌心转了个圈。

  此时若有人细瞧便会发现,她并非徒手将汤盅托住,而是立起五片指甲,精准“掐”住了那只汤盅。

  指甲尖同汤盅的接触面如发丝般细小,且那细瓷烧制的汤盅表面更是光滑如镜,女子却将这一切做得轻描淡写、举重若轻,五根手指的力度、角度都控制得近乎完美,指甲同盅壁间没有半点滑动位移,仿佛托着的并不是一只装满热汤的汤盅,而只是一只刚掉下树梢的柿子。

  心俞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凝滞,她抬头看向柳裁梧,而对方也在望着她,神色与方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这看起来如柳枝般柔弱的女子,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当真人如其名,乍听之下有春风暖意,细细品来却似刀子般厉害。

  那心俞虽有些惊讶,但似乎终究并没看出更多门道了,半晌只盯着对方的手勾了勾嘴道。

  “姑娘的这双手,可真是厉害啊。”

  柳裁梧轻浅一笑,声音依旧温和。

  “平日里拨算盘拨久了,就当是练了门手艺。你这般盯着瞧,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远处几名小厮将一把红木交椅抬上玉台,又在四周张罗着搭起层层帷帐来。那心俞终于不再纠缠,简短客套几句过后便离开了。

  目送着那道紫色身影混入宾客之中,柳裁梧这才收回视线,低头轻轻嗅了嗅手里的汤盅,随后揭开盖子,将那汤盅里的东西一滴不落地倒进了一旁的空鱼盉中。

  做完这一切,她又摸了摸袖口,随后换了个姿势坐回席间。

  今晚这宴席,似乎格外漫长。

第52章 怪物

  夜色渐渐降临的苏府,一边人声鼎沸,一边寂静阴冷。

  秦九叶觉得自己此刻就行走在这条看不见的阴阳交界线上,迎面吹着夏夜的风,身上却一阵暖、一阵寒。

  从小到大,她见过的死人比丁翁村外的野坟还多,除了刚入行那几年偶尔夜里会辗转难眠,之后她便几乎从未怕过。不仅是死人,这世上能令她害怕的东西本来就不多。

  但方才隔着那面除了一个小洞再看不出其他端倪的墙,她分明感觉到了一种从骨头深处渗透出来的恐惧。那是一种来自本能、难以控制的情绪,纵使眼下她说服自己已经离开了那里,可那种挥之不去的阴冷还停在她的皮肤上,像是一层擦不干的汗。

  她仓皇地在那阴影交错、夜风阵阵的游廊间奔走着,时不时回过头去张望着。

  她的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摇动的树影和斑驳的假山无声地望着她。

  勉强依着先前的记忆找回了路,秦九叶停下脚步,仔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

  不远处宴席中的人声渐渐传来,依稀同她离席时一样热闹,没有人注意到方才这大院一角发生的事,仿佛那怪室里的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场幻觉。

  她隔墙看到的究竟是什么?又为何会有铃铛声呢?这府里有什么需要用到铃铛的地方吗?

  如今的襄梁,鬼神之说日渐式微,但秦九叶曾听她那云游四方的师父提起过:古时有种说法,说那恶鬼皆不喜铃铛的声响,所以从前每座城池入夜后,便要有巫祝沿街秉铎摇铃,为的就是驱鬼辟邪。

  这种行为随着时间流逝,慢慢褪去了鬼神传说的色彩,人们不再讲究那许多,只保留了此举报时和巡视的作用,并把担当这种职责的人称作打更人。

  而说到打更人,前阵子那桑麻街的血案,死的不就是个打更人吗?在某个乌云蔽月、不见光亮的夜晚,他一边摇着钲铃、一边报着时辰走过那条街,却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那东西许是十分厌恶铃铛的声响,于是便从黑暗中窜出、袭击并杀死了他……

  秦九叶立在原地,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冷不丁一只手从后面碰了下她的肩膀,她便像掉进热油锅的水珠子一样弹了起来。

  “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秦九叶转过头去,发现李樵正皱着眉看着她。

  她下意识低声唤了他的名字。

  “李樵……”

  他点点头,低声应道。

  “我在。”

  许是见到了熟人,方才的惊慌终于渐渐平复下来,秦九叶四处张望了一番,连忙压低嗓子、鬼鬼祟祟地问道。

  “你方才四处走动的时候,有没有听见过什么奇怪的声音?”

  “阿姊不问我那康仁寿住所的事吗?”对方的关注点似乎在旁处,顿了顿又提醒道,“方才分开的时候,阿姊交代给我的不是这件事吗?”

  秦九叶有些无奈地看他一眼。

  眼下这种情况,她问什么他答什么便是了,为何还要在意方才分别时的几句交代呢?她觉得他的思路有些奇怪,但到底还是没再这件事上多说什么,拉起对方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罢了。许是我多想了……”四周不见那纨绔身影,秦九叶方才松懈一些的神经再次绷紧,“许秋迟人呢?”

  李樵跟在她身后,闻言简短答道。

  “他被那位柳管事叫走了。”

  秦九叶一愣,随即有些着急。

  “他就这么走了?有没有说过几时回来?他若过河拆桥、那把你我二人扔在这里,难道你要带我爬墙翻出去么?”

  少年顿了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倒也不是不行。”

  秦九叶擦了擦额头,只觉得方才疾走那一阵的汗冷了下来,一阵风吹过便带走她体表的温度,令她连指尖都不自觉地抖起来。

  “我不指着你能带我出去,只要莫要生出事端、教人察觉就好。”

  眼前闪过方才那神秘的紫衣婢女和立在木绣球花丛下的苏家二小姐,李樵平静地摇摇头。

  “阿姊放心,我没有打草惊蛇,”顿了顿,他望向她腰间那已经彻底熄灭的香囊,“阿姊去了这么久,可有什么发现?”

  想到自己方才所见,女子心中一阵发冷,面上却仍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出去再说。”

  她话音未落,那苏府管事郭仁贵的声音便穿透庭院中的层层人声、清晰传来。

  “老夫人到!”

  隔着几道树丛阴影、假山回廊,秦九叶隐约瞧见一道有些佝偻的身影、在一众丫鬟小厮的搀扶下缓缓走出,正是今日这场寿宴的主角————苏家老夫人。

  整个庭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注视着那道身影,四周一时间连风吹动琉璃灯发出的吱呀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秦九叶眯起眼,望想那位交叠在无数身影之中的老夫人。许是怕再受风寒,对方不仅穿得有些臃肿,头上还戴了帷帽,风吹动那帽上绣了蝠纹的薄纱,隐约能看到对方鬓间的金银珠翠来,完全不比这院中其他女眷逊色半分。

  这苏凛虽然瞧着令人生厌,但对自己的母亲倒是极好的。

  秦九叶这厢想罢,转头示意李樵跟着自己混入席间宾客。眼下是个好机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老夫人身上,断然不会有人留意到他们这两个灰头土脸的婢子小厮。

  他们小心踏上庭院侧面的一条□□,两侧茂密的榉木和盛放的藤花遮住了他们的身影,灯影、树影、花影交汇在一起,又将他们隐藏在一片晦暗之中,那些站在光亮处的人们无人注意到他们,而那位在搀扶下步伐缓慢的老夫人,就在几步远开外的檐廊间走过。

  秦九叶在心底拿捏着时机,待那几人踏出廊道、步入庭间的一瞬间,便要向着相反的方向迂回返回席间。

  可她方才走出几步,整个人突然停住,有些不可思议地扭过头去。

  不远处那佝偻蹒跚的背影已经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上主位那把红木交椅、随后坐了下来,而苏凛则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下一刻,此起彼伏的祝酒词与贺寿声将一切细微声响都淹没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花团锦簇的庭院正中。

  听闻这苏家老夫人十年前便开始茹素了,吃斋念佛、六根清净,前些年身体还硬朗的时候每年都会去寺庙前施粥,苏家药行在九皋的美名,有一半都要归在这位老夫人名下。

  除去那些必须要做的表面功夫,这样的老寿星,谁人不想亲近一番呢?

  然而秦九叶的脚步却半点也不敢往前去了。

  只因方才与之交汇的那个瞬间,她分明在那绣了蝠纹的薄纱下听到了一阵微弱声响。

  咔嗒、咔嗒嗒……

  而就在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了先前在那怪室之中、铃铛响起前自己听到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牙齿磕碰在一起发出的声响。

  从前金宝睡觉磨牙的时候,就会发出类似的动静。

  可她从没见过哪个清醒的人会发出这种声音。

  或许她没有看错,方才那怪室墙面的另一边确实有个人。而且还是这苏府中最德高望重的那一位。

  无数奇怪念头自心底闪过,秦九叶口中发干,先前好不容易褪下些的阴冷之感又顺着她的袴腿爬了上来。

  “阿姊?”

  少年见她突然定在原地,便也停下脚步望过来。

  秦九叶回过神来,仓皇四顾道。

  “督护人在何处?方才可有瞧见?”

  李樵瞥一眼她的神色,最终还是抬了抬手,指向灯火明亮的宴席正中。

  身姿挺拔的年轻督护被人群簇拥着,他似乎多饮了几杯酒,面上有一抹薄红,冷峻的眉眼也变得柔和了不少,举手投足间不再那般有距离感,唯有右手仍下意识扶在腰间剑鞘上,半垂着的双眼时不时抬起望向不远处的许秋迟,双唇抿得紧紧的。

  绿衣美婢香袖拂过,又一杯琼浆玉液被递到眼前,那端着酒盏的锦衣少爷似笑非笑地回望向他,末了不知说了些什么打趣的话,引得周围一众宾客女眷跟着哄笑起来。

  年轻督护显然并不如他那好弟弟善于应对这一切,最终只沉默端起酒盏一饮而尽,随后又陷入新一轮的疲于应对之中去了。

  其实除去了那身甲衣、脱下那顶官帽,他看起来和周围的那些年轻世家公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或许再过几年,她甚至不能在这样的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来了。

  被风吹干的冷汗化作阴邪之气往人骨头缝里钻,秦九叶缩着脖子紧了紧身上那件过于单薄、中看不中用的衣裳,低声骂道。

  “许秋迟这黑心货,将你我二人驱至险境、为他卖命,自己竟还有闲心同人攀谈饮酒?说好一起做事,要为你我二人打掩护,我看不过都是些托辞罢了,他是兴致上来了便只顾自己快活,哪管你我死活?”

  李樵静静看着她的脸,半晌才出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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