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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方_分节阅读_第276节
小说作者:八条看雪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1.62 MB   上传时间:2025-01-27 21:25:58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一道身影一晃而过,秦九叶余光瞥见,当即大声道。

  “谁说我一人前去?我有滕狐兄一道,你大可放心。”

  那厢滕狐身影一顿,半晌转过头来,眼神幽怨,脸也拉得老长,不知是否还在记恨她先前说过的那些话。

  秦九叶权当瞧不见那张扭曲的嘴脸,厚着脸皮上前将人拖了过来。

  “我与滕兄有些药理上的问题还未求得正解,正好路上继续探讨一番。滕狐兄为人上进好学,与我可谓是一见如故、一拍即合,先前还说若有机会,定要去我的药堂拜访一番,这等盛情实在难却……”

  段小洲眨眨眼,整个人因困惑混乱而陷入沉默。

  这几日那药房里传出的咒骂声他又不是没听到过,不知究竟是这行医问药之人的表达方式与常人不同,还是他无意中错过了什么。

  那厢滕狐抬起胳膊便要狠狠甩开那女子,不料竟未甩动。

  “……当然,这一切也要看滕狐兄的意思。”秦九叶一口气说完,末了拍了拍对方那条一直在和自己较劲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补充道,“先前在擎羊集上收来的野馥子还在我药堂中,滕狐兄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我便只能自个留着用了。”

  手下那条胳膊不动了,半晌,她听到对方干巴巴的声音响起。

  “何时出发?”

  秦九叶搓了搓手。

  “就现在。”

  “换身衣裳。”对方挣开她的手,走出几步后又折回来、在她耳边威胁道,“若是瞧不见野馥子,我便扣了你的眼珠子腌在缸里。”

  秦九叶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她想说那朱覆雪也瞧上了她的眼珠子,不知是江湖狠人都爱眼珠子,还是她的眼珠子确实不错,转过头的时候,对方已经走远了。

  一旁的段小洲面色更加难看了,半晌才苦着一张脸看向秦九叶。

  “秦姑娘可是认真的?我们行伍中有句老话,若是带个敌人同行,可能还不如一人上路。”

  这话说得没错。

  但眼下她最大的敌人不是滕狐,而是那天下第一庄。她越是想要低调行事,越是要慎重挑选同路人,带个混江湖的老毒物比带个经验尚浅的官爷有用得多。

  但这些话显然不能当着对方的面说。段小洲年轻气盛,也未必能够领悟其中精妙,她只能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宽慰道。

  “放心,滕兄挑剔得很,又将自己白鬼伞的名号看得比命还重要,不屑于对我一个无名村姑下手。”

  可不料那段小洲竟是个倔性子,又有颗不服输的心,当下挣扎着开口道。

  “这一趟秦姑娘就非亲自走一趟不可吗?眼下人手虽然紧张,但我愿意亲自帮你跑一趟,还是说你信不过我?我绝对比那滕狐靠得住……”

  “我怎会信不过你?只是……”长篇大论的劝说在舌尖一顿,她话音一转、反过头来问道,“你知道吗?小时候我老家的村子遭过山匪,后来官府派人剿匪,一直平平安安到现在,但村里的老人家至今仍会在院门口挂着弓箭与长矛,你可知是为何?”

  “许是为了纪念或警示?”

  秦九叶轻轻摇了摇头。

  在她内心深处,四条子街后街那焦黑的墙面、成了炭的房梁、冒着黑烟的老樟树并没有消失,也永远不会消失。

  “因为只有失去过的人才明白,有些东西必须自己去捍卫。”秦九叶轻拍段小洲的肩膀,声音似乎带着几分笑,却前所未有的低沉,“水火无情啊,我的新家已经没了,无论如何可不能再丢了老窝。”

  ****** ****** ******

  赤霞滩上,观潮亭内,邱陵端坐在下风口的位置,双手撑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那只青釉描金茶盏。

  候在一旁的侍从见状,对身后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垂首上前,将邱陵面前已经放凉的茶盏撤下,新换上温好的茶具、斟上新茶。

  这已经是眼前的人落座后换上的第五盏茶了。

  起先他示意不必多此一举,那侍从却不肯“怠慢”,就这么沉默着为他换着杯中茶。

  茶香在亭内四溢开来,奔波令人口渴,他却全然没有饮茶的心情。人虽在亭中,心却始终牵挂在那洹河河边的船坞。

  船坞位置隐秘,又防守严密,外人轻易无法发现闯入,应当是眼下整个九皋最安全的地方。他唯一的担忧是那个少年,多年沙场经验令他嗅到了对方身上每日俱增的危险,所以每次离开,他都会交代身边的人提高警惕,倘若真有什么事发生,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合力制服一人应当不算难事。

  可是,为何他的心还是如此不安?就好似冥冥中有人按住他不让他起身,而若他顺从了这股力量、不再对抗,便会有令他后悔的事发生。

  放下手中茶盏,邱陵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这几日的天色都是如此,习惯了每日阴沉,反倒看不出暴风雨将要来袭的预兆。

  “督监似有要事缠身,不如改日再叙……”

  他方才开口,那侍从便如一道影子般出现在他面前,声音依旧恭谨得挑不出错来。

  “督监说了,督护若现在离开,他便只能去秀亭码头的船坞寻人。到时候,一切可就不由督护说了算了。”

  对方连船坞的事也一清二楚,他现在私下做的事自然也无从隐瞒。

  那侍从本意是要留人,下一刻却见年轻督护站起身来,行礼后便请辞道。

  “既然如此,下官便在秀亭码头恭候督监……”

  他话音未落,远处河滩上终于传来些动静。片刻后,周亚贤一身风雨走进亭中,收了手中油伞递给侍从后便走到一旁净手。

  “这是龙窠金桂,听闻已叫价到二两金,等着也是等着,为何不尝一尝?”

  邱陵自知一时半刻无法离场,只得暂缓脚步行礼道。

  “上次一别,我以为督监不会再来了。”

  “焦州水患愈演愈烈,将军派人往下游赈灾,我来九皋本就不是为了见你。”周亚贤擦了擦手上的水,径自走到石桌前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先前我便说过,这条路你若执意走到底,便只能自己一人前行。”

  观潮亭内静默片刻,年轻督护才开口回道。

  “督监当日所言,末将始终牢记在心,办案过程中不曾惊扰郡守府,更不曾把将军牵扯进来。至于子参他们,我已同他们说明利害……”

  然而他话未说完便被石桌前的人打断了。

  “既然如此,又为何要呈羽帮你私下抽调案卷?你由着性子求她,她由着性子帮你,若是出了事,你可能护住她?”

  他已尽力避开官场中人,选择在江湖之所接触密报,但还是被人察觉。

  沉吟片刻,邱陵缓缓开口道。

  “她不止是金石司安谏使,还是昆墟弟子,一言一行自有昆墟照看。就算师父上了年纪、一时懈怠……”邱陵停顿片刻,还是低声说了下去,“……督监总会护住她的。”

  他这番话说得有些耐人寻味,其中暗含某种猜测与指控,而身为督监何等敏锐,不会听不出其中深意,但周亚贤却没有开口否认这种“指控”,只轻声叹道。

  “你可知道,此事若我能有所察觉,说明你的一举一动并非完全隐秘,朝中很可能还有旁人知晓。”

  邱陵抬起头来,声音变得略显急促。

  “此事不仅事关黑月,还牵扯到都城旧案和孝宁王府。孝宁王的事,于公于私,将军那边都该知情,否则日后若是旧事重演,将军却毫无察觉,才是下官的失职。”

  “知情又能如何?不论是曾经的孝陵二字还是如今的孝宁,天家的事岂容外人置喙?”周亚贤抬眸望来,声音中已多了份严厉,“自家的孩子犯了错误,最多打上几棒、骂上几句便算是过去了,天大的事也还能活,可若有外人蹲在墙根每日等着看热闹,那便要做好被主人家迁怒的准备。”

  周亚贤所言,邱陵并非不懂。换做以往,此时他便应该知难而退,但今日他不想再如此。

  “此番发现,我并未直接传信给将军,督监若真想袖手旁观,只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何必亲自来见我将这一切说破?”

  “好一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周亚贤蓦地从石桌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躬身而立的年轻督护,“可是怎么办呢?我这样的人,即便只睁着一只眼睛,也不会错过任何人的小动作。眼睛里若进了砂子,便一定要揉出来,否则便会寝食难安。”

  对方明明没有说任何重话,却仿若乌云盖顶般令人喘不过气来。

  不是所有利刃都是在沙场上打磨的,帷帐中经历过的杀伐考验不比战场上少。

  两厢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

  就在邱陵以为这将是一场没有结果的谈话时,对方终于退开来。

  “七日前,他们便是从此处换船北上的。许是为了应对眼下这种状况,他们共分了五艘船依次离开码头,沿不同的水路行进,其中进入虞州的四艘皆已在掌控中,将军已派人暗中盯住那几艘船的动静,就算是浑水里的泥鳅,也翻不出天去。”

  邱陵终于愣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什么,急声追问道。

  “剩下的那艘呢?督监既已寻得目标,为何不动手阻止?此人十分狡猾,善用阴诡之术、揣测人心,行事隐于市,难察其踪迹。那船中祭祀所用七合鬯有问题,他们很可能要借陛下祭天地一事做文章,梁博中或许也牵涉其中……”他一口气说完才意识到言语有失,连忙俯身恳求道,“末将恳请督监出手相助,将贼人一网打尽、不留后患。”

  “再有本事,也不过只是江湖草莽,切莫因小失大。你让我动孝宁王府的人,可有确凿证据?你说那船中酒水有问题,可有亲自验证?你说梁博中要以大宗伯卿的身份将这酒水送入宫中,借皇帝大祭天地之时戕害文武百官甚至是皇帝,又可有实证?”

  面对周亚贤一连串的质问,邱陵无法作答。

  这是他为何不能将此事上报、只能私下追查的原因。

  时至今日,即使他已摸清了敌人行迹,但要想一击即中地抓住对方的尾巴,确实还差火候。

  周亚贤显然明白一切,所以才会选择按兵不动。

  “就算一切如你所说,那七合鬯便是为天子大祭准备的,他们也不会那样蠢,在运输途中便将东西全部兑入酒中,定是要真真假假混在一起躲避查验。又或者要到最后一刻,待宫里验过后才做手脚。你若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

  “是我考虑不周。但是……”

  他话未说完,周亚贤却已迅速转换话题问道。

  “此番你现身赏剑大会,狄墨可有与你单独见面谈些什么?”

  周亚贤并未去过琼壶岛,甚至自始至终都没在这江湖水中,但他随口提起的每一件事都令人心惊,就好似他就在现场一般。只要他想,一切都握在那只瘦弱手掌中,无从遁形、无法逃脱。

  “他确实与我私下交谈一番,说起了一些黑月旧事。最后……”邱陵停顿片刻,最终还是如实说道,“……最后还言及要将天下第一庄交付我手。”

  他并没有言明狄墨的旧日身份,但这并不妨碍听者推测狄墨是何居心。何况以眼前之人入朝为官的经历来说,对方未必不知晓狄墨在黑月的那段过往。

  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周亚贤听闻此言竟然笑了。

  “很好。看来天下第一庄注定会是你的。”周亚贤抬眸望向面前的年轻督护,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只不过不能是他给你,而必须是你抢过来。”

  ****** ****** ******

  涨了水的河滩上,少年正逆着河流向不远处那隐没在水雾中的巨大船坞走去。

  四周潮湿不堪,他浑身上下几乎都能拧出水来,身体深处却仍觉得干渴难耐。那感觉无论灌多少水都无法缓解,自三日前第一次发作后,每隔一段时间便会突然冒出来,催促着他去做些什么,白日里尚且能够忍耐,入夜不见日光后便越发强烈,直到今日在白天也开始发作。

  他不敢待在有人的地方,只能飞奔到几里之外的荒野中,割开自己的血肉去舔舐流出的鲜血,却只觉得越喝越渴。割开的血肉转瞬间愈合,愈合的地方却有种从骨头里渗出来的痛痒,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刺破他的皮肤长出来,如是往复、令他越发疯狂。

  欲望的绿光在暗处亮起,寻着血腥气找来的豺狼从荒草中窜出,他只觉得那股蛮荒的冲动破土而出、头脑陷入一片空白,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整个人就抱着那具野兽的尸体跪坐在浅滩中,满手满嘴都是血。

  天色已经暗下去,因为连日阴雨而,西边并看不见落日,他却有些无法直视那云层后的光,只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影子。

  他终于有些明白了在宝蜃楼暗室中,那公子琰对他说过的话。

  同它相比,晴风散根本算不了什么。

  相比晴风散发作时每时每刻都能清晰感受到的痛苦,这种灵魂抽离般的发作更令他感到惶恐。他似乎短暂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趁虚而入、占领了他的身体,并用这具身体去猎杀作恶,去填那永远也不可能得到满足的饥饿欲望。

  他想,他应该向她坦白这一切。但另一种恐惧占据了他的心,使得他迟迟无法开口,就这么一直拖到今日。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如一抹幽魂回到了船坞中,心中正做着最后的挣扎,下一刻抬起头却发现,船楼二层内间的那盏灯一直灭着。不仅如此,他走进那空无一人的内间后发现,她那只从不离身的药箱也不见了。

  李樵蓦地停住,随即转身快步向外走去。

  船坞旁,几名船工正在杀鱼,新鲜鱼获被开膛破肚、鱼肠血丝混在水中流入一旁沟渠之中,淡淡的腥气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年轻小将急匆匆路过,顺手帮忙搬起装鱼的木盆,起身才突然发现有人站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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