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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他思春_分节阅读_第43节
小说作者:岁无鱼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320 KB   上传时间:2025-01-24 13:27:36

  “那还能说笑吗?”男人眼也不抬,只不紧不慢地用布巾擦拭指腹沾染的尘灰,“蓝公子下了令,我们这种小喽啰,焉敢不从?”

  “可……”管事面上的愁苦之色更重,咬着牙左右扫过一遍,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压低声音道,“可那松荆河上的水匪不少都是我们的人啊,虽说上缴的银钱比不得城中商户,但多少也是块肥肉,只因为他这么轻飘飘一句话,就让我们自毁城墙吗?”

  许是怕这么三言两语说服力不够,管事竟是从桌案上摸了把算盘来,横在小臂,将算珠拨弄得噼啪作响,一笔笔清算,这事过后,要损失多大一笔财富。

  男人不禁白了他一眼,将算盘推开,“笨!”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管事颇有些不服气道。

  男人嘴角挂着一抹讥诮的笑,望向门外深沉的暮色,神色愈发凉薄,轻飘飘地开口:“此次剿匪,你以为,是何人带兵?”

  “楚葹那臭娘们被夺了兵符,自是轮不到她,剩余的几人,黄校尉需负责城内的治安,不可擅动,徐军侯被拨去日夜护卫蓝公子,听其差遣,万军侯近日好像没有要务,兴许是他。”

  “这不就结了?水匪的供钱我们拿了,万军侯也没少拿,你舍不得到嘴的鸭子飞了,他就能舍得吗?”他半眯的眸子瞬间睁开,晃出一抹算计的精光,“此次出兵,咱们不止不亏,反能大赚一笔。”

  管事眼眸一亮,面上顿时带了喜色,“你是说,逼那帮子水匪交一笔买命钱?”

  “松荆河上,每日来往的商船那么多,若非我们默许,凭他们那点手段,如何能往来肆虐?往日定下的契约,只交五成利,委实是少了些,正好借这次机会,重新谈谈——倘若有那些贪心不足的,便利落宰了,拖回来示众,还能捞得个为名除害的美名。”

  管事连连点头,提腿就要去办,男人却摇了摇头,凝眉道:“这些都是小事,不急。”

  “那什么是大事?”

  “自然是蓝公子的吩咐。”

  管事一头雾水,满脸茫然之色,“蓝公子不就是要我们去剿匪吗?”

  “是剿匪,也不是剿匪,有的匪可以不剿,但有的匪,必须剿,懂吗?”

  管事诚恳地摇头,“不懂。”

  男人面上的笑僵了一瞬,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如鲠在喉,一时间有些后悔同这么个只长肥肉不长脑子的玩意儿商讨这等大事,偏生这事不说又不行,顶着对面人澄澈的目光,他冷冷地丢下一句,甩袖而去。

  “白原洲。”

  *

  崔竹喧在这山间禅院里住了三日,若非此处的饭菜实在涩口塞牙至难以下咽,她其实不介意再待个十天八天的,虽这里什么都不好,但有一点,不必见到那个惹人生厌的瞎子。

  她自禅房中随意顺了本佛经,当做这几日潜心礼佛的证据,回到平淅阁,则上下嘴皮一碰,变成了赠予蓝青溪的礼物。

  “我这几日在寺中,潜心礼佛,悟到无上精妙的佛法,特意亲自准备了一本佛经,希望你也能领会其中真意,早日超脱。”

  蔡玟玉本是在旁边收捡银针的,闻声免不得分过去一点目光,目光落在那本佛经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封面上硕大的书名——《往生咒》。

  她的眼角不自觉上扬,笑意在眼中流转,一会儿装揉鼻,一会儿装咳嗽,这才勉强把涌上喉头的笑生压了下去,给活人送这种东西,还祝他早日超脱,这与催人自尽有何区别?还真是仗着他瞎了眼,可劲儿欺负。

  不动声色地将手上动作放慢,欲将这出好戏瞧完,孰料,忽然被扯入局中。

  “蔡大夫,你说,若是日日与这沾染了我诚心的佛经相伴,蓝公子的眼疾是不是会好得快些?”崔竹喧不仅不遮掩上头文字,反倒是生怕人瞧不见似的,刻意将佛经竖起,朝着她的方向上上下下地展示一番,“说不准,连整个人都会变年轻呢!”

  蔡玟玉死死咬着唇瓣,制止自己笑出声,可一抽一抽的唇角,能瞒得过蓝青溪,却躲不开崔竹喧的目光,“……也许吧。”

  不仅不拆穿她的戏弄,反而帮着遮掩。

  崔竹喧眉头轻挑,顿时了悟,自己上回的感觉没错,这大夫果然同蓝青溪不和。可惜这人被看守的严密程度不亚于她,怕是难同和楚荀会面一般,随随便便寻个由头。

  原以为她二人的一唱一和还算成功,奈何那蓝青溪竟不按常理行事,只是用指腹顺着纸页一寸寸抚过去,便觉出这佛经有异,温和的语调里掺进了些笑,“金粟笺,泥金墨,是寺庙的现成经文,簌簌所谓的亲自,怕不是亲自抄的,而是亲自拿的。”

  他的指尖顺着微微凸起的墨渍行经,横竖交叠,勾出字形,“至于篇目么——《往生咒》?”

  “……还是一贯爱闹,”他好笑地摇摇头,“算了,既然簌簌想让我收下,那我便收下。”

  崔竹喧不禁皱了皱眉,原先捉弄的快意瞬间消散,闷头将杯中茶水饮尽,起身欲走。

  蓝青溪却抢先一步开口:“我听闻,簌簌在去寺庙的路上,与楚都尉赛马?”

  “路长无趣,打发时间罢了,”崔竹喧横眉道,“怎么?我做事还要先向你报备不成?”

  “除了退婚,簌簌想做什么,都可以做,”蓝青溪丝毫没将这与友善搭不上边的语气放在心上,转而提议道,“诵经礼佛无趣,时逢秋日,不如进山狩猎,定然能玩得尽兴,恰好郡守送了帖子相邀,我们过两日就可启程。”

  “为何不直接启程回虞阳?”

  “尚有些杂事未处理完,”蓝青溪轻飘飘地将这话题揭过,却长篇大论介绍起秋猎,“樊川郡的秋猎风俗传承已久,有专门划分成用来狩猎的山林,平日皆是封禁状态,将满山的野兽豢养至肥硕,只消带上弓箭走上一圈,定不会空手而归。”

  崔竹喧存心与他作对,刻意贬低道:“人人都能狩到,这跟鸡圈抓鸡有什么区别?”

  “说的是,故而,秋猎排名不看猎物的多和少,而看获取猎物的难和易,越是凶猛、越是珍稀的猎物,才越值得去追猎。”

  “我上次受邀前来时,这山中最稀罕的是一头浑身雪白的狐狸,我原想用它做一条毯子送你,重金悬赏,奈何被个不知事的莽夫将狐狸杀了,毛皮破损,沦为次品。”蓝青溪轻叹口气,似是对此事颇为遗憾。

  崔竹喧闻言,轻嗤一声:

  “你若是真想送我,为何只出重金,不亲自去狩?”

第59章 059 消灭罪证 簌簌很在意他?还没……

  崔竹喧并不缺一条毯子, 不管是用雪白的狐狸做的,还是火红的狐狸做的,都不缺,乃至于蓝青溪送来的珠钗环佩、金玉玛瑙, 除了一层层压在库房里堆灰, 再无它用。

  琅琊蓝氏能用重金买到的,虞阳崔氏也能, 她唯一买不到的, 是——

  有风自微微掀开的窗户缝中吹来, 将层层叠叠的纱幔拂开,纱幔后, 是一个缠枝莲纹瓶, 瓶中是一支几近凋谢的花,再怎么精心养护,也只是将它枯萎的速度延缓些许, 她眨了眨眼, 暗红色的花瓣就落下来一片。

  她不可避免地想起某个不听使唤、擅自逃跑的小贼,若被她将人逮到,她非得好好收拾他一通, 罚他、罚他什么呢?

  思绪犹如一团被搅乱的丝线, 缠缠绕绕, 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 正出神时, 面前却忽然伸来一双手,欲将焉败的花从瓶中取出,本能比理智更先做出反应,抬手去拦, 可娇柔的花哪禁得起这般碰撞,蜷曲的花瓣登时又落了数片,连长茎也干瘪着垂下去。

  “这花已经谢了,换上新的吧。”

  金缕带来的是一束白宝珠茶,以甘菊花与芭蕉做缀,花正艳,叶正肥,不论怎么瞧,都比眼前这支容色颓败的野花要强上百倍千倍。是该换了,按照惯例,她房中的花,本该一日一换,这支能留这么多日,已是破例。

  但,既已破例,又何妨一破到底呢?

  “不换。”

  崔竹喧低眉将零落的花瓣拾起,投入瓷瓶中,管这花是好是坏,是生是死,没有她的允许,它就算只剩一截光秃秃的茎,也只能待在她的瓶里,哪也不许去。

  花是再普通不过的花,那不普通的,便只能是送花的人了。

  “女公子可是认识这送花的郎君?”金缕跪坐在桌案旁,小心翼翼地开口,“若是被蓝公子知道了……”

  崔竹喧抚摸着瓷瓶的指尖一顿,眸色倏然沉下,“他知道又能如何?左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婚约罢了,难不成还得我陪他演一出鹣鲽情深的戏码?”

  提到这个,她不由得想起蓝青溪在外人面前装出的一副深情模样,见个人就要用未婚妻的身份来介绍她一遍,若非举止实在不妥,他怕是能手写一封婚书顶在脑门,叫每个过路人都看得真真切切。

  她眉头轻挑,眸中划过一丝嘲意,既然他非要以她的未婚夫自居,那承受些难堪的流言蜚语,也是他自讨苦吃。

  “金缕,你可还记得,我们是为何行船离开虞阳吗?”

  “是、是来相看,大邺十八郡的郎君。”

  “既然来了樊川郡,若不相看相看,岂不是白来了这一趟?”

  *

  孟冬初寒月,渚泽蒲尚青。

  道旁的木芙蓉开得正盛,朵朵涂脂抹粉,争奇斗艳,道内的王孙公子亦不肯落于人后,使尽了浑身解数,只为博女郎一顾。

  儒生打扮的青年手里抓着一把折扇,立在树下,明面赏着花,目光却借着扇面的遮掩,一个劲儿地往锦屏处瞧,缠枝纹样一团连着一团,可透过轻薄的锦缎,仍能窥见一道曼妙的身影,举手投足间,轻易惹动心弦。

  青年抓着折扇的手微微收紧,在脑中将流程重新排演过一遍,确定无误,这才手腕轻抖,于扇面彻底展开的那刻,适时出声,“此情此景,美哉,妙哉,让人诗兴大发!”

  “我今行远道,道上花枝翘,”他一副凝眉苦思状,一步一字,连步成诗,却不知怎的,竟准确无误地从人群中穿行而过,不经意间停在了锦屏前,“莫羡芙蓉娇,人比芙蓉俏。”

  酸诗,俗句。

  若是以这种水平参加科考,怕是连童生都有些艰难,崔竹喧在心中评判着,目光扫过静静伫立的马车,估算了下距离,里头人定能听得一清二楚。唇角微勾,温声夸赞道:“随口成诗,公子当真是文采过人。”

  青年的眼睛蓦然一亮,分明屏风上仍只有一道模糊的人影,他却像是在那一团灰黑中,望见了女郎眉眼间的盈盈笑意,喉头上下滚动,一条腿不由自主地就要往前迈,却被个锦衣人生生撞开,他拧眉欲争辩一番,可眼再一睁,看清锦衣人模样,当即失了胆气,灰溜溜地走开。

  锦衣人将浑身衣褶抚过一遍,这才合手作揖,恭敬行了一礼,“若只赏景,恐崔女公子无趣,要是不嫌我技拙,我愿吹笛一曲给崔女公子助兴。”

  “有乐声相伴,自然好极。”崔竹喧带着笑意应下来。

  锦衣人顿觉受到了莫大鼓舞,长笛横举,悠扬的曲调便随着风飘荡开来,可飘着飘着,竟闯进来了萧声,而后是埙声、阮声、瑟声,各种声音交叠在一起,不似寻常相辅相成,反倒各自为营,争斗不休,誓要从中脱颖而出。

  乐声杀得你死我活,崔竹喧却神色自若地坐着,慢条斯理地饮着新沏好的顾渚紫笋,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马车,这曲停在她耳中,令人心旷神怡,却不知,听在马车里人的耳中,会作何感想。

  总归,不会太好吧?

  确实,不太好。

  马车内,蓝青溪攥着杯盏的指节隐隐泛白,呼吸乱了一瞬,忽地松开杯盏,指尖触及垂落的帘幕那刻,却倏然缩了回来,抚过面上带着凉意的缭绫,沉默片刻,道:“去取我的琴来。”

  不染纤尘的手指勾动琴弦,横插进曲中,忽而急骤如雷电风雨,忽而铿锵如浪遏飞舟,一弦急过一弦,一声高过一声,肃杀之意汹涌,竟压得周遭百乐皆抬不起头,待到弦停声歇,道上只余一片寂然。

  “簌簌还想听什么曲子,我给你弹。”

  不同于冷冽琴音的温和语调从马车中传来,可崔竹喧轻而易举地听出其中不甚平稳的气息。

  哦,动怒了,那副端方公子的模样要装不下去了。

  锦衣人神色略有些尴尬地往后退了几步,正要趁机避走时,女郎轻灵动人的声音再度响起,方才被强行扼住的绮思又蠢蠢欲动。

  “公子的笛声实在悦耳,叫人久久不能忘怀。”

  “那、那我再——”

  话音未落,锦衣人面前已拦上来两个侍卫,琅琊蓝氏,容不得他硬碰,只得同先前那个儒生一般,灰溜溜地远去。那侍卫又绕过屏风,恭敬地朝崔竹喧比了个请的姿势。

  她抬眸轻笑,放下茶盏,慢吞吞地起身,行到马车上,与蓝青溪相对而坐。

  通体乌黑的七弦琴尚未来得及收起,横在二人中间,她缓缓道:“腻了,现下不想听琴。”

  蓝青溪沉默片刻,道:“外头这些虽然是要参与秋猎的世家公子,但都不过是樊川郡的小世家罢了,家世不显,才名亦不显,也值得你费心相谈?”

  “他们有心攀附,我乐意被讨好,有何不可?”

  “可你与我有婚约,你当……”

  “我当如何?”崔竹喧冷眼看向他,嗤笑一声,“莫说这婚约成不成,便是成了,我要如此行事,你又能如何?”

  “你若仍是那个美玉无瑕的蓝氏公子,我确实该给你留几分颜面,可你如今已成这幅模样,是蓝氏有愧于我崔氏,那我养几个面首,纳几房外室,也不算过,难道你还盼着我对你忠贞不二?”

  蓝青溪低下头,指尖颤颤巍巍地覆上缭绫,声音低沉,“……我早知你会如此,你从来只喜欢最好的那个,从来容不得一点瑕疵,哪怕我们自幼相识,你也不肯顾念着这么多年的情谊,为我破例。”

  崔竹喧微微蹙眉,本能地觉得面前人的反应有些不对劲,连收到她的《往生咒》都面不改色,现今却一副脆弱的模样,难道是她刻意戳了他的痛处导致的?

  “大婚之前,我的眼疾必能痊愈,”他忽而握住她的手,声音恳切,“你以前如何,我可以不管,但以后——”

  她立时捕捉到了关键词,“以前?”

  他那副低眉敛目的姿态瞬间收敛起来,攥着她的手,强硬地将她拉近,“反应这么快,簌簌很在意他?还没有玩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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