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
为什么能感受到,却触摸不到呢?
姜桡站起身,准备伸手扯扯贺千宸的衣角,示意要不要跟在这群锦鲤的后面,指不定能发现东都百姓口中的鬼宅。
不曾想,她伸手抓个空!
姜桡连忙转头,却发现本站在自己身侧的贺千宸不见了踪影,她瞬间慌了起来。
刚刚人还在这,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桡开始茫然,都不知该怎么办,而等慢慢冷静下来后,白色雾气才一点点淡去,那些游荡在雾气中的锦鲤也早已消失不见。
可姜桡依旧没有瞥见贺千宸的身影,她连忙恢复听觉,然后边喊着贺千宸的名字,边朝着黑暗的方向走去。
姜桡想着,或许贺千宸只是走远了,在听到自己的声音后,肯定能找过来。
东方的天空开始发白,原本悬挂在苍穹的那一撇月牙也在慢慢淡去,最终消失不见。
恰逢旭日破云而出,金色的霞光洒落在大地之上。
夜已逝去,白日到来。
有些失魂落魄的姜桡走了回来,抬头看着孤零零的小凳子还摆在门口处。
“咯吱!”
木门从里被人推开,姜桡有些欢喜的抬头看去,见是陆观棋跟许念时,眼底的欢喜也变成了失落。
陆观棋环顾四周,没看到“程公子”的身影后,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毕竟只要有姜姑娘在的地方,就会有“程公子”。
陆观棋心里忽然有个很不好的预感,他声音有些发颤道。
“难不成……程公子被那邪祟给杀了?”
姜桡猛的抬起头,并开口反驳道。
“胡说八道!”
她能确定“程千鹤”还活着,只是不确定他在哪?
就像当时两人被黑雾拽到荒山,只是这次得换自己去寻人。
姜桡想了想,便把昨夜所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陆观棋跟许念都有些诧异,尤其是陆观棋,他不可置信道。
“那天我赶回东都,夜里是跟许念睡在街头角落,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你口中说的白雾,以及在白雾中游荡的奇形怪状的锦鲤。”
姜桡沉思片刻,却又很快就想到这其中缘由。
“那你可曾听到轻灵的哼吟声?”
陆观棋跟许念都点了点头。
姜桡解释道:“许是你们听到那哼吟声,并沉醉其中,所以才没有看到那诡异的白雾与那群锦鲤。”
陆观棋不由叹口气,随即小心翼翼的开口。
“姜姑娘,如果一直找不到程公子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桡直接给否决。
“肯定能找到的!”
身着白衣的陆殊词不知何时出现,刚刚的对话估摸着也听了大概。
她轻声道:“可被邪祟捉走的那些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姜桡小声反驳:“我会找到的。”
陆殊词抬眸看了一下站在门口的漂亮女人,犹豫片刻,才开口道。
“你一晚上没有休息,要不要先好好睡一会,毕竟那邪祟从不在白天里出来。”
姜桡摇摇头:”我不累。”
可很快她就疑惑问道。
“为什么那邪祟从不在白天里出来呀?”
陆观棋则开口解释:“没人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怕太阳?亦或畏惧别的东西。”
这时站在他身后陆殊词侧过身,语气带有几分埋怨。
“要不是你非让人家帮忙,也不至于被邪祟抓去。”
陆观棋立即陷入懊悔之中,他昨天要是没请求两人帮忙,或者“程公子”就不会被邪祟抓走。
已经打好精神的姜桡,看了眼满脸自责的陆观棋,以及神色淡漠的陆殊词。
“就算程千鹤被邪祟抓走,我相信他肯定有保命的本领,今晚我在看看,兴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陆殊词有些无奈叹口气:“可若你也被邪祟抓走了呢?”
她想不明白,明知道前方有危险,为什么还要过去呢?
姜桡脸上难得露出几分笑意:“那正好,说不定能在邪祟老巢找到程千鹤呢。”
陆殊词语气淡漠:“随你!”
说罢,就转身离开。
陆观棋怕姜桡生气,连忙替自己的阿妹解释道。
“她这是刀子嘴豆腐心,关心你,怕你出事。”
姜桡轻“嗯”了声:“我知道。”
她低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待关上门后,大半个身子都无力的趴在木桌上。
姜桡闭上眼,嘴里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程千鹤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在我身边呢?”
“为什么我会没发现呢?”
“难不成那个邪祟有什么通天的本事?”
姜桡想不明白,索性又坐起身来,想到没有程千鹤不在的日子,自己就要每天靠果子充饥,睡山洞住荒庙,整个人开始焦急了起来。
她不能没有程千鹤呀!!!
姜桡左手撑着下巴,右手轻声拍了拍自己脑袋。
快想想,昨晚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用灵识封印了听觉,所以那古怪的哼吟声对他们造成不了什么危险。
其次就是白雾。
两人当时都站在白雾中,且离的很近,若白雾有问题,姜桡也能察觉的到。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
锦鲤!
那些奇形怪状的锦鲤!
姜桡似是想到什么,连忙脱下鞋袜,在看到昨夜被鱼撞到的地方,已经红肿的厉害。
如果不是灵族的特殊性,换作普通人,脚踝处怕已经是少块肉。
而最为诡异的是,她竟感受不到伤口处疼痛,哪怕用力摁了摁,都没有什么不适。
不过这也让姜桡心里,冒出一个十分荒缪的猜测。
第三十二章 只是…只是嫉妒
那群形状不一样的锦鲤!
它们会不会趁自己不注意, 把“程千鹤”给吞入腹部中了?
毕竟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
何况也只有这个猜测是最合理的。
以“程千鹤”的身手, 若是邪祟出手将其掳走, 定会有一番激烈的打斗。
但被锦鲤吞下腹中却不一样, 只是瞬间, 人就可以消失不见。
可这一切只是姜桡的猜测,想要验证, 还需等晚上再出去等。
等那白雾蔓延来, 等那群奇形怪状的锦鲤游了出来。
只是让姜桡有些意外的是, 她等到天黑,守了三个晚上, 都没在听到那轻灵的哼吟声, 更没看到白雾跟锦鲤。
这只邪祟似是藏了起来。
陆观棋忍不住猜想:“会不会程公子已经将邪祟斩杀了呢?”
姜桡却蹙紧眉:“既斩杀了邪祟, 那为何不见他的身影呢?”
陆观棋沉默了半响,最终小声问道。
“你知道东都的百姓们明知道有邪祟?为何不跑吗?”
这让姜桡想起那天夜里, 跟“程千鹤”议论过掌柜那番奇怪的话。
只是因“程千鹤”消失后, 她就没再思索这个问题。
姜桡猜测到:“出不去?”
陆观棋开口:“出得去,只是……身上像是被那邪祟给标记了一样。”
姜桡没怎么听明白。
陆观棋继续说道:“你知道钓鱼吗?被邪祟标记的人像是咬了鱼钩的鱼, 无论游多远,多深,只要鱼竿用力一拉,又回到原来的地方。”
“逃出去的人,无论逃去哪, 躲在哪,在天黑来临之前,都会回到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