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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一直神经紧绷,确实没睡过几个好觉,等松懈下来,那些困意就把他吞噬。
这个计划失败得让荆向延一蹶不振。
人生,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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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件事—不管难过还是开心都抱着她哭一场,让她看到你脆弱的一面。
看到这条,荆向延已经在怀疑薛书烨的可信度了?
就他这样能追到夏漾?
但目前看来,平安度过倦怠期又没有别的什么好办法。
纠结再三,荆向延还是视死如归地打算实行了。
把脆弱的一面暴露给对方这件事并不难,他们两个早就不知道做过多少回了。
哭也在能接受的范围之内,虽然荆向延蛮少在乌荑面前落泪的,但他今天觉得,这一条简直是为了他而专门设置的。
“还爱吗?”荆向延面无表情地站在乌荑面前问出这句话。
乌荑愣了下,显然没想到他会问这种话:“什么?”
“工作完,”他委屈,“就不爱了吗?”
他开始控诉了:“你这几天都这样,早出门不亲我就算了,回来了也不碰我,我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你连碰那只猫都比碰我有激情,太过份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得到手了就不珍惜........”
事先声明,虽然荆向延觉得这条挺好的,但他在开口前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就是为了不在开口的时候哭唧唧,连话都说不清楚。
大脑清楚这个点,但是不理智的情感不行啊。
他说着说着就给自己说破防了,一边说乌荑不爱了怎么可以这样,一边又说自己最近觉都睡不好,黑眼圈都出来了。
乌荑难得沉默两秒,随后直接笑出了声,双手捧着他的脸,鼻子轻轻碰了下他的鼻尖。
“我真的只是工作忙,有很多行程需要我去,我不是都事先给你报备了吗?”
“你说话好冷漠........”荆向延撇撇嘴。
“所以你这些天是在跟我闹别扭吗?”她眼里透着笑意。
“我才没有,”他吸了吸鼻子,别扭道,“谁跟你闹别扭。”
“那是谁跟我说我爱你?”
“是谁在偷偷观察我?”
“是谁故意在我面前不穿衣服?”
“是谁邀请我看电影?”
乌荑慢悠悠地一件件说出口,好整以暇地等待着荆向延的反应。
“.........”荆向延脸爆红,“你明明都知道!”
“我只是觉得按照所谓攻略来做事的你还挺可爱的。”乌荑凑过去亲亲他的眼睛,放软了声音,“对不起嘛。”
荆向延哼哼两声,不确定道:“真的还爱啊?”
“爱啊,”乌荑叹气,开玩笑道,“我可舍不得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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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向延明白了,攻略只对有情感危机的情侣适用。
但情感危机这四个字压根就跟他们沾不上边。
所以.......
【yy:退钱,庸医】
【薛书烨:??】
第84章 番外初见(一)
一年前, 南城,夏季。
乌荑带着相机穿梭在这处南城著名的公园景点,边抬头寻找着周边可拍的景色, 还不忘在向玉凛发消息过来时回他几句。
明明是他要求自己来南城接他的,结果他倒好, 说是要体验下南城的风土人情,转眼就跟别人出去跑圈。
乌荑也没过多阻止, 反正孩子爱玩就让他多玩呗。
于是向玉凛出去玩,她闲着也无事, 就干脆出来采风不管了。
下午五点半左右的阳光并不刺眼,再加上这里绿化做得非常好,稍微往前走走就能嗅到一股被清风吹拂的清香。
公园很大,乌荑也没有提前查询路线, 就凭着自己的感觉到处乱走, 直到二十多分钟后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身边已经很少能看到游客了。
她简单环顾了下四周,前方不远处有一座拱桥,以及视线内湖水清澈的湖面, 周边的矮房布满青苔和大量的爬山虎。
这些景色倒映在乌荑眼底,她捧着相机往前走, 站到了桥上, 偶尔抓拍—
湖里成群结队游过的鱼。
停在树枝上与她对视的鸟。
被风晃动的爬山虎的叶子。
镜头再往旁边移了点,一个坐在湖边树荫下的男人赫然出现。
他微微曲着腿,用膝盖和大腿顶着画本, 低着头,较长的头发被皮筋在脑后粗略绑着, 但更多的发丝垂落在脸颊,将五官似有若无地遮挡住。
时不时抬头再落笔, 看样子是在写生。
乌荑顿了下,其实她不怎么拍人像,但这次她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般把相机的镜头对准了这个男人。
镜头拉近了,风吹起了他散落的碎发,连带着衣领翻飞,他压住了跃跃欲试的纸角。
快门按下的一瞬间,乌荑瞧见了藏在碎发下的侧脸。
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但是眼睛很好看,很适合夏天风味的琥珀色瞳孔。
不知道笑起来是什么样子,乌荑拍完这张照片,食指无意识摸索着相机。
下一秒,她前脚把相机放下,后脚就猝不及防跟男人对视上,她一怔。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的身后是掀起飞扬的柳树,风过树梢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刘海,过大的风劲让他眯了眯眼。
这双漂亮的眼似乎盛着夏季最柔和的冷风,他整个人都坐下树荫下,但还是有细碎的光落在了眉眼之间。
乌荑没有动,她的视线落到了他的画本上。
想了想,她没有离开,反而转身下桥朝他走了过去。
在距离还有十几步时,男人似有所感地回头,对她弯眼笑了笑,跟湖水一般清澈干净。
“你在写生?”乌荑凑过去。
“我以为足够明显了。”男人挑眉。
说着,他稍微侧开一点,让乌荑把画看个完全。
“这也是写生的一部分?”乌荑指着画上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的人物草稿,笑着说,“是在画我?”
“你不也在拍我吗,”男人换了根画笔,“这算扯平。”
“怎么不是你闯进我的镜头?”
“怎么不是你闯进我的画纸?”
乌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男人,倒是挺有趣的。
她又问:“要看看拍得怎么样吗?”
“不用啦,我很相信你的技术。”男人已经在收画笔了,他把画本合上,提醒道:“再过会儿估计就要下雨了,你也早点回去。”
最近的南城到了梅雨季,基本午后没多久就会迎来一场暴雨,也不持久,顶多一个半小时就会慢慢消停,最烦的就是小雨。
说实话这件事只能算得上是一个小插曲,这个人有意思不假,不过乌荑并没有想要去认识的打算。
因此在得到对方的这句提醒后,她很自然地转化为委婉的劝离,所以点了点应下。
回到酒店后没几分钟,果不其然就下起了大雨。
洗完澡的乌荑穿着睡衣盘腿坐在床上筛选着相机里今天拍的照片,注意到给男人拍的那张时,她犹豫了下还是没删掉,加入了准备去洗出来的行列。
难得有张拍的不错的照片,出于人道主义,删掉也太可惜了点。
床的位置靠窗,窗帘没有拉上,狂风混杂着浴室柜肆意拍打着玻璃上,形成一道道水痕相互交错流淌。
乌荑又看了会儿照片,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可是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才把相机放下,下一秒就收到了向玉凛发来的消息。
对方说他今晚要住在朋友家,发个消息给乌荑报备下。
乌荑只回了句知道了,然后就下床简单换个衣服,打算去楼下餐厅吃个饭。
现实总是魔幻又离奇的,她才离开房间关上房门,结果一扭头就看见自己方才还在看的照片里的男人此刻就站在自己隔壁的房门前。
两人再一次对视。
估摸着是冒雨回来的,他的头发和衣服都基本全湿,头发耷拉着贴着脸颊,雨水顺势而下滴在碎骨,又滑进更深处。衬衫紧紧贴在皮肤上,腹部精瘦的腰肢和腹肌若隐若现,朦朦胧胧。
乌荑又看了眼他抱着的画本,好在封皮够厚,应该没怎么湿。
缘份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本以为只有一面之缘,没想到还能再次碰见。
“好巧。”男人冲她笑笑,看起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狼狈,在对上乌荑疑惑的眼神时,才啊了声,解释道:“后面又去了别的地方画了几张,我也没想到雨来得那么快。”
说着,他神色都带上了无奈。
乌荑点头,问他:“那怎么不进去?”
“跑得太急,房卡掉了。”男人叹了口气,感慨自己今天的破运气,“已经让前台帮我送上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男人轻轻动了下鼻子,问她,“你刚抽烟了?”
闻言,乌荑愣了下,忍不住抬起手闻了下胳膊,好奇道:“味道很重吗?”
她烟瘾并不大,但只有在处理工作或者心烦意乱的时候才会抽一根来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