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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挺好......”谢珒风喃喃自语。
他还以为会被谢远闵丢掉。
“行了,收收神,快要约定的地点了。”谢远闵把视线重新放回在腿上的iPad,顺手敲下几个字发出去。
谢珒风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收回放到怀里,坐得比刚才还要端正。
谢远闵则是不为所动地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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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医院。
乌荑坐在长椅上等着小狸花从手术房内出来,手里还拿着一瓶从旁边便利店买的矿泉水,只喝了一点。
大概又等了会儿,小狸花才被医生从手术室推出来。
估计是麻药效果还没散,小狸花翻着白眼,舌头还耷拉出一部分在嘴角处。
荆向延凑了过来,满脸怜悯,肯定很疼。
倒是乌荑轻轻戳了下它的小耳朵,见它没什么反应,便去和医生搭话:“还好吗?”
“没事,等麻药劲过去了就好。”医生叮嘱,“这几天给它换换药。”
乌荑点点头。
她跟荆向延两个人守着小狸花等它醒来,她都做好小狸花醒来后大发雷霆对着他们哈气的模样了,结果没想到这家伙只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猫眼里满是空洞,整只猫一动不动。
“它这是?”乌荑摸不着头脑,“太伤心了?”
“也可能是绝望了。”荆向延戳了戳小狸花的手掌。
平常这个时候被荆向延碰一下就要炸毛的猫,这时候居然乖乖任平这人罪恶的手对自己干净坏事。
不对,这太不对了,反常过头了。
乌荑放心不下,又叫了医生过来。
医生只看了两眼,就说没什么大事,只是发现自己雄风不再后难以接受罢了。
乌荑思索着回去得给它买点什么补品了。
一路上猫都萎靡不振地缩在猫箱里,连乌荑拿猫条诱惑它都是兴致缺缺,没办法,她就只好让小狸花自己呆一会儿,免得又想起伤心事。
等回到家里,小狸花估摸着是在车里休息好了,一落地就带着伊丽莎白项圈围在荆向延脚边转来转去,时不时抬起爪子就给他裤子来一下,但是没亮出指甲,也就没什么杀伤力。
看上去完全就像在泄愤。
“阿无。”荆向延没办法,只得欲哭无泪地向乌荑求助。
乌荑要去倒水的脚步被这两个喊得停了下,顿步扭头往回看,就发现一大一小都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小的那个眼里还有着明显的不服气。
虽然不厚道,但这场面怎么看怎么好笑。
乌荑轻咳一声,寻思着这小家伙应该没有像在车上那样没有精神了,干脆拿了猫条在它面前试探两下。
果不其然,有了吃的,小狸花果断放弃围着荆向延撒气,毫不犹豫就朝着乌荑走了过来。
荆向延松了口气,还不等他放松两秒,手机就震动了起来。
他拿出来一看,顺势按了接听键。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有些诧异,随后说自己知道了。
乌荑专心喂着小狸花,“怎么了?”
“有个快递到了,等下会送过来。”荆向延也走过来蹲在她身边,看着小狸花好吃得摇尾巴。
“什么快递?”她随口一问。
“婚服。”荆向延也顺势这么一说,还伸手去碰了下小狸花的下巴,被小狸花眼疾手快地躲过,不满地喵喵几声。
荆向延一脸遗憾地收回手。
乌荑却在听到这两个字时,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连猫条吃完了都不知道。
她心脏一紧,几乎是颤抖着嗓音问:“.......你说什么?”
第74章 自由
见她这反应, 荆向延就知道她估计是想起了之前那种不太美好的回忆。于是尽量放柔嗓音,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声安抚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解释道:“之前你母亲想要你跟谢家订婚时, 不是让人把订做的婚服送来了吗?”
乌荑不明所以地应了声,这件事才过去没多久, 她还没那么快就忘记,但显然不太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关联。
又这么看了荆向延几秒, 注意到他眼神逐渐飘忽,脸色慢慢浮上红晕。
乌荑顿了下, 随后恍然大悟,颇有点无奈:“你别说, 这是你订的?”
“哇,你怎么一副意外的表情?”荆向延惊呼出声, “这很稀奇吗?”
乌荑:“......”
不, 这当然不稀奇, 按照荆向延的性子来说, 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是......”她犹豫半晌,还是委婉道:“我现在并没有那种想法, 所以就算你给我订这个也......”
她并不喜欢婚姻带来的束缚感,不管是原生家庭还是身边看见的,都让她对婚姻没有什么期待感。
倒不如说是,反感, 甚至有时候还会天马行空地想,一辈子就这样也不是不行。
“我知道,但我订这个不是为了逼你。”荆向延没好意思说当时是为了跟谢远闵较劲, 他想了想,道:“你就当作是......得到了一件还不错的衣服?”
看着他绞尽脑汁找理由的模样, 乌荑满心满眼都是无奈,谁家是把婚服说成是一件还不错的衣服的?
在她还没见到婚服样式之前是这么想,在见到之后就彻底坐不住了。
助理的动作很快,几乎是在跟荆向延汇报完,电话挂断后差不多十来分钟就派人将婚服送了过来。
足足装了七八件箱子,让小狸花一时都忘记记仇,也好奇地伸出爪子在箱子旁边绕来绕去地观察着。
不是纸箱,而是特别定制的木箱。
乌荑看着荆向延把离两人最近的那台箱子拆开,然后取出了一件苏绣旗袍,就算她先前看过不少手艺精美的绣品,但见到这件衣服时,还是不免惊艳。
一针一线都是出自手工,衣服的纹路和仙鹤看起来繁琐却又漂亮,其中花费在这上面的精力和时间,可想而知的大。
乌荑愣愣地看着荆向延在她面前把这件衣服展开,就像一副被人精心灌溉的画卷在看客面前缓缓展开的模样。
任由面前的客人对其露出欣赏和满意的眼神,就像是在观赏一件让人心旷神怡的艺术品一样。
回过神来,乌荑忍不住伸手轻轻去抚摸了下衣服,很柔软的面料触感,触碰到指尖的时候也十分轻柔,她抬头问道:“这是叶老师的作品吧?”
在叶老师还没隐退之前,向亦乘也曾在哪儿替她定制了一个系列的衣服,穿得久了,眼睛一眼便能看出来这套衣服的风格。
意外的是,叶老师近年以来都不对外接受定制了,荆向延是怎么说服人家的?
收到乌荑疑惑询问的眼神,荆向延轻咳一声,解释道:“叶老师跟我母亲是旧识。”
他没有过多的解释,但是乌荑听懂了他未说完的话。
这套订婚礼服称得上是长辈的祝愿,叶老师并不对外定制,但为了好友的孩子,破个例也未尝不可。
“怎么样呢。跟之前那个谁给你的,是不是更好一点。”他拿衣服在乌荑身上比划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闻言,乌荑哭笑不得,“你就比这个?”
“那只是附带的,”荆向延不服气,“你不觉得我这件更好吗?以后每天轮着穿,一天一套。”
“嗯.......”乌荑佯装思考,最后对上眼前这人期待的眼神,挑了挑眉,为难道:“但是......你要我每天都那么穿吗?”
“阿无......”荆向延无奈。
“开个玩笑嘛。”乌荑被他逗得忍俊不禁,“衣服很好看,可惜现在用不上。”
她喜欢荆向延,也喜欢与他在一起。
他们之间太过相似,却能更好地互补。
可若是这些前提条件下要以婚姻作为交换,那么乌荑会毫不犹豫地舍弃这些。
她想要这人,但并不想被桎梏。
包括.......这套婚服所带来的意义。
望着乌荑的表情,荆向延知道她估计是想歪了,叹了口气,把衣服重新装回到箱子里,耐心跟乌荑说道:“阿无,我发誓我订这套衣服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你就拿它当日常的衣服穿就好了。”
.......一套手工苏绣婚服最少百万起步,被荆向延说得跟大街上随处可见的衣服一样。
乌荑一时都有些语塞,闷笑了声,不知道该怎么回。
“收起来吧,短时间内应该是用不上了。”她说。
其实本来还考虑过,如果这套旗袍朴素些的话,还能当临时的礼服穿去薛家的生日宴,但见到实物的那一刻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倒是去雅雅生日会的衣服还没准备好。”
说是薛家女儿的生日宴,但其实跟各家各界的交流会没什么区别。
“小事。”荆向延打了个响指,走到第二个箱子跟前把它打开,“收到邀请的时候顺便做了这套衣服,想着挺适合你的。”
而且他肯定乌荑会喜欢。
果不其然,在他把礼服取出来展开在乌荑面前时,得到了对方赞叹的眼神。
这是一件绿色的人鱼裙,右边吊带旁还带了一朵绿色的玫瑰,整体看起来很有复古的港风风格,倒是与乌荑十分相配。
“学艺术的眼光都这么好吗?”乌荑接过了这件礼服,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毫不吝啬夸奖。
“你这是在借机夸你自己吗?”他轻轻挑眉,调侃地看着乌荑把衣服往自己身上比划。
乌荑没接这话,不然总要被他绕进话里去。
小狸花趴在沙发上边舔毛边好奇地注视着这两个人,虽然有时候他有点分不太清这两人谁是谁,但并不妨碍他对这两人的亲吻感到奇怪。
人类对对方表达好感的方式真是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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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在晚上举行,乌荑前一天晚上被荆向延闹得稍微过了点,导致第二天早上直接睡过头,到中午才堪堪爬起来。
她没理荆向延的讨好,坐在镜子前化妆时还是受不了荆向延的碎碎念,木着脸把他赶去了衣帽间给自己拿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