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痛并爽 这儿也想,那儿也想。……
十分钟前, 京大数模竞赛小组刚结束小组会议,梁博和高天祈收拾资料,打算去火锅店搓一顿, 问周聿白去不去。
刚会议的时候只讨论了一些数值,方法还没有聊完, 周聿白想了想,点头:“嗯。”
“诶老三, 你不是说晚上给你女朋友打视频吗,”高天祈笑得欠嗖嗖,“跟我们俩大老爷们吃火锅, 你女朋友知道不会有意见吧?”
周聿白其实也没打算吃, “聊完就回寝室。”
梁博啧啧, “看你这样儿,想女朋友想的没边儿了。”
“不过说起起来, 你跟你女朋友的情况想也正常,京市跟南洋隔得太远了,你们想见一面都难。”高天祈问,“你上次说比赛完就飞南洋, 真的假的?”
周聿白打开手机,“真的。”
“牛逼,这么累都不休息直接飞四五个小时。”
周聿白扯了扯嘴角, 那笑里写着“爷体力好”,看的高天祈和梁博一阵唏嘘。
三个人收拾好东西, 关寝室门, 周聿白忽然停下来,目光落在手机上。
“等等,”他朝着走廊尽头走, “跟女朋友回个消息。”
微信时间显示是十五分钟前发送的,那会儿他在开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干嘛”,加个表情包,再没有别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周聿白竟然能从窥探出一丝失落来。
仔细想想,两个人最近确实联系的少了。
周聿白打了个电话过去,那边等了会儿才接通,露出一个陌生女孩儿的声音,他愣了愣,问对面是谁。
对面说是岁淮的室友,说她傻傻分不清酒精和饮料,说她喝醉了,说她最近吃不好睡不好,说她很难受,说她——想他。
电话被室友用手贴在岁淮的侧脸,女孩儿呼吸很轻,醉的挺厉害。
像个小猪。
周聿白笑了一声,想喊她,看她什么反应。
只是话没说出口,电话里传出一声很小很低的哽咽,像是压抑了很久,实在憋不住了才小心翼翼地泄露出的一声。
周聿白握住电话的手一紧。
……她在哭。
一股巨大的愧疚和心疼涌上来。
梁博和高天祈聊了会儿待会点什么锅底,想问问周聿白,却发现他脸色很沉,“怎么了,打个电话脸色都白了?”
“我女朋友出了点事,”周聿白在手机上迅速定了一张机票,“我现在回南洋,比赛的事儿先耽搁一晚上,我的部分我明天自己补齐,对不住。”
“害说这些干什么,你快去机场吧。”梁博作为老大,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拍了下周聿白的肩膀安慰,“没事儿,先别担心。”
-
岁淮脑子晕沉沉,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最先看到的是浅灰色的天花板,半开的落地窗,阳台隐约站着一个人。
只是一个背影,她就能认出是谁。
周聿白。
这好像是上半年周聿白在南洋买的公寓。
她不是在酒吧喝酒吗,怎么在这?还有周聿白,怎么突然从京市回到公寓了?
是在做梦吧。
阳台的人侧身靠着栏杆,看着大厦间的车水马龙,手指间的烟蒂燃烧着,一点火光半明半暗。抬手,衔在唇间,吐出烟雾,淡淡的烟草味弥漫在空气中。
岁淮看着他抽完烟,往卧室走来。
周聿白看见她睁着眼,有些意外,“醒了?”
“头疼不疼?”他伸手从她脖颈后穿过,将人抱起来揽在怀里,“还有哪里难受吗,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岁淮愣愣地看着他。
他问的那么多问题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只有脖颈后触碰到的温度,太真实了,还有他的表情,语调,活生生的像是站在她面前。
“周聿白?”她尚留一丝醉意,试探性地喊了声。
“怎么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她摸摸他的喉结,顺着肌肤纹理摸上去,手心贴在他的下巴上,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是我醉的太厉害出现幻觉了?”
他望着她:“嗯?”
轻轻的一声气音,特温柔,特耐心,特有安全感。
岁淮确定了,这不是梦。
压制了好多天的思念,没跟他联系上的失落,还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委屈全部如潮水般涌来。
她一下子红了眼:“混蛋……”
周聿白心疼的不行,将人仅仅扣在怀里,手轻拍着她的背,“我在,我在。”
明知道他忙,他有原因才没回她,但岁淮就是委屈,她被周聿白宠坏了,哭着朝他发脾气,“不是忙吗,不是比赛吗,不是不回消息吗,别来看我了!你他妈王八蛋!我不想看见你,你来干什么啊……”
她手劲很大,落在周聿白身上的拳头挺疼,周聿白不躲不闪,照单全收,只低声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岁淮混蛋两个字骂完,整个人像被戳瘪的乞求,偃旗息鼓地把脸埋在他脖子里,“——我就是想你了。”
“嗯,”周聿白给她顺毛,“我知道。”
对她,他向来毫无底线,一降再降。
岁淮发泄完情绪,酒也醒的差不多了,窝在他怀里,闷闷地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窝囊!我打你都不还手的吗?”
周聿白老神在在地笑,“还啊。”
她抬头,寻思着他怎么还?
周聿白将人压进床褥里,吻在纤细的锁骨,向下,再向下。岁淮感觉到牛仔裤拉链被拉下来的时候,抖了抖,那刺激的感觉就是过一百年都忘不了,“你要干什么?”
周聿白轻而易举地扣住她两只手,交叠锁住,另一只手把牛仔裤拽下来,抬起一条腿,放到肩膀,他笑得很淡,声音也淡,眼神却笑得格外坏,“小狗喝水。”
分开那么久,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
这个也想。
那个也想。
恨不得把人揣兜里。
周聿白是个很理智的人,只有碰见岁淮的时候,所谓的理智随时能出走。他的左手紧紧扣着岁淮的两只手,姑娘家的指甲长,还坐着亮晶晶的美甲,被刺激的不行了五个指头瞬间收紧,指甲深深陷进周聿白手背的皮肤里。
他跟她一起,痛并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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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淮酒没完全醒,又被周聿白压着做了两次,特别累,一觉睡到傍晚五点。
穿着睡裙去浴室洗漱,冷水浇到脸上,一抬头,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睡裙是吊带款式,细细的两根带子挂在肩膀上,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细细密密的红痕,看起来有点涩气。
吻痕布满各个隐秘角落,但岁淮的脖子永远都是没有痕迹的,以前她以为是周聿白的癖好,不爱亲脖子,后来做多了,才知道周聿白是不敢亲脖子,种草莓也是一种潜在的危险行为,脖子上有大动脉。那会儿岁淮笑得直不起腰,说混球还有怕的事情呢。
十一月份的天气,就连南洋市也开始降温了,一件短袖穿得冷,岁淮在主卧的衣柜扒拉出一件假两件连衣裙,掐腰款。
下楼,客厅就能闻到饭菜香。
岁淮穿着拖鞋哒哒哒地跑下去,“番茄鸡蛋面?”
周聿白端来两碗面,色香味俱全,旁边的白瓷碟里摆放着一块新鲜的牛排,中间是切好的新鲜水果。
“来吃吧。”
“你做的?”岁淮好像看见世界十一大奇迹,“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男朋友你不诚实啊,我都不知道呢。”
“妈病的那段时间做的。”
“不错嘛,”岁淮搬着椅子坐到周聿白旁边,“有进步,我很欣慰。”
“对了,那个……”岁淮这会儿才想起来昨天酒吧的事情,后知后觉有点心虚,“你不是在京市准备比赛吗,怎么突然来南洋了?”
周聿白把酒吧电话的事情说了,岁淮震惊,没想到啊,林晓竟然闷声干大事啊。
她有点担心:“会不会耽搁你啊?”
岁淮三两下吃碗面,鼓着腮帮子咀嚼,说话也模糊不清:“那你快点回去吧,我已经没事儿了,我一个人回学校也可以的。”
周聿白细嚼慢咽,头低着,这个角度岁淮有点探不清他的脸色,只觉得他突然的沉默有点奇怪。
半晌,他看了她一眼。
岁淮原本焦躁的心忽然静了下来。
他看见周聿白放下筷子,从冲锋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
黑色的四方盒子。
小巧,精致。
他说:“来南洋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事情,异地,大学,工作,阶层,三观,还有很多说不出来的东西,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担心什么。你怕学校阶层不同,四年的异地恋足以改变很多东西,比如交际圈,生活观念,还有一离开手机就联系不上的关系。我想说你不用担心,别胡思乱想,我周聿白这辈子就认定你一个人了,除了你,谁都不行。”
“但我在飞机上想了想,觉得不够,”他打开盒盖,一枚碎钻戒指出现在灯光下,散发着璀璨银色的光泽,“我得让你安心。”
在万家灯火的高楼大厦间,周聿白单膝下跪,眉眼笑的温柔,他牵起岁淮的手,“岁岁,你愿意嫁给我吗?”
岁淮怔怔地看着他,视线渐渐朦胧。
原来每个人在经历巨大的冲击和喜悦的时候,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她想说话,随便说点什么也好,只是喉咙哽咽着,她又哭又笑地挤出一个字:“好。”
冰凉的戒指圈入手指,掌心握紧,那枚没有温度的戒指从此有了温度。
第76章
新年快乐 愿你的我的世界万物复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