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毛巾糊她脸上,尽情蹂躏。
岁淮:“……”
擦完脸,周聿白又把她染上酒精和火锅味道的外套拖下来,扔进洗衣机。
外面突然叮铃哐啷响。
岁淮一手拿着勺子,一手端着蓝色水晶玻璃杯,轻轻一敲,悦耳的脆音发出来。她光着脚,一边敲音一边转圈,独自跳着上次的华尔兹,嘴里哼歌:“踮起脚尖,提起裙边,让我的手手轻轻搭在你的肩……”
她比银河还要灵动。
喝醉的人精力无限,岁淮转累了才停下来,把手搭在周聿白的脖子,酒精开始发挥作用,全身都在燥热着,她说:“好热。”
“歇会儿。”
“我还渴,”她用手指捏住周聿白挺立起的喉结,“这个好像下雨后冒出来的春笋。”
空气变得稀薄,酒精悄无声息地蔓延开,周聿白也醉了,比岁淮还要醉。他没躲,喉结就这么被她把玩,说话间滚动一下,从她手里解脱出来,很快又被她捉住。
他说:“我也渴。”
岁淮犯迷糊:“那怎么办?”
她摸了摸周聿白的头发,“小狗,我的奥特曼小狗也渴了。”
“嗯,”周聿白把她沙发压,把在他腰间乱蹬的腿摁住,分开,抬高至肩膀。
他居高临下地看她,眼神深而沉,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嗓音渐渐低哑:“所以小狗现在要喝水了。”
岁淮盯着他俯进去的头。
小狗喝水的时候很专注。
他从没见过这么脆弱易碎的小碗,陌生而透着神秘。他轻轻用舌尖试探碗中水的温度,起初是凉的,而后伴随着不断饮水,温度升高。
碗口留下小狗牙齿的痕迹,因为动作生疏,碗里的水洒出来好多次,沾湿了小狗的眼睫和鼻梁,弄湿了沙发。
小狗解渴了。
第62章
再见故人
小狗喝完水, 直起身,用胳膊随便擦掉唇边水渍,低头看着双眼迷离的人。岁淮脸红着,气息只出不进, 刚刚那一遭刺激感特别强烈, 她中途酒就醒了。
原来性的感觉是这样的。
食髓知味。
小狗好会喝水。
她缓了好久, 呼吸平复下来,伸腿踹了下周聿白的腰, 把裙摆拉下去盖住。湿答答的触感直击皮肤,明显又直白地告诉她刚刚发生了什么, 她捂着脸, 呐呐道:“没见过哪个小狗像你这么喝水的。”
周聿白变回正襟危坐的君子了, 用手机回复消息, 听她埋怨, 笑了下:“你不爽?”
恶劣得没边儿了。
岁淮最看不得他这副装模作样的狗德行, 刚刚也不知道是谁,便宜他占了,豆腐他吃了, 君子他也一个人做了!她从沙发弹起来, 一手将他推倒,食指挑着周聿白下巴, “我是爽了,所以你今天表现不错,给你加一分。满分100, 及格60, 什么时候捱到及格线我再考虑给不给你机会。”
“就加一分?”他笑,“抠。”
岁淮切一声, 从沙发起身,抓着小裤去浴室。
“一分就一分,”他懒洋洋地靠着沙发,“那小狗能不能天天喝水?我勤快点儿,怎么着也能凑到60分。”
“去死吧你。”浴室门砰的一声关上。
-
岁淮今天一整天上课都心不在焉,脸红扑扑的,闫晶晶打趣她:“搞得跟被爱情滋润了似的。”
她一激灵:“胡说八道……我这是热的。”
南洋市是典型的南方城市,夏天来的早,五月份已经开始热了,学校里打球的男生还有体育学院的学生早早的换上了短袖短裤。
岁淮这么一说,两个室友也同意,“近几年全球气候变暖真的好明显,温度一年比一年高。”
“我记得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住乡下,夏天晚上根本不开空调,就抬着竹床摇椅在过道吹风,打着蒲扇,还能看见萤红虫和流星呢。”
“哇!乡下这么好!”
“现在不行了,去年我回爷爷奶奶家差点没热死,待不到两天就回市里了。”
这学期的选修课三个人不是同一节,岁淮在综合楼跟闫晶晶和林晓分开,去三楼上“外文美学鉴赏”课。她运气差,开学选课的时候网卡了,就慢了一点,好课没选上,只能选了个听学姐学长说老师特爱布置小组作业、特喜欢叫人上台分享的这门外文美学鉴赏课。
师大的教学楼也有着南方城市的特征,露天,回字型,天桥,拱门。外国语学院的标志上方,有一个巨大的白鹤雕塑,神圣不可侵犯。
期末要来了,这节课是本学期的倒数第二节 课,这会儿大家都是跟着小组一起坐,开始分配任务。岁淮在的小组有两个男生,三个女生,大家都来自各个学院,不太熟。
严娜:“下周就得上,我们得快点确定每个人的任务。刚刚我和陈晨商量了下,我跟她负责制作ppt,两个男生负责上台汇报,岁淮就翻译资料,有问题吗?”
两个男生摇头,“可以。”
陈晨:“我没问题。”
“我有问题,”岁淮圈出严娜写的几本外文美学资料,“这些都要翻译吗?我刚查了知网,这写论文挺长的,也有逻辑性,就算我们只是拿片段出来翻译也得在看懂并能翻译全篇的前提下……”她停了两秒,保持平和的语气问,“这样一来,我的工作量会不会太大?”
严娜:“我们每个人的工作量都很大啊,我跟陈晨要制作ppt,他俩上台汇报,都不轻松吧。”
陈晨:“对啊,你要是有问题的话,也可以不跟我们组队啊……”她耸肩,“当时是你自己来找我们的。”
俩男生埋着头当鹌鹑,捞到工作量最少的部分,谁都不愿意换。
都期末周了,小组名单早上交了,没谁蠢到现在换组队。岁淮看着几个外文文献的名字长达半分钟,然后抬眼,声音冷淡:“知道了。”
“尽量快点吧,”严娜用命令的口吻,“我们好做ppt,他俩也好准备。”
岁淮压制心口涌上来的火气,背着书包提前翘了课。
-
图书馆奋战到晚上,岁淮背着书包回了公寓,到家也一点没歇,准备一桶泡面解决晚饭。
周聿白用笔记本忙,看她吸溜泡面,速度快得跟逃难似的,问:“有急事儿?”
“嗯。”
“什么事?”
“选修课的小组作业,我去忙了,有事儿你喊我。”岁淮三两下干完一桶泡面,擦完嘴,从冰箱取出一罐补充能量的饮料,嗙的一声关了房门。
这一忙就忙到了凌晨。
周聿白洗完澡,套上睡衣,岁淮的卧室还一片通明,她进去几个小时就出来上过一趟厕所。他抬手敲门,“岁淮?”
“在。”
“很晚了,还不睡?”
“忙着呢。”
“要我帮忙吗?”他问。
深夜的公寓安静得只能听见冷空气从空调里扑来的微弱响动。
忽然,卧室传来窸窣声音,椅子摩擦地板,紧接着是脚步由远及近。下一秒,门开了,岁淮探出半个脑袋,垂头耷脑,眼睛里分布着浅浅的红血丝,“……你行吗?”
“你先说什么事儿。”
“翻译外文文献,”她叹气,“我词汇量太少,翻译太慢了。”
“英文?”
“嗯。”
周聿白手撑着房门,轻推开,进岁淮的卧室看她散乱一团的桌面:用到发烫的电脑在自动散热,几张写着英文单词的草稿纸,一本翻开的字典。他弓着背,弯腰看电脑屏幕,扫了几眼文献,“就这一篇?”
“还有两篇。”
“我来。”他说的云淡风轻。
岁淮瞪大眼,嘴巴微张:“……你?现在?全部?”
“困不困?”周聿白右手点着鼠标,边问,边将岁淮翻译错误的句子标黄。
岁淮没精神地点头,“挺困的。”
“困就去睡,”周聿白胳膊撑着桌面,斜过身子,朝她笑,笑得特别帅,特别勾人,浑身上下散发着智慧的光芒,“我英文好,这你知道,保证你一觉醒来全都翻好。”
岁淮当时就一个念头。
这男人太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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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娜和陈晨约在图书馆外的小亭子,岁淮早早到了,所有的资料整合在一个U盘里,坐在石凳上等。
夏风徐来,蝉鸣聒噪,又是一年仲夏。
“岁淮。”严娜在前,怀里抱着一摞书,陈晨没过来,站在图书馆门口,手里拎着电脑包,看样子是专门等严娜拿了U盘后直接去电子阅览室做ppt。
她问:“你翻译好了?”
昨天刚布置的任务,仍谁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快。
岁淮将U盘推过去,“都在里面了。”
严娜没拿,而是问:“这么快,你确定都是认真翻译的?虽然这是个水课的小组作业,但是这个老师出了名的难缠,没弄好是会挂科的。”
岁淮看她,没情绪地说:“有问题的话再来找我,而不是看都没看就下结论,”她收起手机,背着包,直接道,“实在不相信的话就算了,我直接找老师换组,你觉得呢?”
严娜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脸拉下来,拿着U盘离开。
岁淮没多待,出了校门。
街边开来一辆黑车,打着双闪,停在她面前。黑色的质感车本应低调,却处处透露着高奢。驾驶座的门打开,周聿白下车,一身高定黑西装衬出他宽肩窄腰,接过她的包,微弯腰,绅士风度十足:“岁小姐?”
岁淮懵了:“你吃错药了?”
他笑,“想不想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