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相处下来其实也寡淡,他话少,做事也慢热。就连他们之间的关系递进大部分其实都是她在主导,他慢悠悠跟上。
好在他会跟上,只要等等他。他会给你不一样的惊喜,说笨拙地情话,做笨拙的情/事。
乔渔懒洋洋躺平,唇角勾了勾,不想多动。
对于江枫说的早餐更是一点都不想出去吃。像她这样的自由型创作者就是这样的,大多数时间都是饿得受不了了才会去觅食,早餐基本不存在的。
闭着眼放空脑袋,不过几分钟,听到外面大门的响声,乔渔一顿,搬家公司的人不会来这么早吧?
她可还一件没穿呢。
紧接着卧室的房间门被推开,乔渔忙拿被子裹好身体,熟悉的嗓音传来:“早餐我买回来了,等会儿记得吃。”
“哎?”乔渔扭头看去,“你不是走了?”
“这回是真走了。”江枫说,目光掠过她裹着的被子,“我给了他们你的电话,来到楼下会先给你打电话的。”
乔渔放下心,挥手赶人:“你快走吧,别真迟到了。”
江枫应了声,期期艾艾的目光落在床上人的身影上,奈何后者没搭理他,只能拉上门,匆匆走人。
乔渔躺了会儿就起来了,去卫生间洗漱好,她转去厨房,早餐被他温在电饭煲里的蒸层上,她一打开就可以吃了。
只是奇怪大清早的煮这么大锅米饭做什么。
慢悠悠吃完早餐,她回卧室把自己的私人物品收拾好,再将江枫的也收拾好,电话应声响起,搬家公司的人到了。
乔渔下去给他们开门,一共四个人,三个看着像常干粗活的男人,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几人进屋问了哪些需要搬走之后就开始麻利收拾起来了,女人则转去厨房,看见已经煮好的米饭,笑着说省事了不少,转而开始收拾厨房里的东西。
他们动作很快,大件搬下去后开始搬小件,整个房子又回到了乔渔刚来租时的模样。
乔渔的行李箱和江枫的行李袋一个男人一边一个肩膀就抗着下去了,乔渔自己拎着电脑包跟在后面。
楼下除了一辆小型货车之外还有一辆灰色的面包车,乔渔定睛一看,不是江枫那辆,只是格外的像。
中年女人抱着电饭煲内胆下来,里面是煮熟的米饭,她让乔渔去坐面包车副驾,将内胆递给她,说进新房子的第一天主人家要带着米饭头一个进去,寓意以后衣食无忧。
乔渔还是头一次听说,电饭煲内胆已经不烫了,抱着温温的,正好可以暖手。
面包车和小型货车启动,十几分钟后到达明月松间,乔渔下车跟大门口的保安交涉。
保安一听她的名字,笑着说昨天江先生已经提点过,让乔渔刷一下门禁就可以放行了。
乔渔照做,大门口放行,她回到面包车给他们指路。
还好是昨天晚上来过一趟,不然都记不得是哪一幢了。
两辆车在地下车库停好,中年女人又提了一小桶油过来。
米和油就是衣食无忧的意思,让乔渔打头阵进去,他们跟在后面。
乔渔带着他们乘着电梯到达楼层,中年女人手里提着些水果和红色贴花,她看眼时间,还差两三分钟,几人在电梯口等了下。
乔渔是第一次参与新居乔迁,新奇的同时也感觉涨了很多见识。
所谓的吉时一到,乔渔上前开了门,抱着米和油进去,将东西放去厨房,随后按着中年女人的提示去开了窗户和水,又接过他们递来的小堆木柴放在门口。
这些放顺后,中年女人开始贴花摆水果,玄关刚好有一座落台,方便了不少。
三个男人也开始搬家具进来,乔渔跟着下去提了自己的电脑包,正要往上走,一辆黑色轿车驶过来,看见熟悉的车标,她停住脚步等了一下。
江枫停好车,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包,“辛苦了。”
乔渔一整个靠在他身上,说:“还好。”
江枫伸手环住她,垂首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拥着她进了电梯。
两人回到家,江枫先把全屋的灯光都打开了,随后拿出两个红包放在床头,这才进厨房洗了口锅出来,将已经抬上来的冰箱打开,拿出一包汤圆来。
中午,江枫定的快餐外卖到了,他分给几个搬家的工作人员,而他和乔渔则吃煮好的汤圆。
吃完他就要走了,工作上的事忙不开,只能让乔渔盯着搬家的事宜。
一点左右,江枫定好的沙发也送过来了,还有一些快递陆陆续续到达。
乔渔坐在电梯门前的空地上,一个快递一个快递地拆开来看。有一箱拆开全是磨砂的玻璃花瓶,另一个较大一点,拆开来是未组装的电脑椅。
虽然知道这估计是江枫给她定的,但她也没安装过呀,正头疼时,搬家公司的一个男人看见,说帮她组装,也跟着蹲在旁边哐哐哐操作起来。
忙忙碌碌一下午过去,乔渔不过是拆了两个快递就累得不行。她进屋,客厅里已经收拾出来了,整套米白色沙发归列整齐,抱枕已经放上,代表可以坐了,她也不管身上脏不脏,一整个躺下去。
四点多,江枫紧赶着回来,还剩一些家具陆续被他签收,剩下的都是他来处理。
乔渔就在沙发上躺尸,看着他忙进忙出。
还是摆烂最舒服了。
躺着躺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去,再醒来时天边只剩下淡淡的彩霞。
整个客厅安静极了,该摆该放的家具也早已归类整齐,漆黑的液晶大屏摆在她正对面,瓷白茶几也在不远处。
以前这茶几在出租房里感觉很不和谐,相对那个环境来说太大了,不想到了这大环境里却是刚刚好,上面依旧是放着一台银白色笔记本电脑。
乔渔眨了眨眼,现在的她是整个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小毛毯,所以也不觉得有多冷。
她掀开毛毯,脚放下地,触底毛茸茸一片,客厅也早已铺上了地毯。
就着昏黄的光线,乔渔四处看了一圈,客厅外的阳台拉了一半窗帘,应该是为了替她遮挡下午日落的光线而拉的。
客厅真的都收拾干净利索了,她先去卧室,门打开,暖暖的香氛萦绕其中。大床上铺好了洁白的床褥,圆点暖光照着的位置上撒上了一层红玫瑰花瓣,两个枕头搭在一起靠在床头。
床边地板上也早已铺上了一层米白色的地毯,掉落几片花瓣在上头。
落地窗户开着,晚风浮动着白纱窗帘,一盏落地贝壳台灯散发着橘黄灯光。
靠窗处放置着长长的暖白梳妆台,白天拆的一个花瓶里此时已经有一个插上了一捧洁白的栀子花,放于台面上。
难怪进来的时候闻到一股花香味儿。
早上进来的时候因为搬家,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这会儿早已经整洁利索,个中的成就感不要太明显。乔渔心情愉快,走上前捏起一片玫瑰花瓣放在鼻尖轻嗅,闻到了甜蜜的味道。
她在卧室转了片刻,又去洗手间还有衣帽间看了一圈,浴室里已经放上崭新的洗浴用品,包括乔渔常用的洗面霜、护发素、精油、身体霜、手膜脚膜等等。
而衣帽间里,大的衣柜里也已经挂上了他们俩的衣服,甚至还多了几套秋冬女士新款。
乔渔唇角翘了翘,关了衣柜,转去旁边的首饰收纳台。
一眼看见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钻石很大,绚丽夺目,正是之前他们去买戒指时看见的那一枚镇店之宝。
她垂眸看着,相对来说这枚戒指并不便宜,在柜台时就已经猜到大致价格,后来她无事搜了一下,九万多。
接近十万的价格买下一枚戒指对于乔渔来说其实不划算,还不如凑进买房的首付里,少赔一些利息都是好的。
可偏偏叫他买回来了,摆在她眼前,本就是一眼看上的,哪里会真不喜欢。
她打开玻璃柜门,拉出抽屉,拿起戒指在无名指上套上,钻石的光芒衬得她的手指也越发纤细好看了。
乔渔压着不断上翘的唇角,首饰台里的其他首饰大部分都是她平时戴的,被他好好的收在这里,归列整齐。
乔渔心情不错,转身想去找那个小蜜蜂般的男人,眼一瞥便看见角落里的那个红色丝绒盒。
记起了这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但当时的她记着合作,担心赔不起就没收他的礼,所以他没能送出手,没想到被他偷偷藏进这里了。
乔渔再次打开玻璃柜门,抽屉拉到底也没拉出来,她伸手进去把盒子拿了出来,打开。
静静地看了会儿黄金天鹅的项链,她拿起来,侧身对着镜子戴在脖子上。
以前觉得黄金还挺俗气,这一戴上,别说,还真好看,衬得皮肤更白了。
她压着心底的开心出了卧室,直奔厨房,像只炫耀羽毛的鸟儿,迫不及待想叫他也看看。
还没进到厨房,一大束紫粉色的曼塔玫瑰突然出现,撞进她怀里。
乔渔一愣,怔怔地抱住,抬眸往前看去,一道穿着哑光黑色西装马甲内搭白衬衫的颀长身影出现在门边。
他有打理过头发,似乎做了造型,就那样温柔地看着她笑。
乔渔没控制住,心脏扑通扑通跳动起来,小小地惊呼了一声:“哇!”
“你这是干嘛呀?”
江枫靠在门边,“一点惊喜,还有……”他伸手,摸了摸她睡得翘起来的头发,“一点小浪漫。”
目光下滑,见她脖间戴着项链,眸色闪了闪,唇角的笑意越发温柔:“去打扮一下,我们出去外面吃饭。”
乔渔见他看见了,唇角笑意扬起来,抱着花的手也抬起来摇了摇,钻石的光芒璀璨,想不看见都难,江枫伸手握住,落了个吻在上面。
乔渔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颧骨飞到了外太空。
她不再压制唇角,欢快地回了卧室。快速洗了个澡和头发,出来边化妆边挑衣服。
见他慢条斯理地跟在她身后,她忙得嗔怪:“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呢,你都收拾好了!”
“不急。”江枫目光落在她身上,拿来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乔渔便快速补水上底妆,等到画眼线的时候头发差不多已经吹干。
江枫又去了趟衣帽间,将她之前那件墨绿色鱼尾连衣裙提出来,问:“穿这件去好不好?”
乔渔瞥了眼,“你定了什么餐厅?”
“雁汀刚开起来的一家西餐厅。”
“可以的。”
——
西餐厅刚开起来,价格昂贵,至少对于雁汀的普通消费群体里来讲,他们不会为了吃一顿饭来这种地方。
多得是雁汀上层圈子里那些猎新人士。
两人在提前订好的位置上坐下,餐厅位置处于市中心最高大厦的顶层,他们的位置又在窗户边,一眼看去,整个雁汀的夜景尽收眼底。
餐是提前点好的,他们坐下没多久就一份一份端了上来,最后还提来两瓶红酒和高脚杯,祝他们用餐愉快。
乔渔看向红酒,挑了挑眉,问:“要喝酒吗?”
江枫喊来服务员开了酒,醒酒时间一过,往两个杯子倒入红酒,端起来,眼神看向她,示意。
乔渔也端起来,跟他碰了下,浅抿了一口,酒液入口顺滑,便知这顿晚餐开销肯定也不小。
开胃酒喝过,两人吃起西餐。
小时候,乔渔曾跟着父亲去过国外几次,后来在茳州,在东城也吃过不少西餐,吃西餐自是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