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轻慢,带了点调侃:“我们花钱买的股份,怎么他们想要就能给他们?”
向桉往后躲了躲,笑起来:“对呀。”
她声落,拽住薄轶洲的领子,把他拉低,仰头亲了他一下:“里面还有你花钱的一部分,不能亏本......”
她开玩笑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被薄轶洲压住后脑深吻下来,吞咽在唇舌之间。
炽热的呼吸交缠,鼻息喷洒在两人之间,不知道是谁的体温先升高,亦或是同时。
向桉身上的开衫掉了一半,露出左侧肩头和里面的绸缎吊带裙。
裙子是湖蓝色,细细的勾带连同外衫一起滑落,薄轶洲低头吻上去,又被向桉偏头躲开。
她呼吸稍急,右手前伸,摸到墙面的开关,嗓音中带了一丝放低的虚哑:“你去洗澡。”
薄轶洲单手撑在床面离开,之后弯身抄在她的膝弯把她抱起来,猝然腾空,向桉拉了下掉了一半的外衫,左手勾在他的脖颈处。
看到他往浴室走的动作:“我洗过了。”
“嗯,”抱她往浴室走的人脸不红心不跳,声线沉稳喑哑,“再洗一遍。”
不消片刻,进到浴室内。
落脚踩上浴室地面,向桉跨脚往外,拨开薄轶洲想往外走,嘴里念叨:“我洗过了,不想洗了。”
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听到还是没听到,他明明嗯了一声,却单手扣着她的腰把她拉回来,另一手解了身上的衬衣纽扣,把上衣脱下来。
再之后左手摸到她背后的睡衣系带,右手把淋浴打开,他边试水温,边帮她把穿在身上的睡衣也脱下。
湖蓝色的裙子被轻扔在外面的衣架上,他轻扳过她的肩膀,把她转过去,从后扣住她,温热的吻再次落下,和水流一起,顺着她的脊背下滑。
她稍稍吸气,右手撑在微凉的浴室墙面,随着身后不断下落的亲吻,手指蜷缩,轻握了拳。
“向桉。”他哑声叫她的名字。
不清楚是不是混了氤氲水汽,半分湿热的潮气,让他喊她名字的这句格外沙哑好听,有水珠打在向桉的耳廓,她微微眯眼,睫毛随着水流声颤动。
他从后扣着她的手腕,轻压在墙面,又用手指垫在她的掌心处,避免了她的手和冰凉的墙直接相贴。
玻璃墙面的雾气上留下她的指印。
水波摇曳,淋浴冲刷而下的水流声清晰可闻,但好似又不仅仅是淋浴的水声。
她稍做吸气的动作,偏头喘息,右手不自觉再次收拢,掐住薄轶洲的手掌。
薄轶洲感觉到,握着她的手包在自己手里,稍站直身体,带着她的手转而揽去她的腰间,他低头在她耳侧,哑声问:“冷?”
自始至终背对他的姿势,感受更加明显,她微微摇头,呼吸不稳,让她很难开口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片刻,她终于吸了口气,偏头说了句:“......站不稳。”
轻沉沙哑的男音响在她耳侧,微弱而混乱,她分不清他是不是笑了一下。
只是几秒后,他揽她更紧,另一手撑在前侧玻璃,低声体贴似的说了句:“靠着我。”
在浴室不知道呆了多久,不知怎么,最后又转换回卧室那张硕大而柔软的床。
前段时间都太忙,一时兴致起来,双方都没有太克制,直到最后,向桉累得反扑在床上想睡过去。
她眼皮耸拉,几乎睁不开,怀里塞了个枕头,侧躺。
薄轶洲稍撑身,低头吻了吻她的侧颊,声线早就失了平日里的沉稳清透,依旧哑:“去洗澡?”
向桉摇头,嗓音稍哑而粘:“......等会儿。”
室内光线昏暗,远处浴室门未关,从里侧泄出温暖的橙黄色光线。
薄轶洲低头看了怀里的人一会儿,良久,帮她把颊边的碎发拨开,低声问了句:“要不要找个时间,出去旅行?”
第87章 你确实很可爱
今年过年晚, 二月中旬才是除夕。
前段时间无论是薄轶洲还是向桉都忙得脚不沾地,年终又忙了两周,终于闲下来。
向桉没回家, 甚至连拜年电话都没有打,不过除夕晚上过了零点, 给向淮亭打了一通。
她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 两脚踩在单人沙发的椅面, 怀里抱了抱枕,半长不长的睡裙裙摆掉落在大腿间。
薄轶洲从后走过来的时候, 她刚挂了通话。
每到过年, 薄轶洲的电话和信息都很多,各种合作商发来的祝福短信,还有家里小辈的拜年, 他刚在书房接了一个小时,现在终于差不多回完。
向桉听到脚步声回头, 右臂挂在椅背, 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没穿睡衣,而是穿了很居家, 布料柔软的深灰色衬衫, 成熟矜贵有余,但没平时工作时看起来那么冷淡寡言, 暖黄色的光线为他铺了一层温暖,看起来柔软慵懒。
他少有这样的时候。
向桉抱着椅背盘腿坐, 视线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扫,欣赏这幅画面。
很好看, 是她的老公。
薄轶洲走过来,在离她不远的椅子坐下, 右手的玻璃杯放在茶几,随口问了你:“看什么?”
她撑着下巴,身体微微前倾,贴得更近一些,答得自然:“看你。”
敞腿坐在座椅的男人,微敛眸,听到她这句,脸部线条比刚刚还要再柔软半分,之后抬手按在她的发顶,把她的脑袋转到一旁:“晚上再看。”
向桉右脚从踩着的椅面放下,穿上拖鞋,手抬起整理好被他稍弄乱的头发:“所有消息都回完了?”
薄轶洲看向他:“嗯,差不多,其它的不太重要。”
向桉想了想,拿着手机从自己的椅子站起来,拢了穿在外面的微薄线衫,往他身前的方向走。
还没走近,薄轶洲已经伸了手把她接过来,她挤着薄轶洲在他身边坐下,又把手机划开,给他看刚刚向淮亭发的消息。
“我哥说初五回来,到时候一起吃饭?”
薄轶洲右手搂在她腰侧,让她坐得更舒服一点,低眸扫了眼她手机上的消息:“嗯。”
向桉说完,屏幕界面的对话框切掉,换成相机模式举高,随后抓着薄轶洲的衣服靠近自己,对着两人拍了一张。
影影绰绰,落地窗外的霓虹灯洒进一些,镜头下光线不明,却意外的多些氛围感。
向桉手机拿下来,盯着瞧了两秒,把照片发过去。
几秒后,对面向淮亭回复:[不错。]
向桉瞧着,片刻后,手肘撞了撞身边的薄轶洲:“他什么意思,是说照片不错,还是你照得不错......”
两人挤在一张单人沙发,空间显小,腿几乎并在一起,薄轶洲往后坐了些,给她腾出位置,温声笑:“估计是说你照得不错吧。”
向桉又盯了两眼,转头过来,很在乎地肯定道:“应该是,我比你照得好看。”
薄轶洲看着她,眉眼稍敛,半垂眸,脸上再次露出柔和的笑。
隔天初一,向桉跟着薄轶洲回了薄家。
薄家没有走亲戚的习惯,老两口在家没什么事,前一晚连打了两个电话,让他们第二天回去吃饭。
两人到的时候薄邵青也在,带了小侄女过来,刚从阁楼下来。
小姑娘两三岁的样子,也就到薄邵青膝盖的位置,抱着他的腿不撒手,脑袋上顶了两个冲天辫,歪歪扭扭,也不知道是出自谁的手。
薄邵青领着她走到楼梯下,抬眼看到不远处的向桉和薄轶洲,扬手打招呼:“哥,嫂子。”
声落,微弯身,提着小姑娘的后衣领把她拎起来,像拎麻袋一样提着往前走:“我服了,一直缠着让我给她扎辫子,我扎不好还哭。”
薄轶洲换了鞋,接过向桉刚脱下的大衣,递给一旁家里的阿姨,看他一眼:“你姐呢?”
薄邵青示意左手的“小麻袋”,提起来这个就一脑袋烦闷:“跟我姐夫出去旅游了,不然能把她丢给我?”
薄邵青下巴点了下小姑娘:“好不容易过年休假,好几个局喊我,为了她我一个没去,整天在家带孩子了。”
薄邵青:“我元旦还帮我表哥带孩子带了一个星期,再这样下去,我成开托儿所的了。”
向桉刚换过鞋,她脚上的是米白色棉拖,和薄轶洲穿的深灰色是一对,左脚伸过去,在他脚旁边比了比,又听到薄邵青的这个话,笑起来。
薄邵青看到她这个笑如临大敌,赶紧摆手:“你们俩以后生小孩我可不带,别再扔给我了。”
向桉抬脸,看他的表情更想逗他:“那可不一定,万一小孩就喜欢你呢,抱着你这个叔叔不撒手。”
“可别。”薄邵青头痛,左臂下夹的小姑娘连拽了两下他的衣服都没有得到回应,哇的一声哭起来。
脸红彤彤,鼻尖和眼睛也红彤彤,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
薄邵青现在听到哭声一个头两个大,抬手轻拍在小姑娘屁股上,吓她:“再哭我就把你冰箱里的蛋糕吃了。”
说着又把人颠倒,抱在怀里哄起来,尽管脸上略带烦躁,但拍人的动作还是轻柔耐心的。
薄邵青手腾不出来,余光扫到往餐厅桌前走的向桉,随后喊道:“嫂子,能不能帮我拿点纸,这小丫头鼻涕流出来了。”
向桉刚转身,还没等她回话,走在她斜后方的薄轶洲已经绕过她先一步走到餐桌放了纸巾的位置。
一包纸巾全部拿过来,缓步走回薄邵青身边,抽了两张纸,把小姑娘接过来,帮她擦干净脸上的泪:“别叫你嫂子,在家里我都不让她干活。”
把小丫头片子递回薄邵青怀里,刚帮擦鼻涕的纸团扔进垃圾桶,左手的纸包轻丢到薄邵青:“你姐的孩子你自己哄。”
薄邵青看了眼他哥,突然觉得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可能向桉的手都沾不到一点。
薄轶洲看他看自己,稍拧眉,下巴点了下他怀里的女孩儿:“看我干什么,接着哄。”
薄邵青摇摇头,哦了一声,想感叹,又怕被薄轶洲打,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他觉得他哥有点危险,以后可能会变成一个老婆奴。
年前说了要去旅游,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向桉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到什么具体想去的地方,但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离北城远一点。
这两年工作太忙,整日里辛苦,难得空出来时间出去玩儿,她想离得越远越好。
她这么提了要求,把任务下达给薄轶洲,最后薄轶洲选来选去,在初三这天晚上问她要不要去南极。
向桉:.........
她提要求的时候倒是也没想到要去这么远。
南极的夏天是从十一月到三月底,仔细想,现在这个时间确实是去南极的好时候。
这两天就出发,旅途两周,正好在元宵节后回来,继续回公司上班。
向桉这么想,也就这么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