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哦了一声,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本来就没什么交情。
花了一个半小时时间,敲定完所有细节,向桉整理好东西,收回带来的文件袋,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想起自己还没有薄轶洲的联系方式。
细节确定之后主要对接的是他的下属,所以之后两人需要联系的时候不多,但想了一下,她还是转身,往薄轶洲办公桌的方向走去。
两个小时前,在楼下前台他给她打的那个电话,是用的助理林辉的手机。
薄轶洲看到她走过来,笔放下:“还有问题?”
向桉把自己的手机解锁,放在桌面,推过去:“留个联系方式?之后项目上再有问题找你比较方便。”
薄轶洲掏出手机,给她的手机拨了个电话,放在桌面的手机亮了亮,屏幕弹出一串号码。
“我的工作号。”他解释。
向桉点头,手机拿回来,存了备注,之后点头告别,往外走去。
等回到自己公司楼下,车停进停车场,低头解安全带才发现半个小时前不留神把薄轶洲办公室的笔带出来了,此时正夹在她的资料袋上。
她探身捡过笔看了两眼。
她认得这笔的牌子,价格不菲,放在薄轶洲办公桌上的这支更是标价很高。
想了两秒,还是拿出手机,给刚存下的号码发消息。
向桉:[【图片】]
向桉:[抱歉,我不小心把你的笔带出来了。]
对面人大约在忙,等她上了楼才回她。
薄轶洲:[先放你那里。]
向桉从电梯里出来,等了几秒,对方没再发来消息,她翻转手机,左右看了看,不知道薄轶洲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还有事,项目修改细节敲定,要组织负责人开会,没再琢磨薄轶洲的想法,手机熄屏,往自己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
薄轶洲今天也忙,早上跟向桉聊过维安项目的细节,下午去了趟高新区,见了政府的人,晚上有应酬,吃饭外加谈事情一直折腾到晚上九点。
他刚回国三个月,博安旗下最主要的投资公司,以及酒店,餐饮两个线全部交到了他手里,高层换血,项目并购,忙得脚不沾地。
中午向桉给他发消息的时候他才刚跟人电话确定了一个并购案。
那钢笔他有好几支,被向桉带走就带走了,没想过让她还。
所以中午的消息才会那样回,对他来说无所谓的事情。
从吃饭的地方出来,扯松领口刚拉开车门,坐上车,母亲宋敏芝的电话打过来。
他把车窗半降,让风吹进来,接起:“喂?”
宋敏芝:“晚上回家住,回来三个月了没在家里见过你的影子,怎么了?不想相亲,连家都不回??”
薄轶洲左肘支在窗柩,闭眼揉了揉太阳穴,有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近一个月时间光相亲给他安排了五场,前两场还会通知他,后三场直接是把他骗过去。
他本来就忙,更没闲情雅致去应付别人。
家里给他找的都是娇滴滴的小姑娘,吃饭的时候看到他冷脸,不是发脾气就是潸然欲弃,要么结束后回家告状,没一个让人省心。
没听到薄轶洲回复,宋敏芝声音提起来:“你到底听见我说话没有......”
薄轶洲揉太阳穴的手放下,及时打断她:“我现在没心思解决个人问题,不想结婚。”
集团里要处理的事情很多,他不想每天跟谁生气或者再哄谁。
宋敏芝:“你非要气死我,三十的人了,女朋友都没一个,我跟你爸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有问题。”
薄轶洲手机开了免提扔在后座,拿起下午没看完的资料翻开,任宋敏芝说去。
宋敏芝在气头上,自己巴拉巴拉说一大堆,发现薄轶洲一个标点符号都没回。
当即厉声:“薄轶洲!”
薄轶洲揉了揉耳朵,只得又把手机关了免提,拿回耳侧:“嗯。”
冷淡,沉稳,又气人的声音。
宋敏芝被他气得噎了口气,几秒后:“我和你爸说过了,你个人问题不解决,以后我们就每周给你安排一次相亲。”
“北城的姑娘多,不行就南城江城那边,我都联系联系,一年相五十个,不信找不到和你情投意合的。”
“.........”宋敏芝这么说,就是肯定能做出来这种事。
薄轶洲闭眼,指骨又抵了下太阳穴,觉得到时候一定会被烦死。
他这人情感淡薄,相比婚姻和个人感情更看重工作,是真的不想再找个人放家里烦自己。
但宋敏芝夫妇俩操心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婚不结,八成是不得安宁。
电话再挂,手机刚放下,屏幕又弹出信息。
向桉:[你的笔我叫快送寄给你?]
向桉:[我明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寄,中午就能送到。]
下午快下班时她过来一个朋友,那人喜欢研究各种收藏物,打眼看到她桌上放的这支笔,告诉了她价格。
虽然如果真的丢了,她也能赔得起,但属实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还不想白花钱。
还是趁早还给薄轶洲的好。
从冰箱拿出水拧开时,收到薄轶洲的回复。
薄轶洲:[不用,我去拿。]
向桉手顿了顿,轻轻锁眉:[嗯?]
薄轶洲:[明天什么时候有空?]
她又喝了一口水,从厨房绕出来,单手打字:[白天都行,我都在公司。]
薄轶洲:[午饭有空吗。]
向桉:[什么?]
向桉:[有。]
几秒后,对方再发过来。
薄轶洲:[嗯。]
薄轶洲:[相个亲。]
第5章 过几天去领证。
隔天中午,向桉从公司出来时联系薄轶洲,他人已经到了附近的停车场。
她也没矫情,电话直接打过去。
向桉:“是我过去还是你过来?”
没等薄轶洲开口,她又说:“我过去吧,你在停车场哪个区?”
公司楼下靠南有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和旁边商场公用,地下三层。
薄轶洲沉稳的声音从那侧传来:“不用,你在路边等,我开上来。”
向桉想了想,也行,答应下来,再之后确认方向,往左,朝十字路口走去。
几分钟后,薄轶洲的车开到眼前,向桉辨认了一下车里的人,走上前,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
上车,系了安全带,转头看一侧的人:“我们去那里吃?”
薄轶洲看了眼时间,向左打方向盘,把车开出去:“附近,你选一个餐厅。”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来之前他问过向桉,她两点有会,他下午也要去机场,飞一趟江城出差。
谁都不是闲人,挑近点的地方最好。
向桉对他的提议很认同,打开地图凭记忆搜索了一下附近的餐厅,再抬头要跟薄轶洲商量时,目光很自然地落在他身上。
大概是出来吃饭的原因,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休闲衬衣,袖口半挽,露出一截有力的小臂,右腕带了支表,款式简单,但表盘靠外的地方有一圈并不低调的钻。
比昨天在办公室谈合同时的严肃劲儿少了点,和雪场见到的那晚相似,透着种淡淡的随意。
想到这里,向桉把刚加入收藏夹的某个高级西餐厅踢出去,问了句:“火锅行吗?”
她在吃上没什么讲究,独独爱吃辣,对火锅更是情有独钟。
开车的人貌似也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种提议,稍顿之后,左肘支在窗框,点头:“可以。”
第一次相亲,严格点说算半个约会。
但很显然双方都没有约会的意思,一个谈工作的态度打算聊完就出差,另一个难得挤出时间在外面吃饭,一心只想来顿喜欢的火锅。
向桉收回目光,兴致非常高的在手机上选了家新开业的火锅店。
附近的火锅店都被她吃得差不多了,这家新开,说是锅底味道很不错,她一直想来尝尝。
“前面两个路口,盛华商场那个楼,”向桉说完,又贴心地薄轶洲,“你能吃辣吗?”
她刚看了评价,她选的这个火锅店口味偏辣。
“可以。”薄轶洲又是轻颔首。
开到地方,停进地下停车场,临下车之前向桉把重新包装好的钢笔从包里拿出来,递给薄轶洲。
“你的笔。”
薄轶洲接过,随手丢在前侧的中控台,之后打开驾驶位的门,问她:“几楼?”
他问的是吃饭的地方。
向桉再看了眼手机,确认:“八层。”
会选这家火锅店的原因,一个是她没吃过,另一个是为了照顾薄轶洲,这家店无论从环境,装修风格还是人均消费,都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