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从试衣间出来,宋敏芝就一直夸好看,末了又帮她订做了几条。
周二给宋敏芝打过电话让他去拿,他以工作为借口没回去,宋敏芝便让人直接送了过来。
周末向桉在临市拍摄,他也忘了把衣服拿回去,现在才想起来。
开车回去,刚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从后座拿起那几盒衣服,下车,收到向桉的信息。
向桉:[回来了吗?]
向桉:[我正打算叫餐,你也回来的话我就多叫点。]
薄轶洲:[回来了,刚下车。]
向桉:[哦哦。]
向桉:[你想吃什么?]
薄轶洲刚关好车门,垂眼看到她那个“哦哦”,她发消息和面对面说话时不太一样,偶尔喜欢用叠词,也更生动一点。
当面的话,可能是跟他不够熟,有些时候能感觉到她是端着的。
薄轶洲:[都可以,要清淡点。]
向桉:[ok]
吃过饭,薄轶洲把放在客厅的衣服拿过来,递向还坐在餐桌边的向桉:“我妈给你的,她说你穿好看,又找人做了几件。”
向桉本来在喝果汁,闻言放下手里的杯子和吸管,抽了纸巾擦过指尖,才接过薄轶洲手里的东西。
嘴巴里还是甜腻腻的苹果汁的味道,举高盒子看了两眼:“怎么这么多?”
薄轶洲在餐桌另一侧的椅子上坐下:“也不多,她可能以后还会给你做。”
“那我是不是要试试?”向桉轻晃了下手里的几个盒子,示意,“万一尺寸不合适还可以拿去改。”
宋敏芝那么热心,她总觉得放久了再试不好,像没有安稳托住对方的心意。
薄轶洲看了眼她的脚:“你脚腕可以?”
向桉不太在意:“已经消肿了,再说换个衣服么,我天天换,又不是被脚崴了我就什么都不穿了。”
她说这话时眉稍稍扬着,整个人很生动。
薄轶洲忽然想起中午吃饭和向司恒的对话,他瞧了向桉片刻,末了收拢心绪,站起来。
有些事是他自己的问题,跟向桉无关,也不应该有一丝一毫让她来承担。
他帮她把面前吃过的盘子推开,伸手扶住她,另一手接过她手里的衣服:“去衣帽间试?”
衣帽间有两面很大的穿衣镜 。
向桉跟着他起来,回头:“碗筷还没有收拾。”
“等会儿我过来收。”薄轶洲回她。
连着休息了两天,向桉脚伤好了点,疼得不明显了,不过还是不能用力。
薄轶洲扶她进到衣帽间就退了出去,快走到门口时,听到向桉喊他。
他站住回头:“怎么了?”
向桉打开其中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裙子,举高在镜子前比了比,有一条裙子拉链在背部,可能确实需要薄轶洲帮忙。
她示意了一下衣帽间外:“你能不能就在卧室等我?”
她抬手指了指手上这条裙子的背部:“有拉链,你等会儿能不能帮我?”
薄轶洲点头,拉上衣帽间的门,往外走。
一共四条裙子,向桉依次试过,前三条尺寸都很合适,只不过风格都不日常,平日里可能很难穿到,要到过年或者家宴时,才有机会拿出来穿。
第四条是刚给薄轶洲指过的那件,套上身后,她按着沙发站起来,右手往后,勾着拉链往上拉。
但她预估的没错,拉到一半确实拉不上了。
“薄轶洲。”她扬声喊。
衣帽间的门没关严,薄轶洲坐在外面的沙发看手机,闻声手机放下,站起来,往衣帽间去。
瘦长形的衣帽间,进门就看到不远处镜前的向桉。
她现在身上这件相较于旗袍更偏现代的裙子,但底板采用旗袍的版型,贴合她的腰身勾出一道曲线。
后背拉链停在两侧肩胛骨中间,靠下一点,V字型敞开,露出她细腻而白皙的背。
她长相偏冷,身材又好,穿这样的衣服有一种清冷而欲的美感,但右手旁的桌子还摆放了她刚从餐厅过来时带的软糖。
两种不同的感觉,却在她身上融合得很好,让人觉得......有点可爱。
薄轶洲瞧了两秒,不知为何,从中午跟向司恒吃饭后因勾起往事而缠绕在他心头的郁结,在此刻淡淡散去。
他能感觉到有些东西在悄然变化,而他好像也不想束缚。
“薄轶洲?”向桉从镜子里看到他的身影,回头。
“嗯。”薄轶洲带上门,走过去。
第29章 他把她揽进怀。
“老公?”薄轶洲右手摸上向桉后背拉链时, 她突然这么叫了一声。
薄轶洲动作稍顿,之后指腹捏住微凉的拉链扣,抬头, 从镜子里看她:“干什么?”
她站在米色的地毯上,受伤的右脚没有使力, 轻点着地面, 观察他的表情, 末了感叹:“真没用啊。”
向桉:“网上说得真不靠谱。”
亏她前些天刷到的时候还看了好几眼,估计对薄轶洲, 什么都没用。
不是说叫声老公男人都会心动?她视线逡巡过薄轶洲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他大概心死了,心脏起搏器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薄轶洲目光重新垂下,拉链扣往上, 盖住她洁白的皮肤:“你那零食筐的零食已经被我处理过了,等会儿去把你的口服液喝了。”
“.........”向桉正色:“我不是为了提醒你让我吃药。”
向桉:“而且我会吃, 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催三遍, 像我生活不会自理一样。”
她背后的拉链靠下,即使完全拉上去, 也还是露着一截细腻的脖颈, 薄轶洲的眼神从那处掠开,手抄回口袋, 无视她的话,继续催:“吃药去。”
向桉对着镜子看了看身上的裙子, 单脚站太累,她往后两步, 坐在沙发上:“你能不能帮我去拿?我实在是不方便。”
她边说边从身后的桌子上摸了颗糖过来,剥了糖纸, 左手举高,递到薄轶洲唇边。
她现在是真的确定,薄轶洲那颗心波澜无惊,并且没有任何欲望。
见薄轶洲没动,她左手又往前递了递,心无杂念,晶莹的草莓糖几乎触到他的下唇:“尝尝,这个真的很好吃。”
薄轶洲正帮她把快掉下桌子的包装袋往里面推,落眸,先是看了眼她莹白的腕子,才是看那糖。
之后在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张嘴把她喂过来的那颗糖吃掉。
向桉看他吃进去,又剥了颗给自己,仰头问他:“好吃吗?”
薄轶洲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但看到她期待的眼神,还是点头,给了个评价,平声:“还不错。”
“真的吗?”向桉眼神惊喜,旋即又剥了一颗往他唇边递,“你两颗一起吃,我觉得一颗味道有点淡。”
薄轶洲:.........
早知道不说刚刚那句了。
但看向桉那个表情,薄轶洲没扫兴,张嘴吃了,往衣帽间外走之前问她:“所有药都没有吃?”
向桉点头,拿起刚穿过的另一件衣服,看侧腰的暗纹:“所有都没有吃。”
“帮我一起拿来,谢谢。”她声线清丽,使唤他使唤得特别自然。
薄轶洲拿了水和药再走回来,看到向桉靠在沙发上,手机页面是某个购物软件,正拇指点着往里面添加东西。
薄轶洲把水杯放在桌面,随口问:“在买什么?”
“糖,”向桉往身后瞟了眼,示意桌子上的糖袋,“你不是也说好吃,我准备再买一箱回来。”
“.........”他只能忍受吃这么两颗。
他把她手机抽走,扎了吸管的口服液塞过去:“别买了,再吃出来蛀牙。”
向桉放下左手的衣服,仰脸:“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蛀牙?”
薄轶洲瞥她一眼,示意她先把药喝了,很冷淡的声音:“你这么吃以后你牙掉了我给你镶一口铁的,你知道多难看你就不吃了。”
向桉:.........
她往后坐了坐,很认真:“你那么有钱你不能给我镶个金的吗?”
“不能,”薄轶洲催促,一点情面不给,“快点把药喝了。”
向桉今天虽然没有再发烧,但感冒还没好,依旧上床早,晚上十一点,她躺上床没多久,薄轶洲也从书房过来。
她拽着被子勾头看他一眼:“你今天不加班?”
“不加,”薄轶洲打开衣柜,拿了睡衣,“白天在公司干完了。”
向桉哦了一声,躺回去,整个人拉着被子闭眼,躺得特别不舒服。
她本来准备等薄轶洲过来之前睡着的,看来又没戏了。
今天不比昨天,昨天是烧刚退,整个人虚弱,所以虽然不困但躺躺还能睡着。
今天......是真的病好得差不多,很精神。
她没办法想象以这样一副完全亢奋的精神状态和薄轶洲躺在一张床上有多难熬。
阖着眼在床上平心静气了十分钟,薄轶洲从浴室出来,她习惯性睁眼往那处扫,发现薄轶洲又没穿上衣就出来了。
她眉心跳了两下,虽然本来也不应该见外,但还是觉得薄轶洲有点太不拿她当外人了。
她盯着他从浴室走到床尾,视线粘灼,让人很难忽视。
走到地方的薄轶洲拨了拨头发,捞起床尾软榻的手机,轻笑一声,看过来:“看我干什么?”
“你不穿衣服不就是让人看的?”向桉眼神微闪,之后稍挑眉,“反正你都没穿了,我欣赏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