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吃饭?]
向淮亭近两年长期呆在南城,她已经好久没有跟他吃过饭了,这次向淮亭回来,她也只在家里跟他见了一次。
又隔了一会儿,向淮亭回:[南城有点忙,可能要到两三个月后了。]
向桉缓缓吐气,她自己工作也多,当然知道有时忙起来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她敲字:[那好,等你回来再吃。]
向淮亭:[嗯。]
向淮亭:[照顾好自己。]
手机再放下,发现耽搁了这么久,薄轶洲竟然还在等她,她下了台阶走过去。
可能是刚刚和向淮亭的对话让她有半分失落,下台阶时正好撞上迎面端锅过来的服务生,她下意识扯了下薄轶洲的衣袖,往后退:“在等我?”
薄轶洲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自己身后,给两个服务员和他们手中的锅让路。
等服务生走过去,他轻捉着她的手臂,把她带到刚刚的地方,才松开她。
回答她:“嗯,等你一起过去。”
向桉情绪不太积极:“不用等我,没有多远。”
薄轶洲和她并肩往前走,几步后到达打酱料的台子,他偏眸看她一眼,低沉但温和的声线:“不高兴?”
“嗯?”向桉拿了两只碗,刚要递给他一只,反应过来他在问自己什么,目光划开,如实道,“有点。”
“为什么?”薄轶洲已经开始动手打酱料。
向桉没动,只是看到薄轶洲的勺子略过了小葱和蒜泥时,想他和自己的口味竟然一样。
她拿着只空碗往后退了半步,给薄轶洲让位置。
薄轶洲依次加了些料进去:“你从早上开会情绪就不是很高涨。”
温声向桉抬眼看他,上午开会时她频繁看过几次手机,每次都发现发给向淮亭的信息没有回音,心情确实一般。
不知道是薄轶洲敏感还是什么,她的确没想到他注意到了。
她盯着酱料台,片刻后,微微叹息:“我给我哥发消息他没回,刚刚才回我,说去南城了。”
薄轶洲点头,没插话,他能感觉到向桉的情绪,也知道她可能有话还没说完。
“我哥......这两年我们关系很淡,或者说不是这两年,从前几年就开始了。”具体什么时候她也无法准确说出,现在仔细想,也可能是从向志华再婚。
她背靠台子,稍稍低头,再次叹了口气。
简单说完这两句,她没再细讲。
几秒后,薄轶洲把刚那个装好酱料的碗递给她:“可能是南城工作太忙,最近科技行业在争一个前端技术。”
向桉下意识接过薄轶洲递来的碗,看到他又拿走她手上的另一只空碗,装酱料。
她盯了手里那碗两秒,微讶:“给我?”
怪不得他避过了蒜泥和香葱,还以为是他也不吃。
“不然?”薄轶洲很缓地笑了一声,避开香菜装另一碗酱料,回答她,“你不是不高兴。”
“吃到想吃的有没有高兴点。”他问。
他身上是很儒雅的月白色衬衣,右臂袖子挽在肘间,露着一只精致的腕表,衣领下,是今天早上他重新选的那条深灰色领带,整个人稳重中又不失一丝清隽。
向桉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说来吃火锅,可能也是因为自己。
第21章 什么时候回来?
一顿饭简单吃完, 三人从楼上下来,薄邵青开车,薄轶洲坐在副驾驶, 向桉坐在后排。
刚吃饭前从博安出来时,向桉就带上了所有东西。
这会儿薄轶洲把车窗降下, 手肘支在窗柩靠在上面:“先送你嫂子去向之。”
坐在后座的向桉瞥他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早薄邵青这么叫她叫多了, 薄轶洲现在这么称呼她也特别顺口。
但想到刚刚吃人嘴短,她往后靠了靠, 没有异议, 况且她本来就是薄邵青的嫂子。
想到这两个字,莫名又觉得不自在,往后挂了下耳发, 偏头看向窗外,窗外风卷进来, 掠过她的耳际。
薄轶洲当天下午出差, 向桉一个人回清荷苑。
连住了两天,突然意识过来, 薄轶洲都不在, 她住在这里干什么,于是在第三天, 搬回了自己的地方。
薄轶洲这次出差去的是国外,博安在海外的项目一直是他在管理, 没有交接完,需要再去一趟。
向桉连着一周多都没有见过他, 不过两人遵循先前的约定,每天早上互相给对方发自己的行程, 以应对家人突如其来的盘问。
周六晚上,难得空闲,向桉约了纪以璇吃饭。
纪以璇手里有两张音乐剧的票,找不到人看,只能叫向桉。
向桉五音不全,唱歌有点跑调,没什么音乐细胞,所以对这种东西不感冒,但纪以璇硬缠着她去,她就只能去了。
路上向桉开的车,纪以璇用她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发文件,她是新闻学在读硕士,最后一年毕业,现在每天忙得团团转。
发完文件,正准备锁屏,看到向桉手机桌面的备忘录。
她是为数不多知道向桉和薄轶洲结婚的人。
一个多月前,向桉去捉完奸被她知道,她一直嚷嚷为什么不带她去,带她去的话她用拖鞋在商延脸上拍两巴掌。
“honey,麻烦问一下,”纪以璇摇了摇手机,问开车的向桉,“你这是太爱你老公,所以把他的行程粘成备忘录放在手机桌面,还是......”
向桉减缓车速,避让前方行人,接口:“不是。”
向桉:“之前我们两个基本不交流,他妈妈给我打电话,差点露馅,所以约法三章,每天早上给对方发自己的日程表。”
纪以璇转眸,重新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那日程,有点不能理解:“你们就天天互相发这个,也不打电话,不发别的信息?”
向桉回忆了一下,这一周多两人确实没有打过电话,甚至她都不知道薄轶洲什么时候回。
“嗯,差不多吧,太忙了。”向桉说。
纪以璇手机放下,好奇:“你不是搬过去和他一起住了吗,你们两个就没有一点感情进展?”
向桉稍稍皱眉,片刻:“没有吧。”
要说唯一有进展的就是她那天早上看了眼他的腹肌。
现在回忆,大概景象已经忘了,只记得他身材很好。
“而且我搬回去了,”向桉道,“他这两周出差,我在他那里住也没有用,就搬回自己家了。”
纪以璇靠回去,拨弄手机:“你今天晚上也回你家?那我能不能去找你,我想吃烧烤。”
纪以璇说完,转头对着向桉,讨好地笑:“前一个月闭关写论文差点把头写秃,今天想放松一下。”
音乐剧果然和向桉想的一样无聊,她和纪以璇都对演出不感兴趣,提前半个小时离开剧院,去北城很有名的一家烧烤店打包烧烤,再开车回去。
纪以璇跟向桉从初中认识到现在,十年多了,她本科和硕士都没有离开过北城,偶尔会来向桉家打地铺。
向桉把车停在自家楼下的停车场,检查好没有东西忘记拿,刚打开车门下车,纪以璇从车头走过来,把她的手机递给她。
刚她开车不方便,把手机放在了纪以璇那里。
纪以璇从她手里拎过另一袋烧烤,点了点她的手机,比口型:“好像是薄轶洲。”
纪以璇家境不错,但不是圈子里的人,不过做新闻这一行,对北城知名企业都有了解,自然也知道薄轶洲的名字。
向桉跟她说自己结婚消息时,她在电话那端反复确认了两遍“博安的薄轶洲?”
得到肯定回复后,长舒一口气,说终于把商延那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渣男踹了。
此时向桉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
薄轶洲几个小时前下的飞机,现在在清荷苑:“晚上有应酬?我给你发的消息你都没回。”
“是吗?”向桉一愣,手机拿下来,翻了下屏幕,发现有几条未读信息。
手机重新放回耳侧:“下午在跟我朋友看音乐剧,又开车去买了东西,没看手机。”
薄轶洲应声,拿着水从厨房绕过来,往客厅走:“什么时候回来?”
向桉绕过车头,步速慢了点,看了眼纪以璇的背影,她今天没打算回去来着。
薄轶洲没听到她回话,想到先前向司恒控诉自己的话,手中的矿泉水放在茶几上,问那侧:“我去接你?”
纪以璇注意到向桉没跟上,倒退着走回来,疑惑看她。
向桉挽上她的手臂,对薄轶洲:“我今天不回去了,我朋友在我家住。”
向桉:“你不在,我上周一搬回来了,这周都在我自己家。”
向桉话音落,薄轶洲扫视了屋子,发现确实和他走的时候一样,没有多任何向桉的东西。
当时搬家搬得仓促,本来计划过两天,在一起好好搬一趟,但没想到他出差。
纪以璇听出意思,隔空点点她的手机,只动唇不出声音:“薄轶洲让你回去住?”
向桉点了下头。
纪以璇虽然想跟向桉闹一晚上,但想到自己还有论文,而且她也不方便打扰人家“新婚夫妇”,还不如不留宿,自己还是回去。
她上前拉住向桉,点自己,边比划边做口型“我等会儿吃完烧烤就走,你跟他回去”。
向桉看她动作,纪以璇再接着比“你俩一周多没见了,你老公出差回来想见你”。 ?向桉对纪以璇这两句持怀疑的态度。
她不觉得薄轶洲想见她,他只是履行义务。
她没说话,不过薄轶洲在那端也没说话,刚一起住了一天,薄轶洲就出差走了小半个月,两人又回到很不熟的状态。
听筒里静默了两秒,薄轶洲先打破沉默,左手把玩的钢笔轻丢在茶几:“过两天回来吗,找个时间搬家?”
向桉正盘算着到底哪一天回去合适,听到他俩对话的纪以璇忽然往后退了半步,装模作样地虚空对话:“小桉,我导师给我打电话让我今天连夜改论文,今天就不在你家住了。”
纪以璇:“我今晚不陪你,你只能自己孤苦伶仃了。”
向桉:.........
离这么近,纪以璇这两句一定钻到了话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