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桉在默默地抬手捂在胸口,在心里疯狂骂了薄轶洲两句。
再接着,她听到身前男人的声音:“没挡好。”
向桉:..............
她一把把袋子从薄轶洲手里夺过来,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
眼看人真要急,薄轶洲笑了声,补充:“没看到。”
“看你一直抬手,猜的,”他很少这样去解释事情,甚至抬手从衣柜勾了件宽松的睡袍,披在向桉身上,又解释了一遍,“真的没看到。”
向桉和他对视,说不上来是窘还是气,几秒后胳膊穿进他给的睡袍,把腰带系好,拿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往门口走。
因为前一晚的这件事,向桉第二天早上起来都不想见薄轶洲。
前一天睡得太晚,她早上九点起来却还是没睡饱,会改到了十点半,从清荷苑到博安很近,十点出发都不晚。
她撑床起身,坐在床沿按了按太阳穴,缓神,等清醒得差不多,听到外面有门开的动静。
她起身去浴室,洗漱完,穿好衣服,走出卧室。
薄轶洲比她醒得还早点,端了杯刚磨的咖啡从厨房走出来,两人看到对方,都是很浅的一愣。
薄轶洲身上已经换了衬衣西裤,她身上还是昨天那件睡裙,外面罩了他给她的睡袍。
衣服都在薄轶洲房间的衣帽间,她需要过去换。
薄轶洲对她示意身后:“厨房有酒店送来的早餐。”
昨晚的事在向桉脑子里挥之不去,她应声:“我要先去换衣服,再过来吃。”
薄轶洲点头,拉开椅子,在餐桌旁坐下。
向桉刚挑了衣服换好,衣帽间的门被人敲了两下,薄轶洲的声音:“换好了?我要换件衬衣,刚溅了咖啡。”
向桉扣好扣子,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看到薄轶洲白色衬衣前几滴很浅的咖啡渍,她往旁边避开,让他进来。
薄轶洲进门,往左侧那排柜子走,衣柜门打开,挑了件和身上那件差不多的哑白色衬衣,干净的衬衣搭在右侧小臂,左手从衣领往下解扣子。
解到第三颗时发现已经换好衣服的人并没有走,他侧身看过去,微微扬眉,表示疑问。
向桉抱胸站在衣帽间前,眼神里有不自在,但明显的确没打算走。
“你只换衬衣是吧。”她问。
薄轶洲:“嗯。”
向桉轻咳,视线和他相对,假淡定道:“我看看。”
薄轶洲眼神微闪,之后恢复自然,唇角带了点淡而散漫的笑,毫不避讳地和她对着视线,按她说的左手从胸前的位置,依次往下解开扣子。
第19章 老婆。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 薄轶洲说解就解,从胸前的第三颗扣子往下,解到最后一颗。
衬衣前襟敞开, 隐隐约约露出他腹部的肌肉线条。
无论是这个房子,还是先前去过的滨河公馆, 都有健身室, 薄轶洲应该是有运动的习惯。
在薄轶洲把衬衣完全脱下的前一刻, 向桉站直,收回视线。
她放下抱胸的手, 往前两步, 从玻璃台面拿起自己的腕表,往手腕戴,脑海中刚看到的画面挥之不散:“我出去等你。”
“不看了?”男人在她身后问。
“......”向桉抬手压了下自己的喉咙, 莫名其妙地觉得耳热,她把自己这样的反应归结为薄轶洲身材太好, “不看了, 你不是说你昨天没看到我?”
薄轶洲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之后向桉听到身后衣物布料的窸窣响声,估计是他把身上那件脱下来了, 再换另外一件。
向桉愣了两秒神, 刚扣好腕上的表带,准备往外走, 听到薄轶洲跟她说话。
“帮我挑一条领带。”
向桉不知道他衣服穿好没有,手上动作顿了下才转过去, 看他一眼,走上前, 忽略他没系好的衬衣纽扣,转开视线, 若无其事地往他身旁的柜架上扫了扫。
“怎么挑?”她不会。
薄轶洲靠在衣柜上,还在慢条斯理地扣扣子,下巴轻点柜架:“都可以,选个你觉得好看的。”
向桉目不斜视,没看他,眼神从上往下,把架子又扫了一边,从右下方犄角旮旯的地方扒出来一条暗红色格纹——她觉得最难看的。
“这个吧。”她扬了扬手腕,对斜后方的男人道。
“.........”
她拿的这条实在是丑。
薄轶洲站直,从她手里抽过领带:“这是我妈给我爸买的。”
“那为什么在你这里?”向桉转过来。
薄轶洲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起来很温和似的:“因为我爸觉得难看。”
向桉弯唇一笑,心情非常好,抬手拍拍他的前胸:“那正好你戴。”
说罢正转身要走,发现从衣柜前往外的路被薄轶洲挡住了,她抬眼看他。
薄轶洲和她对视一秒,左手擦过她身侧,从她身后的玻璃柜里又取了一条领带,左手绕开,问:“会戴吗?”
向桉怀疑是因为刚刚自己要看他脱衣服,他在报复自己。
“不会,”她盯着他手里的领带,语气硬邦邦,“而且一般我帮人戴领带,容易把人勒死。”
薄轶洲没忍住,肩膀轻耸,笑了一声,但没放弃刚刚说的,领带全部绕开,教在她手里:“帮我戴一下。”
“你自己不会?”向桉皱眉。
薄轶洲很随便地点了下头:“想看你会怎么把人勒死。”
“......”
向桉抬手把领带绕在他脖子上,和他保持正常的社交距离,用领带随意挽了个红领巾结。
她看到薄轶洲垂眸,眼神在她挽的结上落了一下,她知道自己系得差,但也没改。
右手推着结往上,系紧,再垂手退后:“可以吗?”
薄轶洲对着侧面镜瞟了一眼,领带两端一高一低,满分一百倒扣她五十,真是难为她了。
他抬手,没再重新系,而是顺着她系的这个做挽救:“去吃饭吧,等会儿一起走。”
向桉乐得走人,最后瞥他一眼,从他身旁绕开,往衣帽间外去。
半小时后,两人出发往公司去。
薄轶洲住得离公司不远,早上习惯自己开车,几分钟车程,快到博安的前一个路口,向桉提醒他。
“到前面你把我放下来,我们分开进去。”
正是红灯,薄轶洲左肘支在窗框,抬眸,从车内后视镜轻飘飘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两分钟后,他把她在路边放下,车子启动,再往博安去。
向桉走了两步路,在到博安楼下时,遇到薄邵青。
薄邵青还在上学,今年大四,家里有意培养他,让他提前进入博安锻炼。
维安的项目氛围三个小项,,他负责其中一个小项的推动,今天上午的会也有他。
薄邵青疑惑看她:“你怎么没跟我哥一起来?”
他刚在楼下停车场遇到薄轶洲了。
向桉跟薄邵青并肩往里走,思考是坐通勤电梯还是坐薄轶洲的专梯。
不是上下班高峰,通勤电梯间的人不多,半秒后决定,还是坐通勤电梯:“我跟你哥商量了,对外隐婚。”
薄邵青刚二十一,比薄轶洲小了快十岁,继承了薄家人一脉的高情商和高智商,但因为年龄小,人很活泼,和薄轶洲不同。
他“啊?”了一声,跟着向桉往电梯间的方向去,不明白:“为什么隐婚?”
向桉没多解释:“项目合作交叉太多,不方便。”
两人一路上到楼上,离会议开始还有十几分钟,薄邵青和向桉直接去了会议室。
向桉的助理收到消息,提前二十分钟过来,现在等在会议室外的休息区,看到向桉过来,从沙发上站起,走过来,把向桉的电脑和她要的资料递过来。
吴筱微微低头:“维安项目的辅助条款也已经签好,向之和博安直接对接,拥有全部经营权和代理权。”
汇报完这项,她顿了下又道:“商延商总今早又来过电话,说因为向之单方面终止和商家的合作,违反了初始合同的一项条款,他要起诉您。”
向桉粗略地翻过手中的材料:“不用理他,以后他打电话全部拒接,告诉他如果要告,让他直接联系向之法务部,不告就不要耍嘴皮子。”
妄想威胁她,让她让出利润,不可能。
当谁都跟他一样,是三岁小孩。
吴筱应声,之后询问等下开会预计要沟通的内容还需不需要给她过目。
向桉说需要,吴筱便把这电脑,先一步去会议室准备。
薄邵青刚进公司三个月,能力有,但经验不足,刚刚向桉跟吴筱对话时,他一直站在旁边听,想学习一下。
这会儿八卦心起来,看着向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好奇:“嫂子,你现在是喜欢你那个前未婚夫多一点,还是喜欢我哥更多一点?”
在其它人的视角里,向桉甚至一个月之前都还是商延的未婚妻,跟薄轶洲没什么交集。
向桉对商延没什么感情,跟薄轶洲......也没什么感情。
但薄邵青问的,她总不能这样说。
“喜欢你哥。”她回答。
薄邵青正对电梯间的方向,看到向桉身后,从走廊拐过来的人,嘴上还是好奇:“真的吗?”
向桉:“嗯。”
“我真没想过我哥会结婚,他私底下叫你老婆吗?”薄邵青想象不出那个样子,但又不敢问薄轶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