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是反问也是回答,艾米长长噢了声,笑笑说自己明白了。
泳池扑通两声溅起水花,是闻邺和梁西朝在游泳比赛,其余人都围在岸边欢呼。
两个男人紧实健硕的背肌,宽肩长腿的养眼身材,艾米也兴冲冲走近去看。
开阔的视野忽然被挡,尤情迟疑两秒,站起身,却只停在原地,没走前去。
梁西朝率先抵达终点,靠在岸边把湿发往后一撩,水流从棱角分明的脸上滑落,他冲闻邺抬了抬下巴。
闻邺笑骂了声艹,不服气嚷着再比一圈。
陆泊年接电话回来,看到尤情落单在那,点了根烟几经犹豫,最后把烟掐灭,大步走过去。
“好久不见。”陆泊年停在她面前。
尤情转头看他,思忖她和他萍水相逢的关系,应该用不到‘好久不见’这个词。
当年高考结束后,尤情在班主任的介绍下接了个家教辅导工作,小女孩叫小雅,是她的第一个家教学生。
那天课刚讲完,邻居电话来说外婆在家晕倒,尤情急着回去,一开门正撞进陆泊年怀里。
陆泊年把她错认成小雅,顺势搂着她调笑,“这么热情欢迎哥哥?”
尤情惊得一把把他推开,小雅听见动静转身扑了过来:“哥!”
陆泊年:?
哦,这才是他小表妹。
尤情留下一句歉意便匆匆离开。
在那之后的一周三次家教,陆泊年都会准时出现在那个家里。
再之后外婆的病越来越重,医生建议转去北城大医院治疗,尤情便辞了家教工作。
离开那天陆泊年没在,小雅很舍不得地抱着她说:“表哥还说下次从北城过来就要带我们一起去游乐场玩的,小尤老师,我舍不得你……”
陆泊年记忆里尤情的样子和眼下分毫不差,更准确来说,那年撞进她怀里的青涩和警惕已不见,现在的她更漂亮,一张脸清恬绝尘。
“小雅说你家出事了才匆忙离开,现在还好吗?”察觉到自己这话有些许突兀,陆泊年又补充道:“小雅也还记得你。”
尤情:“我很好。”
陆泊年紧接又问:“那你怎么会跟着西朝?”
这才是他最好奇的,但尤情并没有给他解惑的义务。
“这应该与你无关。”
她绕开他欲走,陆泊年伸手拦了过来,“等等——”
“你们在聊什么?”
早在身后脚步声传来那刻,陆泊年就收了手。
尤情神色自若:“陆先生叫我以后多来这边玩。”
“对,对。”陆泊年连忙让人取了五张度假村的畅玩卡送给尤情。
尤情不过一说,正要推辞,梁西朝随手替她接了过来,又搂过她腰问:“饿不饿?”
尤情点了点头。
吃过饭,晚上的度假村游玩节目也不少,尤情没什么兴致,但梁西朝还在牌桌上跟他们玩,她便只能陪着。
陆泊年今晚手气不佳,艾米笑嘻嘻地给了他一个贴面吻。
尤情也坐在梁西朝身边,一只手被他握在掌心把玩,来回摩挲着她的手指。
这边烟味大,梁西朝便让她去不远处的沙发坐着玩,过了会儿艾米过来说:“不然我们出去逛逛吧,看他们男人打牌没意思得很。”
尤情抬眸去看梁西朝。
梁西朝嗯了声,又道:“别乱吃东西。”
牌桌顿时响起一片‘哟’的揶揄,“看得真够紧的啊……”
所有人视线一下聚集过来,尤情微郝,垂眼跟着艾米赶紧出去。
交谈中尤情得知艾米原来是一名家具设计师,承接了陆泊年度假村的部分设计,一来二去地沟通谈到了床上。
她和陆泊年是你情我愿的开放关系,说好听点也能算是男女朋友,说不好听点,明天就一拍两散也属正常。
不过听艾米提起陆泊年的口气,似乎不太甘心止于此。
艾米问尤情是做什么的,身材高挑长得又漂亮,问她是不是模特。
尤情说是学生。
艾米看出尤情不愿多谈自己的事,便点到为止没有细问,拉上尤情去清吧小酌两杯。
但没想到艾米酒量竟然比她差,两杯下肚就抱着尤情开始吐槽起那票公子哥的高傲。
“要不是看他活好又年轻,老娘才不乐意伺候!”艾米嗓门大,一下周围全看过来,尤情略显尴尬,想扶起她回去,但喝醉了的人身体如灌铅。
“男人,就他妈没一个好东西——”
尤情想打给梁西朝,让他叫陆泊年过来提人,这边离他们的棋牌室并不远。
结果艾米一把夺过她的手机,穷追不舍问:“你说他们是不是脾气超坏,超级难伺候嘛,是不是?”
尤情多少有点感同身受,她应:“是,你先坐好。”
她把手机拿回来,正要拨号,忽然被人拦腰从沙发上一提起来,摇摇晃晃的艾米也被一旁的陆泊年接住。
艾米还不肯离开尤情,手伸过来要拽,梁西朝蹙紧眉:“管好你女人。”
陆泊年:“……”
-
梁西朝身上也有着浓郁酒味,门一关便把尤情抵在门背亲了下来,每一下都是要把她吞并入腹的强烈,濡湿的舌尖伸进来放肆搅弄。
唇舌交缠,滚烫的气息不断喂进她口中,尤情闭着眼呜咽出声,受不了他极尽肆意的进犯,偏头躲开他又追堵过来。
“等等,别这样……”尤情边说边推他,声音抖得厉害。
梁西朝用鼻尖抵着她,薄热的呼吸洒在她发红的耳畔,“我脾气坏,难伺候?”
尤情:“……”
他果然听到了。
梁西朝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又压下来,却是一下下啄吻的温柔安抚。
“轻了哼唧重了不愿意,谁有你难伺候?我再脾气坏每次不都把你伺候舒服了,嗯?”
尤情脑袋一热,偏过头,“不是……”
“怎么不是?”
梁西朝嗓音压低,似笑非笑问她:“不喜欢我含你吗宝宝?”
尤情默了片刻,软着语气提醒:“梁西朝,你没醉。”
别装发酒疯。
梁西朝薄唇仍勾着笑,抱起她就往房间里头走,尤情吓了一跳,昨晚才累她没了半条命,再来她绝对吃不消。
梁西朝把她扔到了沙发上,右手伸到她面前。
尤情:“?”
她仔细看过去,才发现梁西朝右手背划了一道口子,血已经凝固。
方才过去清吧的路上碰到个乱窜的小孩儿直往花栏铁丝网里撞,梁西朝顺手捞了一把,手背便被划了下。
尤情把房间里配备的急救包打开,拆了一条碘伏棉签递给他。
梁西朝往沙发上一坐,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
尤情提醒,“你自己涂。”
“不会。”梁西朝懒洋洋道:“像我们这种脾气臭的都得别人伺候。”
尤情默了两秒,唇部轻轻抿了下。
梁西朝瞥她:“骂挺脏啊。”
尤情:“我没有。”
梁西朝:“我听见了。”
尤情:“……”
他有病。
“是有病啊。”梁西朝把受伤的手凑到她面前晃了晃,“这不等着宝宝你给我上药呢。”
“……”
第9章 察言观色 他现在只想亲她。
隔天上午,度假村的工作人员送来一篮新鲜采摘的莲蓬。
尤情道谢接过,把篮子提到岛台,挪过凳子坐那儿就开始剥。
昨晚她和艾米闲逛时看到一大片荷塘,满池都是莲蓬,还可以泛舟去深处观赏。
尤情对划船没兴趣,只问莲蓬是否能购买,工作人员在看到她出示的房卡后态度变得更加恭敬,说会亲自采摘送过来。
梁西朝从浴室出来便看到她坐那儿剥得认真,十指白皙清透。
梁西朝走过去,“用不着你自己动手,直接叫个人来处理。”
尤情:“也没多少了,很快的。”
梁西朝见她把莲子一个个剥开却又不吃,而是全都放进了干净的保鲜袋里。
他勾起唇,“给我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