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哲宁只好说:“我跟他说要去越南看栾妍。”
余龙飞对他的敷衍半信半疑。余哲宁却心想,糟糕,刚才忘记嘱咐贺屿薇不要和余温钧走得太近。
仔细想想,贺屿薇是哥哥请过来照顾他的小保姆,他们之间估计是雇主关系,也有可能单独在他哥哥的房间里相处。
余温钧不管怎么样,肯定不会对一个小姑娘出手的。
但是栾妍也是小姑娘。当初和栾妍订婚,他就觉得他哥老牛吃嫩草,特别看不惯。
可是从那天晚上开始,余哲宁的内心就有一种无法扑灭的,特别不舒服的劲头。
李诀是余温钧身边最亲近的人,也是最了解他脾气的人,余哲宁忍不住也问了问李诀的意见。
李诀沉吟地说:“我是不太了解钧哥那边的情况。不过,小贺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吗?”
余哲宁脸色和缓。
“你不觉得,哥对她的照顾有点过头了吗?”他分析,“我喜欢上一个女生,才会想照顾她、呵护她。我哥却不是那种性格的人吧。他不去利用别人就算不错的,愿意腾出手照顾的,都是经过很严格筛选后的一批人。”
李诀倒是懂余哲宁话里的意思,但很快就想到自己,只能苦笑。
余哲宁摇摇头,打开栾妍的ins页面。
栾妍发了不少度假的比基尼照片,看上去健康性感,解除婚约至少在表面上没给她造成太大影响。毕竟,她还很年轻漂亮。
但比起想联系她的冲动,余哲宁却也有一种陌生感。
……也不知道,贺屿薇穿比基尼什么样?这个念头,突然就跳到余哲宁的脑海里,他不禁微微一笑。
也许是搬出来宅邸,余哲宁心里那一种纠缠不清、无法割舍的多年感情好像瞬间清醒很多。他能更客观地看待自己,和很多事情。
“栾家这些年在国内虽然有点不行,但在美国的人脉很广。龙飞念书时在纽约买公寓,也是栾家介绍的中介和房
源?即使取消婚约,栾家和我哥在海外肯定还有不少商业合作关系吧。”他说,“我还是应该去见栾妍一面。”
李诀耸耸肩,他心想,管自己屁事。
第82章 风眼
余温钧这些天依旧住在酒店没回来。
不过,他又找了好几个机会把贺屿薇叫过去。
贺屿薇也把迟来的生日礼物送给他。
一本纸鸢相关的邮票集。
余温钧有些意外。
他再次发现,贺屿薇别看软绵绵的,但关键时刻挺干脆,总能找到一丝机会就溜出别人手心,作出出乎意料的事。
明明看得她挺严的。她又是什么时候通过什么手段,买到的这本邮票集?
余温钧明智地决定不予深究。他只是简单说:“有心了。”
贺屿薇倒是老实交代:“邮票集是我托风筝店的老板订的。我俩在店里换了微信。看到他朋友圈在卖这个,就买了一本。”
其实,贺屿薇曾经反复地思考过,要不要送余温钧生日礼物。
最终决定,送。
她目前的吃穿住行一切开支是由这个男人负担。不管如何,余温钧对自己还是挺慷慨大方的。贺屿薇甚至觉得,假如自己索要很贵的东西,余温钧没准儿都会干脆地送给她。
——代价就是,她要献出身体。
走进房间两个小时,贺屿薇在剧烈的喘息中,努力在他大腿上坐直身体。他手很大,一手把她的双手在她背后按住,一手按着胯骨。
余温钧低头凝视着下面厮磨的景色,她却忍不住颤着声叹气,往前,是漫上脊背的酥痒,往后,又恐惧因为太深而控制不住自己。
片刻的哭腔后,他说:“你自己动一会吧,我配合你。”
因为身处他常住的酒店房间,余温钧比在家里更为强势,低压的命令,汗湿的胸膛,交欢的次数,频繁到让贺屿薇的头脑已经放弃思考。
他找了一根纯金钢笔,让她咬住两侧。
余温钧始终抬眼留神着她状态,边帮她按摩着肩膀边欣赏她情迷时的表情。
身体像是破掉的流心奶油大福,几次濒死的余韵后,她摇摇头拒绝掉落几次的钢笔,习惯性地凑过去要向那张坚毅的嘴唇索要一个吻。
余温钧却当作没看见,把她翻了个身。
结束之后,贺屿薇默默地用吸管喝着清凉的椰子水,胸口的黏腻,变调的声音,还有潮红的脸,都揭示着刚才激烈的情事。
唯一的区别,是她如今克服自责了。
以前的贺屿薇是这么想的,她和他的关系在道德上根本立不住脚,但自己确实是被迫委身于他。余温钧完全是强取豪夺吧?
为了防止继续受伤,自己必须逃走,主动必须结束这段畸形、丑陋且堕落的关系。
但最近,她的脑海里却升起一个崭新的念头——余温钧胆敢对自己做这件事,她是不是也该让他“负起责任”。
不,不行的吧。
贺屿薇迷茫地叹口气,余温钧便移开喝空了的玻璃杯子。
他在她旁边坐下,平静地说:“叹这么长的一口气,福气会溜走。”
她小声说:“我并不是因为想叹气才叹的。”
余温钧沉默了一会:“龙飞在家欺负你了吗?”
有提到他弟弟,贺屿薇虽然不太高兴,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他最近好像根本没空搭理我,可能工作很忙?”
余温钧低头俯视着她的脸,似乎确认她有没有说谎。
“闭上眼。”
她轻轻地点头,听从他指示,感觉到余温钧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贺屿薇早已经习惯了两人的这种亲密,静静地抓紧他的手臂,过了会,脸上的温暖移开,又听到他说:“你未免也太安静了。”
他怎么不亲自己的嘴啊?贺屿薇忍不住想。
*
从草原回来,余温钧对她的态度隐约变了一点。
床上的他强势得像十七级台风,两人的身影吞吞吐吐地交融。
余温钧除了低沉告诉她怎么做和偶尔的夸奖以外都不声响,而她连仰头求饶也说不出来,只剩生理性的眼泪一颗颗往下巴流,掉到地板上。像个他的归属物。
在以往,余温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觉得她哭的模样有趣,与此同时四平八稳地掌控局面,用刑般地继续强制玩坏她。她塌腰撅臀,只有向他乞求舌吻才能转移刺激。
但在瑰丽酒店的套房里,余温钧会更“迁就她”。他安慰似地摸她的头,再去吻她冰冷的指尖和脸颊,等她更适应自己才让她吃下去。
比起被掠夺,贺屿薇现在有一种被给予的奇怪感觉。
每次在五楼做完后,她又热又累又涨又有点隐约尿急,但会赶紧穿衣服,等腿不打颤后就想溜走。而现在,她愿意在他眼皮下稍微休息一会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更明显的改变——两人再也没有接吻过。
贺屿薇最为不情愿也最为头痛的晚安吻环节,也被慷慨地免除了。
上一次的接吻,还是在草原蒙古包里那晚。
包括在床上,余温钧既不会亲她也会避开她的吻。
他依旧会用手指挑逗她柔软的舌头,直到那里流出唾液。他的嘴唇,依旧会触碰她的后颈、脊背、小腹和大腿,更幽谧的地方都可以。
唯独,不肯碰她的嘴唇。
贺屿薇怔怔地抬头看着余温钧,这是代表他对她的身体有点儿腻了吗?她应该松口气吗?
余温钧也和她对视着。
女孩子睫毛细长浓密,那一双沉浸在情欲里都过分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要将这残酷的世界刻印在里面,然后她又会毫无所谓地将自己送给别人当礼物一样。
余温钧看着看着,却想到余龙飞在草原上压着她的行径,他的胸口涌起一股深深的隐怒和后怕。
要是当时晚来一会,贺屿薇恐怕现在……
余温钧微皱眉头,不太往下想了。总感觉在草原上抽余龙飞那一顿还是轻飘飘了。
从小到大,两个弟弟就特别爱抢他的东西,总觉得哥哥挑的东西是更好更贵的。唉,真的是麻烦的小孩子。
贺屿薇眼睁睁地看着余温钧脸色一沉。
她刚有点紧张想揪着被子坐起来,他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就躺在她胸口上。
好痛!被这个身高的男人压着实在很重,贺屿薇控制不住地发出“哇”一声,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余温钧躺在旁边,继续用指尖摸着她的刘海儿和下巴。
唉,他绝对是把自己当宠物老鼠一样逗着玩的!余温钧在做的时候喜欢管制,贺屿薇是懂的。但最近他多出的新毛病,事后也喜欢用体重压着她,再听她细细的求饶。
贺屿薇暗自觉得,余温钧有的时候也挺无聊的。
“我想冲个澡。”她木着脸小声说。
余温钧挪开手:“穿鞋去,不要光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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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后,贺屿薇穿好衣服,也有更多的时间参观酒店套房。
酒店套房很干净,洗浴间特别大,有各种男士刮胡子用品,还有一盒做成香烟形状的强力薄荷糖。
余温钧在瑰丽酒店没有放多少衣服,但也会像电视剧里的贪官一样,收藏着半柜子的名表。余温钧日常常戴的是鹦鹉螺,她知道这牌子,是因为余龙飞一直念叨着他哥的表。
她再去他的酒柜前看那堆红酒。
余温钧走过来。
他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胸膛是温热的:“有什么好看的?”
“你用的东西很漂亮很精致。”贺屿薇乖巧地回答,“我有点好奇。”
余温钧没有接这句话,低头轻啄着她一瞬间通红的耳朵。
他驾轻就熟地从她腰间衣服缝里伸。贺屿薇慌乱
地隔着衣服攥住男人作乱的大手,他抚得她胸口有点痛,掌心很热,她嘴巴又有些干燥。
“薇薇,”他低低沉沉在耳边叫她的名字,“还记得我曾经说过,让你快点喜欢上我的这句话么。我还说过,为了让你喜欢上我,自己也会做出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