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一个人去休息室待着,正好也能静一静。
没见到南平,孟观文不免有些烦躁,毕竟谁想和这两个心思不浅的大男人相处呢。
他薄唇微抿,伫立在原地给樊九潇发去一条消息,便见樊九潇本来谈话,却因手机的消息提示声,不得不停下来,他向厉寒说了声“抱歉。”便低头查看起来。
原来是孟观文发来的。
樊九潇眼眸中的墨色轻描淡写地幌动一帧,也不见情绪如何,只是手指点了点,便把手机放置到了一边。
孟观文那边收到信息,咧嘴一笑,思忖还是樊九潇够意思。
他把手机往西裤一塞,转身去休息室找人。
走到门口,颇为礼貌的敲了敲门,待南平打开的那一瞬,他便立时跻身入内。
仿佛只有抱住她的时候,他的心才落回了实处。
孟观文抱了好一会儿,察觉到怀里人想要挣脱,他才又松开,换成索吻,南平却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亲。
“你别胡闹了,等下弄乱了我的妆面和裙子。”南平蹙眉道。
孟观文停下来,注视着她的那双水灵通透却又薄情冷淡的眼,恰好又回想起娄狄和林也的那番对话,突然滋长出浓浓的占有欲。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讨好她了?
孟观文一股邪性发作,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架在了窗台上。
他仰头盯着她低垂而下的小脸,双眸清冷间,挑着眉似乎在看他打算做些什么,神色中像是透出淡淡的审视,却恍若美杜莎的诱惑般,有着无声的吸引。
孟观文一时看入了迷。
他回想自己确实很贱,就喜欢这种被主导的感觉。
孟观文视线逐渐晦涩起来,他用手箍在那副易断的腰肢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穿过珍珠白色的西服外套,摸到一截柔软亲肤的丝绸面料。
他用指尖轻轻挑开那层‘面纱’,窥见其最美的玉色。
此外就像是断了线般,彻底失了章法。
孟观文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但此刻他又有几分入了魔,埋头就肆意的惩伺。
这种感觉让人熟悉又每每觉得甘之如饴。
刺|激的南平脚趾头都崩了起来,脚上那双红色高跟鞋在不贴合中,脱离入地。
“啪嗒”一声,发出清脆的声响。
掩盖了那声入骨的叹喟,只余下微红的眼眶。
如此一番努力,孟观文才被施舍了一个吻。他不满,可即便想要更多,却也知道眼下确实不方便。
他抱着她,把她的手牵起来。趁着南平脸色的余晕未淡,立马又向‘自己’握了上去。
又是半个时辰后,两人脸上的红晕才彻底褪去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南平先一步离开了休息室,她掐着点,这会儿返回到樊九潇那里,厉寒应当已经与樊九潇交谈完了,正好不算打扰。
这么思绪着,南平就未能注意到前方来人,撞上时显然已经来不及避开,她被厉寒扣住了肩。
受惊抬头,与一道冰冷的眼神交汇。
“真是抱歉,厉法官,我没注意您过来了。”南平反应过来,向他道歉。
厉寒却只是看了她一眼,未言一句,便径直走了。
南平转头瞥见他离去的背影,视线逐渐转冷,暗忖这人还真是冰山一样的人物。果然像传闻中说的那般,不近女色。
她眸色幌动,挪开视线,转身继续向前走。
而离去的厉寒在转角处,又恰巧碰到了孟观文,两人迎面打了个招呼,彼此不欲做多交流。
却在擦肩而过时,孟观文身上的一股淡淡香气,让厉寒鼻尖一动,他转头,睨了对方一眼:“孟首席从休息室来?”
孟观文这才停住脚,挑眉:“怎么?厉法官很好奇我从哪来?”
厉寒注视着他,“不,我只是觉得你应该不会从那里过来。”
孟观文眉眼微弯,咧嘴笑了:“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回见咯~”
他长腿一跨,哼着小曲儿向前走了。
厉寒的眉头却略略皱了一下。
第270章 Chapter 270 假面下的仁义……
南平把今日所见的事情都与樊九潇交代一番, 她怀疑娄狄的意图与立场有问题,提醒樊九潇去查一下他。
恰好讲到这时,孟观文也过来了。
他很自然的坐在了南平的身边, 南平却没搭理她。
“娄狄这人若不是有旁的目的,不会刻意问我这句。他会不会是故意的?因为只有引起我的警惕, 我才不会去找孟观文。”南平如是推测道。
孟观文听着南平最后说的这句话,神色从原本的吊儿郎当,难得有几分认真起来, “娄狄肯定有其他的目的, 他知道我在和厉寒交谈, 正好这段时间, 不欲让你过来打扰。为的可能就是接下来让人挑拨离间的事。”
他交代了自己偶然听见娄狄和一个少年的谈话,以及被人挑拨他和李华朗本就岌岌可危的关系一事。
继续道:“他们二人的对话, 极大可能是故意让我听见的,他算好了我与厉寒交谈完,会经过那条过道。”
樊九潇听完这些,若有所思的思绪起来。
他淡声道:“那么看来, 他这么做的原因怕是想要通过你和华朗的对立,从而挑起更大的矛盾, 以此打破这边搭建好的关系。因为只有打破了,才能达到他背后真正的目的。可表面上却看着像是,只针对你的。”
“是啊, 可不就是针对我么。”孟观文耸耸肩,无所谓道:“李华朗那蠢牛, 本来就对我有意见,今日就算没有那小子的挑拨,以后关系破裂也是迟早的事。”
“华朗那里我会去说的, 他如果不能分清楚,那就直接启用我们的第二个计划吧。把乙思8衣溜九陆3”樊九潇摇头轻叹,似乎在可惜这么一个本可以成为一把伤敌果决的好刀,就此有断裂的趋向。
但孟观文却看得很清楚,樊九潇心底的那番仁慈大爱,不过都是建立在家族不受影响的前提下罢了。
所谓的仁义,所谓的惜才,这种东西,在上位圈,有几个能做到完全?有的都是互相合作,同盟间的‘仁义’,或是表过忠心下的‘惜才’。
如此而已。
孟观文也不相信樊九潇提醒了李华朗,李华朗便真的不误会他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可不是一件两件这种小事堆积起来的。
李华朗清高,自然看不起他这种‘狼性’作风。
“观文,你也收敛一下脾气,有时候也不要表现得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了解你的人就算再了解你是什么性子,却也没有义务要习惯你的脾性。”樊九潇朝孟观文淡淡道。
孟观文知道他什么意思,半认真半敷衍的应了下来,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瞥向一旁,见南平在没有出声,也没有给他分去一个眼神,他又犯贱的想要偷偷拉一下南平的小手。
表现的有几分委屈。
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还得被批斗说要改改脾气,怎么不让人烦躁?
樊九潇注意到孟观文的小心思,审视了片刻,心下有所思量,却也并不作声,当作没看见一般略过了。
南平拍开了他的手,偏头警告他不准动手动脚。
孟观文这才彻底歇菜。
过了一会儿,李华朗和言知洲也来了。李华朗本想给樊九潇告状,却发现孟观文也在此,那就不太方便讲话了。
一时,几人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
南平不欲参与接下来的对话,提前找了个借口离开会场,准备回程家。
孟观文本来也想跟着走,却不想被樊九潇叫住了脚,没有走成。
南平回到了华栩骞那里,与他一同出了会场。
两人在车内,具是沉默不语。
就在华栩骞有些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时,南平率先说了一句,“我会认真考虑与你一同出国深造的事宜,但具体时间要让我来选。”
华栩骞惊讶她态度的转变,但狂喜的情绪如潮涌般让他不愿再去质问,因为他能感觉到,这次南平显然是认真的,不像上次那么犹豫且敷衍了事。
其实这也算是钟白莘的功劳,她给南平敲了个警钟。南平对她是有几分好感的,要知道作为过来人,钟白莘的经历可比她丰富多了。
这次的政商会让她收获不少,不仅仅是一些情报和资源。
“好,只要你愿意和我一起,时间随便你定。”华栩骞笑,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她。
南平觉得有些累,身体微微靠后,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华栩骞也不生气她的冷淡,伸手调了一下车内的温度,供她休息。
而会场的休息区,仍坐着几个人。
“你那个学生是娄狄的人,你知道么?”樊九潇揉了揉眉心。
李华朗讶异,反驳道:“怎么可能,林也那孩子现在在硕峰做事,怎么会与娄狄有牵扯呢?九少您是不是听谁胡乱说了些什么?”他眼神一转,不自觉瞥了孟观文一眼。
孟观文见他怨妇似的看着自己,便哎呀呀的道:“你可别误会啊,李政委。我算哪根葱,还敢胡乱在九少面前上眼药吗?”
“你!……你别阴阳怪气,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李华朗眸光森然,语调中夹杂着怒意。
可孟观文丝毫不想搭理这个蠢货,双腿一翘,自动瘫在一旁闭目养神,装作看不见。
樊九潇见李华朗眼里愠色渐浓,立时就要起身的姿态,便开口:“华朗,人心易变,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这么多年未见的学生,在没搞清楚他的来历下,你就出手帮扶他,你是个好老师,可万一对方目的并不纯呢?”
“你现在的身份不一样,有心人若是想要利用你,那必定是比较了解你的人。娄狄是你幼时玩伴,他如果真有这个心,那你就得小心了。”樊九潇沉吟道。
“况观文亲眼所见娄狄与你那学生有所交际,关系明显像是上下属,这点若是假的,他不会来跟我说。
至于观文为什么泼了那杯红酒,是看到你学生私下加了一些东西进去,怕你喝了不利,这才有了那种刻意的举动。所以华朗,你有时候也不要因为观文的脾性就对他什么话什么行为,都有歧义。”
樊九潇顺便帮孟观文解释了一番。
李华朗有听进去,却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是误会了孟观文,反而觉得樊九潇还是过于相信孟观文的话,他一言不发,面色沉默下来。
一旁的言知洲见状,忙道:“其实我也怀疑华朗你那个学生有问题,首先,他出现的时机与他身份不符,他能进来会场,说明也不是什么无名小辈。其次,怎么就能这么巧,让你看见他?至于娄狄,他本来立场就不明确不是吗?你若是想不清楚,就私下去查查,总是眼见为实的。”
这个提议,说的十分妥当,李华朗很固执,不是能逼迫的人,也不容易听进一些他不认同的话,所以让他自己查,反而更好。
“好,我会去查。”李华朗点头答应下来。
樊九潇见他这么说,心里就有了几分谱。去调查他赞许,可若是当着面去问,那就很容易陷入别人设下的圈套了。
遂出声提醒道:“不要打草惊蛇。”
李华朗顿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他确实想要当面去质问娄狄,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总觉得娄狄应该不会骗他,或许是有别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