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一个激灵坐直了:“没啥呢媳妇儿,我们聊小谢他弟可都长大了。”
“怎么呢?”老张媳妇问。
“给人家介绍个老婆呗!”
此话一出,桌上的人纷纷闹开了,问是给李尽蓝介绍还是给李平玺介绍。
谢欺花把眼一瞪:“当然是先紧着大的来啊!哪有大的没娶上老婆,小的先娶上的道理,这不是本末倒置?”
平玺怯怯地:“哥,他们蛐蛐你。”
李尽蓝只是给李平玺添一碗藕汤。
谢欺花见李尽蓝丝毫不上心,又刻意点他:“是吧,有的人都大学毕业了还没谈个对象。来,小齐。你教教我家这个大的怎么把妹,把你那本第三十三次修订版把妹宝典传授一下。”
说到这个,大家可就笑开了。
驾校里的同事谁没传阅过呢。
小齐被侃生气了,拎着酒瓶要灌谢欺花。平玺不懂酒桌上的礼俗,但也不希望姐姐喝太多。只是,他还没站起来就被李尽蓝摁了摁。李尽蓝接过他斟满的酒杯:“你不会喝,我来。”
“哥,你会喝呀?”
“……会一点点。”
李尽蓝说谎了。
他实则非常能喝。
李尽蓝的室友们都是酒蒙子,闲着没事就爱去bistro整两口。可他似乎遗传了父亲,对酒精有天生的分解力。再不济去一趟厕所也能清醒一些。总之,他很少醉,更遑论喝吐的时候。
所以,喝到最后只剩李尽蓝和谢欺花是清醒的。就连最小的李平玺,也被叔叔们灌了酒,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谢欺花挑眉瞧他。
“可以啊,酒量不错。是本来就很能喝,还是这两年在国外练出来的?”
李尽蓝说不知道。他看向她,又问她为什么这么能喝。谢欺花哈哈大笑。
“小屁孩!你姐在外面跟别人打通关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堆积木呢!”
谢欺花的酒量,是在一次次聚会和生意场里浸淫出来的。李尽蓝那是文喝,谢欺花是武喝,推杯换盏的话术和技巧都要掌握的。就像现在,谢欺花把自己的杯子递给他:“你喝。”
李尽蓝接过,端详了片刻,下意识对上她喝过的地方,有残存的红唇印。
等同于接吻。
他若无其事地拿起,啜了一小口。
掺水了。李尽蓝竟然完全没发觉。
“是吧?”谢欺花笑得恣意,“来,我们俩喝喝,看看谁能把谁喝挂。”
服务员又上了几瓶大乌苏。李尽蓝自诩酒量更海,且在他之前,谢欺花也喝了不少,灌趴她,应该不是问题。
半个小时后。
李尽蓝趴倒。
谢欺花轻哼了一声。
刚出社会的小伙子,还想灌他姐,也不看她在大染缸浸淫了多少个年头。
谢欺花喊了个代驾开车回家,又多给了他二十,让他把李平玺扛上楼。
她则扶着脚步虚浮的李尽蓝。
没想到这家伙还尚存些清醒。
他把脸埋在她肩窝:“姐……”
谢欺花心里叹息,面上冷笑道。
“怎么不喊谢欺花了?”
“不想……那样喊……”
别扭的孩子。
李尽蓝虽然借着醉意,但头脑还是清醒的。谢欺花把他放在房间的床上,就回屋睡觉了。过了半小时,李尽蓝起夜去洗了澡。本就残存无几的睡意更少,他注视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
漆黑的。
澄澈的。
他盯了这个人一会儿。
然后挤出牙膏、刷牙。
今夜酒精催人。
他刷了三遍牙。
他要做想做的事。
第55章 昏月光
李尽蓝对于自己要做的事没有迟疑。
忍耐, 无穷无尽,是懦弱的伪装色。
现在。
他要卸下来。
他进了谢欺花的房间,把门掩上。
刷过三次牙, 齿间吐露薄荷的香息。
他站在床尾, 晦涩莫测地注视着她。
夏天,谢欺花是最怕热的, 不光要把空调开得很低,还习惯把两条白皙的大腿露在外面。她睡得也像在邀请。
李尽蓝沉着应付。临到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候, 他才发现自己如此冷静。
双膝抻上床榻的末尾,像一条夜游而缠人的蛇, 无声地蹿至她的膝盖间。
他要钻进她的身体里。
藉此盘踞于她的心间。
姐姐。
李尽蓝呢喃着, 凑身而上。离那片芳醇地越近,他越动情。他是否拥有最缠绵悱恻的冷香?如此迫切去验证,隔着布料轻轻扣蹭着, 用微凉的嘴唇和鼻尖去细嗅, 他竟也不舍得入口。
“唔……”谢欺花沉眠于酒精, 感官上被人为弱化了。李尽蓝不是要她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他要她有一些感觉的。要她会舒服、要她会愉悦, 他想服务好她, 以证明自己不是儿戏。
他轻柔而妥帖,用掌心去分开她些微合拢的力道。舌尖略带技巧, 一下、再一下,很快催出一小片潮湿阴影。
谢欺花的不安被放大了,她呼吸急促几分。当李尽蓝仅凭唇舌挑开布料。
贴上去。
姐姐。李尽蓝轻声哄着、唤着。从她那时而紧促、时而舒缓的眉心,能看出此事不全然是冒犯。事实上, 李尽蓝想要做好某件事是非常容易的,更别提他早已在梦境中彩排了成千上万次。
谢欺花的眼睫轻颤如梦。
喘息从他头顶上方传来。
像命令的神谕。
取悦她的咒语。
李尽蓝痴迷地捧起, 小心翼翼嗅闻,掰开丰盈的柔软地。月色透过窗帘,把泛滥的湖缝映得波光粼粼。他不舍得浪费分毫,统统接住,卷进空荡荡的腹腔深处。
在他的催熟之下。
床单湿了一大片。
谢欺花终于睁开眼。
在她逐渐清明的视线里。
眼前一切都是那么荒谬。
昏暗的月色,迢迢的重影,柔和的光晕落在李尽蓝那隽秀而英挺的鼻梁上,而李尽蓝的鼻梁落在她的腿心。
她感到不能呼吸,眼前霎时一黑。而他却情迷意乱,又在她静谧处轻轻落下一吻。
平心而论,李尽蓝如今已经出落得很美了,他拥有一切引诱的资本,而谢欺花自诩不保守。他高耸的眉骨、他深邃的双眼、他短促而密集的冷睫、被她的水浸润得浪荡的鼻唇。
他那燥郁而神经质的神态,他的不甘寂寞,时常在她心上踩一下,既脆弱又无辜。以及,瞥向她的风情万种。
“姐姐。”
李尽蓝开口,不要脸面乞求。
他昏暗的眸同欲望蛊惑着她。
“和我做么?”
轰———
大脑空白一片。
其实谢欺花也素了很久。
她当然有疏解排遣之情。
前提是。
他不是她弟弟。
“李尽蓝!!你这个畜生!!”
她咬牙,一掌掐住他的喉咙。
力道骤然收束,胁迫他同她对视上。
“……再说一遍,你他妈做什么?”
谢欺花的眼中爆发出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