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原因和动机混淆了,这是因为李尽蓝的眼泪太有迷惑性,像鳄鱼的眼泪、狐狸的眼泪。动物真的会因为感伤而流泪吗?还是沦为引诱或讨好的工具?他来亲吻她,吮她紧抿的唇。
“唔……”滑进去的修长。
搅动着充血而紧仄的内璧。
“姐姐,痛了一定告诉我。”李尽蓝的潜意识里,姐姐太需要珍爱,所以不能够掉以轻心。并且昨天的翻云覆雨,他已经明白她生理上多么脆弱,像一朵水绵,不可过度用力去挤压。
“嗯……”她喘出热腾的气,极轻、极压抑。李尽蓝要做的就是释放她的压抑,牵起她攥住他衬衫领口的手,将那张漂亮无暇的脸蛋放在她掌心,像孩子交递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玩具。
他的玩具是他自己。
是颈上的缰绳。
是心上的绝弦。
轻扯或摧枯拉朽。
全由爱人来决定。
“不要再忍了,好不好?”他深知自己美丽,才籍此引诱,“姐姐,李尽蓝这个孩子很乖、很讨你喜欢吧?”
李尽蓝确实讨她喜欢,但那是他所表现出的李尽蓝。谢欺花至今对他真实的内心不敢深究。她怕,怕李尽蓝时而阴森扭曲的狂念。她怕,李尽蓝如果是坏人?她的意思是,吃掉她呢?
她和他待在一起,放纵又苟且。
迟早会泯灭一切的伦理与廉耻。
到那时该怎么办?
她啜着泪花思索。
姐姐分神了,看来太轻对她不够的,太重又可能伤到她。李尽蓝附加一些筹码,他再次溯源而下。药膏的味道非常一般,姐姐的味道极妙。谢欺花咬住手指,双重体验让她濒临释放。
“这是……”他微微喘息,谈吐时,下唇黏连一条透明而晶莹的珍珠丝,“对姐姐分神的……小惩罚……”
呵。
啊。
李尽蓝。
等等。
床单。
仿佛听见了姐姐的呼求,即便她并未说出口,也可能是李尽蓝早有所求,他明知道会从哪口喷出,却依旧含了上去,所以才能……一滴不漏接住。
喉结几番滚动。
是啜饮的证明。
他竟尽数喝了下去!谢欺花脑海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裂!她还来不及并拢湿漉漉的腿心,就恼怒地扇了他一巴掌:“李尽蓝!我跟你说过好多次不要喝!你知不知道这个很脏啊!”
李尽蓝挨了巴掌,却不躲不避,没有丝毫愠怒,而是耐心地替她擦干净,替自己申辩:“不喝的话,不就要弄到床单上了?那我晚上还怎么睡?”
他倒是找了个好借口,可谢欺花深谙他:“你再装?你怕不是想喝想的要死!喝不到我的逼水快急死了吧!”
李尽蓝沉默了。
她这样羞辱他。
“……好爽。”
谢欺花脸色一变。
她忘了李尽蓝本来就是个变态。
李尽蓝吐露了心声,也害羞地垂下眼睫,一副“终于不用再藏”的表情,一边重新给她上药,一边若无其事道:“也不是很想吧,就是早上起来想一想,工作之前想一想,午休想一想,下班后想一想,睡前想一想。”
谢欺花:“……”
她忍无可忍,一脚把他踹出卧室。
于是李尽蓝连续几晚都宿在沙发。
直到最后一天,李尽蓝几番苦求,说明天要回北京了,谢欺花才松了口。
她这几日也养得差不多,说不渴望也违背了本性。只是,套都放在床头柜了,李尽蓝却不求索什么,只是真挚地抱住她,说想同床共枕最后一夜。
这人还有这么节制的时候?谢欺花顿感诧异。李尽蓝说这几日在沙发睡得不好,想她陪着他睡,“姐姐,我就这么点要求了。”他纯良地望着她。
好吧。
谢欺花心想。
原来是纯爱。
睡前,李尽蓝给她泡了一杯安神茶,谢欺花没多想喝了下去,睡得很熟。等她再睁开眼,却不是在床榻上。
而是完全陌生的空间里。
身下是柔软的鳄鱼皮沙发,身上盖着一件羊绒毯。谢欺花感觉不太对劲,略微动弹一下,束缚在她身上的力道紧了些,随后是情人那沙哑的声音:
“姐……好困……再睡会儿吧……”
谢欺花转身推他:“别特么装了李尽蓝!你这是把我弄到哪儿来了?!”
李尽蓝惺忪着睡眼,想了一会儿,“波音747吧,不是要去纽约吗?”
他又往日出绚烂的舷窗外瞥了一眼,“昨晚凌晨起飞,航程一万零九百多公里,现在我们应该在……”
“俄罗斯边境,马上就要出境了。”他拢了拢姐姐身上的毛毯,“裹好,虽然开了暖气,但是要横跨北极圈,机舱里气温也会降低。你也不想一落地肯尼迪机场,就立刻去医院吧?”
李尽蓝净说些姐姐听不懂的话。
她喃喃:“……这还是国内吗?”
第85章 宇宙爱
春天很快就要结束了。
平玺的春心掩埋在雨季。
做完直播任务, 平玺揉了揉酸疼的脖颈,打算去操场跑两圈,刚穿上运动服, 就听见一声声震破窗楣的雷暴。
下雨了。晚春雨急。
湍流如利剑般下坠。
姐姐, 她现在在做什么?在外面吗?淋雨了吗?在家里收衣服?门窗关紧了吗?这场雨下得太夸张,平玺想给姐姐打电话, 可拨号键迟迟按不下。
他迟疑了片刻,颓废地放下手机。
姐姐或许……正和哥哥在一起呢?
他不打扰他们。
才是最合适的。
突然, 一瓶冒着冰汽的可乐贴在他的脸颊上,平玺没有防备, 惊呼一声。
是蒂芙尼绿, 他看平玺穿着运动服,又看了一眼窗外阴沉的天色:“不是下雨了吗?你还打算出去跑步啊?”
“……倒霉。”平玺把拉链拉到头。
英挺清秀的鼻梁埋在热烘的衣领里。
张之绿看出来了:“心情不好啊?”
“唉……”平玺确实深陷情感难题。
“怎么说?”张之绿揽了揽他,这家伙现在可谓是情场得意, 带动着赛场也得意, 年后几场比赛的成绩不错。与之相对的是低迷的扑克猫, 听说他的合约到期,要转去别的俱乐部了。
平玺闷头闷脑不说话。
他又猜测:“被甩了?”
“去你的!”平玺推搡了他一把。心想, 在都没在一起呢, 谈何被甩了。
“别怄气啊。”张之绿不会安慰人,又想到那个情感方面无所不能的人。
“你姐呢?找她请教请教。你姐完全是情感大师啊, 有她在,没意外。”
关键我喜欢的人就是她啊!
平玺一腔苦楚无人能宣泄。
“呃……”张之绿又说,“那咱们去喝酒吧?反正也下训了。今晚小免组局,她带了很多朋友, 可热闹了。”
“有女生吗?”平玺问。
“肯定有的啊,很多呢。”
他郑重其事的:“那我不能去。”
张之绿以为自己听错了, 问为什么。
“我姐告诉我,要尊重女生,最好不要和不认识的女生流连那种场所。”平玺说,“女孩子都是需要谨慎对待的,我们男生要担任起保护的责任。如果做不到的话,至少不去伤害。”
张之绿:“……还真是唯你姐是从。虽然言之有理,但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只是喝个酒,又不会怎么样,你总不会一点儿酒桌游戏也不玩吧?”
平玺被激起胜负欲:“怎么可能!”
二话不说,两人驱车到Orchid酒吧。
小免和朋友们在卡座里,出乎平玺的意料,基本上都是圈子里的年轻人。有技术主播也有游戏网红,他差点忘了小免是扑克猫的前任,而大家的交友圈大多重合,打过照面也不奇怪。
“啊!是pinxi!”有人惊喜地道。
“可以啊你,李平玺都摇得出来!”
平玺很少参加这类社交活动,他也不感冒,更热衷运动、音乐和动漫。平玺有点生人勿近,当然,和家人不算。平玺喜欢和哥哥姐姐待在一块,做什么都行,或者什么都不做也行。
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在这基础上,平玺更喜欢姐姐。
不过,明确自己的心意之前,这傻小子也搞不清楚为什么,他把这归纳于异性相吸,他是男生,姐姐是女生。可随着年岁渐长,迟钝的平玺也意识到不对劲。虽说异性相吸,他为什么只愿亲近姐姐?总的来说,比起哥哥李尽蓝,平玺意识到时,实在太晚。
晚到。
初吻和告白。